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美容院開業滿月的清晨，蘇晚站在三樓賬房，看著窗外排到街角的華麗轎輦，嘴角不自覺上揚。賬本上最新統計的數字令她指尖發顫——單月淨利五萬兩白銀，訂單已排至三個月後。
    "小姐，貴妃娘娘派人來催"雪肌膏"了。"小桃捧著錦盒進來，壓低聲音，"按您吩咐，用三倍靈泉水調製的特供版。"
    蘇晚接過錦盒檢查。羊脂玉瓶溫潤如膚，瓶身鎏金刻著"禦賜玉容"四字，彰顯著使用者的尊貴身份。自從上月貴妃在太後壽宴上當眾稱讚蘇晚的美容方子，京城貴婦們便趨之若鶩，將這"禦賜同款"炒到了天價。
    "係統，檢查靈泉濃度。"
    "檢測完成，靈泉含量32，符合安全標準。"008係統的機械音響起，"提醒宿主：今日有70概率觸發關鍵事件。"
    蘇晚眉頭微蹙。自從來到京城，係統的預測功能越來越精準，但所謂"關鍵事件"往往意味著麻煩。
    "小姐？"小桃見她出神，輕聲提醒，"尚書夫人約的巳時麵診，該準備了。"
    蘇晚收起思緒，換上月白繡梅花的醫師袍，將銀針包和放大鏡收入袖中。這身裝扮是她特意設計的，既不失禮數，又區別於尋常醫婆的裝束，讓那些眼高於頂的貴婦們不敢輕視。
    剛下樓，大堂的喧鬧聲便撲麵而來。十幾位華服婦人圍在五台顯微鏡前，不時發出驚呼。蘇晚設計的這套"蟎蟲展示"已成為美容院的金字招牌——先讓貴婦們看到自己皮膚上爬滿的"小蟲"，再推出高價"除蟎方案"，效果立竿見影。
    "蘇神醫！"尚書夫人王氏一把拉住她的手，"快幫我看看這臉上的紅點，昨兒用了李夫人送的香粉就這樣了！"
    蘇晚借著陽光細看，隻見王夫人臉頰布滿細小紅疹，排列成詭異的放射狀。她心頭一緊——這絕非普通過敏，倒像是...某種真菌感染。
    "夫人可還有用其他新品？"
    王夫人想了想："就前兒用了貴妃賞的"雪肌膏"試用裝..."
    蘇晚後背陡然竄上一股寒意。貴妃的"雪肌膏"是她親手調製，絕不會有問題。除非...有人調包！
    "係統，掃描紅疹樣本。"
    "檢測到基因改造真菌，與宿主世界"鐮刀菌"相似度89，混合微量烏頭堿。"008係統的聲音罕見地帶上緊迫感，"警告：此菌種繁殖速度異常，可能為生物武器。"
    蘇晚正要細問，大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緊接著，一隊披甲禁軍衝了進來，為首的將領高舉令牌："奉聖諭，查封蘇氏美容院，捉拿妖女蘇晚！"
    大堂瞬間亂作一團。貴婦們尖叫著四散，打翻了顯微鏡和護膚品。蘇晚被兩名禁軍反剪雙手，鐵鏈"哢嗒"鎖住了她的手腕。
    "大人，這是何意？"她強自鎮定。
    將領冷笑："貴妃娘娘用了你的"雪肌膏"，昏迷不醒，全身浮現藍紋！太醫診斷為西域奇毒！"他一揮手，"搜！把所有可疑物品帶回刑部！"
    蘇晚如墜冰窟。貴妃中毒？這不可能！除非...她猛地想起王夫人說的"試用裝"。有人調換了真品！
    被押出大門時，蘇晚看到街對麵停著一頂熟悉的轎子——沈清霜正掀開轎簾，唇角掛著得意的笑。四目相對，沈清霜做了個口型："姐姐，這份大禮可還喜歡？"
    囚車穿過朱雀大街，沿途百姓指指點點。蘇晚額頭抵著冰冷的鐵欄，頭腦飛速運轉。沈清霜沒這麽大本事能弄到基因改造真菌，背後必定有人指使。聯想到之前發現的她與丞相往來證據...
    "叮！檢測到宿主生命體征異常波動。"008係統的聲音突然響起，"激活緊急預案：預知功能啟動。"
    眼前景象驟然扭曲，蘇晚看到一幕陌生畫麵——九皇子李容瑾站在太後寢宮中，兩人麵前懸浮著一塊發光的玉佩，形狀與她腕間的玉鐲一模一樣！太後機械地重複著："錨點穩定度97，實驗體表現超出預期..."
