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道升仙》第二十五章：鏡淵之戰
    黑泥如潮水般湧向鏡陣，每一團都扭曲變形，化作猙獰的怪物。它們手中的鏡片折射出詭異的光芒，所照之處，歸墟的空間開始出現細小的裂紋。
    林夜調動十二麵聖鏡的力量，藍太陽迸發出刺目光芒。光與暗在虛空中激烈交鋒，每一次碰撞都讓整個歸墟震顫。
    "它們不是實體！"鏡玄老人的聲音在意識中響起，"是平行歸墟的投影！"
    林夜瞬間明悟。這些黑泥怪物並非來自現世，而是另一個已經陷落的鏡陣世界的倒影。它們手中的鏡片，正是兩個歸墟之間的連接點！
    "必須切斷連接！"
    十二麵聖鏡同時轉向，鏡光聚焦在最龐大的黑泥怪物身上。它發出刺耳尖嘯，身體如沸水般翻騰，露出核心處的一枚漆黑鏡片——與其他鏡片不同，這枚鏡片上刻著與聖鏡相似的紋路。
    "是玄冥鏡的...黑暗麵？"
    林夜想起當年被汙染的玄冥鏡靈。難道平行世界的鏡守們選擇了另一條路，將黑暗麵而非光明麵留了下來？
    沒時間細想。黑泥怪物抓住鏡陣分神的刹那，突破了第一道防線。三麵聖鏡同時出現裂痕，藍太陽的光芒為之一暗。
    玄霄宗世界樹上的果實劇烈搖晃。二十歲的林塵正在密室研習鏡陣，突然捂住胸口跪倒在地。他麵前的牆壁上，那些精心刻畫的符文一個接一個熄滅。
    "師父！"他朝門外大喊，"通知各峰主，立即啟動"天穹大陣"！"
    王禹跌跌撞撞衝進來，手中《諸天鏡守秘錄》正在自燃："晚了...它們已經..."
    藏書閣的窗戶突然被黑暗籠罩。無數細小的黑手從陰影中伸出，所過之處，書籍、器物、甚至光線都被吞噬。更可怕的是，那些被"吃掉"的東西，竟然在黑暗表麵形成模糊的倒影！
    "鏡淵侵蝕..."林塵咬牙站起，拔出佩劍。劍身上浮現出與世界樹同源的紋路，"師父，幫我護法！"
    他割破手掌，將血抹在眉心印記上。世界樹虛影在背後顯現，根係穿透密室地麵，深入不可知的維度。王禹見狀，毫不猶豫地咬破手指，在周圍地麵畫下血符。
    "以血為引，以魂為橋！"老修士的聲音前所未有的莊嚴，"連通兩界！"
    歸墟這邊，林夜突然感應到一股熟悉的力量從現世傳來。通過林塵這個特殊的鏡映體，玄霄宗的世界樹根係竟然穿透界壁，直接連接到鏡陣核心！
    "這是..."
    根係纏繞上受損的聖鏡，來自現世的純淨靈力開始修複裂痕。更驚人的是，每一條根須頂端都浮現出玄霄宗弟子的虛影——莫懷仁的劍氣、藥園執事的靈草、甚至普通弟子的修煉記憶，全部化作對抗黑泥的力量。
    "原來如此！"林夜恍然大悟，"鏡映世界不僅是避難所，更是鏡陣的力量源泉！"
    藍太陽重新亮起，光芒中多了幾分人間煙火氣。黑泥怪物們發出痛苦的嘶鳴，最弱小的幾隻直接汽化消散。
    但為首的怪物突然咧開大嘴，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它舉起那枚漆黑鏡片，鏡麵映照出玄霄宗的恐怖景象——世界樹的枝葉正在被黑暗侵蝕，弟子們一個接一個變成漆黑的影子！
    "不！"
    林夜想要阻止，卻發現自己被某種力量禁錮。原來那些突破防線的黑泥並非攻擊鏡陣，而是悄悄編織成了一個反向鏡麵牢籠！
    "你們贏不了..."黑泥首領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每個歸墟終將陷落，這是宿命..."
