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老者點津,命運新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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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碰!”
    曉萱指尖停在發燙的耳垂前,青銅菌絲從錄音筆裂縫裏滲出詭異熒光。她驚覺指腹沾滿青金石粉末,這可是明朝畫師調色盤裏的礦物顏料,此刻卻在二十一世紀的防塵布上洇出星圖水漬。
    虛空中檀香濃烈起來,老者聲音裹挾著宣德爐銅屑的沙沙聲穿透時空:“女娃娃可知,你胸前的胭脂正在蠶食輪回?”
    周遭景象扭曲,風鈴草花瓣凝成的冰晶懸在曉萱鬢邊。泛著幽光的青銅菌絲沿著錄音筆紋路,緩緩爬上她的虎口,觸感粗糙又溫熱。
    林宇抬手想替她拂去,指尖卻穿透了半透明的菌絲群。那菌絲正貪婪啃食存儲卡上的祭壇圖騰,發出細味 “沙沙” 聲,像饑餓野獸的咀嚼。
    “西街古董店的水晶蘭……” 曉萱忽然捂住胸口後退兩步,眉頭緊皺,滿臉痛苦。記者證上的胭脂紋路滲出殷紅,在防塵布上洇出半朵曼陀羅的形狀,散發著淡淡的血腥氣。
    河脈圖的藍光暴漲,刺得林宇眼睛生疼,將工作室映得如同海底。林宇瞧見倒流河道裏漂著細碎的宣德爐銅屑,還能隱隱聽見水流湧動和銅屑碰撞的微弱聲響。
    古籍修複部方向傳來第二聲悶響,沉悶厚重,好似從地底傳來的警告。水漬星圖驟然收縮成光點,閃爍著神秘光芒。
    林宇抓住曉萱的手腕衝出門廊,風聲呼嘯,菌絲群在身後織成青銅色霧靄,帶著金屬腥味。
    修複部陳列架上,本該擺放宣德爐的位置殘留著星芒狀鏽跡。玻璃展櫃裏躺著一片風幹的風鈴草葉,散發著淡淡的草木氣息。
    “老先生留下的線索。” 林宇用修複刀挑起葉片,葉脈間滲出幾不可見的磷光,在曉萱胸前的胭脂紋路上投射出北鬥七星的輪廓。
    他們追著磷粉痕跡穿過三條街巷,腳下的石板路發出“嗒嗒”的聲響,街邊的店鋪在夜色中顯得神秘而安靜。
    直到西街古董店的雕花木門前,水晶蘭盆栽正吐出幽藍的孢子雲,那孢子雲如同幽靈般在空氣中飄蕩,散發著一股奇異的清香。
    推門帶起的風鈴聲清脆悅耳,仿佛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召喚。 老者的檀香與四百年陳墨的氣息撲麵而來,那香氣濃鬱而醇厚,讓人仿佛置身於古老的書房之中。
    曉萱的錄音筆突然開始自動播放閩越古語吟唱,那吟唱聲低沉而神秘,仿佛是從歲月的深處傳來。 菌絲在她掌心凝成指南針,針尖直指後院被爬山虎覆蓋的月亮門。
    林宇踩碎第三片帶磷粉的枯葉時,“哢嚓”一聲脆響在寂靜的環境中格外清晰。 眼前豁然出現霧氣繚繞的山穀,山穀中彌漫著潮濕的水汽,帶著一股泥土和青草的混合氣息。
    "你們比老朽預料的遲了半炷香。"老者盤坐在青苔斑駁的試劍石上,紫竹杖插著的銅香爐裏燃著水晶蘭幹花,嫋嫋青煙升騰而起,散發出淡淡的花香。 他枯瘦的手指拂過曉萱鬢邊的冰晶,那些結晶瞬間化作水汽,在晨光中映出林宇前幾世的麵容。
    林宇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惑:這究竟是怎樣的力量,能讓前世的影像浮現?
    曉萱剛要開口,老者用杖尖輕點她胸前的曼陀羅:"姑娘可知這胭脂裏摻著閩越巫祝的骨血?"
