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美人沐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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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姐姐!紫嫣姐姐!你們快點下來和我們一起玩啊!"靜姝趴在青玉池沿邊,濕漉漉的下巴枕在交疊的手臂上,濺起的水花沾濕了她纖長的睫毛。
    少女雪白的肌膚在霧氣中泛著珍珠般的光澤,水珠順著她精致的鎖骨不斷滑落。
    池水另一端,沙棠和陸青崖也不約而同地望向寧芙所在的方向。
    蒸騰的霧氣中,那位英氣女子挺拔的身影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劍。
    陸青崖不自覺地繃直了脊背。
    作為嘲風軍統領的獨女,她太熟悉這個身影了——父親書房裏就掛著寧芙在紫金關大捷時的畫像,每日晨課都要對著畫像訓誡她"看看人家螭吻將軍"。
    三年前,她還是個小姑娘,有一次白虎城閱兵時,她曾遠遠望見過寧芙策馬而過的英姿,那時的寧芙還不是將軍,可那把寒螭劍折射的陽光依舊刺痛了她的眼睛。
    因此,她早就認出了寧芙的身份,隻是寧芙應該不認識她。
    沙棠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池壁。
    茶肆的年輕姑娘銳利的眼光早已捕捉到諸多細節那把即便沐浴也不離身三尺的佩劍,劍鞘上獨特的螭紋;挺直的脊背透出的軍人氣質;還有眉宇間那種久經沙場的淩厲。
    她忽然覺得池水變得滾燙——誰能想到整日在茶肆聽人說書談論的傳奇將軍,此刻竟要和自己共浴?
    沙棠不由得有些心跳不已,想著待會兒寧芙進來後,一定要找機會和她搭話。
    紫嫣聽到靜姝的喊叫,催促道"寧芙,你快點,靜姝她們都等急了,要不然"
    她忽然伸手搭上寧芙的腰帶,鳳眸裏閃著狡黠的光,指尖輕輕勾住絲絛,"我來幫你脫?"
    寧芙猛地按住紫嫣的手腕。
    遠處池水裏,四雙眼睛齊刷刷地望過來。
    靜姝天真爛漫的笑容,雀翎若有所思的凝視,沙棠強裝鎮定的表情,還有陸青崖想躲又忍不住偷瞄的模樣——所有視線都聚焦在她微微發顫的指尖上。
    寧芙這才發現自己的耳根燙得厲害,連帶著脖頸都泛起淡淡的粉色。
    她深吸一口氣,突然轉身背對眾人,解劍的動作帶著幾分淩厲的決絕。
    "我自己來。"她咬著牙擠出這句話,白玉般的耳垂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
    “哇——”
    當寧芙最後一件貼身裏衣順著肩頭滑落,堆疊在那雙白玉般的足邊時,池邊頓時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驚歎。
    蒸騰的霧氣中,寧芙的身姿宛如一尊精心雕琢的白玉雕像——修長的脖頸線條流暢地沒入精致的鎖骨,飽滿的胸型在燭火下投下陰影,緊致的小腹上可見優美的線條,雪白修長的雙腿如同最上等的羊脂玉雕琢而成
    沙棠不自覺屏住了呼吸。
    陸青崖更是瞪圓了眼睛。
    這就是那位白虎城百姓人人愛戴的寧將軍麽?連身材都這般無可挑剔。
    紫嫣站在寧芙身側,目光不自覺的在那具堪稱藝術品的身軀上遊走。
    當視線落在那線條分明的小腹上時,她忍不住輕呼出聲“寧芙,你你的身材也太好了吧?”
    說著,她的指尖已經不受控製地向前探去“怎麽保持的?怪不得李當歸喜歡你呢”
    “啪!”
    寧芙閃電般拍開紫嫣的手,冷聲道“你幹什麽?”
    寧芙的指尖微微發顫。
    她並非矯情之人,但身體那幾道傷痕始終是她不願示人的秘密。
    那是她練劍、殺敵時留下的痕跡。
    雖然很淺,但在完美無瑕的肌膚上依然顯得刺眼。
    此刻她最擔心的,就是紫嫣那雙不安分的手碰到那些地方。
    紫嫣揉著發紅的手背,幽怨的噘嘴“我就摸一下看看什麽感覺嘛”
    看著寧芙的身材,她不由得心想,莫非李當歸就喜歡寧芙這樣的?
