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哥哥帶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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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風卷過山丘。
    克裏斯家族的大宅如堡壘般矗立在黑夜中,黑衣人悄無聲息地潛伏在暗處,槍口暗藏於各個角落。
    空氣裏彌漫著一絲火藥味,仿佛下一秒就會燃起戰火。
    屋內燈光昏黃,利特神色緊繃,死死盯著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指尖不自覺地絞緊手中懷表鏈,額角冷汗緩緩滑落。
    那人身穿剪裁精致的黑色夾克,坐姿懶散,手中銀色格洛克在指尖靈巧轉動,金屬與金屬摩擦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竟然有本事闖進這裏!”利特說。
    “利特先生,”男人嗓音清冷,聲音很輕,卻帶著天然的壓迫感,“三年不見,不認得我了?”
    光線下,男人麵容冷峻,五官線條鋒利,眉峰沉沉。熟悉,卻又太遙遠。
    下一秒,利特臉色倏然劇變,猛地站起,椅子尖銳刮地,發出刺耳的聲響。
    “你是……不可能!你死了!那場爆炸明明......”
    “那點小把戲,也能對付特輯司?”陸詢緩緩起身,骨節輕響,“你們到底是太天真,還是太愚蠢?”
    他步步逼近,每走近一步,空氣的溫度就下降一分。
    “可是那場爆炸......”利特嘴唇顫抖。
    “障眼法而已。”周晏之從陰影中走出來,穿著便裝,嘴角咧著懶散的笑,手裏拿著一遝密封檔案袋。
    “不過,我們可不隻會障眼法,還會扒墳掘料,一層層地扒,扒得賊快。”
    他走到桌前,啪地把檔案甩下。紙張翻飛,幾張高分辨率的照片正好散落在利特麵前,每一張都釘死一項罪證。
    “你家這些事兒,說輕點是非法財產轉移,說重了,是國際武器渠道幹預。”周晏之語氣還算客氣,“當然,我們不搞私刑,但法院也不會輕饒。”
    利特死死盯著那些文件,臉色肉眼可見地僵硬下去。
    他認得這些材料,這些明明都藏得極深,甚至動用了不少外交關係封鎖,怎麽會……
    他抬起頭,眼神戒備又惶恐地盯著陸詢:“你到底想做什麽?”
    陸詢沒有說話,隻是緩緩俯身靠近,氣息壓得人喘不過氣。高大的身形宛如沉落的寒夜,將利特整個人罩進陰影裏。
    他低聲開口:“克裏斯家族的存亡,還是關於‘黑鷹’的線索——選一個。”
    利特咬牙,額角青筋微跳:“你不懂……背叛‘黑鷹’,我們全家都會陪葬!”
    “那你現在也可以死在我手裏。”陸詢目光一寸寸掃過他,指尖緩慢地上膛,聲音低啞而平靜,“至少死得體麵點。”
    利特聲音發顫:“你們……你們不能殺我!你們是執法者!”
    “你錯了。”陸詢眼角帶笑,嗓音卻冷得可怕,“特輯司在境外行動時,擁有‘優先處置權’。這你該知道。”
    空氣陡然凝滯,仿佛所有呼吸都被凍結。
    他緩緩吐出一句話:“我數三個數,你可以好好考慮。”
    “三——”
    “二——”
    “一——”
    “一”字未落,利特聲音驟然拔高:“我說!我說!但你們必須保證,沒人知道是我!”
    周晏之挑眉一笑,朝他走近,笑得像春風拂麵:“當然。我們特輯司最擅長的,就是保守秘密。”
    “否則你以為,我們這種人怎麽活這麽久的?”
