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道升仙》第二十八章：初代遺跡
    諸天之鑰懸浮在玄霄宗大殿中央，鏡麵投射出的星圖上，三個藍點正以特定頻率閃爍。林塵凝視著這些光點，指尖輕觸鏡麵，波紋蕩漾間浮現出三位巡天者傳來的畫麵——
    青冥界的林青站在一麵破碎的青銅鏡前，手中捧著一塊形如龍角的金屬碎片；玄陽大世界的林炎周身纏繞烈焰，腳下的岩漿中沉浮著一枚赤紅晶石；最令人意外的是林幽，他從一個漆黑如墨的水潭中，撈出了一截蒼白指骨。
    "這就是鑰匙碎片？"莫懷仁皺眉看著三件形態各異的物品，"怎麽看著像..."
    "屍骸。"王禹冷不丁插話，"像是某個巨人身上的零件。"
    林塵心頭一震。他想起林夜最後的警告——尋找初代鏡守。這三件物品散發出的古老氣息，確實與鏡淵樹同源，卻又更加原始純粹。
    "傳訊給他們，"林塵突然說道，"問問這些碎片出土的地方，有沒有特殊遺跡。"
    等待回應的間隙，鏡淵樹突然無風自動。一片青黑相間的葉子飄落，恰好蓋在諸天之鑰上。鏡麵頓時泛起漣漪，星圖中浮現出第四個光點——這次是血紅色的，位置就在玄霄宗後山！
    "這不可能..."莫懷仁胡須顫抖，"後山每一寸土地我都巡查過..."
    林塵已經衝出大殿。直覺告訴他，這片葉子不是偶然落下，而是鏡淵樹在指引什麽。眾人跟隨他來到後山懸崖——這裏曾是清虛子掌門閉關的地方，如今隻剩一塊光滑如鏡的巨石。
    "就是這。"林塵將諸天之鑰貼在石麵上，"一直就在我們眼前。"
    巨石表麵浮現細密裂紋，隨著"哢嗒"輕響，露出內部中空的結構——一具水晶棺靜靜懸浮其中，棺內躺著一個白袍老者。不是清虛子，而是一張陌生的麵孔，老者眉心嵌著一塊菱形晶體，與三位巡天者找到的碎片材質相同。
    "初代鏡守之一？"王禹湊近觀察，"怎麽會在玄霄宗地下？"
    林塵還未回答，棺中的老者突然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眸沒有瞳孔，隻有無盡的星辰漩渦。一道蒼老的聲音直接在眾人腦海中響起：
    "三千年守望...終見傳承者..."
    恐怖威壓讓除林塵外的所有人跪倒在地。諸天之鑰自動飛入棺中，與老者眉心的晶體融合。一道光柱衝天而起，在雲端展開一幅史詩畫卷：
    十二位白袍人站在虛空，麵對一個比世界還龐大的黑影。他們割開手腕，鮮血化作鎖鏈纏繞黑影；他們挖出心髒，凝聚成十二麵聖鏡；最後，他們將自己的肉身封印在不同世界，骨骼化為鑰匙...
    "原來如此..."林塵恍然大悟，"初代鏡守從未離開，他們就是封印本身！"
    老者緩緩抬手，指向自己的眉心。晶體已經與諸天之鑰完美融合，現在它需要一個新的載體。
    "你要...我？"林塵震驚地後退。
    "不..."老者的目光落在鏡淵樹上，"它..."
    鏡淵樹突然劇烈搖晃，所有果實同時發出耀眼光芒。樹幹表麵浮現出與老者相同的星辰紋路，根係深入大地的部分開始結晶化。最驚人的是，樹冠上新結出的果實中，隱約可見十二個與初代鏡守相似的身影！
    "鏡淵樹...在複製初代？"莫懷仁瞠目結舌。
    老者微微搖頭，給出了更震撼的答案：
    "鏡淵樹本就是第十三位初代...我們的...胞弟..."