    幻象消散，蘇晚渾身被冷汗浸透。太後和九皇子果然有問題！那枚玉佩和她的係統必有關聯。
    刑部大牢陰冷潮濕。蘇晚被推入一間特殊牢房，四壁貼滿符咒，據說是專門關押"妖人"用的。她剛坐下，腕間的玉鐲突然微微發熱。
    "係統？"
    "檢測到量子信號波動。"008係統回應，"來源：西北方向，距離約三百米。"
    西北方向...那不正是皇宮？蘇晚想起幻象中太後手中的玉佩，心跳加速。正當她思索對策時，牢門鎖鏈嘩啦作響。
    "蘇姑娘，久等了。"
    九皇子李容瑾一襲月白錦袍，手持折扇，笑吟吟地站在牢門外。與幻象中不同，此刻的他溫文爾雅，仿佛隻是來探訪老友。
    "殿下是來看笑話的？"蘇晚不動聲色地將玉鐲藏入袖中。
    李容瑾示意獄卒退下，獨自走進牢房："非也。我是來...談合作的。"他忽然用折扇輕敲牆麵三下，一陣奇異的波動閃過，周圍的聲響頓時隔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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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我們可以坦誠相待了。"他的聲音突然變了調，帶著幾分機械感，"蘇晚，或者說...第14號實驗體？"
    蘇晚血液幾乎凝固。實驗體？這和幻象中太後說的一模一樣！
    "聽不懂殿下在說什麽。"
    "裝傻？"李容瑾輕笑，突然換了一種語言——是英語！" pretending?"現在呢？還在裝嗎？）
    見蘇晚不答，他又切換成流利的法語、德語，最後甚至說了幾句日語。每一種語言都在問同一個問題：你來自哪個時代？
    "殿下博學。"蘇晚強作鎮定，"但這些番邦語言，民女一竅不通。"
    李容瑾歎了口氣："真令人失望。看來你還沒恢複記憶。"他俯身靠近，在蘇晚耳邊輕聲道，"那就說點你能懂的——"係統能量不足，是否立即充值？""
    這句話如驚雷炸響！這是008係統的初始提示音！
    "你...你怎麽會..."
    "因為我和你的"係統"同源。"李容瑾直起身，折扇"唰"地展開，"隻不過我是3.0版本，你是1.0。"
    他手腕一翻，掌心浮現出一枚小巧的玉佩投影，與太後那枚一模一樣："這個世界比你想象的複雜得多，蘇晚。你現在有兩個選擇：合作，或者被當做妖女燒死。"
    蘇晚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什麽合作？"
    "我需要你的靈泉樣本和醫療知識。"李容瑾的眼中閃過一絲狂熱，"作為交換，我可以保你性命，甚至幫你翻案。"
    "翻案？"
    "別裝了。"他冷笑，"你調查蘇家舊案這麽久，不就是為了給父親平反嗎？我可以給你關鍵證據——丞相通敵的書信，當年獄卒的證詞...全在這裏。"他變魔術般掏出一疊文書。
    蘇晚心頭劇震。這些正是她苦尋不得的關鍵證據！但代價是交出靈泉...那相當於把係統核心交給敵人。
    "考慮清楚。"李容瑾將文書放在地上，"明日午時前給我答複。否則..."他做了個火焰升騰的手勢，"你知道後果。"
    他轉身離去，隔絕聲音的力場隨之消失。蘇晚癱坐在地，腦中思緒萬千。李容瑾明顯不是普通穿越者，他知道係統，知道實驗體...難道這個世界真的是某種實驗？
    夜深人靜，月光透過鐵窗灑落。蘇晚正思索對策，突然聽到極輕的"嗒嗒"聲——是有人在敲擊牆壁，節奏熟悉至極：三短，三長，再三短。摩爾斯電碼的"sos"！
    她循聲來到牆邊，發現一塊鬆動的磚石。推開後，裏麵竟是一個小洞，對麵傳來蕭臨淵低沉的聲音：
    "蘇晚，聽得見嗎？"
    "蕭臨淵？"她幾乎哽咽，"你怎麽..."
    "我買通了獄卒。聽著，我在你美容院密室發現了這個。"一張紙條從小洞遞過來，"沈清霜與西域商人的通信，提到"九殿下吩咐的香料"，應該就是毒害貴妃的元凶。"
    蘇晚就著月光細看。信中明確提到一種叫"藍夢"的香料，加入脂粉中可使肌膚嫩滑，但過量會致幻昏迷。最可疑的是末尾一句："按九殿下吩咐，已替換目標貨物。"
    "還有更多。"蕭臨淵繼續道，"我跟蹤那西域商人，發現他最後進了...丞相府。"
    一切線索串聯起來。沈清霜勾結丞相，丞相又與九皇子有關聯...這是一個精心設計的局！
    "明日提審，他們會逼你認罪。"蕭臨淵聲音凝重，"我已安排劫囚車，準備好。"
    蘇晚剛要回應，008係統突然警報大作："檢測到量子掃描！警告！通訊中斷！"
    一陣刺耳的嗡鳴後，牆那邊再無聲響。與此同時，蘇晚腕間的玉鐲劇烈發燙，投射出一行閃爍的文字：
    「錨點異常！世界線變動率突破臨界值！預知功能強製啟動！」
    眼前景象再次扭曲，這次她看到兩個重疊的未來——
    一個自己站在火刑架上，九皇子冷眼旁觀；
    另一個自己與蕭臨淵策馬狂奔，身後追兵如潮...
    哪一個才是真實？蘇晚頭痛欲裂，在月光與幻象的交織中，她做出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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