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唐河丘陵的血色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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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離唐河縣五十裏的一處丘陵地帶,清軍輕騎兵與聯軍胡大勝的後衛部隊激烈交鋒。清軍見聯軍後衛步兵防線薄弱,迅速發起衝鋒,試圖一舉擊潰對方。
然而,聯軍後衛部隊憑借對丘陵地形的巧妙利用,迅速占據有利位置,架起火銃與弓箭,組成了一道嚴密的防禦火力網,展開頑強抵抗。
隨著清軍的靠近,火銃聲與弓箭破空聲交織在一起,清軍瞬間倒下一片。但楊昌浚所部訓練有素,麵對突然的襲擊並未慌亂。在把總的指揮下,隊伍迅速分散,巧妙規避襲來的槍彈和箭矢。隊伍裏的外委開始將輕騎組成百騎一隊,輪番衝擊聯軍陣地。
清軍騎兵軍陣中,一名年輕的士兵李三多在同鄉的介紹下加入了楚勇,這是他第一次上戰場,心中滿是緊張與恐懼。然而,看著身邊的鄉黨們個個如打雞血般奮勇衝鋒,李三多也咬緊牙關,驅使戰馬衝向聯軍防線。跟著同伴衝鋒陷陣,盡管恐懼仍在心底作祟,但在熱血與同伴的鼓舞下,他跟著大喊 “殺!”,馬匹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讓他的膽怯逐漸消散,此刻,他隻想跟著眾人衝破眼前防線。
然而,命運弄人,他的戰馬被一顆流彈擊中,受驚的戰馬險些將他摔下馬背。但李三多很快穩住身形,舉刀砍向一名聯軍士兵。那名聯軍士兵反應迅速,一個閃身躲過攻擊,反手一槍刺中他的腿部。李三多痛呼一聲,落馬倒地,被後續的騎兵馬蹄無情踐踏。當那碗口大的馬蹄在李三多眼中迅速放大,踏上他的胸膛時,他竟下意識地叫了一聲 “媽媽!” 隨後便失去了知覺。
聯軍陣中,刺落李三多的太平軍步卒戰鬥經驗豐富。在電光火石之間,他眼瞅著那名年輕的清軍士兵被自己一槍紮下戰馬,隨後被緊跟在後麵的騎兵戰馬踏碎胸膛。他迅速收槍,半蹲著將槍斜舉,以應對隨後衝上來的騎兵。他的身後是一名年輕的射手阿強,阿強眼疾手快,手中的弓箭似連珠般射出,每箭必中一名清軍騎兵。而在阿強身旁,小張作為一名燧發火槍手,與他們配合默契,三人猶如一道死亡線,阻擋著清軍的進攻。小張一邊裝填火藥,一邊大聲鼓舞士氣:“兄弟們,為了太平天國,拚了!” 阿強聞聲,射箭的手更穩,箭矢如流星趕月般射向敵軍,將一名衝到近前的清軍射落馬下,使槍的步卒立刻上前補上一槍。
盡管清軍的衝鋒被聯軍的火力網死死擋住,但他們並未放棄。正當聯軍三人組全神貫注應對清軍衝擊時,清軍陣中突然傳來一聲哨笛號令,密集的騎軍隊形一變,一隊隊頭纏花布的士兵透陣而出,這是左宗棠請法國人訓練的洋槍隊士兵。“砰砰,砰砰!” 隨著槍聲響起,陣地前騰起一股硝煙,聯軍的防線瞬間一片混亂。
那名使槍步卒正全神貫注盯著衝來的清軍騎兵,忽覺額頭一涼,一顆米尼彈丸穿頭而過,他眼前一黑,手中長槍 “哐當” 落地,身體直挺挺向後倒去。幾乎同時,阿強隻覺胸口一痛,一顆彈丸已穿透胸膛,他口中湧出一股溫熱的血,艱難將手中最後一支箭搭上弦射出,便轟然倒下。小張正裝填火槍,突然感覺頭部劇痛,眼前一片血紅,他下意識地用手護住頭部,卻再也支撐不住,仰麵倒地。
