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的風帶著鹹腥味撲麵而來。蘇晚站在船頭，右眼金瞳穿透晨霧，望向遠處若隱若現的島嶼輪廓。那是沈清霜金光地圖顯示的位置——黑石島，歸墟之門的所在地。
    "姑娘，浪大了。"老船夫緊張地調整帆向，"這一帶暗礁多，常有商船莫名其妙失蹤..."
    蘇晚左臂的晶化紋路微微發燙，008係統在意識海中彈出提示：
    【檢測到異常能量波動】
    【方位：正東15海裏】
    【建議：啟動水下探測】
    自從與蕭臨淵完成雙生契約，她對靈泉的掌控力大幅提升，甚至能隔空感知方圓二十裏的能量變化。此刻，她清晰地"看"到海底有片不自然的藍光區域，形狀像個巨大的...門？
    "老伯，這一帶可有關於"海眼"的傳說？"
    船夫臉色驟變："姑娘怎知道？老輩人說黑石島下有個無底海眼，通著龍王爺的水晶宮。"他壓低聲音，"三年前有夥官兵上島，結果隻回來半個..."
    話音未落，船底突然傳來悶響。整艘船劇烈搖晃，桅杆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蘇晚扶住船舷，右眼捕捉到水下快速掠過的巨大陰影——那不是魚，而是某種半機械半生物的怪物！
    "海妖！是海妖啊！"船夫癱軟在地，絕望地看著船板開始滲水。
    蘇晚左臂瞬間晶化，白色光刃刺入水中。藍血湧上水麵，伴隨著非人的嘶鳴。但更多的陰影正從深海浮起，粗略一數至少有二十頭！
    "趴下！"
    一聲暴喝從空中傳來。蘇晚抬頭，隻見一道暗金色身影如鷹隼般俯衝而下，手中短劍迸發出刺目光芒。劍光入水的刹那，海麵炸起數丈高的浪花，三頭怪物當場被斬首！
    "蕭臨淵？"蘇晚驚訝地看著來人穩穩落在船頭。他穿著暗金色軟甲，右眼的金色豎瞳在晨光中熠熠生輝。
    "走水路太慢。"他甩去劍上藍血，"我調了艘軍船。"
    順著他的指向，迷霧中浮現出艘三桅戰船的輪廓，船首像竟是隻展翅的青銅鷹。更令人驚訝的是，船側站著整整齊齊兩排黑衣人，胸前曇花徽記在朝陽下閃閃發光——夜雨閣精銳盡出！
    換船過程中，蘇晚注意到蕭臨淵動作有些滯澀，暗金紋路也比上次見麵黯淡許多。
    "傷沒好全就亂跑？"
    "比不得蘇神醫妙手回春。"蕭臨淵遞來塊青銅羅盤，"養父的蹤跡。"
    羅盤指針不是指向黑石島，而是詭異地垂直向下。蘇晚注入靈泉能量後，盤麵浮現出立體投影：海底峽穀中，有座半埋在泥沙中的金字塔形建築，頂端嵌著顆散發藍光的巨大晶體——天工城核心！
    "歸墟之門就在下麵。"蕭臨淵調整著腕甲，"養父二十年前就開始秘密打撈，三年前才確定位置。"
    戰船配備的水晶舷窗讓水下視野異常清晰。隨著深度增加，蘇晚看到越來越多的機械殘骸——不是這個時代的產物，而是各種金屬管道和玻璃器皿，有些還閃著微弱的藍光。
    "天人族遺跡。"蕭臨淵站在她身側，"三百年前的大戰，整座天工城沉入東海。"
    當潛水鍾降落到海底峽穀邊緣時，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屏息：金字塔建築比投影中龐大十倍，表麵覆蓋著會發光的符文。更震撼的是，頂端那顆天工城核心正在有規律地脈動，像顆巨大的心髒！
    "能量讀數爆表。"蘇晚右眼刺痛，"核心在激活狀態。"
    潛水鍾剛著陸，兩個夜雨閣高手就迫不及待地衝出去探路。他們剛接近金字塔基座，地麵突然裂開，數條機械觸手破土而出！觸手表麵覆蓋著類似天星石的晶體，輕易刺穿了兩人的護甲。
    "退後！"蕭臨淵拔劍斬斷最近的一條觸手，藍血噴濺在潛水鍾上，竟腐蝕出縷縷青煙。
    蘇晚左臂光刃延伸至丈餘，一個橫掃切斷三條觸手。但更多的觸手從四麵八方湧來，每條頂端都張開了布滿利齒的嘴！
    "能量生物與機械的結合體..."她邊戰邊退，"紅袍人的技術做不到這種程度。"
    "是養父的手筆。"蕭臨淵劍招淩厲，"他在實驗室就癡迷人機融合。"
    兩人背靠背且戰且走，夜雨閣高手們組成防禦陣型掩護。當蘇晚的光刃劈開最後一條觸手，金字塔基座突然裂開個洞口，幽藍光芒如流水般瀉出。
    "歡迎回家，孩子們。"
