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藍衣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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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狐狸,動作夠快的!
解散保險公司?
斷尾求生玩得挺溜啊。
還有那北京觀察組,也真是會順水推舟,一句“高度認可”,直接把我徐天的“民間應急力量”給抬到了台麵上。
慶功宴?
嗬嗬,那種場麵我才懶得去。
一群人舉著酒杯,臉上笑嘻嘻,心裏卻在罵娘,想想都覺得倒胃口。
我獨自一人上了大帽山了望塔。
這地方風大,能把人吹成傻子,也能讓人清醒。
站在塔頂,風像不要錢似的往我臉上招呼,吹得我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我狠狠地吸了一口煙,想用尼古丁麻痹一下自己。
山下,整個港島燈火通明,像一張巨大的星圖,隻不過星星都掉進了人間。
而最紮眼的,是遍布全城的“應急聯指”藍燈網絡,像一張巨大的藍色蛛網,宣告著我的存在。
花仔榮不知道什麽時候摸了上來,遞給我一支煙。
“你贏了。”他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帶著點兒複雜的味道,就像是老父親看著自家不成器的兒子突然考了第一名,既欣慰又有點兒摸不著頭腦。
我搖搖頭,接過煙,點上。
火光在黑暗中閃爍了一下,照亮了我半張臉,也映出了花仔榮眼中的一絲擔憂。
“不是贏,是他們終於看清——沒有我,這城會塌。”我說的是實話,語氣裏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自信。
經曆了台風“溫黛”的肆虐、黑幫混戰的血腥、還有這次的槍擊事件,港府那幫家夥早就焦頭爛額了,他們需要我,需要我的力量來維持穩定。
他們或許不情願,但這就是現實,殘酷但真實。
一口煙下肚,嗆得我直咳嗽。
“咳咳…阿榮,你說,港督這老家夥…接下來會怎麽做?”我望著遠方,夜風吹亂了我的頭發,也吹散了我臉上的血腥味。
就在這時,褲兜裏的手機震動了起來,像一隻不安分的小蟲子。
我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一條未讀消息,是李娜發來的。
“十日後,港督將宣布設立‘特別民防顧問’職位,首任人選:徐天。”
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這老家夥,終於忍不住要出手了。
消息還沒完,緊接著又是一條: “李娜已截獲港督府內部備忘錄:該職位無行政權、無預算撥款、無下屬編製,僅為‘政策谘詢’性質。”後麵還跟著一個皺眉的表情。
“這是掛個名,把你關進籠子。” 她顯然對這個“顧問”的頭銜很不滿意。
我輕笑一聲,把手機放回口袋裏。籠子?
“籠子?我要的是鑰匙孔——能看見裏麵怎麽運轉。”我對著花仔榮說道,語氣裏充滿了自信。
接下來的幾天,我並沒有公開回應這個任命,而是把精力放在了另一件事情上。
我下令“應急聯指”啟動“百日透明行動”。
“百日透明行動”?花仔榮顯然對這個新名詞很感興趣。
“簡單來說,就是把咱們幹的所有事兒,都曬在太陽底下。”我解釋道,“讓那些想搞小動作的人,無所遁形。”
全港378個便民服務站同步張貼《資源調度明細表》,大到救援車輛的行駛路線,小到每筆捐贈物資的去向,甚至連每支誌願隊的排班記錄都清清楚楚地列了出來。
為了表示我的決心,我還親自帶隊突擊檢查了北角物資倉庫。
“天哥,這裏麵會不會有什麽問題啊?” 林國棟跟在我身後,語氣有些擔憂。
“有沒有問題,查了才知道。” 我淡淡地說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們在倉庫裏當場揪出一個冒領補貼的協管員。
那家夥滿頭大汗,臉色慘白,顯然是做了什麽虧心事。
我二話不說,直接讓人把整個過程錄了下來,然後上傳到網上,標題就叫《我們先清自己人》。
視頻一出,輿論瞬間炸了鍋。
“徐天這是要幹什麽?連自己人都查?”
“這才是真英雄啊!敢動自己人,說明他是真想做事!”