    寧芙不再多言,赤足踩過溫潤的青石玉板。
    水霧在她周身繚繞,將完美的背影勾勒的若隱若現。
    當她修長的小腿沒入池水時,水麵蕩漾開的漣漪仿佛都帶著凜冽的劍氣。
    紫嫣也快步跟上,腳尖輕點池麵,故意挨著寧芙坐下。
    於是,兩個絕美女子,一個冰冷無雙,一個風流嬌豔,二人的香肩輕輕靠在一起,美麗可人。
    紫嫣故意濺起水花打在寧芙緊繃的肩頭“放鬆點,這裏又沒有敵人”
    ——————————
    三樓,大廳內。
    鐵木蘭對著李當歸意味深長道“你小子,真不簡單。”
    這語氣讓李當歸後頸一涼,他疑惑道"您這是何意?"
    鐵木蘭挑了挑眉,掰著手指數道"深夜進女子閨房,腳踏好幾條船,為人風流,喜歡成熟美婦人"她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看了李當歸一眼,"嘖嘖,你說我何意?"
    李當歸整個人如遭雷擊,嘴巴微微張開,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反駁。
    他腦中飛速回想——自己什麽時候做過這些事了?
    "您是不是認錯人了?"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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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木蘭冷哼一聲"這裏難道還有其他叫李當歸的?"
    李當歸老老實實搖頭"就我一個。"
    "那我沒認錯,"鐵木蘭斬釘截鐵,"就是你小子。"
    李當歸依舊一頭霧水,求助般地看向江黛。
    江黛忍俊不禁,對鐵木蘭說道"木蘭姐,他其實沒你說的那麽誇張。"
    李當歸也趕緊解釋"您為何這般說我?我實在不明白。"
    鐵木蘭眯起眼睛,語氣玩味"哦?那你倒是說說,我哪點說錯了?"
    李當歸仔細回想她的話——
    深夜進女子閨房?
    確實,他今晚進了紫嫣的房間。
    可她怎麽會知道?
    腳踏好幾條船?
    李當歸一頭霧水,他也沒開過船啊!
    為人風流?
    這從何說起?
    喜歡成熟美婦人?
    這更是無稽之談!
    李當歸深吸一口氣,認真道"您說的,好像幾乎都不對吧?第一條我倒是能理解您為什麽會這麽說,但後麵那些我可一條都沒做過,您別亂說。"
    他的語氣誠懇,眼神清澈,倒讓鐵木蘭微微一愣。
    這個李當歸似乎並沒有之前海東珠所講述的那麽誇張,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什麽心術不正之人。
    鐵木蘭擺手道“行了,我才懶得在意這些,就當是我胡說八道得了!”
    李當歸則微笑道“那麽,木蘭前輩,您究竟是聽誰這麽說的?”
    鐵木蘭端起一杯茶水,咕咚喝了幾口,這才緩緩開口道“你很快就會知道,不必多言。”
    李當歸笑著點點頭,眼前這位,看起來就是那種穩重之人,既然會對自己有這些印象,想來不是空穴來風,看來,這風雨樓內還有其他喜歡信口胡謅之人。
    鐵木蘭敲了敲桌子,對著江黛開口道“哎,你怎麽和他遇上的?來這裏準備幹什麽?”
