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道升仙》第65章：零件歸位
    銀光如潮水般退去時，林夜發現自己站在一片虛無的純白空間裏。
    沒有天，沒有地，隻有漂浮的青銅門碎片和鏡麵殘骸。蘇憐雪和王禹倒在不遠處，身體呈現出詭異的半透明狀，仿佛隨時會消散。
    "這就是...門後的世界？"林夜低頭看向自己的手——他的皮膚下流動著銀色光點，胸口護心鏡已經與血肉完全融合，形成一道發光的門形印記。
    【係統提示：能量不足】
    【當前狀態：鏡靈初始化中】
    一行半透明的文字浮現在眼前，比起以往機械化的係統提示，這次的字跡歪歪扭扭，像是孩童的塗鴉。
    王禹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他舉起右手，門軸印記正在緩慢消融："我們...正在被同化？"
    "不。"蘇憐雪掙紮著坐起身，左眼的時鍾指針瘋狂逆轉，"是正在"恢複原狀"。"
    她指向不遠處的一塊巨大鏡麵碎片。鏡中映出的不是三人現在的模樣，而是三件漂浮在虛空中的器物：染血的護心鏡、斷裂的時針、生鏽的門軸。
    林夜腦中突然閃過一個荒謬的念頭："我們...從來就不是人類？"
    "從來就不是。"
    空靈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一塊塊青銅門碎片自動聚合，重新組成那扇巨門。隻是這次，門板上多了無數細小的裂紋，正不斷滲出銀光。
    "你們是天外鏡墜落時崩碎的零件。"門上的紋路組成文字，"護心鏡負責記錄，時針掌管時序，門軸控製開合。"
    王禹突然撲向巨門，殘缺的門軸印記發出紅光："那真正的王禹、蘇憐雪和林夜在哪？"
    門板上的裂紋突然擴大，露出一隻巨大的銀色眼睛："從來就沒有什麽"真正的你們"。"
    "三百年前，天外鏡墜入此界時受損，三個零件意外化形，以為自己是被卷入事件的修士。"
    "初代鏡守發現的青銅門，其實是天外鏡的自我修複程序。"
    "而灰潮..."
    門上的眼睛轉向林夜："是你這個"護心鏡"記憶模塊泄露的數據。"
    林夜如遭雷擊。
    所有線索在這一刻串聯起來——為什麽心鏡種會選擇他，為什麽蘇憐雪能預見未來，為什麽王禹能吞噬灰潮...
    因為他們本就是天外鏡的一部分！
    "等等。"蘇憐雪突然按住左眼，"如果灰潮是泄露的記憶數據，那"第三種未來"..."
    巨門轟然開啟，銀光中浮現出一段被刻意隱藏的影像：
    初代鏡守們圍著一麵完好的天外鏡，鏡中映出的卻是末日景象。天樞子哭著將透骨針刺入鏡麵："必須讓零件們"以為"自己是人，才能觸發情感保護機製..."
    畫麵切換。
    李廚神偷偷藏起三顆金牙，對虛空中的某個存在低語："等孩子們回來時，給他們選擇的機會..."
    最後的畫麵定格在一行閃爍的文字上：
    【重組倒計時：0059】
    "一小時。"巨門的聲音變得急促，"要麽你們三個重新融合成天外鏡，修複這個位麵；要麽..."
    "位麵崩塌，所有生命清零。"
    林夜看向兩位同伴。王禹的右手已經徹底透明化，蘇憐雪左眼的時鍾也停在了1159。
    而他自己胸口的光門印記，正在緩慢吞噬周圍的銀光。
    【係統提示：情感模塊超載】
    【建議選項：】
    【a. 犧牲自我，重組天外鏡】
    【b. 保留意識，尋找替代方案】
    林夜突然笑了："係統，你什麽時候學會給選擇題了？"
    他伸手按在巨門上："我選c——"
    "把初代鏡守從鏡子裏放出來，他們才是專業修鏡子的！"
    巨門劇烈震顫，似乎被這個荒謬的答案驚到了。
    【錯誤！錯誤！】
    【初代鏡守已作為緩衝數據被格式化】
    林夜胸口的門形印記突然發光："那就用我的記憶模塊把他們"倒帶"恢複！"
    他猛地將印記按在蘇憐雪左眼的時鍾上："你不是能逆轉時間嗎？把初代們"倒"出來！"
    又抓住王禹透明的右手按在巨門裂紋上："用你的門軸特性開條"後門"！"
    銀光炸裂！
    巨門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裂紋中滲出黑色黏液——那是被封印的淵髓。但在黏液觸及三人前，十二道模糊的身影從門內跌出，正是初代鏡守們的意識體！
    天樞子第一個爬起來，看到林夜就罵："小兔崽子！老娘當年就該把你回爐重造！"
    初代林塵的虛影則按住巨門："快走！我們撐不了多久！"
    巨門上的眼睛開始充血："違規操作...啟動清除程序..."
    無數青銅鎖鏈從虛空射出，直奔三人而來。初代鏡守們立刻結陣相迎，天樞子回頭大喊："記住！天外鏡真正的功能是——"
    她的聲音被鎖鏈貫穿的悶響打斷。
    林夜隻來得及看到初代林塵用口型說的三個字，就被蘇憐雪和王禹拽著跳進了突然出現的金色漩渦...
    玄霄宗，晨鍾響起。
    林夜從床上驚醒，胸口護心鏡完好無損。窗外傳來弟子們的晨練聲，一切都平靜得不像話。
    直到他推開窗，看到廣場上新立的十二尊鏡守雕像。
    最中央的初代林塵雕像突然眨了眨眼，嘴角揚起熟悉的弧度。
    遠處的膳堂飄來醬肘子的香氣，李廚神中氣十足的罵聲回蕩在山間："哪個殺千刀的偷吃老子醃的鹹菜？！"
    蘇憐雪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的眼睛..."
    林夜轉頭，看到她左眼的時鍾停在1200，而鏡中映出的自己——
    右眼裏跳動著銀色的火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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