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嬸趁著這功夫，去把顧曉茜叫出來了。
    她剛才受了沈昭月不好聽的話，這是知道顧曉茜和沈昭月不對付，就想看沈昭月的熱鬧。
    不想。
    顧曉茜在走廊上高興到尖叫“林霏姐！”的瞬間。
    沈昭月扭頭就走了。
    周嬸下樓來，碰到上樓的沈昭月，橫眉擠眼。
    “林霏姐，真的是你啊！你怎麽回來了！”
    “回來看看你們，看看伯母，伯母身體還好嗎？”
    “媽很好，媽帶阿阮去買菜了。她等下回來看到你肯定很高興！”
    “阿阮？”林霏疑惑。
    顧曉茜怕林霏誤會，趕緊到林霏耳邊說悄悄話。
    林霏掩唇笑笑：“你哥還是我認識的樣子，做什麽都有情有義。”
    “那可不，我哥可好了！”顧曉茜說著歎氣。
    “可惜，娶了個壞女人。林霏姐，你都不知道，你走了之後，我哥傷心難過了好久，最後被沈昭月這個女人纏上了。我哥沒辦法就娶了她。如果當初你不走，我哥娶的肯定是你。”
    林霏聽見顧曉茜這些話，心裏忍不住回想起和顧野的那些過往，她生出情怯道：“曉茜，你哥他，現在在家嗎？”
    聽見顧曉茜說顧野在部隊，林霏心裏有些失望，又有些鬆了口氣。
    “我們先把東西拿上去吧。”
    顧曉茜這才看到地上那麽多東西，她驚喜道：“小菲姐，這些都是你給我們帶來的嗎？”
    “是，從國外帶了些心意給你們。”林霏麵露難色，“不過，我不知道你哥結婚了，也不知道有阿阮這個小朋友，所以隻給你和你哥，以及伯母帶了。”
    “阿阮沒事，小孩子有點吃的就很開心。沈昭月那個女人，還好你沒帶，帶也是浪費錢！我哥馬上要和她離婚了。”
    顧曉茜帶著對沈昭月滿滿的嫌棄，找了些鄰居，幫著把東西拿上去了。
    不多時，買菜去的顧母帶著阿阮回來了。
    顧母見到林霏，確實又驚喜又意外：“小霏，你怎麽找來的啊？”
    顧曉茜上去接過顧母手裏的菜，阿阮怕生，一進屋就躲到顧母房間裏去了，林霏迎著顧母親切擁抱。
    “顧伯母，見到您真好。”
    顧母笑眯眯拉著她手打量：“去了趟國外，更漂亮了。你爸爸怎麽樣，還好嗎？”
    顧曉茜在旁邊插嘴：“媽，林霏姐以前就漂亮！”
    “我爸爸很好，但這次沒跟我一起回來。伯母，我們坐下說話。”
    “好好，坐著說。曉茜，你去切個西瓜來。”
    顧曉茜爽快答應。
    長椅上，林霏先把帶來的禮物，一一拿了出來。
    “伯母，這是百年的長白山老參。專門給您帶的，您平時可以拿來燉湯泡茶都行，養養精氣神。”
    “這個手表，是我爸爸特意去挑選了，叮囑我給顧野帶的。”
    “這枚粉鑽胸針就是我挑給曉茜的。也不知道她喜歡不喜歡。”
    林霏客氣著，在廚房切西瓜的顧曉茜聽見了賣力喊：“林霏姐送的什麽我都喜歡！”
    顧母一看，除了麵前這幾樣，屋裏還堆著不少東西。她忙推辭道：“林霏，來伯母家，你來就是，你可不能這麽破費。”
    林霏笑笑道：“伯母，我很久沒見您了，很想您。這次回來看您，隻是一點心意。您別跟我客氣，都收下吧。您要客氣，就是生氣我當年離開了你們。”
    林霏提及當年的事，顧母隻是笑著搖搖頭：“過去了，伯母理解你。現在顧野也結婚了，他很好。”