    隨著最後一個字落下，老者的身體開始晶體化，最終與水晶棺融為一體。棺蓋緩緩打開，裏麵隻剩下一塊完整的菱形鑰匙——已經與諸天之鑰結合了四分之一。
    林塵恭敬地取出鑰匙，發現上麵多了幾行小字：
    "集齊四鑰，可開歸墟之眼。"
    "慎之慎之，飼主非敵亦非友。"
    遠處傳來破空聲，是三位巡天者帶著碎片趕回。林青的龍角、林炎的晶石、林幽的指骨，加上剛獲得的菱形鑰，四件物品在靠近時自動組合，形成一把殘缺的權杖頂部。
    "還差三部分..."林塵撫摸著權杖斷裂處，"應該在另外三個亮起的平行世界。"
    正說著，諸天之鑰突然劇烈震動。鏡麵中的星圖急速放大，顯示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那三個剛連接的平行歸墟，正在一個接一個地熄滅！
    "不！"林幽突然跪地，黑衣無風自動，"黑暗...在吞噬他們..."
    林塵立即通過鏡淵樹連接林夜，卻隻接收到一段斷斷續續的訊息：
    "巨人蘇醒了部分意識...它在通過淵樹反向吞噬...必須切斷..."
    話未說完，連接就被強行中斷。星圖上，三個藍點已經有兩個變成了血紅色，最後一個也在閃爍不定。
    "快通知那三個世界的巡天者撤回！"莫懷仁急道。
    林塵卻盯著權杖頂部，臉色蒼白："來不及了...他們帶著鑰匙碎片，會成為首要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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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印證他的猜測，林青突然慘叫一聲，手中的龍角碎片開始發燙變紅。其他兩位巡天者也麵露痛苦，他們獲得的碎片同樣出現異變。
    "它在感應鑰匙！"王禹一把奪過權杖頂部扔進水晶棺，"用這個隔絕聯係！"
    果然，碎片進入棺中後，三人的痛苦立刻減輕。但星圖上，最後一個藍點還是變成了紅色——三個平行歸墟全部失聯。
    "我們損失了四分之一鑰匙..."林塵握緊拳頭，"但也確認了一點：巨人害怕鑰匙重組。"
    "現在怎麽辦？"林炎渾身火焰明滅不定，"繼續尋找其他碎片？"
    林塵還未回答，鏡淵樹突然傳來異動。眾人回頭看去，隻見樹冠上新結出的十二顆"初代果實"中，有一顆已經成熟落地。果皮裂開，走出一個與水晶棺中老者七分相似的少年。
    "巡天者，林初。"少年聲音帶著不屬於這個年齡的滄桑，"我承載著初代"天垣"的記憶。"
    他徑直走向水晶棺，將手放在棺蓋上。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棺中殘留的晶體粉末重新凝聚，化作一粒微小的光點沒入少年眉心。
    "記憶...需要載體..."林初閉目片刻，再睜眼時氣質大變，"我知道下一塊碎片在哪。"
    他揮手在虛空畫出一幅地圖，指向某個陌生世界的坐標："玄冥大世界，鏡玄老人真正的埋骨地。他不是叛徒，而是帶著最大的一塊碎片...自投羅網。"
    林幽突然激動起來："那個倒轉鏡陣世界！黑袍人說他們在等..."
    "等一個能淨化淵樹的人。"林初點頭，"就是你，林幽。隻有你能取回那塊碎片。"
    眾人商議至深夜，最終決定兵分兩路：林塵帶領大部分巡天者鎮守鏡淵樹，防止巨人繼續侵蝕；林幽、林初和王禹則前往最危險的玄冥大世界，尋找鏡玄碎片。
    臨行前，林初從鏡淵樹上折下一根枝條，雕刻成簡易的鏡框。他將諸天之鑰的投影注入其中，製作成一麵小巧的旅行鏡。
    "遇到危險時，"他將鏡子交給林塵，"打碎它...但機會隻有一次。"
    當三人踏入通往玄冥界的果實時，林塵忽然想起什麽，衝著即將消失的林幽喊道：
    "你之前說...理解了？理解了什麽？"
    黑衣少年回頭，露出一個罕見的微笑：
    "理解父親...為何選擇成為...鏡子..."
    果實閉合，三人消失。林塵站在原地，手中的旅行鏡映出他複雜的表情。鏡麵深處，隱約可見歸墟中那個巨人正在緩慢地...翻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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