    牢籠不斷收縮，十二麵聖鏡被迫靠攏。林夜感到意識開始模糊，與林塵的連接也變得時斷時續。就在這危急時刻，一個意想不到的變化發生了——
    藍太陽內部，轉化後的飼主意識突然波動了一下！
    一道純淨的灰光穿透黑暗，擊中黑泥首領。那枚漆黑鏡片應聲而碎，露出後麵一個微小的光點。林夜瞬間認出，那是...世界樹的種子！
    "你們...偷走了另一個歸墟的世界樹種？"
    黑泥首領瘋狂大笑："不，是我們創造了它！當鏡陣崩塌時，世界樹就會倒轉生長，成為連接所有歸墟的"淵樹"！"
    這句話如同閃電劈開迷霧。林夜終於明白平行歸墟的真相——那不是自然形成的鏡像，而是某個陷落的鏡陣被扭曲後的產物！而淵樹，正是世界樹的反麵。
    "林塵！"他用最後的力量向現世傳訊，"改變鏡陣紋路！第七和第九符文對調，加入"逆生"要素！"
    玄霄宗密室內，七竅流血的林塵猛地抬頭。他毫不猶豫地抹去牆上的刻痕，以指為刀重新刻畫。王禹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小子，那是逆轉陣法！會要人命的！"
    "不..."林塵露出決絕的笑容，"這是"鏡淵同歸"陣！"
    最後一筆落下，密室突然亮如白晝。世界樹的所有根係同時發光，樹幹上浮現出與歸墟鏡陣一模一樣的紋路。更驚人的是，樹冠上那十二顆果實自動脫落，在空中組成一個小型鏡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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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歸墟這邊，林夜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湧入。黑泥牢籠被硬生生撐開，十二麵聖鏡重新歸位。但這次，它們不再隻是防禦，而是主動照射向黑泥首領體內那顆倒轉的世界樹種。
    "你們...要做什麽？"黑泥首領第一次露出驚恐的表情。
    "不是毀滅..."林夜的聲音與林塵重合，"而是...救贖！"
    鏡光與淵樹種子接觸的刹那，奇跡發生了。那顆漆黑的種子竟然開始逆轉，表麵浮現出細小的藍紋。黑泥首領發出不似人聲的尖叫，身體如蠟般融化，露出核心處一個模糊的人形——那赫然是另一個世界的鏡守！
    "救...我..."被汙染的靈魂發出微弱的哀求，"它太痛苦了..."
    林夜沒有猶豫，調動全部鏡光包裹住那個靈魂。淨化過程如同千萬根鋼針同時刺入意識，但他咬牙堅持。漸漸地，漆黑褪去，露出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虛影。
    "謝謝..."老者淚流滿麵，"三千年了...我們終於..."
    他的話語被突然加劇的空間震蕩打斷。整個歸墟開始傾斜，藍太陽的光芒忽明忽暗。林夜驚恐地發現，隨著淵樹種子的淨化，兩個歸墟之間的壁壘正在崩塌！
    "不行！這樣會引發連鎖反應！"
    關鍵時刻，藍太陽中的飼主意識再次波動。一道灰光射出，卻不是攻擊，而是化作無數細絲，將兩個歸墟的裂縫縫合起來。更令人震驚的是，那些被淨化的黑泥——或者說另一個世界的鏡守們——主動融入灰光，成為修複材料。
    "祂在...幫我們？"林夜難以置信。
    "不是幫..."老鏡守的虛影越來越淡，"而是自保...當所有歸墟連通時...真正的"上位存在"就會蘇醒..."
    這句話讓林夜如墜冰窖。難道飼主也不是最高層次的存在？那所謂的"上位存在"，又該是何等恐怖？
    沒時間思考了。隨著最後一絲裂縫被修複，歸墟重歸平靜。黑泥怪物全部消失，隻留下十二麵傷痕累累的聖鏡，和一顆懸浮在虛空中的特殊種子——它一半湛藍如世界樹，一半漆黑如淵樹。
    玄霄宗內，林塵虛脫地倒在地上。密室牆壁上的陣法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株奇特的幼苗——樹幹是普通的褐色，葉片卻一麵青一麵黑。
    "這是..."王禹小心翼翼地觸碰葉片，"淵樹與世界樹的結合體？"
    "鏡淵樹。"林塵虛弱地笑了，"能同時連接光明與黑暗的...橋梁。"
    歸墟深處，林夜注視著那顆特殊種子。通過鏡陣，他能感知到無數個類似的歸墟位麵，每個都在經曆著不同的命運。有些已經陷落，有些正在抗爭，還有幾個...竟然比他們更加強大。
    "鏡守的使命變了。"他對著虛空宣布，"不僅要守望自己的世界...還要尋找其他幸存者..."
    藍太陽微微閃爍，似乎在表示讚同。十二麵聖鏡自動重組，形成一個多麵體結構。那顆特殊種子被安置在中央，開始緩慢生長。
    與此同時，玄霄宗密室的鏡淵樹突然加速生長，穿透屋頂直插雲霄。弟子們驚訝地發現，樹冠上結出了新的果實——不再是十二個，而是無數個！每個果實中都映照著不同的世界景象。
    莫懷仁老淚縱橫："這是...通往諸天萬界的門戶啊！"
    林塵在眾人攙扶下走出密室，仰望這棵奇跡之樹。陽光透過黑白相間的葉片，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師父。"他輕聲說，"我們的旅程...才剛開始。"
    樹梢最高處，一顆青黑色的果實悄然成熟。果皮透明，能清晰看到裏麵是一個與林塵一模一樣的少年，正閉目沉睡...
    歸墟鏡陣中，林夜通過鏡淵樹的連接，感知到了這個新變化。一個大膽的計劃在意識中成形——如果每個果實都能孕育一個特殊的鏡映體，那麽終有一天，鏡守的力量將遍布諸天！
    藍太陽的光芒溫柔地籠罩著鏡陣，仿佛在見證這個宏偉藍圖的誕生。而在光芒照不到的歸墟最深處，某個比黑暗更黑暗的存在...輕輕翻了個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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