    菌絲指南針突然炸開,“轟”的一聲巨響,青銅碎屑在空中拚出南宋醫師的藥廬圖。
    林宇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他看見自己前世握著的藥杵末端,分明刻著與老者紫竹杖相同的雲雷紋。 林宇心中一驚,暗自思索:這相同的紋路究竟意味著什麽? 難道我與老者有著某種神秘的聯係?
    "考驗是什麽?"林宇按住嗡嗡震顫的河脈圖,羊皮卷燙得他掌心發紅,那滾燙的觸感讓他不禁皺起眉頭。
    原來,林宇擁有一種特殊的能力,能夠感知到與前世相關的記憶碎片。
    此時,防塵布上的星圖水漬正在他血管裏遊走,那種感覺就像有無數細小的蟲子在血管中爬行,癢癢的卻又帶著一絲刺痛。
    明朝畫師調色盤裏的青金石粉末、民國歌女旗袍上的蘇繡金線,這些記憶碎片像暴雨前的蟻群在神經末梢攢動,林宇心中滿是疑惑和好奇,不明白這些記憶為何會突然出現。
    老者從袖中取出盛著月露的建盞,水麵倒映著曉萱漸漸透明的指尖:"林先生可願飲下這盞"照影泉"? 飲下便能看清千年因果,但……."
    他故意將尾音隱沒在山穀驟起的霧靄裏,建盞邊緣浮現出閩越祭壇的人牲血痕,那血痕顏色暗紅,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氣。
    曉萱突然捂住心口蹲下,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滿是汗珠。 記者證上的胭脂正在蠶食她的生命力,那殷紅的顏色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不斷地蔓延。
    林宇奪過建盞時,瞥見水麵映出的不止是今生——明朝畫師折斷的狼毫筆戳進知府咽喉,民國歌女的鎏金指甲套插在軍官心口,每個輪回都在重演背叛與守護的戲碼。 瓷盞觸及唇瓣的刹那,四百年前鬆煙墨的苦香在齒間炸開,那苦澀的味道讓林宇不禁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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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宇看見老者紫竹杖頂端睜開一隻琥珀色的眼睛,瞳孔裏旋轉著星圖水漬的紋路,那紋路神秘而複雜,仿佛隱藏著無數的秘密。
    曉萱的驚叫聲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他感覺自己正在墜入建盞中的無盡旋渦,前世今生的記憶如同打翻的顏料桶潑灑在時空裂縫裏,各種色彩和畫麵在眼前不斷閃現,讓他頭暈目眩。
    "我答應。"林宇仰頭飲盡月露,建盞碎裂的脆響驚飛滿穀霧雀,“劈裏啪啦”的聲響在山穀中回蕩。
    那些飛鳥的尾羽拖曳著青銅菌絲,在朝陽裏織成巨大的河脈星圖,那星圖閃耀著金色的光芒,美麗而壯觀。
    林宇隻覺得一股清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流下,瞬間傳遍全身,身體仿佛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包裹著,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抖。 周圍的空氣變得更加寒冷,霧氣也變得更加濃鬱,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為他的這一決定而改變。
    老者露出第一個真切的笑容,皺紋裏沉澱的墨色開始剝落,露出底下閃著金光的皮膚。
    曉萱胸前的曼陀羅突然盛放,花瓣間滲出帶著藥香的鮮血,那鮮血滴落在地上,發出“滴答”的聲響。
