"慕容選侍，三日後中秋宮宴，每位嬪妃必須準備一項才藝表演。"
    李總管麵無表情地宣布完這道口諭，留下呆若木雞的慕容婉和一張燙金請帖。請帖上清清楚楚寫著她的名字，還特別標注了"才藝展示：必選"。
    "係統！救命！"慕容婉在腦海中尖叫，"我哪會什麽古代才藝啊？"
    【檢測到社交危機，觸發任務：驚豔亮相】
    【獎勵：初級幻術】
    【提示：可使用現代技能進行本土化改編】
    慕容婉捏著請帖的手微微發抖。現代技能？她一個程序員，除了寫代碼就是刷短視頻，哪有什麽拿得出手的才藝？
    "鳳凰大人..."她可憐巴巴地轉向正在啄食桂花糕的鳳臨，"你們鳳凰一族有什麽速成的表演絕活嗎？"
    鳳臨頭也不抬："本座會跳《百鳥朝鳳》，但就你這四肢不協調的樣子..."
    "《百鳥朝鳳》？"慕容婉眼睛一亮，"是不是那種很多鳥圍著鳳凰轉的舞蹈？"
    "那是自然。"鳳臨驕傲地昂起頭，"想當年本座在仙界..."
    "太棒了！"慕容婉一把抱起鳳凰，"我們就跳廣場舞版的《百鳥朝鳳》！"
    鳳臨的尖叫聲響徹冷宮："放肆！放本座下來！本座乃仙界太子，豈能陪你跳什麽廣場舞！"
    三日後，中秋宮宴。
    慕容婉穿著臨時改製的"舞裙"——其實就是把幾塊彩色紗巾縫在素色宮裝上，緊張地站在偏殿等候。她身後，四個低位嬪妃同樣穿著彩色紗裙，個個表情忐忑。
    "姐姐，我們真的要做那種...動作嗎？"年紀最小的陳選侍怯生生地問。
    "放心，很簡單。"慕容婉安撫道，"就跟我們排練的那樣，轉圈、擺手、扭腰..."
    "可那曲子..."
    "包在我身上。"慕容婉拍了拍腰間的小鼓——這是她用丹爐和羊皮臨時製作的簡易手鼓。
    鳳臨蹲在她肩上，已經放棄掙紮："本座的一世英名..."
    "慕容選侍，該你了。"李總管在門口通傳。
    慕容婉深吸一口氣，帶著她的"舞團"走進燈火通明的大殿。兩側坐滿了嬪妃和朝臣，上首是夜玄宸和蘇貴妃，旁邊還有一位她沒見過的華貴老婦人——想必就是傳說中的太後。
    "臣妾慕容婉，獻舞一曲《百鳥朝鳳》。"她盈盈下拜，故意忽略蘇貴妃譏諷的笑容。
    隨著她拍響手鼓，四個"伴舞"開始笨拙地擺動。慕容婉清了清嗓子，唱起了她改編的歌詞：
    "月兒圓~掛天上~鳳凰飛來~送吉祥~"
    這旋律分明是《最炫民族風》，被她硬生生改成了古風版。大殿內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詭異的表演。
    【警告！觀眾接受度低於30，建議啟動幻術輔助】
    慕容婉立刻激活剛獲得的初級幻術。雖然能力有限，但配合她悄悄撒出的熒光粉，竟然真的在身周幻化出幾隻光鳥虛影！
    鳳臨見狀，無奈地歎了口氣，從她肩上飛起，繞著大殿盤旋。隨著他的飛行軌跡，慕容婉的幻術光鳥越來越多，漸漸形成百鳥朝鳳的壯觀景象。
    "轉個圈~揮揮手~咱們一起~慶中秋~"
    唱到高潮處，慕容婉完全放開了，甚至加入了幾個廣場舞經典動作。令她意外的是，四個伴舞漸漸跟上節奏，居然跳得像模像樣了！
    更神奇的是，隨著鳳臨飛過，一些嬪妃開始不由自主地跟著節奏點頭，連太後都輕輕拍起了手。
    夜玄宸的表情從最初的震驚變成困惑，最後定格在一種奇特的欣賞上。他的手指隨著節奏輕敲扶手，眼神專注地追隨著慕容婉的身影。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慕容婉氣喘籲籲地行禮。大殿內安靜了一瞬，隨即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帶頭的是太後。
    "妙！太妙了！"太後笑得前仰後合，"哀家活了六十歲，頭一回見到這麽新鮮的玩意兒！皇帝，你說是不是？"
    夜玄宸微微頷首："確有新意。"
    這簡單的評價已經讓滿座嘩然。要知道，皇帝向來對後宮才藝不屑一顧，連蘇貴妃的琵琶都隻得到過"尚可"二字。
    蘇貴妃的臉色頓時難看至極。她強笑著起身："陛下，臣妾也準備了..."