    江黛開口解釋道“李大哥今晚就住在我對麵,我們在房間門口碰到的。”
    李當歸開口道“我和江黛姑娘都有些餓,所以想著一起找點東西吃,隻是不知道這風雨樓內的廚房到底在哪裏,我們轉了好久都沒找到。”
    鐵木蘭聞言開口道“你們不提還好,這一提我也有些餓了。”
    她又端起茶杯咕咚喝了幾口,撇嘴道“這風雨樓也真是,就知道拿這些茶水來招待客人,喝的我肺葉子都飄起來了,也不知道給些吃食。”
    說著,鐵木蘭把茶水往桌子上一放,起身朝著四周的走廊上看了看,指了指其中一個方向,開口道“走,去那邊,我跟你們一起找。”
    李當歸和江黛便跟著這位女中豪傑,一起開始尋找了起來。
    ——————————
    白虎城外的一座大山上,月隱星沉,唯獨山巔一座白玉庭院在夜色中泛著微光,如遺世明珠。
    院中一株千年櫻樹無風自動,花瓣簌簌而落。
    樹下一襲白衣勝雪,銀發垂肩的白澤正襟危坐。
    石桌上陰陽二氣流轉,身下先天八卦虛影覆蓋方圓十丈,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八門輪轉不休,四盤相錯間隱有風雷之聲。
    白澤左手掐玉清訣抵在眉心,右手劍指如筆走龍蛇,虛空中金紋勾勒的卦象明滅不定。
    忽見他雙目睜開,眸中似有星河倒懸,望向西北天穹某處,不見張嘴,卻有聲音傳出"天眼,你這是何意?"
    聲音不疾不徐,卻如古鍾轟鳴,震得漫天飄落的櫻花為之一滯。
    "轟——!"
    九天之上驟起驚雷,烏雲如墨翻湧,竟凝成一隻遮天蔽日的豎瞳。
    瞳中電光交織,傳出不辨男女的森然之音"智慧,今夜我就在此地看著你,有本事,你就繼續護著她!"
    "嗚——!!!"
    話音一落,庭院東廂房突然傳出一聲淒厲悚然的嗚咽。
    門窗瞬間炸裂,九條雪白狐尾如銀河傾瀉般衝破屋頂。
    瓦片四濺中,一尊足有百丈高的九尾狐法相人立而起,前爪踏碎半邊屋簷,後足在院中青磚上留下丈許深的裂痕。
    那狐首低垂,雪白的豎瞳鎖定翻滾的雷雲。
    隨著又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狐口噴出的氣浪將漫天烏雲撕開一道缺口,露出後麵血色的月亮。
    九條巨尾如擎天玉柱擺動,每根毛發都迸發出刺目的白光,照得方圓十裏亮如白晝。
    白澤抬眸,望著那遮天蔽日的巨大九尾狐法相,神色依舊淡然,隻是輕輕開口
    “九,不必驚慌,隻是我的一個故人。”
    然而,那巨大的狐狸虛影依舊昂首朝天,雪白的毛發在雷光映照下泛著森冷的光澤,九條巨尾如擎天之柱般搖曳,仿佛隨時準備撕裂蒼穹,護住自己的主人。
    “哪裏來的狐狸!?白澤,你當真要如此?!”
    虛空之中,那道中性的聲音再次響起,夾雜著壓抑的怒意,雷雲翻湧,電光如蛇般在雲層中遊走,仿佛隨時會劈落下來。
    九尾狐虛影聞言,雪白的豎瞳驟然收縮,喉嚨深處發出低沉的咆哮,狐口微微張開,開始吞吐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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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恐怖的吞噬之力在口中凝聚,仿佛真的要將那遮天蔽日的巨大豎瞳一口吞下!
    “九尾,速速返回!”
    白澤的聲音依舊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話音一落,那狐狸虛影的動作終於停滯,隨後,龐大的身軀緩緩消散,九條巨尾如雲霧般收攏,最終化作一縷縷白煙,徹底消失在夜色之中。
    庭院內,重歸寂靜。
    唯有散落一地的碎瓦片,證明著方才那震撼的一幕並非幻覺。
    櫻花樹下,一道雪白婀娜的身影悄然浮現,她輕輕坐在白澤身旁,纖細的手指緊緊攥住他的袖口,一雙美眸死死盯著天空中那電閃雷鳴的豎瞳,眼中滿是警惕。
    白澤伸手,輕輕撫摸著女子那一頭如瀑般的黑發,語氣溫和
    “無妨,他並不會真的對我出手,無非隻是不想我離開此地罷了……”
    他頓了頓,唇角微微揚起一抹淡然的笑意
    “我也沒必要離開。”
    婀娜女子聞言,緊繃的身軀終於稍稍放鬆,她收回目光,輕輕依偎進白澤的懷裏,閉上雙眼,不再言語。
    "白澤!這可是你說的!"
