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虎符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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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時三刻,蘇晚被一陣心悸驚醒。
窗外月色如水,藥田在微風中沙沙作響。她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陽穴,靈泉在體內不安地湧動——有危險正在逼近。
閉目凝神,靈泉感知如漣漪般擴散。恍惚間,她"看"到知府衙門後堂的燭火通明,濟世堂的掌櫃正將一包銀子推給師爺;"聽"到知府壓低聲音說"明日以私售禁藥為由查抄";甚至"聞"到那股刺鼻的檀香味——知府最愛用的熏香。
"果然來了......"蘇晚一骨碌爬起來,點亮油燈。
字條上說的"三日後"竟是煙霧彈,真正的查抄就在今天!她迅速穿好衣裳,從床底拖出幾個早已準備好的木箱。
天蒙蒙亮時,藥田裏已忙成一團。在陳伯的指揮下,農戶們將最珍貴的藥材連根挖出,小心裝入鋪著濕苔蘚的木箱;晾曬的成品藥茶被打包成普通貨物模樣,由三叔帶著幾個可靠青年運往沈家別院。
"東家,這些怎麽辦?"陳伯指著大片已經成熟的藥苗,心疼得直搓手。
蘇晚早有準備。她從屋裏取出一包種子,均勻撒在騰空的田壟上:"種這個。"
"這是......"
"普通薄荷。"蘇晚冷笑,"既然官府要查"禁藥",就讓他們查個夠。"
日上三竿時,藥田已煥然一新。原本種植珍稀藥材的區域,此刻全是常見的薄荷、紫蘇;倉庫裏的藥材被替換成曬幹的野菊花、蒲公英。就連熬藥的器具都藏了起來,隻留下幾個煮涼茶的大陶罐。
"東家,都準備好了。"陳伯擦了把汗,"可要是官府硬栽贓......"
蘇晚從腰間取下一個小布袋:"真到那一步,用這個。"
袋子裏裝的是"誠實散"——服下後一炷香內無法說謊。她倒要看看,在眾目睽睽之下,知府敢不敢當眾驗藥。
午時剛過,一隊差役簇擁著知府大人的轎子浩浩蕩蕩開向城郊。沿途百姓紛紛駐足,交頭接耳。消息像長了翅膀,等官轎到達藥田時,外麵已經圍了上百看熱鬧的鄉民。
"蘇氏藥田私售禁藥,奉令查抄!"師爺扯著嗓子宣布,眼睛卻不斷往人群裏瞟——顯然沒料到會有這麽多圍觀者。
蘇晚從容不迫地迎上去:"大人明鑒,小女子做的都是正經藥材生意,何來禁藥一說?"
知府慢悠悠地捋著胡須:"有人舉報你藥中摻有阿芙蓉,本官不得不查。"
人群中頓時嘩然。阿芙蓉是朝廷明令禁止的毒物,沾上就是殺頭的大罪。
"既如此,大人盡管查。"蘇晚側身讓路,"若查出半分違禁之物,民女甘願伏法。"
差役們如狼似虎地衝進藥田,翻箱倒櫃。知府和師爺則直奔晾曬場,掀開苫布一看,臉色頓時變了——哪裏有什麽珍稀藥材,全是嶺南常見的草藥!
"這不可能......"師爺額頭冒汗,瘋狂給差役使眼色。
差役會意,假裝在牆角發現個暗格:"大人!這裏有可疑物品!"
人群騷動起來。差役捧出個陶罐,得意洋洋地打開——裏麵是半罐褐色粉末。
知府精神一振:"來人,驗......"
"且慢。"蘇晚高聲打斷,"在驗藥前,民女有個不情之請。"
不等知府回應,她轉向圍觀百姓:"諸位鄉親做個見證。若這罐中真是阿芙蓉,我蘇晚認罪伏誅;若不是......"她直視知府,"請大人還小女子一個公道!"
"對!驗清楚!"
"我們看著呢!"
在群情激奮下,知府隻得硬著頭皮讓隨行郎中驗藥。老郎中戰戰兢兢地沾了點粉末品嚐,表情從緊張變成困惑,又變成哭笑不得。
"回大人,這是......紅糖。"
全場寂靜一瞬,隨即爆發出哄堂大笑。有人甚至學著差役剛才的樣子喊:"大人!發現可疑紅糖一罐!"
知府臉色鐵青,師爺更是麵如死灰。他們明明收到線報,說蘇晚今日有一批珍貴藥材要出貨......
"大人還要繼續查嗎?"蘇晚故作天真地問,"倉庫裏還有兩罐白糖,要不要也驗驗?"
人群中又爆發出一陣笑聲。知府惱羞成怒,突然指著蘇晚:"把這刁婦帶回衙門問話!"
差役剛要上前,一個佝僂身影擋在蘇晚麵前——是三叔。他咳嗽著拱手:"大人,我家侄女身子弱,有什麽話老朽代答便是。"
"滾開!老東西!"差役伸手就推。
接下來的事發生在電光火石間。三叔身形微側,那差役突然像撞到無形牆壁般踉蹌後退;另一個差役拔刀欲嚇唬,卻見三叔袖中飛出一道銀光,"叮"的一聲,刀身斷為兩截!
全場鴉雀無聲。三叔仍保持著彎腰咳嗽的姿態,仿佛剛才出手的是別人。但蘇晚看得真切——那道銀光是一枚邊緣鋒利的銅錢,與昨日擊退黑衣人時如出一轍。
"夜雨錢鏢......"人群中有人驚呼,隨即被同伴捂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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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顯然也認出了這手功夫,臉色變了又變。就在僵持不下時,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
"聖旨到——"
一匹快馬疾馳而來,馬上騎士高舉黃絹。知府慌忙跪地,卻聽那騎士道:"不是給你的!"他環顧四周,"嶺南蘇氏接旨!"
