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府衙的高牆在夜色中如同巨獸的脊背。蘇晚緊貼著牆根的陰影，指尖傳來青苔的濕滑觸感。008係統的夜視功能將周圍環境渲染成詭異的藍綠色，連牆頭巡邏衛兵鎧甲下的汗珠都清晰可見。
    【檢測到生命體：12個】
    【巡邏間隔：3分28秒】
    【建議行動窗口：47秒後】
    "沈姑娘，你確定這令牌有用？"蘇晚低聲問身旁的沈清霜。
    沈清霜將一塊青銅令牌塞進蘇晚手中："府衙大牢的劉獄卒是我表哥，他認得這令牌。但..."她猶豫了一下，"他隻知道你是來送藥的沈家遠親，其他一概不知。"
    蘇晚摩挲著令牌上凸起的虎紋，觸感冰涼。三叔已經去引開正門的守衛，她必須抓緊時間。
    "記住，子時前必須出來。"沈清霜緊張地咬著下唇，"子時換班的是趙閻王的人，那家夥六親不認。"
    牆頭傳來三聲布穀鳥叫——三叔的信號。蘇晚深吸一口氣，將提前準備好的藥囊係在腰間。這些藥丸混合了靈泉水和嶺南特有的迷迭香，足夠讓一隊守衛昏睡半刻鍾。
    【行動窗口開啟】
    【倒計時：45秒】
    蘇晚像貓一樣竄向側門。果然如沈清霜所說，一個滿臉麻子的獄卒正等在那裏。
    "沈家的？"麻臉獄卒眯著眼打量令牌，"跟我來，別出聲。"
    穿過三道鐵門後，潮濕腐敗的氣味撲麵而來。大牢比想象的更陰森，火把的光亮勉強照出兩側牢房裏蜷縮的人影。某個角落裏傳來持續的水滴聲，與犯人的呻吟交織成令人毛骨悚然的背景音。
    "到了。"獄卒停在最裏間的牢房前，"半刻鍾，多一秒都不行。"
    蘇晚塞給他一小塊碎銀，獄卒咧嘴一笑，露出參差不齊的黃牙。
    牢房裏，祖母端坐在幹草堆上，衣裳整潔得不像囚犯，倒像是來視察的貴婦。見到蘇晚，她隻是微微挑眉："比預計的晚了兩刻鍾。"
    "祖母！"蘇晚撲到柵欄前，"您沒事吧？他們有沒有..."
    "噓。"祖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聲音壓得極低，"牆後有耳。"
    蘇晚會意，假裝哭哭啼啼地從藥囊取出"傷藥"，實則通過係統掃描整個牢房：
    【檢測到監聽裝置】
    【方位：右後方牆壁內】
    【類型：銅質傳聲管】
    祖母接過藥丸時，指尖在蘇晚掌心快速劃了幾個字：知、府、舊、怨。
    蘇晚心頭一震。果然，祖母被捕不是偶然！
    "乖孫女，這藥苦得很。"祖母故意大聲說，"去討碗水來。"
    麻臉獄卒不情不願地去取水。祖母趁機將一張字條塞進蘇晚袖中："給沈掌櫃。"
    就在這時，蘇晚胸前的殘缺玉佩突然發出一陣溫熱。她低頭看去，玉佩竟泛著微弱的藍光，與黑虎嶺那塊巨石的熒光如出一轍。
    【檢測到量子共振】
    【源點：正前方牆壁內1.2米處】
    蘇晚借著整理衣襟的動作靠近牆壁，008係統的透視功能顯示牆內嵌著一個金屬物體——又是半枚虎符！
    "丫頭，記住。"祖母突然抓緊她的手，"嶺南的天，二十年前就該變了。"
    獄卒端著破碗回來，打斷了這場密談。蘇晚將計就計，把真正的靈泉藥丸混入水中。祖母一飲而盡，蒼白的臉色立刻紅潤了幾分。
    "時間到了！"獄卒不耐煩地催促。
    蘇晚故作不舍地告別，轉身時卻將一枚昏睡藥丸彈入獄卒的衣領。藥丸遇體溫迅速揮發，獄卒還沒走出十步就開始搖晃，最終軟綿綿地倒在拐角處。
    【守衛昏睡狀態：持續8分13秒】
    蘇晚迅速返回祖母牢前，從發髻中取出一根細鐵絲。008係統的開鎖指導在眼前閃爍，三秒後，牢門發出輕微的哢嗒聲。
    "胡鬧！"祖母低聲嗬斥，卻利落地站起身，"外麵多少人？"
    "十二個守衛，三叔已經引開四個。"蘇晚攙住祖母，"沈姑娘在後門接應。"
    兩人剛拐過第一個轉角，前方突然傳來雜亂的腳步聲。蘇晚急忙拉著祖母躲進一間空牢房，屏息聽著外麵的動靜。
    "...千戶大人三日後到，知府大人命令加強戒備..."一個粗獷的聲音說道。
    "那老太婆招了嗎？"另一個尖細的聲音問。
    "骨頭硬得很，用了刑也不吭聲..."