    虛空中的雷鳴驟然止息,那道中性的聲音再度傳來,語氣裏帶著幾分冷意。
    白澤神色淡然,緩緩抬眸,目光穿透夜色,仿佛直視那隱匿於蒼穹深處的存在。
    "我說的。"
    話音一落,天空驟然恢複平靜,那遮天蔽日的巨大豎瞳緩緩閉合,雷雲消散,星光重新灑落,仿佛天空真的閉上了眼睛。
    白澤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淡笑。
    "天眼,我今夜不離開此地,你也不必離開。"
    虛空中傳來一聲冷哼,沒有回應,卻像是早已預料到白澤會如此說。
    白澤知道,天眼不會輕舉妄動。
    他低眸,重新拿起桌上的竹簡,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竹簡上的卦文,神色平靜如常,仿佛方才的對峙從未發生過。
    懷中的白九微微抬眸,一雙清澈的眸子凝視著白澤,輕聲問道
    "他是誰?"
    白澤目光未離竹簡,淡淡開口
    "一個看得清未來,卻看不清天命的人。"
    白九眨了眨眼,顯然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她輕輕哼了一聲,語氣裏帶著一絲微妙的情緒
    "他,是個女子吧?"
    白澤聞言,輕笑一聲,卻沒有回答。
    夜風拂過,櫻花紛落,庭院內一片靜謐。
    ——————————
    風雨樓內,燭影搖曳。
    三樓最東側的廂房裏,一張鋪著錦緞的華美大床上,海東珠正慵懶地側臥著。
    她隻披著一件輕薄的絳紗睡袍,衣襟半敞,露出雪白的肩頸線條。
    染著蔻丹的指尖正百無聊賴地繞著發尾打轉,一雙美眸望著窗外的夜色,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突然——
    窗外閃過一絲詭譎的亮光,如同利刃劃破夜幕。
    海東珠眉梢微動,緩緩支起身子。
    紗衣從肩頭滑落也渾然不覺,赤著腳踩在織金地毯上,一步步走向雕花窗欞。
    推開窗戶的瞬間,夜風裹挾著遠處的雷息撲麵而來,吹亂了她鬢邊的碎發。
    "嗯?"
    她眯起眼睛,瞳孔深處泛起一層琉璃色的光暈——“靈瞰”神力催動到極致時,百裏外的飛鳥翎毛都逃不過她的注視。
    然而此刻,遠處的天空雲海翻騰,黑壓壓的雷雲如同活物般蠕動,卻始終看不透其中隱藏著什麽。
    視線下移,一座坐落在城外山巔的白玉庭院在月光下泛著清冷的光。
    可當她想看清院中景象時,視線卻像是撞上一堵無形的牆,無論如何催動神力都無法穿透。
    "這是什麽地方"
    海東珠鮮紅的指甲深深掐進窗框。
    她還是頭一回遇到連她都看不透的屏障。
    就在此時,翻滾的雲層突然被撕開一道裂縫。
    一抹黑影如離弦之箭破空而來,在月下劃出詭異的軌跡。
    那是一件寬大的黑色長袍,空蕩蕩的袖管和兜帽在風中獵獵作響。
    看到這一幕奇怪景象,海東珠不由得心裏疑惑,自言自語道“那是什麽鬼東西”
    ——————————
    濯纓池內,溫潤的水霧如輕紗般繚繞,將整個主池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
    寧芙背靠青玉池壁,修長的脖頸微微後仰,濕透的青絲如瀑般散落在肩頭,發梢浸在水中,隨著水波輕輕浮動。
    她閉著雙眼,纖長的睫毛上掛著細小的水珠,在燭光映照下泛著晶瑩的光澤。
    溫熱的水流輕撫過肌膚,連日來的疲憊似乎都被這池水洗滌殆盡。
    她從未想過,泡溫泉竟會如此舒適。
    對麵,靜姝、雀翎、沙棠和陸青崖也都安靜下來,各自倚在池邊,享受著難得的寧靜。
    就連一向活潑的靜姝,此刻也乖巧地閉目養神,隻有嘴角還掛著一絲滿足的笑意。
    紫嫣坐在寧芙身旁,微微側首,睜開美眸看向她,唇角含笑
    “怎麽樣,還不錯吧?你喜歡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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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芙依舊閉著眼,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紫嫣望著她的側顏,不由得心生讚歎——眉如遠山,鼻若懸膽,唇色如櫻,肌膚在溫泉的浸潤下泛著淡淡的粉暈,宛如一塊無瑕的美玉。
    怪不得李當歸會喜歡她……
    紫嫣輕輕一笑,正準備開口誇讚兩句,忽然——
    “嘩啦!”