    林宇扶住她時,發現自己左手浮現出明朝畫師的刺青,右手纏繞著南宋醫師的銀針,那刺青和銀針觸感冰冷,仿佛帶著前世的寒意。
    山穀開始地動山搖,巨大的轟鳴聲震得人耳朵生疼,老者的身影在崩落的試劍石間逐漸虛化,唯有最後那句話如同楔入骨髓的銀釘: "考驗已經開始了。"
    建盞碎片在青石板上折射出七彩光暈,林宇掌心的刺青與銀針同時泛起灼熱,那灼熱的感覺讓他的手掌一陣刺痛。
    曉萱胸口的曼陀羅花滲出帶著鬆煙墨氣息的血珠,在晨霧裏凝成細小的甲骨文,還未落地就被突然卷起的狂風吹散,狂風呼嘯而過,發出“呼呼”的聲響。
    老者消散處升起青銅色霧靄,菌絲纏繞著水晶蘭孢子,在兩人麵前織成半透明的甬道,那甬道散發著一股淡淡的熒光,如同夢幻般的通道。
    林宇邁步時聽見宣德爐銅屑在血管裏流動的聲響,“沙沙”的聲音仿佛是血液中隱藏的秘密在低語。
    明朝畫師調色盤裏的藤黃與石青突然在視網膜上炸開,眼前閃過一片絢爛的色彩,讓他幾乎睜不開眼。 他踉蹌著扶住岩壁,粗糙的火山岩表麵觸感冰冷而堅硬,他發現粗糲的火山岩表麵浮動著南宋藥廬的星象圖。
    "當心!"曉萱扯住他衣擺,記者證邊緣的胭脂紋路突然活過來似的,順著防塵布爬上她的鎖骨,那紋路蠕動的觸感讓曉萱不禁打了個寒顫。
    那些殷紅絲線在接觸到林宇手腕上的雲雷紋時,突然發出古琴斷弦般的錚鳴,“錚”的一聲清脆而響亮,仿佛是命運的警鍾。
    甬道盡頭飄來帶著血腥氣的墨香,那香氣濃鬱而刺鼻,讓人聞之欲嘔。 四百年前的鬆煙混著閩越巫祝的骨灰,在虛空中凝成顆青金色的種子。 它表麵流轉著與老者紫竹杖相同的琥珀紋路,核心處卻閃爍著民國歌女旗袍上的蘇繡金線。
    林宇突然記起故宮修複檔案記載,宣德三年曾有批禦製銅器被閩地巫族買走,那些雲雷紋邊緣的缺口形態,正與紫竹杖上的磨損痕跡完全吻合。
    "赤水之北,流沙之西。"老者的聲音從種子內部傳來,驚起數隻青銅色的霧雀,那聲音低沉而神秘,仿佛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的召喚。
    它們尾羽灑落的磷粉在空中拚出沙漠幻象,林宇看見自己前世的銀針在沙暴裏化作枯骨,明朝畫師的狼毫筆正在被流沙吞噬,狂風裹挾著沙子發出“嗚嗚”的聲響。他突然意識到,掌心的灼痛頻率竟與四百公裏外閩江潮汐同步——他們仍在福州地界,隻是墜入了疊壓在現世之上的時空褶皺。
    曉萱的錄音筆突然自動播放起閩越祈雨歌,那歌聲悠揚而神秘,仿佛能喚醒沉睡的大地。 菌絲沿著她的指縫爬上種子表麵,那觸感輕柔而細膩。 當她的虎口觸到那些南宋藥杵上的雲雷紋時,整條甬道突然開始坍縮,巨大的轟鳴聲震得人耳膜生疼,塵土飛揚,讓人幾乎無法呼吸。
    風鈴草葉片混著宣德爐銅屑,在他們腳下鋪成閃著星芒的沙礫,那沙礫踩上去沙沙作響,仿佛是歲月的腳步聲。
    "抓緊!"林宇將曉萱拉進懷中,刺青與銀針同時刺破掌心,尖銳的刺痛感讓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混合著前世今生血液的液體滴落瞬間,沙漠幻象突然實體化,灼熱的氣浪裹著明代的澄心堂紙屑撲麵而來,那紙屑如同刀片般割在臉上,生疼生疼的。
    種子在林宇左手心紮根,林宇聽見自己骨髓裏傳出北宋窯變的劈啪聲,四百年前的窯火從掌心順著血脈燃燒,燒焦了現世dna鏈條裏沉睡的輪回編碼。
    根係穿透南宋醫師的銀針紋路,汲取著血脈裏沉澱的輪回之痛,那疼痛如同潮水般湧來,讓他幾乎昏厥過去。
    曉萱胸前的曼陀羅突然開始逆向生長,花瓣收縮成骨白色花苞,滲出帶著藥香的汁液,那汁液滴落在地上,發出“滴答”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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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沙丘!"曉萱的驚呼聲被熱浪扭曲,那聲音聽起來格外淒慘。 她防塵布上的星圖水漬正在沙地上蔓延,藍光所到之處,枯死的胡楊樹樁上綻開水晶蘭,那些半透明的花瓣裏,浮現出閩越祭壇的人牲瞳孔,那瞳孔散發著詭異的光芒,讓人毛骨悚然。
