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道升仙》第47章：鏡火初燃
    山雨欲來的悶雷在雲層間滾動。
    林夜站在演武場邊緣，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灰鏡。鏡麵比昨日又愈合了幾分，現在能模糊照出他右眼的輪廓——瞳仁深處有一粒幾乎不可見的黑藍星點，像未燃盡的餘燼。
    "第七場，林夜對陳平！"
    執事長老的唱名聲中，一個滿臉橫肉的外門弟子跳上擂台。陳平是今年大比的黑馬，據說曾在後山禁地附近撿到塊會發光的鏡子碎片，此後修為突飛猛進。
    "小白臉，現在認輸還來得及。"陳平咧嘴一笑，齒縫間閃過鏡麵般的冷光。
    林夜沉默地走上石台。三日前在後山古井取得的青銅燈，此刻正藏在袖中微微發燙。當陳平周身騰起淡灰色靈力時，他注意到對方手背上浮現出蛛網狀的透明紋路——正是鏡化初期的征兆！
    "開始！"
    陳平雙掌猛拍地麵，數十道石刺破土而出。這招"地龍突"本該是土係術法，可襲來的石刺表麵竟覆蓋著鏡麵光澤。林夜側身閃避，還是被一道石刺劃破衣袖。
    嗤——
    布料裂口處瞬間透明化，邊緣凝結出細碎晶粒。台下傳來驚呼，但裁判長老似乎沒發現異常，反而讚歎道："陳平竟將土靈石化作了金靈鏡麵？天才！"
    "還沒完呢！"陳平狂笑著合攏雙手。
    所有石刺突然調轉方向，鏡麵同時映出林夜的身影。詭異的是，鏡中倒影竟自行擺出不同招式，而陳平隨之同步變化，仿佛在抄襲未來的動作！
    "這是......"蘇憐雪不知何時出現在擂台邊，左眼瞳孔微微收縮。
    林夜突然站定不動。當陳平帶著鏡麵石刺呼嘯而來時，他做了一件讓所有人瞠目的事——主動撞向最鋒利的那道石刺！
    噗嗤！
    石刺貫穿右肩，鮮血噴濺在鏡麵上。陳平還未來得及得意，突然發出淒厲慘叫——那些沾染鮮血的鏡麵竟開始腐蝕，像被潑了強酸般冒出青煙！
    "你......做了什麽？！"陳平瘋狂甩手，可鏡化紋路已經順著手臂急速蔓延。
    林夜握住肩頭石刺，生生將其折斷。傷口流出的血珠在半空凝結，化作三枚細如牛毛的血針。
    "以血破鏡，古法而已。"
    血針飛射，精準釘入陳平雙手和眉心。他渾身劇顫，皮膚下鼓起遊動的腫塊，仿佛有無數小鏡子在體內破碎。隨著令人牙酸的哢哢聲，七竅中滲出黑藍色黏液，那些鏡化紋路如退潮般消失。
    裁判長老終於察覺不對："住手！你這是邪修手段！"
    "邪修？"林夜撿起地上正在融化的鏡麵石刺，"不如先問問陳師兄，這三個月在後山禁地撿了多少"機緣"？"
    陳平突然跪地幹嘔，吐出一團纏繞著頭發的鏡麵物質。觀眾席瞬間大亂，幾位長老飛身而下。就在此時，林夜袖中的青銅燈突然劇烈震動！
    他猛地轉頭看向後山方向——古井位置正騰起十二道黑煙，在空中扭曲成鎖鏈形狀。更可怕的是，蘇憐雪左眼不知何時變成了半透明狀，正無意識地倒映出黑煙軌跡！
    "蘇師姐？"林夜一把扣住她手腕。
    蘇憐雪如夢初醒，左眼恢複常態："我剛剛......是不是又......"
    她沒說完便昏厥過去。林夜接住她軟倒的身子，發現她後頸浮現出與古井黑水同源的紋路。而裁判長老的嗬斥聲已被另一陣騷動掩蓋——
    "後山妖獸暴動了！"
    "不是妖獸......"某個弟子癱坐在地，指著天際尖叫，"是那些黑煙在吃護山大陣！"
    林夜將蘇憐雪交給趕來的醫修，轉身時灰鏡從腰間滑落。鏡麵映出的不是此刻的混亂，而是一段尚未發生的未來：十二盞青銅燈在玄霄宗各處同時燃起，而燈焰照亮的黑暗中......站著十二個與初代鏡守一模一樣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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