    一雙手毫無征兆地從水下探出,猛地抓住了她的腳腕!
    “啊!”
    紫嫣驚叫一聲,整個人差點從池中跳起來。
    水花四濺間,靜姝笑嘻嘻地從兩人之間的水麵冒出來,濕漉漉的發絲貼在臉頰上,一雙桃花眼彎成了月牙
    “紫嫣姐姐,你怎麽也這麽好看啊!”
    紫嫣捂著胸口,驚魂未定,嗔怪道“靜姝!你嚇死我了!”
    靜姝狡黠一笑,突然伸手撩起一捧水潑向紫嫣“來玩嘛!別這麽安靜!”
    紫嫣見靜姝還敢挑釁,頓時玩心大起,纖纖玉手直接朝著靜姝的腰間襲去。
    “啊!紫嫣姐姐,別——哈哈哈——我錯了!饒命啊!”
    靜姝被撓的花枝亂顫,整個人在水裏撲騰,濺起大片水花。
    她一邊笑一邊求饒,可紫嫣哪裏肯輕易放過她?
    “現在知道求饒了?之前在床底下突然冒出來嚇我的賬還沒算呢!”
    紫嫣笑吟吟的說著,手上動作不停,撓的靜姝連連告饒。
    寧芙看著兩人嬉鬧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聲道
    “幼稚。”
    話音剛落,紫嫣和靜姝同時停下動作,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寧芙見狀,心裏一緊,還未來得及反應,兩雙不安分的手已經朝她襲來。
    “你們——住手!”
    寧芙隻覺得腰間,胳膊下一陣酥癢,紫嫣和靜姝的手指靈活的像是遊魚,在她身上四處遊走。
    她想要掙紮,可卻拿她們毫無辦法,隻能任由兩人“欺負”。
    平日裏冷若冰霜的寧芙,此刻臉頰緋紅,連耳根都染上了紅暈,哪還有半點將軍的威嚴?
    紫嫣和靜姝占夠了便宜,這才心滿意足的收手,退到一旁偷笑。
    雀翎靠在池邊,灰眸中帶著幾分戲謔,調侃道“寧芙,平日裏你冷冰冰的,怎麽今日如此害羞?”
    寧芙羞惱的瞪了雀翎一眼“雀翎,連你也跟著她們胡鬧!”
    靜姝和紫嫣對視一眼,目光又落在了獨自一人的雀翎身上。
    “雀翎姐姐,你怎麽也這麽漂亮?”
    靜姝說著,突然一個猛子紮進水裏,朝著雀翎遊去,準備如法炮製。
    然而,雀翎隻是輕蔑一笑,雨女身形如遊魚般靈活婀娜,在水中與靜姝周旋。
    幾個回合下來,靜姝不僅沒有占到便宜,反而被雀翎反製,最後氣喘籲籲的敗下陣來,癱在池邊哀歎“沒想到雀翎姐姐這麽厲害”
    雀翎收拾完靜姝,又主動把紫嫣也收拾了一番,紫嫣頓時也滿臉通紅的躺在池邊,二人被雀翎治的服服帖帖。
    雀翎最後來到寧芙身邊,趁她不備,突然伸手在她身上拍了一下。
    “看見沒?學著點。”
    寧芙猝不及防,又被雀翎偷襲,頓時又羞又惱“雀翎,你!”