    沙啞的男聲從洞內傳出。緊接著，十二個穿黑袍戴銀麵具的人緩步而出，每人手中都捧著盞藍火燈籠。最前方的銀麵人身材高大，麵具邊緣露出幾縷灰白鬢發。
    "蕭王爺...養父？"蘇晚光刃直指來人。
    銀麵人輕笑，聲音帶著金屬質感："叫導師更合適。"他做了個手勢，黑袍人們齊刷刷亮出手臂——每人都植入了微型天星石，紋路與蘇晚他們的如出一轍！
    "從第一批實驗體到現在，三百年的心血。"銀麵人撫摸著金字塔外牆，"終於等到歸墟之門重開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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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臨淵的劍尖紋絲不動："太子是你殺的。"
    "必要犧牲。"銀麵人歎息，"元璟那孩子太聰明，發現"藍心"能反向監控我們。"他突然指向蘇晚，"就像她體內的008係統。"
    蘇晚渾身一震。008係統的存在她從沒告訴過任何人！
    "別驚訝，那本就是我編寫的ai。"銀麵人的麵具轉向蕭臨淵，"燭照體內是007，負責監控和抑製能力。"
    蕭臨淵的瞳孔劇烈收縮。蘇晚瞬間明白為何他總能在關鍵時刻出現——007係統一直在向銀麵人報告他的行蹤！
    "為什麽？"蕭臨淵聲音嘶啞，"為什麽要製造我們？"
    "為了回家。"銀麵人突然摘下麵具。
    麵具下是張布滿晶化疤痕的臉，右眼完全由天星石構成。但最驚人的是，當他完全展露麵容時，蘇晚的008係統突然在意識海中尖叫：
    【識別到管理員權限】
    【最高指令確認：回家】
    "不可能..."蘇晚踉蹌後退，"你是..."
    "天人族最後的幸存者，也是將你們從異世界召喚來的罪魁禍首。"銀麵人——或者說天人族遺民——右眼藍光大盛，"三百年前維度裂縫關閉，我被困在這個低等世界。而你們..."
    他張開雙臂："是我用歸墟之力從異界召喚來的"錨點"，用來重新打開通道！"
    隨著他的宣告，金字塔頂端的天工城核心突然爆發出刺目強光。海水劇烈震蕩，無數氣泡從裂縫中湧出。更可怕的是，蘇晚體內的靈泉開始不受控製地沸騰，008係統的機械音變得斷斷續續：
    【最終指令激活】
    【能量通道構建中...】
    "不！"蕭臨淵突然暴起，短劍直刺銀麵人咽喉。但劍尖在距目標三寸處硬生生停住——不是被阻攔，而是他自己的身體突然僵直！
    【007係統強製休眠啟動】
    蕭臨淵的暗金紋路迅速黯淡，整個人如斷線木偶般跪倒在地。
    "乖孩子。"銀麵人撫摸著他的頭，"你本就該是鑰匙，而不是執鑰人。"
    蘇晚想衝過去，卻發現自己也動彈不得。008係統正在強行接管她的身體，左臂自動晶化，但不是攻擊形態，而是延伸出無數光絲，與金字塔表麵的符文連接！
    "別反抗了。"銀麵人溫柔地說，"完成儀式，我們都能回家。你不想見真正的父母嗎？"
    這句話像尖刀刺入蘇晚心髒。她確實記得穿越前的父母，但008係統突然播放的記憶畫麵卻顯示：實驗室裏那兩個穿白大褂的男女，根本不是她的親生父母！
    "謊言..."她咬牙對抗係統的控製，"我的記憶...全是假的..."
    "真假有什麽關係？"銀麵人走向發光越來越強的金字塔，"重要的是，歸墟之門即將打開。"
    夜雨閣高手們想阻攔，卻被突然出現的機械觸手纏住。蘇晚絕望地看著自己的身體不受控製地走向金字塔，左臂光絲已經與建築完全連接。天工城核心開始旋轉，投射出一道藍色光門，門內是無盡的星空...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金光如流星般墜入海底，精準命中天工城核心！光門劇烈震蕩，銀麵人發出憤怒的咆哮。
    蘇晚轉頭，看到難以置信的一幕——沈清霜懸浮在海水中，全身散發著純淨金光，而她的胸口，赫然跳動著另一顆靈泉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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