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絕處逢生,破障躍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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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虎口的老繭浸著七百年鬆煙墨,這是常年握修複刀留下的印記。當建木靈髓在血管裏奔湧時,那些修複過的文物正在他皮膚下蘇醒——永樂宮壁畫的瀝粉貼金化作骨骼紋路,戰國錯金銀紋在瞳孔深處流轉。
此刻,他的後背重重撞在青石板上,那種撞擊的劇痛如電流般瞬間傳遍全身。 他試著撐起手肘,右肩胛骨立刻傳來貫穿胸腔的尖銳疼痛,這讓他意識到剛才被氣浪掀飛時肯定撞斷了肋骨,那疼痛仿佛一把利刃,在胸腔中肆意切割。
曉萱撲過來時帶起的風掀動他汗濕的額發,他看見女孩發梢沾著的木屑在空氣中簌簌發抖,那細小的木屑在昏黃的光線下,像舞動的精靈。
“別碰我!”他嘶聲喝止曉萱伸到半空的手,那聲音因為痛苦而變得沙啞。 胸口灼燒感正在侵蝕意識,那些流淌著金光的脈絡如同接觸不良的電路,在皮膚下斷斷續續地抽搐。 他恍惚記起,多年來修複文物時,總有一種奇異的感覺縈繞在身邊,或許這些金光脈絡就是長期接觸文物所受的影響。
黑衣人首領的鹿皮靴碾過滿地碎瓷,鐵器特有的腥氣隨著他逼近的動作愈發濃重,那刺鼻的氣味鑽進鼻腔,令人作嘔。 麵具縫隙裏滲出的銀液突然開始沸騰,首領抬手按住左胸的動作讓林宇瞳孔微縮——這個姿勢和三天前他在古玩市場看到的青銅俑如出一轍。
老者突然從斜後方甩來半截桃木釘,木釘擦過林宇耳際時,他聞到了新鮮鬆脂混著朱砂的味道,那清新與刺鼻交織的味道,讓他瞬間清醒了幾分。
當首領的彎刀劈到眼前三寸時,林宇終於看清刀柄上蝕刻的星圖。 那些細如發絲的凹槽裏湧動的不是血,是比夜色更稠的黑霧,那濃稠的黑霧散發著邪惡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
他本能地蜷身翻滾,後頸突然撞上某個冰冷堅硬的物件——是先前被掀翻的青銅香爐,那冰冷的觸感從後頸傳來,讓他打了個寒顫。
瀕死的窒息感中,某些被建木汁液浸泡的記憶突然翻湧。 去年修複明代藥師佛壁畫時,那些在礦粉顏料裏沉睡五百年的祝禱詞突然在耳畔轟鳴,那聲音仿佛來自遠古,帶著神秘的力量。
林宇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突然意識到自己後背緊貼的香爐紋路,與閩越王陵出土的青銅樽上鎮壓怨氣的符咒完全相同。
噴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南宋龍泉窯的梅子青色,這是林宇修複過的瓷器靈氣。
光盾形成的刹那,《千裏江山圖》的水墨靈氣與青銅樽的銅綠能量激烈對衝,炸開的星圖殘片分明是他在陝博拓印過的二十八宿碑紋。
老者咳著血沫掐完最後一個訣,林宇看到他腳下殘缺的八卦陣突然順時針旋轉了十五度。 坎位滲出的黑水開始倒流,空氣裏浮動的黴味被某種清新的草木氣息取代,那清新的氣息讓他的呼吸也順暢了許多。
當第二刀劈在光盾上時,林宇終於看清那些流轉的金光不是線條,是密密麻麻的甲骨文在重組排列。
“你拿走的金絲楠木匣......”林宇撐著香爐站起來,發現每說一個字齒間都在滲金液。
“底板的樟腦味太新了。”他故意讓尾音發顫,果然看到首領握刀的手腕出現半秒凝滯。