    蘇晚渾身血液瞬間凍結。用刑？她猛地轉向祖母，後者微微搖頭，示意自己無礙。但借著走廊火把的光亮，蘇晚分明看見祖母衣袖下露出的手腕上有一道新鮮的鞭痕。
    怒火在胸腔炸開，蘇晚的手指不自覺地摸向腰間匕首。祖母一把按住她的手，眼神嚴厲如刀：不可衝動。
    腳步聲漸漸遠去。兩人繼續潛行，每過一個拐角都如履薄冰。玉佩的溫度越來越高，幾乎要灼傷皮膚。當她們經過一間特別寬敞的牢房時，玉佩突然光芒大盛——
    【高能警報！】
    【檢測到靈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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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純度：89】
    蘇晚驚愕地看向牢內。一個衣衫襤褸的老者被鐵鏈鎖在牆上，頭垂在胸前看不清麵容。但008係統清晰地顯示，靈泉反應就來自此人！
    "走！"祖母厲聲催促，"別多看！"
    蘇晚強忍好奇跟上祖母。後門近在咫尺時，前方突然亮起一片火把。
    "什麽人！"一聲暴喝炸響。
    蘇晚不假思索地揚出最後一把藥粉，同時拽著祖母衝向側方的排水溝。藥粉在空氣中爆開一團綠色煙霧，守衛們咳嗽著亂作一團。
    排水溝口，沈清霜正焦急等待。三人剛鑽出溝口，身後就響起急促的鍾聲——警報被拉響了！
    "上馬！"沈清霜指向樹林中拴著的三匹馬，"去沈家莊！"
    馬蹄聲如雷，蘇晚回頭望去，府衙已是一片火把的海洋。更遠處，黑虎嶺方向的夜空中有詭異的藍光閃爍，與她胸前的玉佩光芒節奏一致。
    沈家莊坐落在城外的山坳裏，高牆深院，守衛森嚴。沈掌櫃是個精瘦的中年人，左眼上一道刀疤格外醒目。見到祖母，他竟單膝跪地行了個大禮："老夫人受苦了。"
    "起來吧，現在不是講究這些的時候。"祖母疲憊地坐下，"馬文才那廝已經撕破臉了。"
    沈掌櫃臉色陰沉："他敢對您用刑？"
    "皮肉傷罷了。"祖母擺擺手，"重要的是，他背後的人終於浮出水麵了。"
    蘇晚忍不住插話："祖母，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知府要針對我們？還有牢裏那個..."
    "那是你祖父的舊部，周鐵匠。"祖母接過沈清霜遞來的熱茶，"二十年前，馬文才還是個小縣令，因貪墨礦稅被你祖父彈劾。誰想他攀上了高枝，如今反倒成了嶺南知府。"
    沈掌櫃補充道："周老一直在查證馬文才勾結前朝餘孽的事，三個月前突然失蹤..."