    就在這時,一直在旁觀戰的沙棠終於找到機會,來到了寧芙身邊,主動挽住她的胳膊“寧將軍,別生氣,來我這邊。”
    說著,不由分說就把寧芙往池子的另一邊拉。
    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的寧芙卻在這濯纓池內被眾人輪番“欺負”,羞惱之餘,卻也無可奈何。
    "這幾個人,一點規矩都沒有。"寧芙冷哼一聲,卻也沒真的動怒。
    沙棠忍俊不禁,水珠順著她精致的下巴滴落"我們都是小姑娘,您是女將軍,當然不一樣了。"
    寧芙抬眸看向沙棠,語氣緩和了些"叫我寧芙就行。"
    "那我叫你寧芙姐姐吧。"沙棠眼睛一亮,又指了指旁邊直勾勾盯著寧芙看的陸青崖,"她是陸青崖。"
    "陸青崖?"寧芙英眉微挑,總覺得這個名字似曾相識。
    陸青崖不自覺地繃直了脊背,聲音裏帶著幾分緊張,卻又透著不服輸的倔強"你你就是螭吻軍的寧芙?"
    寧芙目光如劍,平靜地注視著這個滿臉不服的少女,看樣子,她似乎對自己有意見?
    忽然,寧芙唇角微揚"我想起你是誰了,陸統領常跟我提起,說他有個女兒一直想讓我見見,看來就是你。"
    陸青崖頓時語塞。
    在父親口中被拿來比較了無數次的"別人家的孩子"此刻就站在麵前,她本該理直氣壯地反駁,卻不知為何連對視的勇氣都在一點點消散。
    "是是我,怎樣?"她強撐著氣勢,聲音卻不自覺地低了下去。
    寧芙輕輕搖頭,沒有多言。
    隻當她是個奇怪的小姑娘。
    這個反應讓陸青崖更加懊惱——就像重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沙棠見狀,連忙打圓場"寧芙姐姐,你別在意她。"她靈機一動,轉移話題道"對了,您一定好奇我們為何會在風雨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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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芙果然被帶偏了思緒,投來詢問的目光。
    "是這樣的,"沙棠解釋道,"風雨樓近幾日正在為南海一行招納船員。紫嫣姑娘不嫌棄我們女子之身,特意派人將我們請來擔任要職。所以我們才會在此。"
    水霧氤氳中,寧芙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她自然明白南海之行的凶險,能讓風雨樓特意招攬的,絕不會是尋常女子。
    她的目光在沙棠和陸青崖身上掃過時,多了幾分審視的意味。
    雀翎看著寧芙躲到池子另一端,倒也沒追,反而將目光移向了一旁的紫嫣。
    紫嫣見雀翎又盯著自己,心頭一跳,下意識捂住胸口往後退了半步"你你別過來"
    "我偏要過去,"雀翎唇角勾起一抹野性的笑,"你逃得了麽?"
    "這裏是風雨樓!"紫嫣強撐著氣勢,鳳眸圓睜,"你不能對我胡來!"
    話音未落,雀翎身形如鬼魅般一閃。
    紫嫣隻覺眼前一花,腰間突然一緊,整個人已被雀翎摟住。
    溫熱的池水隨著動作濺起,打濕了她緋紅的臉頰。
    "我們北境的山洞裏常有天然溫泉,"雀翎湊近紫嫣耳畔,呼吸噴吐在她敏感的耳垂上,"每次發現新的,我都會帶著姐妹們一起去泡。"
    她另一隻手撩起一捧水,任其從紫嫣肩頭滑落,"你知道麽?我們北境女子沐浴時有個規矩。"
    紫嫣被她禁錮在懷中,鳳眸裏閃過一絲慌亂"什什麽規矩?"
    "像你這樣被我抓住的,"雀翎灰眸中閃過狡黠,"就得主動給我擦背。"
    "我不要!"紫嫣瞬間漲紅了臉,掙紮著想逃開。
    雀翎手臂一緊,輕易製住她的反抗"你一個南方小女子還想反抗我?"
