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心之所向,劍之所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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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翎咬牙:“‘斷流’……能切斷一切流動之物!”
老者滿意地點點頭。
“不錯。水流的軌跡、神力的運轉。”
李當歸心中駭然。
難怪雀翎的雨術被“分開”,鈴兒的“支離”無法施展——這老者的神力,專克依賴“流動”的能力!
老板得意地拍了拍手:“左木大人可是我花重金請來的,專門對付你們這些不守規矩的神力者。”
展尋飛冷笑:“堂堂神力者,竟淪落到給黑心商人當打手?”
左木老者麵色一沉,拐杖重重一頓!
“轟!”
地麵驟然裂開一道縫隙,展尋飛腳下的石板瞬間塌陷,他悶哼一聲,單膝跪地,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年輕人,說話注意分寸。” 老者陰冷道,“老夫行事,還輪不到你指摘。”
老板搓著手,笑眯眯地看向李當歸:“聽說,北方黑潮顯現,有個小子帶領俱盧、般度二族逼退黑潮——那個小子,可是你?”
李當歸沉默不語。
綢緞莊老板滿意地點頭:“好了,既然人都齊了,咱們也該談談正事了。”
他踱步到鈴兒麵前,捏起她的下巴:“小丫頭,偷了我那麽多貨,是不是該賠了?”
鈴兒冷笑:“呸!你的貨哪一件不是搶來的?”
老板不惱,反而笑了:“有骨氣。不過……”
他轉頭看向李當歸和雀翎,眼中閃過貪婪。
“你們兩個,能力不錯。不如……替我做事?”
李當歸冷冷道:“做夢。”
老板遺憾地搖頭:“那就沒辦法了。”
他揮了揮手,黑衣人立刻收緊束縛。
李當歸的劍被黑衣人一腳踢飛,緊接著一記重拳砸在他的腹部。
他悶哼一聲,跪倒在地,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李當歸!"雀翎想要衝過去,卻被兩名黑衣人死死按住肩膀。
她掙紮著,灰眸中怒火燃燒,可老者的"斷流"神力死死壓製著她的雨術,讓她無法調動半分力量。
綢緞莊老板慢悠悠地踱步到李當歸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嘴角掛著陰冷的笑意。
"聽說你在北方挺威風?"老板蹲下身,拍了拍李當歸的臉,"怎麽,現在連劍都拿不穩了?"
李當歸冷冷地盯著他,沒有說話。
老板嗤笑一聲,突然變臉,猛地一腳踹在李當歸的胸口!
"砰!"
李當歸被這一腳踹得翻滾出去,重重撞在牆上,一口血噴了出來。
"李兄弟!"展尋飛怒吼一聲,想要衝過去,卻被身後的黑衣人一棍砸在膝彎,直接跪倒在地。緊接著,幾名打手圍上去,拳腳如雨點般落下,展尋飛很快被打得滿臉是血,奄奄一息地癱在地上。
老板滿意地拍了拍手,目光轉向了雀翎和鈴兒。
"至於你們兩個……"他的眼神變得貪婪,嘴角勾起一抹淫邪的笑,"倒是極品。"
鈴兒臉色煞白,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可身後就是牆壁,無路可逃。
老板慢悠悠地走到她麵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
"小丫頭,偷了我那麽多東西,總得付出點代價吧?"
說著,他的手緩緩下滑,扯住了鈴兒的衣領。
"住手!"柳春生突然嘶吼出聲,聲音裏帶著前所未有的憤怒,"你這個畜生!放開她!"
老板愣了一下,轉頭看向這個平日裏滿口"之乎者也"的少年,此刻竟破口大罵,不由得哈哈大笑。
"喲,酸書生也會罵人了?"他譏諷道,"怎麽,心疼你的小情人了?"
柳春生雙眼通紅,被兩名黑衣人按著,卻仍拚命掙紮:"你這種人渣,遲早會遭報應!"