    林宇右手的畫師刺青突然抽搐,明朝的鬆煙墨從毛孔滲出,在沙地上繪出老者試劍石上的星象圖,那墨汁流淌的聲音如同輕微的呼吸聲。
    當第七顆星辰被墨點亮時,種子突然發出編鍾般的轟鳴,“當當”的聲音震得人耳朵發麻,根係暴長三尺,將方圓百裏的流沙染成青銅色。
    曉萱跪坐在滾燙的沙地上,記者證上的胭脂正在蠶食防塵布的纖維,那“滋滋”的聲音仿佛是生命被吞噬的聲音。
    她顫抖著用錄音筆接住一滴將墜未墜的血珠,閩越古語的吟唱突然變得清晰:"……骨為壤,魂作霖……"
    狂風卷起的沙礫突然在半空凝滯,林宇看見每粒沙子核心都閃著民國歌女的鎏金指甲,那光芒在陽光下閃爍不定。
    他左手握著的種子開始抽取記憶裏的雨水——南宋的杏花春雨、明代的秦淮秋露,甚至閩越巫祝喉頭最後一滴血,都在根係末端凝成冰藍色的液滴,那液滴滴落的聲音清脆悅耳。
    "小心地下!"曉萱突然撲過來將他撞開。 原先站立處的沙地裂開猩紅縫隙,滲出帶著鬆脂氣息的膿血,那膿血散發著一股惡臭,讓人作嘔。
    一隻覆滿明代青金石碎片的獸爪探出裂縫,撕開沙地時,明代礦物顏料特有的鈷臭混著屍腐味撲麵而來,曉萱防塵布上的胭脂紋突然收縮成針尖大小——這是前世被毒箭射殺前的身體記憶。爪尖掛著半幅殘破的《千裏江山圖》,那獸爪的動作發出“哢嚓”的聲響,仿佛是古老的機關被啟動。
    種子根係發出琴弦崩斷的銳響,“嘣”的一聲清脆而響亮,林宇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看見沙漠盡頭升起北宋鈞窯瓷器的紫紅斑,那些釉色在熱浪中扭曲成數百張哭泣的巫祝麵具,那麵具仿佛在訴說著無盡的痛苦和哀怨。
    曉萱防塵布上的星圖突然離體飄浮,在兩人頭頂拚出殘缺的河脈圖,那星圖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仿佛是命運的指引。
    當第一聲狼嚎穿透沙暴時,那聲音淒厲而恐怖,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召喚。 林宇掌心的種子突然盛開出血色曼陀羅。 花蕊中浮現老者那隻琥珀色的眼睛,瞳孔裏倒映著從四麵八方包抄而來的黑影。
    曉萱的錄音筆爆出火星,“劈裏啪啦”的聲響在寂靜的沙漠中格外刺耳。 菌絲指南針的殘片突然飛起,在她掌心拚出個"逃"字。
    沙丘背麵傳來瓷器碎裂般的腳步聲,“啪啪”的聲音越來越近,讓人感到無比緊張。
    林宇將曉萱拽到枯死的胡楊樹後,粗糙的樹皮觸感冰冷而堅硬。 他右手銀針紋路刺破皮膚,南宋醫師珍藏的砒霜正混著明朝畫師的赭石顏料,在血脈裏沸騰成致命的毒墨,那灼熱的感覺讓他的手臂一陣劇痛。 灼熱的風裹著青銅沙礫拍打在臉上,那疼痛如同刀割一般。
    林宇後背緊貼著枯樹皸裂的樹皮,那粗糙的觸感讓他的後背一陣刺痛。 曉萱顫抖的呼吸掃過他頸側滲血的刺青,那些輪回記憶化作的毒液正在指尖凝聚,那刺痛感讓他的手指一陣抽搐。
    沙地突然泛起閩越祭壇特有的青紫色漣漪,三十步開外的沙丘頂端,緩緩升起數十對閃著鈞窯釉光的眼睛,那眼睛散發著詭異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栗。
    他將曉萱往身後又護了護,左手種子的根係深深紮進沙漠,那力量仿佛要將整個沙漠都穿透。
    當第一滴混合著四百年墨香的毒血墜入沙海時,整片戈壁突然響徹北宋編鍾的悲鳴,那聲音低沉而悲哀,仿佛是命運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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