    "不急。"夜玄宸抬手打斷她，目光依然停留在慕容婉身上，"慕容選侍，這舞是你自創的？"
    "回陛下，是...是臣妾家鄉的民俗舞。"慕容婉硬著頭皮回答。
    "有趣。"皇帝唇角微勾，"賞。"
    李總管立刻捧上一個錦盒。慕容婉打開一看，是一對晶瑩剔透的玉鐲。
    "謝陛下恩典。"她剛要退下，太後卻招了招手。
    "過來，孩子，讓哀家好好看看你。"
    慕容婉忐忑地走上前。太後拉著她的手仔細端詳，突然壓低聲音："幻術用得不錯，但下次記得控製範圍——哀家的袖子都被你的光鳥蹭亮了。"
    慕容婉心頭一跳，太後竟然看穿了她的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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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婦人狡黠地眨眨眼："放心，哀家年輕時也愛玩這些小把戲。"她提高聲音，"來人，把哀家那套七彩琉璃盞賜給慕容選侍。"
    這賞賜比皇帝的還重！慕容婉在眾人羨慕嫉妒的目光中謝恩退下，後背已經濕透了。
    回到座位，她偷偷觀察夜玄宸。皇帝正在飲酒，一杯接一杯，眼神逐漸變得迷離。不知是不是錯覺，慕容婉覺得他的氣質正在微妙地變化——那個銳利的暴君似乎在軟化，取而代之的是某種她熟悉的...
    "玄夜？"她下意識地喃喃自語。
    仿佛回應她的呼喚，夜玄宸突然抬頭，目光直直地看向她。那眼神——溫柔中帶著戲謔，絕對是玄夜才會有的！
    慕容婉的心跳漏了一拍。糟糕，皇帝在宮宴上當眾切換人格了？
    就在這時，蘇貴妃嫋嫋婷婷地走到大殿中央："陛下，臣妾準備了西域葡萄酒，請陛下品嚐。"
    她親手捧著一杯深紅色的酒液走向夜玄宸。慕容婉的係統突然發出尖銳警報：
    【檢測到劇毒：斷魂散】
    【立即阻止皇帝飲用！】
    慕容婉來不及思考，猛地站起身："陛下不可！"
    大殿瞬間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蘇貴妃的手微微一抖，強笑道："慕容選侍這是何意？"
    "妾身..."慕容婉急中生智，"妾身想為陛下試酒！這是...這是臣妾家鄉的習俗！"
    夜玄宸——或者說此刻主導的玄夜——眼中閃過一絲了然。他慵懶地靠在龍椅上："準了。"
    蘇貴妃臉色煞白："陛下，這不合規矩..."
    "朕就是規矩。"皇帝的聲音不大，卻讓貴妃立刻噤聲。
    慕容婉走上前，接過那杯毒酒。她假裝品酒，實則悄悄將係統獎勵的解毒丹滑入杯中。丹藥遇酒即化，毒性被中和了大半。
    "好酒。"她裝模作樣地咂咂嘴，然後...一口氣喝光了！
    滿座嘩然。蘇貴妃麵如死灰，踉蹌後退。慕容婉抹了抹嘴，誇張地讚歎："貴妃娘娘的酒果然不凡，妾身喝完隻覺得...呃...神清氣爽！"
    她悄悄觀察貴妃的反應。按照計劃，蘇貴妃此刻應該驚呼"你怎麽沒死"，然後不打自招。然而貴妃比想象的沉得住氣，隻是僵硬地笑著退回座位。
    夜玄宸的目光在兩人之間遊移，最終意味深長地說："看來貴妃的酒確實...特別。朕改日再嚐。"
    宮宴的後半程，慕容婉如坐針氈。夜玄宸時不時投來的目光讓她心驚肉跳——那絕對是玄夜才會有的眼神！而蘇貴妃陰冷的視線更是如芒在背。
    鳳臨飛回她肩上，低聲道："那瘋子的狀態不對勁。兩種人格在爭奪控製權，隨時可能..."