老板不以為意,手指一用力——
"撕拉!"
鈴兒的外衣被扯開一角,露出白皙的肩膀。
她的眼淚瞬間湧了出來,拚命搖頭:"不要……求求你……"
"哈哈哈!"老板大笑,正要繼續,突然——
"啊!!"
押著柳春生的黑衣人慘叫一聲,鬆開了手。
柳春生竟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腕上,趁對方吃痛鬆手的瞬間,猛地掙脫,瘋了一般衝向老板!
"砰!"
他一頭撞在老板的後腰上,老板猝不及防,直接摔了個狗吃屎!
"小畜生!"老板狼狽地爬起來,暴怒至極,"給我弄死他!"
幾名黑衣人立刻衝上去,一拳砸在柳春生的臉上,將他打翻在地。
緊接著,拳腳如雨點般落下,柳春生很快被打得口鼻流血,蜷縮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柳春生!"鈴兒哭喊著,拚命掙紮,可老者的神力死死壓製著她,讓她根本無法動彈。
老板擦了擦嘴角的血,走到柳春生麵前,一腳踩在他的臉上,惡狠狠地說道:"想英雄救美?就憑你?"
說著,他抬起腳,對準柳春生的肋骨,狠狠踢了下去!
"哢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柳春生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鮮血從口中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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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鈴兒崩潰地哭喊,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落下。
老板獰笑著,再次抬起腳——
"夠了。"
一道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
老板一愣,轉頭看去。
角落裏,原本奄奄一息的李當歸,緩緩抬起了頭。
他的眼神,冷得可怕。
"嗬!還有力氣說話?"老板眯起眼睛,朝打手揮了揮手,"給我好好招待這位英雄。"
鐵棍重重砸在李當歸背上,他悶哼一聲,鮮血從咬緊的牙關滲出。
又一腳踹在肋間,他蜷縮著咳出血沫,視線開始模糊。
"李當歸!!"雀翎的喊聲帶著顫抖。
她看著那些棍棒一次次落下,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當最後一聲悶響過後,李當歸癱軟在地,連指尖都動彈不得。
老板滿意地甩了甩手,轉身走向雀翎。
粗糙的手指撫上她的臉頰,"北方姑娘就是不一樣,這皮膚..."
"混...賬..."沙啞的嘶吼從血泊裏傳來。
李當歸的手指摳進地縫,拖著斷腿往前爬,在青石板上拖出長長的血痕。
雀翎親手給他挑的衣服還穿在他身上,此刻已被血浸透成暗紅色。
老板饒有興致地收回手,抱臂觀賞這出好戲。
李當歸每挪一寸,斷裂的肋骨就刺進肺裏,可他灰白的眼睛始終盯著老板的腳——隻要再往前一點,再一點...
"別爬了...求你別爬了..."雀翎的哭喊撕開裂帛,她看著這個曾被她從極北冰川背回來的男人,此刻正像她當初那樣,用破碎的身體丈量死亡的距離。
冰晶般的淚珠砸在地上,和血水融在一起。
當李當歸終於抓住老板的靴尖時,他顫抖的手隻夠得到對方腳踝。
染血的手指在錦緞上留下五道抓痕,卻連褲管都沒能攥緊。
"不是,就這?"老板大笑抬腳,靴底碾在李當歸手背上,骨骼發出令人牙酸的脆響。
雀翎的尖叫與李當歸的悶哼同時響起,她發瘋般掙紮,束發的皮繩崩斷,灰白長發在夜風中狂舞:"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老者皺眉加重神力壓製,雀翎頓時跪倒在地。
老板欣賞著她絕望的表情,慢條斯理地解開袖扣:"現在,讓我們繼續..."