曉萱拋來的鎮紙擦著首領耳際飛過時,林宇已經將積攢的光團全部壓進右手——這個發力角度他在修複宋代武備圖時臨摹過二十七遍。
光刃切入黑霧的刹那,整個工作室突然響起編鍾被敲擊的嗡鳴,那悠揚的聲音在工作室裏回蕩,仿佛是戰鬥的號角。
首領麵具上的裂縫終於崩開指甲蓋大小的缺口,林宇在破綻中瞥見的不是人臉,是某種青灰色金屬特有的冷光。
老者突然擲出的五帝錢撞偏了首領回防的刀鋒,林宇趁機將最後三枚光刃釘進對方右肩關節——那裏正是青銅俑左臂的榫卯連接處。
當黑衣人們化作黑霧消散時,林宇注意到首領消失前特意回頭看了眼窗外的老槐樹。
雷聲不知何時停止了,但空氣裏揮之不去的鐵鏽味提醒著這場戰鬥遠未結束。
林宇的視網膜突然覆上文物檢測儀的紅外成像。在曉萱驚恐的瞳孔倒影裏,他看見自己掌紋正在氧化——這是過度抽取《千裏江山圖》靈氣的代價,如同暴露在空氣中的青銅器,皮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成銅鏽狀紋路。 空氣裏的黴味被鬆脂氣息徹底衝散時,林宇的虎口已經震裂三道血口,那鮮血順著手指流淌,帶來絲絲刺痛。
黑衣人首領的彎刀在二十八宿圖碎片上擦出詭異的紫紅色火星,那些星圖殘片每次相撞都會發出類似編鍾的嗡鳴,那聲音在寂靜的工作室裏顯得格外響亮。
“坎位移位!”老者突然噴出一口黑血,殘缺的八卦陣竟開始逆時針旋轉。
林宇後背突然撞上某種無形屏障——原本掛著《藥師佛說法圖》的牆麵此刻呈現出水麵般的波紋,他這才驚覺整個工作室的空間都在扭曲變形,那無形屏障的觸感仿佛一層柔軟的薄膜,但卻有著強大的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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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首領的鹿皮靴突然陷入青磚半寸,林宇抓住這轉瞬即逝的破綻,將靈芽葉片上的熒光全部注入右臂。 無數甲骨文突然在他皮膚表麵浮現,這分明是修複殷墟龜甲時見過的祭祀文字。 當裹挾金光的拳頭擊中對方胸甲時,林宇恍惚看見閩越王陵壁畫上的玄鳥圖騰振翅欲飛。
在之前的戰鬥中,林宇就隱隱感覺到建木之液似乎有著更深層次的力量,隻是一直沒有頭緒。
此時,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他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原來這才是建木汁液的正確用法。”
他齒間的金液突然凝結成絲,在揮拳軌跡上織出細密的網絡。 首領麵具崩落的碎片劃過曉萱鬢角時,林宇終於看清那些青灰色金屬表麵蝕刻的饕餮紋——與三年前在閩江打撈出的商周青銅樽如出一轍。
空間扭曲驟然加劇,老者拋出的五帝錢突然懸浮在離地三尺處。
林宇的瞳孔猛地收縮,他看見那些銅錢孔洞裏滲出的不是銅鏽,而是暗紅色的朱砂粉末。 這些粉末在空中組成殘缺的洛書圖案,正好填補了八卦陣缺失的巽位。
“小心左肋!”曉萱的喊聲裹著哭腔。 在生死邊緣的掙紮中,他的思緒突然被拉回到曾經經曆過的生死時刻。
林宇旋身躲過橫掃的刀鋒時,後腰突然撞上翻倒的博古架。 那些北宋影青瓷碎片劃破他小腿的瞬間,某個塵封的記憶突然被喚醒——南宋臨安城的暴雨夜,他握著愛妻冰涼的手腕調配湯藥時,窗欞上的雨珠也是這樣斜斜飛濺。
金線突然在掌心結成梅花狀,這是當年為續命私改生死簿時用的結印手法。