“之前還懷疑他是黑社會,現在看來,是我錯怪他了。”
輿論風向徹底扭轉,之前那些質疑和謾罵的聲音,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鋪天蓋地的讚揚和支持。
“天哥,你這招真高啊!一下子就把那些質疑的聲音給壓下去了。”林國棟興奮地說道。
我笑了笑,沒說什麽。這隻是第一步而已。
很快,就到了港督府舉行任命儀式的日子。
我特意換上了一身深藍色的製服,這還是李娜專門找人幫我定做的,穿在身上,顯得格外精神。
“怎麽樣?帥不帥?” 我在李娜麵前轉了一圈。
“還行吧。” 李娜撇了撇嘴, “不過你確定要穿這身去?會不會太招搖了?”
“就是要招搖。”我笑著說道,“我要讓所有人知道,我徐天來了。”
任命儀式很簡單,整個流程隻用了不到十分鍾,而且全程閉門進行,沒有拍照,也沒有發布任何新聞稿。
港督那老家夥,顯然是不想讓我在公眾麵前露麵。
不過,他顯然低估了李娜的能力。
早在幾天前,李娜就已經通過林國棟提供的臨時政務係統賬號,將“特別民防顧問”的身份同步錄入了政府應急聯動名錄。
也就是說,現在我在政府的係統裏,已經是一個正式的官員了。
當天晚上,台風預警再次拉響,警方的調度中心在發布指令的時候,竟然誤將一份抄送到了我的郵箱裏。
我打開郵件,仔細地看了一遍疏散方案,發現裏麵有不少漏洞和不足之處。
我立刻回傳了一份修訂版的疏散方案,並且在郵件裏標注了一句:“建議啟用鯉魚門避風塘作為二級集結點——潮汐數據支持。”
沒過多久,我就接到了警務處處長的電話。
“徐先生,您提供的方案非常專業,我們決定采納您的建議。” 他的語氣裏帶著一絲驚訝和敬佩。
我笑了笑,說道:“這是我應該做的。”
有了這次的經曆,我在警方的地位也水漲船高。
接下來,我開始以“顧問”的身份,向港督府申請查閱過去五年來的民防演習檔案。
當然,我的真正目的並不是為了研究那些檔案,而是為了讓李娜在掃描件中提取各政府部門聯絡人、備用頻道頻率,以及應急倉庫的坐標。
更關鍵的是,我以“協調民間力量”為由,推動建立了一個“政民應急聯絡專班”,由林國棟掛名組長,實際運作則交由誌願隊的骨幹輪值。
這個“政民應急聯絡專班”成立的第一天,就繞過了消防處的審批,直接調用了政府閑置的衝鋒舟,支援了大澳水浸的救援工作。
有了這個“政民應急聯絡專班”,我就相當於在政府內部安插了一顆釘子,可以隨時掌握政府的動向。
一切都在按照我的計劃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我一步一步地蠶食著港府的權力,慢慢地將自己的勢力滲透到每一個角落。
我站在港督府的落地窗前,望著維港的夜景,心裏充滿了期待。
龍椅之前,隻剩最後一道門。
而我,已經準備好,破門而入。
我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幫我查一下,最近北京觀察組的動向……”
三天後,北京觀察組那輛黑不溜秋的轎車,又悄無聲兒地溜回了港島。
趙國棟約我在半島酒店的咖啡廳見麵,老趙一見麵就陰陽怪氣:“徐生現在是真·顧問了,拿到帽子,幹的事兒比以前還大了。”
我笑笑,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不慌不忙:“趙組長說笑了,我這不是在盡一個顧問的本分麽?提提建議,然後…‘恰好’被采納了而已。”
他噎了一下,估計是被我這“恰好”給氣著了。
這幫人,就是喜歡端著,明明心裏門兒清,非要裝糊塗。
回程路上,李娜把平板遞給我,屏幕上是最新情報:“港督府剛向倫敦提交了預算申請,準備擴建‘特別民防顧問辦公室’,編製六個人。”
我靠在椅背上,望著窗外迷離的中環夜景。
霓虹燈像不要錢似的閃爍著,映在我臉上,明明滅滅的。
指尖一下一下地敲著手機屏幕,新刷新的秘密有點意思:“七日後,花仔榮將遭匿名舉報涉縱火案。”
有人想砍我左膀右臂啊,還真是看得起我。
我冷笑一聲,抬頭看向李娜:“看來有人嫌我這把火燒得不夠旺啊。”
李娜推了推眼鏡,語氣平靜:“要不要我查一下是誰在背後搞鬼?”
我搖搖頭,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不用查,”我說,“那就讓他們看看,誰才是真正的火源。”
清晨六點,阿公岩消防局的電話鈴聲刺耳的響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