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道升仙》第55章：倒計時90天
    蘇憐雪的鏡化淚水在瓷碗裏叮咚作響。
    林夜用銀針蘸了蘸，液體立刻順著針尖爬上來，在空氣中凝結成一麵拇指大的鏡子。鏡中閃過零碎畫麵：滔天的灰潮、崩塌的山門、以及——
    他自己被無數鏡麵碎片貫穿胸膛的瞬間。
    "啪！"
    林夜捏碎小鏡，轉頭看向正在調藥的蘇憐雪："預言準確率多少？"
    "天外鏡的預言從未出錯。"她左眼的鏡化紋路比昨日又擴散了些，"從初代鏡守到三百年前那場大戰，所有預兆都應驗了。"
    銅鏡碎片裏的天璿子突然插話："但有個漏洞——預言的畫麵會因觀測者介入而改變。"
    林夜挑眉："說人話。"
    "意思是..."天璿子歎氣，"你越早知道死法，就越容易作死出新花樣。"
    【叮！檢測到宿主觸發"預言悖論"】
    【新任務：在90天內找到三種以上非預言死法獎勵：每多一種死法獎勵100鏡塵）】
    林夜："......"
    這係統是嫌他死得不夠花樣百出？
    藏經閣密檔室，夜。
    王禹舉著青銅燈，看林夜把曆代鏡守的死亡記錄鋪了滿地。
    "溺亡、燒死、被本命法寶反噬..."林夜用朱筆在紙上勾畫，"最離譜的是這位——吃醬肘子噎死的？"
    燈焰突然劇烈搖晃。
    王禹聲音發顫："師、師兄...你背後..."
    林夜回頭，看見書架縫隙間滲出黑藍色黏液，漸漸凝成個人形。那東西沒有五官，但胸口嵌著麵熟悉的銅鏡——正是天璿子缺失的那半截碎片！
    "天璿長老的...惡念體？"王禹差點打翻燈油。
    黏液人形發出黏膩的水聲："不是惡念...是真相..."
    它突然撲向林夜，黑藍軀體瞬間包裹住他的右手。預想中的腐蝕沒有發生，反而在皮膚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小字——
    【初代鏡守死亡實錄】
    【第一例：林塵，自願被天外鏡吞噬】
    【第二例：天璿，劍斬自身鏡化部分】
    ......
    【第十二例：天樞，碰瓷時被掌門失手打死】
    最後一行特別用血標出：
    【所有死亡皆為同一日在不同地點的重現】
    林夜的右眼突然刺痛，灰白環瘋狂旋轉。他看到的不是十二場葬禮，而是同一天裏，十二位鏡守在不同地點以不同方式——同時隕落！
    "灰潮不是天災..."黏液人形在他耳邊低語，"是儀式..."
    黑藍軀體突然蒸發，隻剩那半截銅鏡"當啷"落地。鏡麵映出的不再是當下場景，而是九十天後的玄霄宗——
    所有建築都覆蓋著鏡麵，無數個"林夜"在鏡中重複著死亡瞬間。
    寅時，弟子居所。
    林夜用新到手的鏡塵兌換了【初代秘聞·最終章】。
    紙條上隻有五個字：
    【灰潮是鏡子】
    "廢話。"他揉碎紙條，"我還知道醬油是黑的呢。"
    【叮！檢測到宿主智商下線】
    【友情提示：重新閱讀"鏡子"定義】
    林夜突然僵住。
    他想起黏液人形的話，想起十二鏡守同日的不同死法，想起天外鏡主碎片的時空折射特性......
    "見鬼！"他猛地站起來，"灰潮不是入侵——是倒映！"
    銅鏡碎片裏的天璿子突然尖叫："別說出那個詞！"
    已經晚了。
    林夜右眼的灰白環驟然擴散，整個眼球變成鏡麵。他清晰看到自己的倒影在瞳孔裏咧嘴一笑，用口型說了三個字：
    【你·也·是】
    窗外傳來第一聲鏡裂聲。
    九十天的倒計時，此刻才真正開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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