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璟硯眼神冷靜："池歡，事已至此，你別無選擇，放下槍吧。"
    "我憑什麽？"池歡歇斯底裏地尖叫，"九年！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嗎？我把最好的年華都給了你！我在高盛拚了命工作，就是為了有一天能配得上你！而你呢？你卻讓我身敗名裂！"
    手槍在她顫抖的手中不斷晃動，隨時可能走火。
    關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不顧保鏢阻攔，掙脫束縛衝到最前排。
    "池歡！"她大聲喊道，"你放了璟硯！有什麽衝我來！是我搶走了你想要的一切，不是嗎？"
    池歡猛地轉頭，看到滿身雨水的關顏，眼神瞬間變得更加凶狠："你以為你很偉大嗎？到現在還來演這出苦情戲？你不過是個鄉下來的賤人，仗著一張臉勾引男人！"
    "我不是在演戲，"關顏迎上池歡瘋狂的目光，"我隻是想告訴你，如果非要傷害誰，那就衝我來。"
    她一步步向前走去，無視賀霆和保鏢們焦急的示意："讓璟硯走，好嗎？他對你那麽重要，你應該不想看到他受傷。"
    池歡的手微微顫抖，眼中閃過一絲動搖："站住！再靠近一步我就開槍了！"
    "你不會的，"關顏繼續向前，聲音異常平靜，"因為你愛他，對嗎？你愛了他九年，怎麽舍得傷害他？"
    池歡的情緒明顯動搖，槍口也開始輕微搖晃。
    就在這一瞬間，施璟硯突然出手，一把抓住池歡持槍的手腕，用力向上一掰。
    "砰！"一聲槍響回蕩在倉庫中，子彈射向屋頂，打碎了一盞吊燈。
    "抓住她！"賀霆一聲令下，保鏢們立刻衝上前，將池歡製服在地。
    "放開我！"池歡瘋狂掙紮，"施璟硯！你不能這樣對我！你答應過要娶我的！你答應過的！"
    施璟硯卻已經顧不上她了。
    他大步跨過滿地狼藉，一把將關顏擁入懷中，緊緊抱住。
    他的心跳劇烈而混亂，仿佛要衝破胸膛。
    他感受到懷中的她那麽瘦弱，那麽疲憊，卻又那麽堅強。
    "顏顏，對不起，對不起......"他的聲音有些哽咽，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最深處擠壓出來的，沉重而痛苦，"是我連累你了。我本該保護你的，卻讓你受了這麽多苦。"
    關顏把臉埋在他溫暖的胸口，聽著他急促的心跳聲，淚水瞬間奪眶而出，浸濕了他的襯衫。
    她的手指緊緊攥住他的衣服，仿佛害怕一鬆手他就會消失。
    "沒事了，璟硯，一切都結束了。"她的聲音輕若蝴蝶振翅，卻堅定如磐石，"隻要你在，我什麽都不怕。"
    "你們這對狗男女！"池歡被警察按在地上，臉上還帶著猙獰的表情，她拚命掙紮著，眼中滿是怨毒，仍不忘叫囂，"別以為這樣就結束了！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永遠不會！"
    施璟硯沒有理會池歡的叫囂，隻是輕輕撫摸著關顏脖子上和手腕上的傷口，那幾道觸目驚心的紅痕讓他心痛如絞。
    他的指尖輕輕顫抖，眼中泛起一層水霧，心疼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我送你去醫院。"他低聲說道，語氣中滿是自責與疼惜，"不能再拖了。"
    關顏仰起臉，用指尖輕輕擦去他額角的血跡。
    那道傷口雖不深，卻讓她心如刀絞。
    她的眼睛雖然紅腫，卻依然明亮如星辰，倒映著他的身影。
    "我們一起去。"她柔聲說道，嘴角勉強揚起一抹微笑，"你受的傷不比我輕。"
    她的手與他的相扣，十指緊緊交纏，"我們一起痊愈，好嗎？"
    施璟硯點點頭，眼中的淚水終於滑落。
    他低頭，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仿佛對待世間最珍貴的寶物："好，我們一起去。"
    警方帶走池歡後，施璟硯小心翼翼地扶著關顏走出了這個傷痛的場所。
    坐進車後，施璟硯全程都沒有鬆開關顏的手，仿佛害怕一鬆手，她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到達醫院時，天色已經完全亮了。
    急診室的燈光明亮而刺眼，消毒水的氣味彌漫在空氣中。
    護士見到他們的傷勢，立刻安排了優先處理。
    "先給她處理。"施璟硯堅持道，眼神中滿是擔憂。
    關顏卻同樣固執："先給他處理。"
    醫生看了看兩人緊握的手，會意地微笑著安排了相鄰的治療床位：“同時處理。“
    "手腕的傷口需要縫合，但幸好傷口很整齊，應該不會留下明顯疤痕。"醫生一邊處理關顏的傷口，一邊安慰道。
    施璟硯的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過關顏，即使護士正在為他額角的傷口消毒、縫合，他也感覺不到疼痛，滿心都是心疼和愧疚。
    "放心吧，她會沒事的。"為他處理傷口的護士輕聲說，"你們都會好起來的。"
    處理完傷口後，醫生又為兩人做了全麵檢查，開了一些消炎藥和止痛藥。
    走出醫院時，太陽已經高懸。
    施璟硯輕輕攬住關顏的肩膀，陽光灑在他們身上，為兩人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
    "疼嗎？"他輕聲問道，目光落在她包紮好的手腕上。
    關顏搖搖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有你在，就不疼了。"
    施璟硯緊了緊摟著她的手，聲音低沉而堅定："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受傷了，我發誓。"
    關顏微微一笑，不再言語。
    ……
    夕陽西下，橘紅色的餘暉透過落地窗灑進別墅客廳，為整個空間蒙上一層溫暖的色調。
    一覺醒來已是傍晚，關顏坐在窗邊的榻榻米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茶杯邊緣，眼神飄向遠方。
    雖然池歡的案子已經告一段落，但那句"白月光"卻如同一根刺，深深紮在她心裏，無法拔除。
    施璟硯從書房出來，看到關顏發呆的樣子，悄悄走到她身後，從背後環抱住她："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關顏身子一顫，隨即放鬆下來，靠在他懷裏："沒什麽，就是有些累了。"
    施璟硯輕輕吻了吻她的發頂："這段時間確實辛苦你了。明天我讓司機送你去溫泉度假村放鬆幾天，好不好？"
    關顏搖搖頭，轉身麵對他，眼中帶著一絲決絕："璟硯，我們需要談談。有些事，我想或許還沒有真正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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