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不能憑感情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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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八點,賀氏集團總部大樓外已經圍滿了記者。
    初秋的寒意還未散去,但媒體的熱情絲毫不減。
    "來了來了!"不知誰喊了一聲,人群突然沸騰。
    施璟硯的座駕緩緩駛來,黑色勞斯萊斯如同巨鯨劃破寂靜的海麵。
    晨霧中,車身上的水珠折射著微光,宛如覆蓋著一層鑽石般的薄紗。
    司機老周握著方向盤的手有些發緊,他已經開了十五年的車,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陣仗。
    車還未停穩,記者們就蜂擁而上,長槍短炮對準車窗。
    有人踮著腳尖往裏張望,有人互相推搡著爭搶最佳拍攝位置,甚至有記者試圖貼在車窗上拍攝。
    保安們手忙腳亂地維持秩序,卻依然抵擋不住媒體的熱情。
    "砰"車門被推開,保鏢們第一時間形成人牆。
    閃光燈如暴雨般傾瀉,照亮了施璟硯冷峻的側臉。
    "請問賀氏集團打算如何處理這次危機?"
    "關於關小姐涉嫌貪汙的指控,您有什麽要說的?"
    "您會考慮和關小姐離婚嗎?"
    最後這個問題讓施璟硯的腳步頓了頓。
    腳下的地麵仿佛結了冰,空氣瞬間凝固。
    施璟硯轉身的瞬間,連最靠前的記者都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
    他的目光如同寒冬臘月的冷風,將每一個想要追問的聲音都凍結在喉嚨裏。
    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了什麽叫"不怒自威"。
    他轉身,目光如刀鋒般掃過提問的記者:"我相信我太太的清白。如果有人想借機生事,我奉陪到底。"
    聲音不大,卻讓周圍噤若寒蟬。
    會議室內,氣氛凝重得幾乎要凝結成冰。
    "必須立刻采取行動!"市場部總監砸在實木會議桌上的拳頭震得咖啡杯都在跳動。
    他顧不上維持往日的形象,解開了西裝扣子,領帶也鬆了鬆。
    "昨天一天就有六個大客戶打來電話質詢,兩家銀行暫停了我們的授信額度。股價跌了百分之十,這些都是實打實的損失!市值蒸發了近十億啊!"
    他抓起桌上的財務報表,聲音都在發抖:"海外投資方已經在撤資了,福布斯都準備發文評論這件事。我們的公關部門已經快被記者打爆了電話......"
    "我同意暫停關總的職務。"另一位高管插話,"這是對公司負責,也是對關總自己負責。"
    施璟硯坐在主位,手中鋼筆在文件上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
    他太了解這些人了,平日裏對關顏阿諛奉承,現在卻爭先恐後地站隊。
    "諸位的意見我都聽到了。"他開口,聲音低沉,"但我要提醒大家,如果這次風波背後真有人在操控,那麽,賀氏就是在被人牽著鼻子走。"
    會議室一片寂靜。
    窗外的雨點敲打著玻璃,像是無聲的歎息。
    會議桌邊坐著的都是賀氏的元老,有人低頭擺弄文件,有人假裝喝水,更多的人則偷偷觀察著施璟硯的表情。
    這位年輕的掌舵人在短短幾年裏就帶領賀氏走向巔峰,但現在,他們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了一絲疲憊。
    "不過......"他停頓片刻,"為了公司利益,我同意暫停關顏參與慈善項目的工作。但調查必須公正透明,誰要是想趁機打擊報複,就別怪我不講情麵。"
    ……
    "關總......"秘書小王紅著眼圈。
    "別哭。"關顏望著窗外的細雨,聲音平靜如常。
    每一滴雨滴打在窗上,都像是敲在她心上。但她不能示弱,至少在這裏不能。
    她收拾辦公桌,動作依然從容。
    照片、鋼筆、記事本,一件件放進包裏。
    桌上是昨天才批複的慈善項目預算書,下麵是員工培訓計劃的總結報告,還有幾份尚未來得及過目的文件。
    自己答應施璟硯來負責這個項目,本來也隻是一時的。
    現在離開這裏也沒什麽,隻是以這種方式離開,確實自己也不曾想到過。
    ……
    "璟硯,你來得正好。"池歡端著咖啡,"坐下聊聊?"
    會議結束後,施璟硯正要回辦公室,卻在茶水間門遇到了池歡。
    池歡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我知道你現在壓力很大。慈善項目的事情,著實讓人意外。"
    "聽說董事會的決定了。"池歡雙手捧著咖啡杯,指尖微微用力。
    她故意選在茶水間堵人,知道這裏沒有外人打擾。"其實這樣也好,讓關顏休息一下。"
    她狀似無意地整理了一下頭發,露出精致的妝容。
    這是她特意請造型師打造的賢淑形象,連說話的語氣都刻意放輕放緩:"說實話,她太年輕了,很多事情都......"
    話還未說完,就看到施璟硯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池歡心裏一緊,但麵上依然保持著優雅的笑容。
    她知道,這個男人不好糊弄,但她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就不信他能全身而退。
    她巧妙地停頓了一下:"關顏雖然年輕有為,但終究經驗不足。這種危機,不是靠一腔熱血就能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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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璟硯眯起眼睛,注意到她話裏的暗示。
    "我認識幾位資深媒體人。"池歡繼續說,"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幫忙疏通關係。畢竟,現在最重要的是穩定股價,安撫投資者。"
    她的語氣真誠,眼神關切:"璟硯,你要想清楚。站在你這個位置,有些決定不能隻憑感情。"
    她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刀,卻裹著天鵝絨般柔軟的外衣。
    池歡知道,自己每一句話都在試探施璟硯的底線,就像高空走鋼絲,既要保持優雅,又不能失去平衡。
    她注意到施璟硯的手指微微收緊,知道自己的話確實觸動了他的神經。
    施璟硯冷冷看著她:"你對我夫人很了解?"
    聲音不大,卻帶著刺骨的寒意。
    辦公室的溫度仿佛驟降了幾度,連牆上的時鍾走動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池歡強迫自己對上他的目光,卻在那雙漆黑的眸子裏看到了自己驚慌的倒影。
    "我隻是就事論事。"池歡輕歎,"賀氏需要一個真正懂得周旋的女主人,而不是......"
    "夠了。"施璟硯打斷她,目光漸漸變得銳利。
    池歡這番話,反而讓他想起了什麽。
    話音未落,手機突然震動。
    是賀霆發來的消息:【少爺,查到了。那家公司的資金,是從開曼群島的一個離岸賬戶轉入的。賬戶的實際控製人是華信建材的孫總……】
    施璟硯看完信息,眼神越發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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