    "雀翎!"紫嫣又羞又急,眼角都泛起了水光,"我錯了還不行麽"
    看著懷中人這副模樣,雀翎忍不住笑出聲"你們南方人就是矯情,連寧芙都是這樣。"
    她鬆開鉗製,隨意地靠在池邊,"不過你們這溫泉確實不錯。"
    紫嫣這才鬆了口氣,整理著散亂的發絲莞爾一笑"你喜歡就好。"
    雀翎突然話鋒一轉"說起來,之前我好像聽見你在房間裏哭得很慘?怎麽回事?"
    紫嫣表情一滯,幽怨道"還不是因為李當歸我好吃好喝招待他,他卻偷偷把寧芙帶到我房裏,不知道做些什麽"
    她咬著下唇,"總之讓我很生氣。"
    雀翎瞥了眼遠處閉目養神的寧芙,壓低聲音道"你應該知道李當歸對寧芙的心思。但"她意味深長地看著紫嫣,"你不會就這麽眼睜睜看著他們恩愛吧?"
    水霧氤氳中,紫嫣的眸子暗了暗,指尖無意識地攪動著池水。
    雀翎雙臂抱胸,灰眸中閃過一絲傲然"我是不懂你們南方姑娘的心思。"她頓了頓,語氣堅定,"但我是不會放棄他的。"
    紫嫣怔怔地望著水麵上漂浮的玫瑰花瓣,指尖無意識地撥弄著,輕聲道"可他已經選了寧芙"
    雀翎嗤笑一聲,水珠順著她淩厲的下頜線滑落"你長這麽好看,隻要死纏爛打,難道他能一直無動於衷?"
    她微微眯起眼,自信道"我知道,他其實內心深處也是有我的,隻不過一直不敢表現出來。他李當歸,遲早也是我雀翎的男人。"
    紫嫣聽著雀翎如此篤定的話語,不由得想起雲想容之前對她說的那些話。
    是啊,李當歸這樣的少年,可遇不可求,難道真要拱手讓給寧芙?
    紫嫣低頭看了看自己——肌膚如雪,身段婀娜,論姿色,她自認不輸寧芙半分。
    憑什麽要認輸?
    靜姝在旁邊聽得津津有味,突然笑嘻嘻地插話"雀翎姐姐,紫嫣姐姐,你們兩個我都很喜歡,所以,你們一定要加油哦!"她眨了眨桃花眼,促狹道"說不定,等以後李當歸有了錢,就把你們都娶進門啦!"
    雀翎聞言,竟認真地點了點頭"這主意不錯。"
    紫嫣卻忍不住反駁"那也太便宜他了吧?"
    雀翎挑眉,故意激她"沒關係,那你就別和我搶了。"
    "不行!"紫嫣脫口而出,隨即意識到自己失態,臉頰瞬間漲紅,羞惱地別過臉去。
    靜姝見狀,笑得前仰後合,水花四濺。
    另一邊,沙棠與寧芙的對話仍在繼續。
    沙棠溫婉的嗓音帶著恰到好處的好奇"寧芙姐姐,我聽說有個叫李當歸的少年喜歡你,是不是真的啊?"
    寧芙搭在池邊的指尖微微一顫,濺起幾滴水珠。
    她不動聲色地收回手"你聽誰說的?"
    "你和那個叫李當歸的,在樓上發生的事情——"陸青崖突然插話,話未說完就被沙棠一個眼神製止。
    寧芙心裏一緊"你這話何意?"
    沙棠急忙打圓場"寧芙姐姐別誤會,是方才靜姝閑聊時提到李公子的一些事,我隨口猜的。"她巧妙地將一縷濕發別到耳後,"畢竟,我每日在茶肆時,很多男子都會時不時的談起你,他們都對你情有獨鍾呢,我就想,李當歸是不是也喜歡你呢?聽說他今晚也被邀請到了風雨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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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芙輕哼一聲,別過臉去,漫不經心道"我怎麽知道他喜不喜歡我。"
    水霧遮掩下,她耳尖泛起可疑的紅暈。
    陸青崖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方才海東珠可是跟她們詳細的講了一遍樓上發生的事。
    她們都知道寧芙把紫嫣氣哭的事情。
    沙棠心裏了然,卻掩唇輕笑"那麽寧芙姐姐喜不喜歡他呢?"