    "前朝餘孽？"蘇晚突然想起官兵的指控，"他們說我們勾結前朝餘孽。"
    祖母冷笑："賊喊捉賊罷了。馬文才才是真正的前朝餘黨，他背後站著"那位大人"。"
    "哪位大人？"
    "當朝戶部侍郎，杜如晦。"祖母一字一頓，"也是你庶妹未來的公公。"
    蘇晚如遭雷擊。原來庶妹的勢力已經滲透到朝廷高層！
    沈掌櫃拿出一卷竹簡："周老失蹤前留下的。馬文才每月十五都會秘密會見一群黑衣人，從黑虎嶺運出某種礦石。"
    蘇晚展開竹簡，上麵詳細記錄了運輸路線和時間。最近一次，就在三日後——與"千戶大人"到來的時間吻合！
    "係統，記錄這些數據。"
    【已建立任務檔案】
    【關聯事件：黑虎嶺礦脈】
    【關鍵人物：杜如晦關聯度87）】
    祖母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嘴角滲出一絲鮮血。蘇晚這才發現她後背的衣裳已經血跡斑斑。
    "您傷得很重！"蘇晚急忙取出靈泉藥丸。
    祖母卻推開藥丸："省著用，更大的麻煩還在後頭。"她看向沈掌櫃，"東西準備好了嗎？"
    沈掌櫃點點頭，取出一套夜行衣和幾樣精巧的工具："按您吩咐，都備齊了。"
    蘇晚認出其中有幾樣是盜墓賊常用的探針和鉤索。祖母要這些做什麽？
    沒等她發問，008係統突然發出尖銳警報：
    【檢測到高頻能量波動】
    【模式匹配：靈泉激活狀態】
    【方位：府衙方向】
    蘇晚衝到窗邊，隻見府衙上空隱約有藍光閃爍，與她玉佩的光芒形成共振。更詭異的是，黑虎嶺方向的藍光也同步增強，仿佛在隔空呼應。
    "丫頭，過來。"祖母喚她，"有些事該告訴你了。"
    蘇晚回到桌前，祖母從懷中取出一塊薄如蟬翼的絲綢，上麵繡著複雜的山脈地形圖。
    "這是黑虎嶺的密道全圖。"祖母指著中央一個紅點，"這裏藏著蘇家最大的秘密，也是馬文才和"那位大人"覬覦的東西。"
    蘇晚仔細查看，發現紅點標注的位置正是藍色巨石所在的那個石廳。但地圖顯示，石廳下方還有一層空間！
    "這是..."
    "你祖父的實驗室。"祖母的聲音帶著懷念，"他在那裏研究星髓——就是你們見到的藍色巨石。"
    蘇晚心跳加速。難怪係統檢測到與她同源的dna，父親一定去過那裏！
    "三日後，馬文才會親自押送一批特殊礦石去碼頭。"祖母的目光如炬，"我們要趁府衙空虛時潛入，找到他勾結前朝餘孽的證據。"
    沈掌櫃補充："更重要的是，救出周老。隻有他知道怎麽進入實驗室下層。"
    蘇晚剛要說話，窗外突然傳來一聲異響。沈清霜反應極快，一個箭步衝到窗前，卻隻看到一片晃動的樹影。
    "可能是野貓。"沈清霜不確定地說。
    但008係統已經捕捉到了異常：
    【檢測到金屬反光】
    【特征匹配：影閣暗器】
    【警告：宿主已被標記】
    蘇晚不動聲色地靠近祖母："我們被跟蹤了。"
    祖母神色不變，隻是指尖在桌麵上輕敲了幾下——摩斯密碼的"小心隔牆有耳"。
    沈掌櫃會意，故意提高聲調："老夫人好好休息，明日我派人去請大夫。"
    眾人默契地轉入演戲模式，話題轉向無關緊要的藥材行情。蘇晚表麵應和著，心思卻飛到了府衙上空那詭異的藍光上。
    那分明是另一個靈泉裝置啟動的征兆。難道庶妹已經來了嶺南？
    夜深人靜時，蘇晚獨坐窗前，將今日所見在腦海中一一梳理。玉佩依然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似乎在指引著什麽。
    她輕輕撫過玉佩殘缺的邊緣，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另外三分之一在哪裏？父親帶走的碎片，會不會就在實驗室下層？
    【新任務提示：尋找玉佩碎片】
    【獎勵：解鎖空間傳送功能限製半徑500米）】
    蘇晚眼前一亮。若是能解鎖傳送功能，救祖母和行動都會容易得多！
    正當她沉思時，窗欞發出輕微的"哢嗒"聲。蘇晚警覺地抬頭，隻見一片薄如蟬翼的刀尖正從窗縫中緩緩探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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