    娶了沈昭月那樣的人，顧母竟然說顧野很好。
    林霏一瞬間的愕然，顧母能認可沈昭月這樣的兒媳婦？
    她雖然心裏意外，但仍保持得體的微笑。
    “他很好就好，伯母，我今天能不能見見顧野？我這次回來，是因為爸爸這幾年在海外開工廠，做軍工配套生產，生意做得還不錯。他就想，也來支援支援祖國，所以讓我先回來了解情況。部隊的事，我第一時間……想到了顧野。”
    顧母聽到是正事，就說：“顧野倒是在部隊，但他最近遇了點事，現在停職了。伯母也不知道他現在還能不能幫上你。等晚些，他回來了，你們見麵說。”
    “嗯。謝謝伯母。”林霏客氣後，表現出些忐忑道，“伯母，我也是今天來了才知道顧野結婚了，我要是見顧野，她……不會不高興吧。”
    “你說昭月啊，你放心，她知道是什麽事，不會不高興的。中午，你就在這裏吃飯，伯母再去買些菜。”
    顧母起了身，讓顧曉茜看好阿阮，招呼好林霏。
    林霏看著顧母笑容滿麵出去，她感覺到顧母在剛才提起沈昭月時，臉上有很多的欣慰。比桌上這些厚禮，還讓她喜歡。
    林霏想到了以前和顧野談戀愛時，顧母也把這種“說起就覺得欣慰”給過自己，但現在，物是人非了麽。
    要再去買菜的顧母叫上了沈昭月。
    “昭月，家裏來客人了，你陪媽再買些菜去。路上，你跟媽嘮嘮嗑。”
    沈昭月一聽顧母這委婉，就猜到她怕自己誤會，要給自己講林霏和顧野那段了。
    她其實一點也不想聽，畢竟沒人能比她自己更有全局視角了。
    隻是不好拂了顧母的心意，她便跟著一塊兒去了。
    屋裏。
    顧曉茜一邊和林霏吃著西瓜，一邊說盡了沈昭月的壞話。
    “反正一句話，她又懶又作，孩子也生不出，後媽也不好好當。也就我媽人好，我哥跟我反正都不喜歡她。要不然，我哥怎麽跟她一結婚，就老是睡部隊。這麽個女人，誰願意回來見。”
    顧曉茜句句都是嫌棄。
    林霏有些神傷道：“可是你哥還是娶了她。”
    “別提了，都是她不要臉！要不是她纏著我哥，還沒結婚，就和我哥睡到了一起。我哥不是出於負責，能娶她嗎？林霏姐，你也說了，我哥是個有情義的人對吧？”
    顧曉茜將沈昭月踩到泥裏，見林霏不是太開心，她想讓林霏高興點，於是張嘴就來。
    “林霏姐，你都不知道，你來得太是時候了！我哥馬上要離婚了，你和我哥正好又訂過親！要不還是你來給我當嫂子吧！”
    林霏神色一閃，她不知道顧野的心裏，她如今是怎樣一個位置。
    顧野，那麽高傲的一個人。
    自己當年不顧他的痛苦，離開了他。他肯定怪自己的吧，不然，怎麽會娶沈昭月這樣的壞女人。
    因為顧曉茜開了話頭，林霏也有心想知道顧野這幾年怎麽樣，兩人說話的重心就都轉到了顧野身上。
    沈昭月和顧母回來一推門，正好聽見顧曉茜對天發誓：“林霏姐，你放心，我保證我哥心裏，絕對隻有你！”
    顧母急步走進去，一巴掌拍在她背上。
    “你這張嘴啊，成天胡說，你哥結婚了，他心裏就隻你嫂子。林霏，你別聽曉茜跟你沒個靠譜啊。伯母這就準備午飯，中午，你嚐嚐昭月的手藝，真的特別好！”
    沈昭月有暗爽到了，但真的不想給這死綠茶做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