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選侍，請隨奴婢來。"
    領路的宮女聲音輕柔，腳步卻快得讓慕容婉小跑才能跟上。穿過重重宮門，她終於來到傳說中的養心殿——皇帝日常起居和處理政務的地方。
    殿前侍衛見到她肩上的鳳臨，眼神明顯一變，但很快恢複如常。慕容婉心裏打鼓，太後到底給了多少人事先打過招呼？
    "陛下正在批閱奏折，請選侍稍候。"李總管從內殿出來，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陛下今日...心情不佳。"
    慕容婉咽了口唾沫。自從宮宴那晚夜玄宸當眾"發病"後，已經過去三天。太後命她每日來養心殿"調理龍體"，但前兩天都被以"陛下不適"為由婉拒了。今天突然傳召，恐怕不是什麽好事。
    "多謝公公提醒。"她悄悄塞給李總管一個小瓷瓶，"這是安神的藥茶，公公日夜操勞..."
    李總管不動聲色地收下，壓低聲音："陛下今早摔了三方硯台，小心應對。"
    慕容婉點點頭，整理了一下衣襟。今天她特意穿了最素淨的衣裙，頭發也隻用一根木簪挽起，力求低調。
    內殿門緩緩打開。與想象中不同，養心殿內部並不奢華，反而簡樸得近乎冷清。夜玄宸背對著門站在窗前，身姿挺拔如鬆，陽光透過窗欞在他身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臣妾參見陛下。"慕容婉規規矩矩地行禮。
    皇帝沒有回頭，隻是擺了擺手。李總管識趣地退下，還帶上了門。鳳臨從慕容婉肩上飛起，落在書架頂端，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過來。"夜玄宸終於開口，聲音低沉冷冽。
    慕容婉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在距離皇帝三步遠的地方停下。從這個角度，她能看清夜玄宸的側臉——輪廓分明如刀削，眼下有明顯的青黑，顯然這幾天都沒休息好。
    "陛下傳喚臣妾，不知..."
    "太後說你能"調理龍體"。"夜玄宸突然轉身，銳利的目光直視她，"你覺得朕有什麽問題？"
    這問題簡直是個陷阱。慕容婉手心冒汗，斟酌著回答："陛下日理萬機，難免勞心傷神。臣妾略通藥理，或可助陛下安神靜氣。"
    夜玄宸冷笑一聲，突然伸手扣住她的下巴："略通藥理？那你說說，朕現在需要什麽藥？"
    他的手指冰涼，力道大得讓慕容婉生疼。更可怕的是，她感覺一股奇異的力量正試圖侵入她的意識——是讀心術！
    【警告！精神入侵檢測！】
    【建議啟動幻術防禦！】
    慕容婉立刻激活初級幻術，在腦海中構築起一道屏障。她想象自己站在一麵鏡子迷宮中，無數個"慕容婉"做著不同的動作，說著不同的話，真真假假難以分辨。
    夜玄宸眉頭一皺，手上的力道加重："你..."
    突然，他的表情變得痛苦，鬆開手按住太陽穴。慕容婉趁機後退兩步，心跳如雷。好險，差點就被看穿所有秘密！
    "陛下可是頭痛？"她試探性地問，"臣妾可以..."
    "閉嘴。"夜玄宸咬牙道，"誰準你用幻術對抗朕的？"
    慕容婉心頭一跳。他居然識破了？
    "臣妾不知陛下在說什麽..."
    "裝傻？"皇帝的眼神危險地眯起，"那晚宮宴上的光鳥，今早的鏡麵迷宮，都是巧合？"
    慕容婉啞口無言。看來夜玄宸雖然人格分裂，但記憶和智慧並未受損，反而因為雙重身份而更加敏銳。
    "陛下明鑒。"她決定半真半假地交代，"臣妾確實會些小把戲，是小時候跟一個遊方道人學的。"
    夜玄宸盯著她看了許久，突然走向書案，從抽屜裏取出一個精致的檀木盒。打開盒子，裏麵赫然是幾根金光閃閃的鳳凰羽毛——和他之前賞給慕容婉的那根同源，但更加光彩奪目。
    "認識這個嗎？"
    慕容婉剛要回答，書架上的鳳臨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鳴叫，俯衝下來，羽毛全部炸開："夜玄宸！你竟敢收藏本座同族的翎羽！"
    皇帝眼中閃過一絲訝異："果然會說話。"
    慕容婉暗道不好。鳳臨一時激憤，竟然直接暴露了！她趕緊把鳳凰抱回來，捂住他的喙："陛下恕罪，這鳥兒性子烈..."
    "不必掩飾。"夜玄宸出人意料地沒有動怒，"朕早就懷疑它不是凡鳥。"他拿起一根羽毛，"這些是十年前朕在獵場所得。當時有兩隻金鳥在空中纏鬥，落下這些羽毛後雙雙消失。"
    鳳臨突然安靜下來，死死盯著那根羽毛："十年...前？"
    慕容婉感覺到懷中的鳳凰在微微發抖。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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