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北上,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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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秋的棗陽城,一場血雨腥風的戰鬥剛剛落幕,太平軍餘部與撚軍聯軍在賴文鴻與任柱的率領下,成功攻占了這座兵家必爭之地。可左宗棠絕不會輕易放過他們,如何打破清軍的圍剿,實現蕭軍師的謀略計劃,賴文鴻思慮再三,決定找任柱。
    當夜,賴文鴻與任柱借著昏黃的燭光,促膝長談。
    賴文鴻率先開口,目光灼灼:“任將軍,如今我們雖占了棗陽,但這隻是開端,左宗棠必不會善罷甘休。本王來時,蕭軍師曾言,咱們的目的是去延安,到了那裏方可有一番作為。“
    任柱聽賴文鴻這麽說,雖然對於蕭有和在大局把控的表現敬佩,但對於他到延安的策略有些疑慮。這會賴文鴻主動找自己說起來,自是很開心。
    於是道:“我知蕭軍師有年少有為,更有神鬼莫測之能,但為何不效法翼王之舉入川呢?“
    賴文鴻哈哈一笑,心道當初自己也有此一問,蕭軍師的回答是說:“翼王當年折戟大渡河,現今太平天國已窮途末路,民心不附不可渡。“他便這樣轉述。
    任柱聽了有些似懂非懂,問道:“何為民心不附?“
    “翼王石達開入川兵敗大渡河,便是因失去了民心。四川民眾視太平軍為‘流寇’,不提供糧草援助,甚至協助清軍設伏。”賴文鴻頓了頓,又繼續解釋道,“如今局勢更是不同,太平天國已是窮途末路,蜀地民眾心向清,我們強行渡川,不僅會重蹈翼王覆轍,還會讓聯軍陷入絕境。”他這句話不僅道出了蕭軍師的高瞻遠矚,也為聯軍下一步的行動指明了方向,任柱聽後沉默不語,陷入了深思。
    賴文鴻也不著急,靜靜地等著任柱消化這話裏的訊息。
    看看任柱的眼裏漸漸有光,賴文鴻知其已想明白了關鍵,便繼續提到:“大統領且看。“他將案幾上的茶盞揭開,沾著杯中的茶水在案幾上勾勾點點。任柱便驚訝地看到案幾上出現了一張鄂豫簡易地圖。任柱大嘴微張,不禁為賴文鴻的這手驚豔到。
    賴文鴻卻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看看自己畫的地圖,組織好言辭後,用手指點著那圖上的一處小圓圈說道:“我們此去延安,唐河縣是關鍵節點。我們前期的佯動,左宗棠會認為我們會效法翼王入川,但我們不去鍾祥,而是發揮我部騎兵的優勢,轉而北上唐河縣。如此,不但能暫時丟開圍追我們的清軍,還能再次讓他們產生誤判。“
    任柱看著那茶水勾畫出的鄂豫地形圖,腦子裏揣摩著左宗棠看到後會怎麽想,又如何會誤判。
    突然他一拍大腿道:“高啊!匡王此舉實在是高妙啊!“他兩眼放光,看著賴文鴻接著道:”我若是那左宗棠必會想此舉是為與蕭有和會合。“
    賴文鴻點頭道:“正是要他誤以為我們要會合蕭軍師,這樣才能再次的打亂他們的部署。“
    賴文鴻微笑著看向任柱,目光中滿是自信:“咱們聯合起來,共同應對這漫漫長路的凶險,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任柱聽罷,豪爽大笑,拍著賴文鴻的肩膀,聲音洪亮如鍾:“賴兄所言極是!我撚軍在中原闖蕩多年,馬背上的功夫可不賴,有咱們攜手,這路途上定能殺出一片天!這北上之事,我讚同!” 二人當下便在桌案上就著這茶水繪就的地圖,商討起行軍路線與應對左宗棠追擊的策略。
    最後經再三均衡,決定走官道,因為這樣可以充分利用道路,迅速通過,他們深知,左宗棠的湘軍戰力強悍,且接連在聯軍手中受挫,已經是對太平軍餘部恨之入骨,定會傾盡全力圍追堵截,時間才是他們製勝的關鍵。
    於是,他們決定按照蕭有和所說:“靈活機動地展開鬥爭”。
    次日清晨,朝陽初升,城內將士們迅速在校場集結。賴文鴻身披戰袍,腰懸寶刀,緩步登上點將台,目光掃視一周,沉聲道:“眾將士,如今我們雖占棗陽,但左宗棠的大軍已在途中。我們的目標是去延安,唐河縣是必經之路。這一路,定會艱險重重,但我們要靈活應對,不拘泥於一城一地的得失,勝利必將屬於我們!” 任柱也跨前一步,與賴文鴻並肩而立,彎刀在陽光下閃爍寒芒,他高聲附和:“兄弟們,撚軍的兒郎們,咱們與太平軍聯手,定能撕開清軍的封鎖!到了唐河,就能將左宗棠那個清妖頭拋開,那裏是咱們新的起點!” 眾將士被二人的話語振奮,齊聲高呼,聲震雲霄。
    二人並肩而立,一同下達命令:“全軍拔營,向唐河縣進發!” 隨著號令,三萬馬步混編的聯軍如長龍般蜿蜒而出,沿著官道,向著唐河縣的方向疾行。
    行軍途中,賴文鴻與任柱不斷派遣斥候,打探左宗棠軍隊的動向,同時留意沿途地形,以便隨時調整行軍路線。他們清楚,官道路況雖好,但一旦遭遇清軍攔截,便無回旋餘地,所以做好了隨時轉入周邊小道的準備。
    當行至半途,一名斥候飛馬而來,稟報道:“稟報兩位統領,左宗棠已兵分兩路,一路由劉典領兵 5000 直奔棗陽,另一路由楊昌浚率 3000 輕騎欲繞至我們側後,意圖截斷我軍後隊糧草輜重。” 賴文鴻與任柱聞訊,對視一眼,旋即迅速商議對策。
    任柱道:“這左宗棠倒是狡猾,打算前後夾擊我們。“
    二人決定不與清軍糾纏,繼續北上唐河縣。要實現這個目標,就必須迅速突破清軍的圍追堵截,不給對方合圍的機會。
    賴文鴻當機立斷,命令胡大勝率 1000 步兵斷後,依托地形構築簡易防禦工事,用以遲滯清軍追擊步伐,為自己爭取時間。胡大勝領命,即刻帶人行動。
    隨後,賴文鴻與任柱立即帶領主力部隊輕裝上陣,加快行軍速度。他們沿著官道疾行,騎兵在前開路,步兵緊隨其後,各司其職,行軍速度極快。
    行軍途中,賴文鴻與任柱不斷觀察周圍地形,尋找有利的戰術位置,以應對可能出現的清軍攔截。他們深知左宗棠的湘軍戰力不容小覷,所以絲毫不敢大意。
    當聯軍行進到唐河縣附近的一個峽穀地帶時,賴文鴻突然下令停止前進。他觀察到峽穀兩側地勢險要,易於設伏,便與任柱商議在此設伏,給追擊的清軍劉典部一個沉重打擊。
    任柱讚同賴文鴻的計劃,隨即指揮部隊隱蔽起來,騎兵下馬步行,步兵隱蔽在草叢和岩石後,全軍靜靜等待清軍入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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