清軍騎兵趁機再次發起衝鋒,隨著聯軍三人組的相繼陣亡,胡大勝的後衛部隊士氣大落,防線出現鬆動。
胡大勝見狀,大吼一聲:“兄弟們,給我頂住,主力部隊就靠我們拖住敵人了!” 聯軍士兵們齊聲回應,士氣稍漲。他們深知,自己的堅守關乎整個聯軍的安危,絕不能後退一步。
清軍在多次衝鋒無果後,暫時撤退,重新調整戰術。而聯軍後衛部隊在胡大勝的帶領下,且戰且退,不斷消耗清軍的兵力。
正當清軍輕騎兵與聯軍後衛激戰正酣時,賴文鴻親率主力部隊突然從山穀兩側的山林中殺出。太平軍步卒手持長槍火銃,呐喊著從正麵衝向清軍;撚軍騎兵則從側翼迂回,形成掎角之勢,這是太平軍慣用的“螃蟹陣!”。清軍被這突如其來的攻勢打得措手不及,陣腳大亂。
賴文鴻見時機已到,大手一揮,太平軍步卒迅速排成螃蟹陣,左右兩翼如蟹鉗般緊緊鉗製住清軍兩翼。陣中的抬槍手們紛紛架起抬槍,一陣猛射。槍聲震天,清軍士兵們被這密集的火力壓得抬不起頭來。盡管花頭勇們勇猛,但在太平軍的火力壓製下,也難有還手之力。
清軍騎兵見步卒受挫,急忙上前支援。太平軍騎兵早已嚴陣以待,他們個個身經百戰,勇猛異常,揮舞著馬刀衝向清軍騎兵。兩軍騎兵在山穀間縱橫交錯,刀光劍影,戰馬嘶鳴,人喊馬嘶,殺聲震天。
清軍騎兵雖多,但在太平軍騎兵的勇猛衝擊下,逐漸敗下陣來。太平軍騎兵趁機衝入清軍步卒陣中,縱橫馳騁,所向披靡。清軍步卒在太平軍騎兵的衝擊下,陣型大亂,死傷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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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清軍的抬槍隊在此時發揮了作用。一排排抬槍齊射,槍聲如雷,彈如雨下。太平軍騎兵雖勇猛,但在密集的槍林彈雨中,也紛紛落馬。一時間,戰場之上,血肉橫飛,慘叫聲此起彼伏。
太平軍步卒見騎兵受阻,立刻上前支援。他們手持長槍、大刀,與清軍步卒展開了激烈的白刃戰。長槍如林,大刀如山,雙方士兵你來我往,互不相讓。清軍步卒在花頭勇的帶領下,拚死抵抗,雙方陷入了僵持。
此時,賴文鴻見清軍火力凶猛,立刻下令步卒使用盾牌進行掩護。盾牌手們高舉盾牌,組成堅固的防禦屏障,抬槍手們則在盾牌的掩護下,進行火力壓製。清軍的抬槍火力雖猛,但在太平軍的盾牌防線麵前,也難以發揮全部威力。
雙方的戰鬥進入了白熱化階段,誰也無法占據上風。正當戰鬥陷入僵局之時,任柱率領撚軍騎兵從山穀一側的小道殺出,直插清軍後方。清軍陣中大亂,楊昌浚急忙調兵遣將,試圖穩住陣腳。
然而,清軍陣型已被打亂,士氣低落,士兵們紛紛潰散。賴文鴻見狀,立刻下令全線進攻。太平軍步卒如潮水般湧向清軍,抬槍手們火力全開,騎兵們也在任柱的帶領下,反複衝殺。
清軍在太平軍的猛烈進攻下,再也無法組織起有效的抵抗,士兵們紛紛丟盔棄甲,四散奔逃。楊昌浚見大勢已去,隻得帶領殘部倉皇撤退,逃向棗陽縣方向。
賴文鴻與任柱乘勝追擊,將清軍殘部一直追至棗陽縣外,看看清軍出城接應方才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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