風雪呼嘯的極北冰川上,曾經有個姑娘拖著昏迷的男人爬了三天三夜。
此刻她終於明白,原來比死亡更痛的是看著那個人為自己爬向死亡。
就在老板馬上就要碰到雀翎的時候,天空中一股鋪天蓋地的氣勢陡然傳來。
夜色驟然撕裂。
老者最先驚覺,渾濁的瞳孔猛然收縮,大喊一聲:"不好——!"
話音未落,整座綢緞莊的空氣突然凝固。
下一瞬,一道橫貫天地的劍氣如天河傾瀉,帶著摧山斷嶽的威勢轟然砸落!
"轟——!!!"
氣浪炸開,方圓十丈內的青石板寸寸崩碎。
黑衣打手們如落葉般被掀飛。
那劍氣直衝老者麵門而來,老者倉促架起的"斷流"神力抵擋,然而在接觸劍氣的瞬間便如薄冰遇烈陽,連半息都沒能支撐就被碾得粉碎。
他枯瘦的身軀像破布娃娃般倒飛出去,接連撞穿三堵磚牆,最終嵌進後院廂房的梁柱裏,鮮血從七竅狂湧而出。
煙塵中,一道身影踏著月光降臨。
寒螭劍嗡鳴著插在李當歸麵前三寸之地,劍身縈繞的霜氣將周圍血跡凍成冰晶。
黑色步靴輕點地麵,寧芙單膝跪地,顫抖的手指懸在少年血肉模糊的臉頰上方,竟不敢觸碰。
"寧...寧將..."李當歸氣若遊絲的聲音像刀子紮進她心裏。
寧芙隻覺得自己的心都快碎了。
寧芙猛地轉頭看向癱軟在地的老板,眼眸中翻湧的殺意讓方圓十丈溫度驟降。
“你找死!!!”
她甚至沒有拔劍,隻是並指如劍淩空一劃——
"錚!"
清越的劍鳴響徹夜空,一道凝練到極致的霜白劍氣破空而出。
所過之處,飄落的樹葉靜止在半空,飛濺的碎石保持拋飛姿態,連呼嘯的夜風都被斬出真空通道。
老板剛撐起上半身,瞳孔裏倒映的劍氣已穿透胸膛。
那劍氣直接穿過老板,在身後的空氣中消散。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息。
雀翎散亂的長發被劍氣餘波掀的胡亂飛舞。
緊接著,她看見老板的綢緞衣裳先是浮現一道冰線,接著整個人像被無形利刃劈開的冰雕,整整齊齊裂成兩半。
斷麵光滑如鏡,甚至沒來得及滲出血珠——血肉經脈早被極致寒意凍結成冰。
"砰。"
兩截屍身倒地時,發出的竟是冰塊碰撞的脆響。
寒螭劍道至高境界——凝氣成霜,劍過無痕。
這一劍斬的不僅是肉體,連魂魄都被瞬間凍結。
"咳...咳咳..."
後方破碎的房屋裏,突然傳來幾聲微弱的咳嗽。
寧芙眼神一厲,寒螭劍自動飛回手中。
她甚至沒有轉身,隻是反手一劍揮出——
"轟隆!!!"
這一劍,比先前更加恐怖!
劍氣所過之處,地麵裂開一道數丈寬的溝壑,沿途的房屋如同紙糊般崩塌。
磚瓦木梁在接觸到劍氣的瞬間就被絞成齏粉,整片建築群在震耳欲聾的轟鳴中化為廢墟!
"不——!!"
左木老者絕望無比的慘叫聲從廢墟中傳來,但轉瞬就被淹沒在倒塌的轟鳴中。
雀翎和鈴兒同時感到身上一輕——老者的神力氣息消失不見,那股壓製她們神力的詭異力量,也徹底消散在空氣中。
四周再次安靜下來。
剩下的黑衣打手們臉上的表情都定格住。
緊接著,有人褲襠濕透,直接失禁;
更多的人兩眼一翻,被嚇得當場昏死過去。
整個綢緞莊,死寂一片。
隻有寒螭劍上的霜氣,仍在月色下繚繞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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