蘇晚愣住了,在陳伯提醒下才慌忙跪下。騎士展開黃絹,朗聲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蘇氏藥茶解朕暑熱,特賜"妙手回春"匾額一塊,白銀千兩。欽此。"
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蘇晚自己。她什麽時候給皇帝進貢藥茶了?
騎士下馬,低聲道:"沈姑娘托我家大人進獻的,昨日剛到京城,陛下用後龍顏大悅。"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知府,"沈姑娘還說,讓您小心官商勾結之輩。"
知府麵如土色,額頭抵在地上不敢抬起。蘇晚接過聖旨,心中豁然開朗——難怪沈清霜前日突然要走了十包特製清心散,原來是送往京城!
局勢瞬間逆轉。方才還氣勢洶洶的差役們此刻恨不得鑽到地縫裏去。圍觀的百姓則歡欣鼓舞,有人甚至放起了鞭炮。
"知府大人。"蘇晚輕聲道,"還要帶民女問話嗎?"
知府頭搖得像撥浪鼓,帶著手下灰溜溜地走了。人群漸漸散去,隻剩下滿地狼藉和幾個幫忙收拾的農戶。
"東家,咱們贏了!"陳伯激動得老淚縱橫。
蘇晚卻眉頭緊鎖。贏是贏了,但濟世堂背後明顯另有主使,知府不過是個馬前卒。而且......
她望向遠處山崗。那裏似乎有人影閃動,腰間反射著金屬冷光。
當夜,蘇晚在燈下研究聖旨。這意外之喜雖然解了燃眉之急,但也將她推到了風口浪尖。皇帝為何對一味藥茶如此厚賞?是真的療效顯著,還是另有用意?
窗欞突然輕響三聲。蘇晚警覺地摸出銀針:"誰?"
"故人來訪。"是個低沉的男聲,"為虎符之事。"
蘇晚心頭一跳。她輕輕推開窗戶,月光下站著個高大的身影。來人全身裹在黑袍中,臉上戴著青銅麵具,唯有一雙眼睛銳利如鷹。
"證明你的身份。"蘇晚沒有放鬆警惕。
黑衣人緩緩從懷中取出半塊虎符。月光下,青銅虎符泛著幽光,上麵的紋路與蘇晚貼身收藏的那半塊嚴絲合縫!
"你父親臨終前,將另一半交給了你。"黑衣人聲音沙啞,"十二年了,我終於找到你。"
蘇晚強忍激動:"你是誰?"
"蘇家軍副將,楚夜闌。"黑衣人摘下麵具,露出布滿傷疤的臉,"當年抄家前夜,是你父親讓我帶著虎符先行離開。"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蘇晚依稀記得這個聲音——在她很小的時候,確實有個姓楚的叔叔常來府中與父親密談。
"楚叔叔......"她聲音發顫,"我父親是冤枉的,對不對?"
楚夜闌眼中閃過痛色:"蘇將軍發現了邊境異動,那半塊虎符能調動朔方軍。"他握緊拳頭,"有人不想讓真相大白......"
窗外突然傳來樹枝斷裂聲。楚夜闌瞬間拔劍,將蘇晚護在身後:"有人跟蹤我!"
三叔的身影鬼魅般出現在院中,手中銅錢蓄勢待發:"晚丫頭,退後!"
兩人劍拔弩張,蘇晚急忙擋在中間:"自己人!這是楚夜闌叔叔,父親舊部!"
三叔眯起眼睛打量對方,突然道:""朔風烈,鐵衣寒"?"
""夜闌臥聽風吹雨"。"楚夜闌接上下句,兩人同時放鬆了戒備。
蘇晚目瞪口呆:"你們認識?"
"當年共事過。"三叔含糊其辭,又恢複了那副病弱模樣,"咳咳......老楚啊,進來喝杯茶?"
三人圍坐在燈下。楚夜闌從貼身處取出一封泛黃的信:"將軍留給你的。當年情況危急,我隻能先保住虎符。"
蘇晚顫抖著展開信紙。父親的字跡力透紙背:
「晚晚,若你讀到這封信,說明為父已經不在了。虎符關係邊境安危,務必妥善保管。記住,嶺南礦山地圖在......」
信的後半截被血跡模糊,關鍵信息無從辨認。蘇晚胸口發悶,仿佛又回到那個抄家的清晨,父親將半塊虎符塞給她時的決絕眼神。
"這些年我一直在查。"楚夜闌沉聲道,"當年構陷蘇家的,不止朝中奸臣,還有......"
一支弩箭突然破窗而入,正中楚夜闌肩膀!三叔反應極快,一枚銅錢甩向窗外,黑暗中傳來悶哼。
"有埋伏!"楚夜闌咬牙折斷箭杆,"是黑鴉衛,他們跟了我一路......"
窗外響起雜亂的腳步聲,至少有十人。三叔一把拉起蘇晚:"地道走!"
楚夜闌卻掙脫攙扶:"我斷後!丫頭,記住——虎符兩半合一,可調朔方軍!"說完撞開後窗躍出,劍光如練。
三叔不由分說地將蘇晚推進密室。當石板在身後合攏時,她聽到外麵金鐵交鳴之聲不絕於耳,還有楚夜闌的怒吼:
"告訴你們主子,蘇家的債,遲早要還!"
密道陰冷潮濕,蘇晚卻渾身發燙。手中的半塊虎符與她的那塊輕輕相碰,發出清脆的金屬聲。恍惚間,她仿佛看到北境線上,鐵甲寒光的軍隊正在集結......
【008號提示:獲得關鍵道具"完整虎符",解鎖隱藏任務"朔方之謎",軍事線正式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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