    話音未落，大殿中央正在表演的舞姬突然尖叫起來。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夜玄宸不知何時站了起來，雙手抱頭，表情痛苦。
    "陛下！"李總管慌忙上前。
    皇帝猛地抬頭，眼神已經完全變了——不再是白天的冷酷，也不是夜晚的溫柔，而是一種混沌的、危險的狀態。
    "都...退下..."他咬牙道。
    太後立刻起身："皇帝累了，今日就到這裏吧。諸位愛卿，散了吧。"
    眾人雖然疑惑，但不敢違抗，紛紛行禮退下。慕容婉也想趁機溜走，卻被太後一個眼神製止。
    等大殿空無一人，夜玄宸終於支撐不住，單膝跪地。太後快步上前，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瓶，倒出一粒藥丸塞進他嘴裏。
    "你們兩個，過來幫忙。"太後頭也不回地命令。
    慕容婉這才發現，除了她，玄靈子也被留了下來。國師麵無表情地走上前，和太後一左一右扶起皇帝。
    "慕容選侍，"太後突然說，"你腰間掛的是什麽？"
    慕容婉低頭一看，是玄夜給她的那塊玉佩，不知何時從衣襟裏滑了出來。
    "是...是..."
    "拿來。"太後伸手。
    慕容婉不情願地解下玉佩。太後接過後，直接按在夜玄宸額頭上。玉佩發出微弱的青光，皇帝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
    "果然..."太後意味深長地看了慕容婉一眼，"你早就見過"另一個他"了。"
    慕容婉心頭狂跳，不知如何回答。
    "不必否認。"太後擺擺手，"這玉佩是雙龍佩的一半，隻有"玄夜"才會持有。"她轉向國師，"國師大人，你怎麽看？"
    玄靈子的目光在玉佩和慕容婉之間遊移："微臣以為...此女或許能助陛下穩定神魂。"
    他的語氣平靜，但慕容婉敏銳地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算計。係統也發出警告：
    【危險！國師心懷不軌】
    太後似乎沒注意到這些，隻是點點頭："哀家也是這麽想的。慕容選侍，從今日起，你每日需去養心殿為陛下...調理龍體。"
    慕容婉瞪大眼睛。這豈不是要她天天麵對那個陰晴不定的暴君？
    "妾身...醫術粗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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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妨。"太後打斷她，"你隻需帶著這隻...鳥。"她指了指鳳臨，"鳳凰之氣可鎮神魂，這是常識。"
    常識？慕容婉一頭霧水，但鳳臨的羽毛已經全部炸開："老太婆！你早就知道本座身份？"
    太後狡黠一笑："哀家不僅知道你是鳳凰，還知道你是仙界太子——鳳臨殿下。"
    鳳臨瞬間啞火。慕容婉也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太後到底是什麽人？為何知道這麽多秘密？
    "好了，都退下吧。"太後揮揮手，"國師留下，哀家有話要說。"
    慕容婉行禮退下，走出大殿時，她回頭看了一眼。夜玄宸已經恢複了些許意識，正直直地望著她，眼神複雜難明。
    那一晚，冷宮異常安靜。鳳臨罕見地沒有聒噪，慕容婉也心事重重。太後的話、國師的眼神、皇帝的狀態...一切都預示著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鳳凰大人，"臨睡前，慕容婉輕聲問，"太後到底是什麽人？"
    鳳臨沉默良久："如果本座沒猜錯...她應該是百年前的魔教聖女，後來嫁入皇室。但按理說，凡人不可能活這麽久..."
    慕容婉突然想起太後給皇帝喂的藥丸，還有她對幻術的了解...
    "除非她根本不是凡人？"
    鳳臨沒有回答，隻是抖了抖羽毛："睡吧，明天開始，我們要麵對的可不止一個瘋子皇帝了。"
    窗外，一輪滿月高懸。慕容婉摩挲著失而複得的玉佩，思緒萬千。玉佩上，一道細微的裂痕在月光下若隱若現，仿佛預示著某種平衡正在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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