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
    呂子喬終於忍不住了，道：“是一次兩千！”
    “兩……兩千？！”
    陳美嘉徹底震驚了。
    她的小嘴張成了“O”型，能塞進一個雞蛋。
    隨即，她像是想到了什麽，看著呂子喬的眼神，瞬間充滿了疑惑，然後迅速轉變成了鄙夷和嫌棄。
    她小心翼翼地往後挪了挪屁股，壓低了聲音。
    “按次數計費？”
    “難道你是去做……”
    她沒有說下去。
    但那嫌棄到扭曲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Cut！”
    郭凡猛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一拍大腿，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哈哈哈哈！過了！完美！”
    “絕了！這股子又賤又騷的味道，太他媽正了！”
    片場其他工作人員也再也忍不住，爆發出哄堂大笑。
    孫益州和李金明也從戲裏脫離出來，看著對方，都忍不住笑場了。
    周軒靠在角落裏，看著監視器裏的回放，嘴角的笑意怎麽也藏不住。
    成了。
    這化學反應，比他想象的還要好。
    郭凡看著孫益州，笑著說道：“你小子，是懂悶騷的！”
    孫益州騷氣地一甩頭，擺出一個自以為帥氣的姿勢。
    “沒辦法，哥的魅力，就是這麽無處安放。”
    “滾蛋！”
    婁乙瀟一個白眼飛了過去，吐槽道：“瞧你那德行，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剛從哪個會所下班呢。”
    眾人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周軒看著這幫活寶，心裏也是樂開了花。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演員之間沒有隔閡，能互相開得起玩笑，拍戲的時候才能徹底放開。
    “好了好了，都收一收。”
    周軒拍了拍手，把大家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休息十分鍾，準備下一場。”
    “王川君，金世嘉，準備一下。”
    被點到名的王川君，神情立刻嚴肅了起來。
    他飾演的關穀神奇，是這部劇裏一個非常特別的存在。
    一個來自日本的漫畫家，說著一口蹩腳的中文。
    這個角色，搞笑，但又不能流於表麵。
    “下一場，關穀入住。”
    郭凡看了一眼劇本，衝著王川君喊道：“川君，你的口音，沒問題吧？”
    王川君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鄭重地點了點頭。
    “導演放心，我練了一個星期。”
    十分鍾後，拍攝繼續。
    ……
    ……
    整個劇組的拍攝，就在這樣一種歡樂又高效的氛圍中，飛速推進。
    而且，隨著眾人之間的磨合時間越久，也越來越默契。
    很多鏡頭，甚至都是一條過。
    進度堪稱神速。
    不到半個月，就已經拍完了大約十集左右的內容。
    這一天，剛剛結束一場戲的拍攝，周軒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張天韻。
    周軒走到一個安靜的角落，接通了電話。
    “喂，韻姐。”
    “周軒，出事了。”
    電話那頭，張天韻的聲音裏，透著一股壓抑不住的疲憊和惱火。
    周軒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
    “怎麽了？”
    “我這幾天，托關係聯係了圈裏幾家主流的電視台，想看看有沒有誰對我們《愛情公寓》感興趣。”
    張天韻頓了頓，聲音冷了幾分。
    “結果，沒有一家敢接話。”
    “不是說檔期滿了，就是說台裏今年的購片預算已經用完了。”
    “借口找得一個比一個離譜！”
    周軒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華影？”
    “除了他們，還能有誰？”
    張天韻冷笑一聲。
    “他們這是要從源頭上，把我們掐死。”
    “劇拍得再好又怎麽樣？沒有電視台買，播不出去，就等於一堆廢片！”
    周軒掛了電話，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媽的。
    華影這幫逼，是真的不當人。
    這是要徹底斷了他們的活路。
    “怎麽了？”
    郭凡走了過來，他看周軒臉色不對，心裏咯噔一下。
    “電視台那邊，出問題了。”
    周軒把情況簡單說了一遍。
    “操！”
    郭凡聽完，直接爆了句粗口，氣得臉都漲紅了。
    “這幫孫子，玩不起是吧？！”
    “拍劇拍不過我們，宣傳被我們按在地上摩擦，現在就來搞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郭凡在原地轉了兩圈，一咬牙。
    “媽的，我就不信這個邪！”
    “我來打！”
    他掏出手機，在通訊錄裏翻找起來。
    “我跟芒果台的一個副台長有點交情，以前拍綜藝的時候認識的。”
    “芒果台是地方衛視的龍頭，他們總不至於也怕華影吧？”
    說著，郭凡直接把電話撥了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
    “喂，劉哥，我老郭啊！”
    郭凡的語氣很是熱情。
    “對對對，最近在導個新戲……絕對的爆款！”
    “哥你有沒有興趣，先看看片花？”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隨即，一個有些為難的聲音傳了過來。
    “老郭啊，不是哥不幫你……”
    “實在是……不方便啊。”
    “你也知道，台裏今年剛跟華影那邊簽了個深度的戰略合作協議。”
    “王總那個人，小氣得很……我們要是播了你的劇，回頭他那邊給我們穿小鞋，我們也不好受啊。”
    郭凡臉上的笑容，一點點僵住。
    他張了張嘴，還想再爭取一下。
    “劉哥，我們這劇……”
    “哎，老郭，我這邊突然有個緊急會議，先不說了啊，改天，改天我請你吃飯！”
    “嘟……嘟……嘟……”
    電話被幹脆地掛斷了。
    郭凡舉著手機，愣在原地。
    片場裏剛剛還熱烈的氣氛，不知何時已經徹底冷卻。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和周軒身上。
    過了許久，郭凡才緩緩放下手機，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他看著周軒，聲音沙啞。
    “芒果台……也拒了。”
    片場裏，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郭凡那張比鍋底還黑的臉上。
    空氣，仿佛都在這一瞬間凝固了。
    完了。
    這是所有人心裏，同時冒出的念頭。
    連地方衛視的龍頭老大芒果台都拒絕了。
    那還有誰，敢接這個燙手的山芋？
    “操！”
    郭凡猛地一腳踹在旁邊的導演椅上。
    “砰！”
    椅子翻倒在地，發出一聲刺耳的悶響。
    “這幫逼！太他媽欺負人了！”
    “不就是華影嗎？有什麽了不起的！”
    “作品不行，就用資本砸人！用關係壓人！他們還會幹點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