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道升仙》第71章：數據化形
    銀發孩童坐在玄霄宗膳堂的飯桌上，晃蕩著兩條小短腿，手裏捧著比他臉還大的醬肘子，啃得滿嘴油光。
    李廚神抱著胳膊站在一旁，金牙在陽光下閃閃發亮："記憶全沒了？"
    孩童抬頭，右眼閃過一抹數據流的藍光："存儲單元受損，正在逐步恢複。"
    他的聲音稚嫩，語氣卻老氣橫秋，違和得讓周圍偷看的弟子們直搓胳膊。
    王禹蹲在旁邊，試探性地戳了戳孩童的臉蛋："師兄？"
    "叫師叔。"孩童嚴肅地糾正，"按數據重構進度，我現在相當於你們三百年前的輩分。"
    蘇憐雪掀簾而入，左眼的齒輪紋路已經收縮成普通瞳孔大小，但仔細看仍能發現細微的機械質感。她拎著一套縮小版的道袍丟給孩童："穿上，掌門要見你。"
    孩童——或者說數據重構中的林夜——低頭看了看自己肉乎乎的小手，歎了口氣："係統，調出身體參數。"
    半透明的光幕浮現在眼前：
    【當前形態：基礎模板幼年期）】
    【記憶恢複率：17.3】
    【特殊能力：量子觀測受限）】
    "好歹留了個管理員權限。"他嘀咕著套上道袍，衣擺拖在地上老長。
    掌門殿內氣氛凝重。
    白須掌門盯著坐在蒲團上、腳都夠不著地的"林師叔"，手中玉簡捏得咯吱響："所以你現在是..."
    "天外鏡數據核心的人形終端。"孩童版林夜一本正經，"由於主鏡崩塌時啟動了應急協議，我的意識被壓縮成量子態，隨機重組成了這個形態。"
    長老們麵麵相覷。
    戒律長老忍不住插嘴："說人話！"
    "我炸了老天爺的監控器，自己變成個小號監控了。"
    殿內死寂三秒。
    掌門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笑的："那你現在能做什麽？"
    林夜跳下蒲團，小手按在地麵。
    刹那間，整個大殿的地磚全部變成鏡麵，映照出無數可能發生的未來片段：有外敵入侵的、靈脈爆發的、甚至還有掌門偷偷在後山埋酒被發現的。
    "觀測，但無法幹涉。"他收回手，地麵恢複原狀，"除非..."
    "除非什麽？"
    孩童咧嘴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除非你們幫我找齊散落的鏡格碎片。"
    夜幕降臨，藏經閣密室。
    三人圍著從主鏡崩解時收集到的三塊碎片。每塊碎片都映照著不同世界的畫麵：
    第一塊顯示科技都市，高樓間飛行器穿梭；
    第二塊是魔法學院，學生騎著掃帚掠過月光；
    第三塊最詭異——一片虛無中漂浮著青銅門殘骸。
    "其他位麵的碎片。"蘇憐雪指尖輕觸科技都市的畫麵，"為什麽會影響你？"
    林夜的小手按在碎片上，數據流從右眼湧出："因為所有鏡格都曾屬於主鏡係統，而我..."
    他忽然頓住。
    第三塊碎片的畫麵突變，顯示出實驗室內部的景象：戴眼鏡的女研究員被束縛在醫療艙內，眼中流動著與林夜同源的數據藍光。
    "她還活著？"王禹驚呼。
    "不，是被感染了。"林夜皺眉，"我的記憶病毒...好像產生了變異。"
    正說著，女研究員突然直視"鏡頭"，嘴角扭曲成不自然的笑容："找到你了，叛逆樣本。"
    碎片劇烈震動，黑藍色數據流如觸手般刺向林夜眉心！
    "小心！"
    蘇憐雪左眼齒輪驟轉，將攻擊凝滯在時停領域內。王禹則右手門印發光，召喚青銅虛影吞噬了數據觸手。
    孩童版林夜跌坐在地，右眼流下一道藍色血痕："麻煩了..."
    "她成了淵髓的新載體。"
    子時，藥廬。
    李廚神用醬肘子油熬製的藥膏糊在林夜右眼上，疼得他呲牙咧嘴。
    "活該！"老頭罵罵咧咧，"讓你亂玩火。"
    蘇憐雪檢查著三塊碎片："所以現在實驗室那邊..."
    "正在重建係統。"林夜咬著牙忍受藥膏的灼燒感，"好消息是，由於我的病毒，他們暫時無法直接幹涉這個位麵。"
    "壞消息呢？"王禹問。
    孩童抬起被藥膏糊住的右眼："壞消息是，他們送來了清潔者2.0。"
    他小手一揮，數據流在空中拚出全息影像：
    一艘梭形飛行器正穿越位麵壁壘，艙內站著十二個銀白色的人形生物，每個胸口都嵌著與主鏡同款的青銅鏡片。
    "納米機械集群，代號"肅清者"。"林夜聲音發冷，"專為消滅失控實驗體設計。"
    王禹突然指著影像角落："等等...那是？"
    在肅清者隊列末尾，有個格外矮小的身影。它沒有銀白外殼，而是呈現出人類少年的模樣，腰間掛著...
    一麵玄霄宗弟子玉牌。
    影像放大，玉牌上赫然刻著：【林夜】
    "克隆體？！"蘇憐雪瞳孔驟縮。
    "不。"孩童版林夜摸了摸自己肉乎乎的臉，"是備份。"
    他看向窗外夜空，那裏曾懸掛主鏡的位置如今空無一物。
    "他們複製了爆炸前最後一秒的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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