    "我喜歡他做什麽?"寧芙語速不自覺地加快,"一個連基礎劍式都練不好的小子"
    沙棠看著將軍微微繃緊的下頜線,自然地轉移話題"不過紫嫣姑娘似乎也對他有意思呢,聽說今日還為他哭了一場。"
    寧芙頓時疑惑不已"你們這都是聽誰說的?"
    沙棠正準備開口和寧芙解釋。
    可話到嘴邊,變故發生了。
    沙棠忽然臉色驟變,整個人隻覺得如墜冰窟,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她的瞳孔微微收縮,身體不受控製地一顫,雙腿發軟,險些跌倒在池中。
    寧芙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的肩膀,沉聲道“你怎麽了?”
    沙棠的呼吸急促,眼神中滿是驚懼。
    她的這種反應並非空穴來風——正是她神力“靈兆”的預警。
    這是一種極為特殊的二境神力,不需要主動催動,每當有不好的事情臨近時,她的身體便會提前感知,從而規避災禍。
    沙棠覺醒神力的時間並不久,她也是直到最近才勉強掌握其規律,可像此刻這般強烈的危機感,她從未經曆過。
    她知道,有什麽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可這裏是風雨樓,能發生什麽?
    沙棠猛地抬頭,聲音發顫“寧芙姐姐,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我們必須趕快離開這裏!”
    寧芙眼神一凝“什麽意思?”
    沙棠急促道“是我的神力……我能預知到一些事情,有很不好的事情要來了,真的!”
    寧芙知道沙棠沒有說謊,也知道神力的玄妙,瞬間意識到事情的緊迫性。
    沒有猶豫,她腳尖一點池底,整個人如飛燕般掠出水麵,水珠飛濺間,她已落在衣架前,迅速抓起自己的衣物。
    “寧芙?”紫嫣等人疑惑地看向她。
    寧芙一邊快速穿衣,一邊冷聲道“都出來!”
    她的語氣不容置疑,寒螭劍感應到主人的警覺,劍身微微震顫,發出低沉的嗡鳴。
    紫嫣等人聽到寧芙的話,頓時愣在原地,不知發生了什麽。
    可她們還未反應過來,一抹黑影忽然如鬼魅般破空而至,瞬間出現在眾人麵前。
    "啊!"紫嫣驚叫一聲,下意識地捂住身體,可定睛一看,那黑影竟是一件空蕩蕩的黑袍!
    黑袍無頭無手,卻如同活物般懸浮在空中,袖口無風自動,散發著陰冷的氣息。
    雀翎反應極快,灰眸一凝,體內神力流轉,池水瞬間化作無數鋒利水刃,呼嘯著朝黑袍斬去!
    "唰!唰!唰!"
    水刃破空,淩厲無比,可黑袍卻如遊魚般靈活閃避,竟將所有攻擊盡數躲過。
    緊接著,它似乎鎖定了目標,猛地朝靜姝襲去!
    靜姝見狀,瞳孔驟縮,神力瞬間催動——
    "嗖!"
    她的身影直接從水中消失,下一刻已穿戴整齊,出現在寧芙身旁。
    "怎麽回事?!"紫嫣又驚又怒,鳳眸含煞,"誰在風雨樓裝神弄鬼?!"
    然而,黑袍目標明確,再次朝靜姝撲去!
    靜姝立刻施展極速閃避,身形化作道道殘影,可黑袍竟比她想象中更快,每一次都能精準預判她的位置!
    眾人隻見整個濯纓池周圍出現兩道眼花繚亂的殘影,不斷追逐,肉眼根本跟不上她們的速度。
    "唰!"
    電光火石間,那空蕩的袖口竟如毒蛇般纏上靜姝的手腕,猛地將她拽離地麵!
    "啊!"
    靜姝吃痛,整個人懸空,雙腿無法繼續逃跑。
    於是她立刻催動神力,手腕以肉眼難辨的頻率高速振動,試圖掙脫束縛。
    然而,黑袍袖口驟然收緊,勒得她腕骨生疼,振動瞬間被打斷!
    "寧姐姐!救我!"靜姝驚慌喊道,小臉煞白。
    寧芙眼中寒光乍現,殺意如潮!
    "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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