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道升仙》第51章：鏡中對決
    宗門大比的擂台被圍得水泄不通。
    林夜叼著根草莖，靠在選手席的柱子上，看著蘇憐雪一臉凝重地走上擂台。她的對手遲遲沒有現身，裁判長老已經第三次看向計時香。
    "棄權了？"王禹小聲嘀咕。
    "來了。"林夜吐出草莖。
    擂台上方的空氣突然扭曲，一麵等人高的銅鏡憑空出現。鏡麵泛起漣漪，一個與蘇憐雪一模一樣的身影邁步而出——同樣的白衣，同樣的佩劍，甚至連左眼瞳孔的細微鏡化都分毫不差。
    台下嘩然。
    "這、這算什麽？"王禹結巴起來。
    "鏡麵複製術。"林夜眯起眼睛，"看來有漏網之魚。"
    台上的兩個蘇憐雪已經同時拔劍。寒光交錯間，連出招順序都完全相同，劍刃相撞的火星在陽光下格外刺眼。
    "左邊那個是真的。"林夜突然說。
    王禹瞪大眼睛："你怎麽看出來的？"
    "真貨的劍穗少了一根流蘇。"林夜指了指，"昨天被後廚的貓抓的。"
    正說著，假蘇憐雪突然變招，劍鋒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刺向真身咽喉。這一招本門劍法裏根本沒有，倒像是——
    "是三百年前的"斷月式"。"李廚神不知何時出現在選手席，手裏還拎著半隻醬肘子，"天璿子的獨門劍法。"
    台上的真蘇憐雪勉強格擋，左臂被劃出道血痕。奇怪的是，傷口沒有流血，反而呈現出鏡麵般的質感。
    "壞了。"林夜猛地站直身子，"她在同步鏡化！"
    擂台上的蘇憐雪能清晰感覺到，自己的左臂正在失去知覺。
    每與複製體對拚一劍，就有更多部位變得冰涼僵硬。最可怕的是，她發現自己的記憶正在被對方讀取——每當她準備變招，複製體總能搶先一步封堵。
    "放棄吧。"複製體突然開口，聲音像是隔著水傳來，"你我本是一體。"
    蘇憐雪咬牙揮劍，卻在交鋒的瞬間聽到對方左眼傳來細碎的低語——那是隻有"鏡語者"才能聽見的鏡子聲音！
    【她右肩有破綻】
    【下一招會攻下盤】
    複製體竟然也在接收鏡語提示！
    蘇憐雪突然收劍後撤，在對方追擊的瞬間，做了一件讓所有人瞠目的事——她猛地挖向自己的左眼！
    "啊！"
    複製體卻先慘叫起來，左眼憑空爆裂，整個人像摔碎的瓷器般布滿裂紋。蘇憐雪趁機一劍刺出，劍尖穿透鏡麵身軀的刹那，無數記憶碎片湧入她的腦海——
    三百年前的雨夜，天璿子獨自在密室練劍，銅鏡映出她孤獨的身影；
    第一次灰潮來襲時，她將本命銅鏡投入古井鎮壓；
    臨終前，她在鏡麵留下最後一縷執念："好想......再比一次劍......"
    "原來如此。"蘇憐雪輕聲道。
    複製體徹底碎裂，化為無數光點融入她的左眼。鏡化瞬間消退，左臂恢複知覺，而瞳孔深處多了枚小小的銅劍印記。
    裁判長老張了張嘴，最終幹巴巴地宣布："蘇憐雪勝。"
    深夜，弟子居所。
    林夜翻窗進來時，蘇憐雪正在擦拭佩劍。銅鏡碎片擺在桌上，已經失去光澤。
    "收獲不小？"他指了指她的左眼。
    "天璿長老的劍道感悟。"蘇憐雪指尖撫過劍刃，"還有這個。"
    她從袖中取出一塊菱形的鏡麵結晶，內部封印著一滴黑藍色液體。
    林夜吹了聲口哨："井水精華？難怪能造出複製體。"
    "不止。"蘇憐雪神色凝重，"我在記憶裏看到，當年十二鏡守鎮壓的灰潮，是從一麵"天外鏡"泄露的。"
    窗外忽然傳來"咚"的一聲悶響。兩人衝出去，隻見王禹昏倒在院子裏，懷裏緊抱著熄滅的青銅燈。燈座上沾著新鮮的血跡，組成一個箭頭形狀，筆直指向——
    藏經閣頂層的禁書區。
    林夜蹲下身，從王禹緊握的掌心裏摳出張字條：【子時三刻，鏡閣開】
    "有意思。"他抬頭看向月光下的藏經閣，"看來咱們的考古工作還沒完。"
    銅鏡碎片在桌上突然震顫起來，傳出一個慵懶的女聲："小丫頭，別忘了明天給我擦鏡麵......"
    蘇憐雪："......"
    林夜樂了："恭喜，收獲一個老祖宗當室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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