當光刃刺入首領右肩關節的青銅榫卯時,林宇終於聽到期待已久的金屬斷裂聲。 其實,在戰鬥開始前,林宇就察覺到首領身上散發著一種特殊的氣息,隻是當時沒有在意。
黑衣人們化作的黑霧正要消散,首領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枚青銅鈴鐺,原來這是首領隱藏的最後殺招。 鈴舌撞擊的聲響讓所有人動作凝固。 林宇看見自己揮出的金光被某種旋渦狀的黑洞吞噬,那些甲骨文竟像遇到烙鐵的蠟油般迅速融化。
曉萱拋出的鎮紙在半空碎成齏粉,老者布下的八卦陣突然滲出暗綠色黏液。
“是殷商祭器!”老者嘶吼著摔倒在地,手中羅盤指針瘋狂旋轉。
林宇踉蹌後退時撞翻了明代青花梅瓶,飛濺的瓷片在他脖頸劃出細長血線。 那些混著金光的血珠還未落地,就被青銅鈴鐺吸成數道血線。
瀕臨昏厥的瞬間,林宇突然看清鈴鐺表麵的紋路——這分明是他在故宮修複過的商代獸麵紋鈴,但本該鎮壓邪祟的雲雷紋此刻卻纏繞著密密麻麻的咒怨。
當鈴鐺第三次震動時,他修複宋代武備圖時記下的所有兵器結構圖在腦海中轟然炸開。
“震位三寸!”他嘶吼著將最後的力量注入腳尖,踢飛的半截青銅香爐精準撞上鈴鐺側麵的裂痕。
清脆的碎裂聲中,某種類似野獸哀嚎的聲波震碎了所有玻璃展櫃,那聲波如同一把利刃,劃破了寂靜的空氣。
林宇在氣浪中倒飛出去時,恍惚看見靈芽的熒光葉片突然展開成蓮花形狀。 後腦撞上博古架的劇痛中,無數記憶碎片如走馬燈般流轉。
明朝畫師在權貴威逼下折斷的畫筆,民國歌女藏在旗袍暗袋的毒藥,還有閩越公主冠冕上染血的珍珠——所有輪回中的困頓與掙紮突然在識海裏融成璀璨星河。
當金光再次亮起時,林宇發現自己能看清黑衣人每個關節的青銅接縫。 他錯身避開劈來的彎刀,指尖金線精準纏住對方左腳踝的雲紋扣。
這個拆解青銅器的手法,正是上周修複戰國車馬器時反複練習過的。
“你漏看了內側的蟠螭紋。”林宇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冷靜。 纏繞金線的手指猛然發力,首領小腿的青銅甲片應聲崩落,露出裏麵蠕動的黑色經絡。
曉萱趁機將浸透朱砂的宣紙拍在那些經絡上,刺鼻的青煙中響起令人牙酸的腐蝕聲。
就在老者掙紮著要補上最後一擊時,首領突然撕開胸前衣襟。 暗紫色的皮膚上,用金漆描繪的星圖竟與林宇掌心的金光產生共鳴。
整個工作室的地麵開始隆起,那些破碎的瓷器殘片突然懸浮組成巨大的渾天儀輪廓。
“原來你們要找的是這個!”林宇咳著血沫大笑,突然伸手按向自己心口。 淡金色的甲骨文順著血管遊走到指尖,在空中組成殘缺的河圖洛書。 當這些符文與渾天儀碎片相接的瞬間,所有光線突然被吸入某個奇點。
曉萱的驚呼還卡在喉嚨裏,林宇已經借著最後的氣力將靈芽擲向渾天儀中心。 新生的嫩芽在接觸到星圖的刹那瘋狂生長,葉片上的熒光突然具象化成無數持戈甲士——這正是他修複秦兵馬俑時見過的殺氣。
當黑暗徹底吞沒視野前,林宇依稀看見首領麵具完全碎裂後露出的青銅麵容。 那張屬於西周人俑的臉上,左眼位置嵌著的正是他在閩越王陵見過的蛇形玉玨。
雷聲裹挾著西周玉玨的沁色劈落時,林宇的修複師本能突然刺痛——這是接觸深坑文物才會產生的生理反應。
他最後瞥見的不是青銅麵容,而是首領耳後那道與閩越王陵壁畫完全一致的割裂傷,傷口滲出的銀液正腐蝕著商代獸麵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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