    從克裏斯家族出來,夜風裹著血腥味掃過街道。
    陸詢靠在路邊的路燈下,指間夾著一根煙,火光一跳一跳地亮著。
    他低頭點燃,煙霧自唇齒間散開,將他清冷的麵容隱在朦朧裏。
    周晏之從車裏拿出一瓶冰鎮啤酒,走過來,啤酒瓶碰了碰陸詢的胳膊,輕笑:“喝點?降降火。”
    陸詢沒接,垂眸盯著手機屏幕,嗓音淡得沒情緒:“不用。”
    手機壁紙,是一張抓拍的照片。
    女孩穿著寬大的家居t恤,窩在冰箱門前,臉頰鼓鼓的,正偷吃半塊蛋糕,眼睛瞥向鏡頭,像隻偷腥的小貓。
    那一瞬間,他眼裏的寒意微不可察地漸漸褪去。
    周晏之湊過去瞥了一眼,嘖了一聲,笑得意味深長:“……你說,要是小初棠知道你沒死,還裝成別人把她騙得團團轉,會不會翻臉提離婚?”
    陸詢側頭看他一眼,眼神冷而鋒利,不帶笑意。
    周晏之撇撇嘴:“我又沒說錯。你知道她那暴脾氣,真鬧起來,你未必能攔得住。”
    陸詢沒搭理他。煙抽了一半,他卻忽然停了手,將煙碾滅,扔進旁邊垃圾桶。
    “我出去一趟。”他說:“明天動手,讓景瀾準備好。”
    周晏之:“你去哪兒?”
    陸詢沒有回答,直接走向那輛黑色悍影suv。
    關門一刹,尾燈一亮,瞬間消失在夜色中。
    酒吧,燈光迷離,音樂聲浪一波接一波。
    沈初棠蜷在沙發一角,臉頰染著微醺的紅暈。身邊的酒瓶已空了一半,發絲貼著脖頸,像隻困倦的小獸。
    秦湛走過來,眉眼溫柔,拿起一條灰色薄毯,輕輕蓋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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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棠?”他低聲喊了一句。
    她沒回應,隻是微微皺了皺眉。
    酒侍走近,俯身在秦湛耳邊說了句什麽。
    秦湛眸色微沉,起身拍了拍她的肩:“你先在這兒睡會兒,我去處理點事。”
    酒侍被他安排留在這裏,照看沈初棠。
    秦湛剛走,一道高大的身影緩步走來。
    那人站在燈光交錯的陰影裏,背光而立,渾身散發著迫人的溫度。
    “先生,請問您——”酒侍剛開口,一記手刀精準砍在他頸側。
    話沒說完,整個人已軟倒在地。
    男人彎下腰,將沙發上的女孩穩穩抱起,動作利落而輕柔。
    她瘦了,輕得不像話。他一手托著她的背,指尖滑過那一截細細的手腕,薄唇緊抿。
    心口像是被什麽狠狠刺了一下。
    陸詢穿過人群,將她輕輕放進車裏。
    車內很靜,隻有儀表盤微弱的光。
    陸詢坐在駕駛座,一言不發地望著副駕上的沈初棠。
    她側躺著,發絲垂落,睫毛顫了顫。
    “唔……”她低低地哼了一聲,緩緩睜開眼。
    酒意未散,她的視線迷離,怔怔看著前方:“我在哪兒……唔,頭好痛。”
    “秦湛,我們要回家了嗎?”
    話音剛落,一隻大手忽然落在她眼前。
    下一秒,唇上一痛。
    熟悉的氣息猛然傾覆而下,帶著微涼煙味與冷杉的辛烈。
    是他!
    沈初棠睜著眼,被吻得說不出話。整個身體都被他死死鉗製在座椅上,像被卷入黑夜深處的漩渦。
    是夢吧......
    看來,酒精果然是個好東西,能讓她夢到陸詢。
    她的手無意識地抓住他的衣襟,指尖用力。
    陸詢的氣息落在她的耳邊,低低開口,嗓音比夜更冷:“回家?”
    “沈初棠,哪裏是你的家?”
    沈初棠愣住,酒意讓她的思緒像泡在水裏的棉花,根本聽不清陸詢說什麽。
    周圍都是他的氣息還有溫度,熟悉得讓人想哭。
    淚意猝不及防地從眼底湧出,落在他的指尖,滾燙得像火。
    “哥哥……帶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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