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吐真劑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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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三刻,京城西郊一處隱蔽宅院內。
蘇晚將最後一味藥材碾成粉末,倒入青瓷碗中。淡紫色的液體立刻翻湧起細密的氣泡,散發出類似薄荷的清涼氣息。
"008,分析藥性純度。"她抹去額角的汗珠,三天不眠不休的研製讓她的眼下浮現出明顯的青黑。
"叮!檢測完成。吐真劑純度92,副作用包括:短暫失憶、神經麻痹和30概率的腦部永久損傷。"係統的機械音停頓片刻,"宿主確定要使用嗎?"
蘇晚的手指輕輕敲擊桌麵。窗外雨聲漸密,打在瓦片上發出細碎的聲響。她轉頭看向角落裏被鐵鏈鎖住的男人——蕭臨淵三日前捕獲的北燕細作,據說是當年負責傳遞密信的聯絡人之一。
"沒有選擇。"她端起瓷碗走向那人,"若想洗刷蘇家冤屈,這是最快的途徑。"
男人被黑布蒙著眼,聽到腳步聲立刻繃緊身體。蘇晚注意到他右手小指缺失的傷口已經結痂——正是那日在廢棄驛站逃脫的殺手頭目。
"我知道你是誰。"蘇晚用北燕方言開口,滿意地看到對方身體一顫,"也知道你效忠於誰。現在,我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
她扯下蒙眼布,男人渾濁的眼珠在燭光下收縮成針尖大小。那是一張飽經風霜的臉,左頰有道橫貫的刀疤,讓原本端正的五官顯得猙獰可怖。
"要殺便殺!"男人啐了一口,"休想從我這裏——"
蘇晚捏住他的下巴,將藥液灌了進去。男人劇烈咳嗽起來,紫紅色的液體順著嘴角流下,在衣襟上暈開一片深色痕跡。
"008,啟動監測模式。"
"神經係統侵入開始,預計60秒後生效。"
蘇晚退後兩步觀察反應。起初男人還在掙紮,但很快他的眼神開始渙散,麵部肌肉鬆弛下來,頭無力地垂向一側。
"你叫什麽名字?"她輕聲問。
"阿......阿史那......元朗......"聲音含糊不清,像是夢囈。
"十五年前,你是否參與過陷害蘇家的行動?"
男人的眼皮劇烈抖動起來,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不......不是我......隻是送信......"
"送給誰?"
"丞......丞相......和......"他的喉嚨裏發出咯咯的響聲,"和沈家小姐......"
蘇晚的心跳加速。沈家小姐,果然是指沈清霜!她俯身靠近:"信的內容是什麽?"
"藥方......蠱毒的藥方......"阿史那元朗的瞳孔已經擴大到幾乎覆蓋整個虹膜,"還有......虎符密令......"
就在這時,房門被輕輕推開。蕭臨淵披著墨色大氅踏入室內,發梢還帶著夜雨的濕氣。他看了眼被束縛的犯人,眉頭微蹙:"有效果嗎?"
蘇晚點頭,將剛才的供述簡要告知。蕭臨淵沉默片刻,突然抽出一把匕首抵在犯人頸間:"誰指使你們陷害蘇家?"
"北燕三皇子......和......"阿史那元朗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和大梁......九......"
"九什麽?"蘇晚急切地追問。
犯人的身體開始劇烈抽搐,嘴角溢出白沫。蘇晚立刻按住他的手腕——脈搏快得驚人,像是要跳出血管。
"008!怎麽回事?"
"檢測到大腦保護機製激活,藥物正在被代謝。建議立即注射穩定劑。"
蘇晚從藥箱中取出一支淡藍色液體,紮入犯人頸部。幾息之後,抽搐漸止,但男人的眼神更加呆滯,嘴角歪斜,像是中風患者。
"他撐不了多久了。"蕭臨淵收刀入鞘,"直接問關鍵。"
蘇晚深吸一口氣:"九什麽?是不是九皇子?"
阿史那元朗的喉嚨裏發出嗬嗬的聲響,突然瞪大眼睛:"他......他知道......知道不該知道的事......"
"什麽意思?"蘇晚感到一陣寒意爬上脊背。
"星象......機械......還有......"犯人突然詭異地笑起來,"他說......說你們那個時代......"
蘇晚如遭雷擊,手中的銀針當啷落地。那個時代?九皇子怎麽會知道?
蕭臨淵敏銳地看向她:"有什麽不對?"
"沒......沒什麽。"蘇晚強自鎮定,繼續追問,"九皇子與北燕有什麽勾結?"
"不是勾結......是交易......"阿史那元朗的聲音越來越弱,"用蘇家的命......換......換......"
話未說完,他的身體猛地一挺,隨後軟軟倒下。蘇晚急忙探他鼻息——已經停止了。
"死了。"她頹然坐回椅子上,"最後的關鍵......"
蕭臨淵檢查了屍體,從犯人衣領夾層中取出一片薄如蟬翼的絹布。上麵用暗紅色顏料畫著奇怪的符號,像是某種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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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血蠱培養地的分布圖。"蕭臨淵神色凝重,"看標記,都在大梁境內。"
蘇晚接過絹布細看,突然指著一處:"這裏!離京城不過三十裏的青峰山!"她的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顫,"當年先帝遇刺前,曾在此處避暑......"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讀出了同樣的猜測。
蕭臨淵將絹布收入懷中:"我即刻派人去查。你今晚先回府休息,明日午時老地方見。"
蘇晚點頭,卻突然感到一陣眩暈。她扶住桌沿,眼前浮現出奇怪的畫麵——一個穿著現代實驗室白大褂的背影,正在操作某種精密儀器......
"宿主精神波動異常!"008的警報聲將她拉回現實,"檢測到短暫時空錯位!"
"怎麽了?"蕭臨淵扶住她搖晃的身軀。
蘇晚搖搖頭:"可能是太累了。"她猶豫片刻,還是開口問道,"你對九皇子了解多少?"
蕭臨淵的目光瞬間銳利起來:"為何突然問起他?"
"剛才犯人提到了......"
"蕭景雲。"蕭臨淵冷冷吐出這個名字,"比我小兩歲,生母是北燕和親公主。自幼體弱多病,常年閉門不出。"他頓了頓,"但近兩年突然活躍起來,在工部掛了個閑職,據說精通奇技淫巧。"
蘇晚心跳如鼓。精通奇技淫巧?知道"那個時代"的事情?這個九皇子越來越可疑了......
"他在宮中名聲如何?"
"古怪。"蕭臨淵給出簡短評價,"常有驚人之舉。上月向父皇進獻了一架能自行走動的木牛流馬,據說無需人力驅動。"
自行走動?那不就是自動機械嗎?蘇晚心中的疑雲更甚。在這個時代,除非是......
她不敢再想下去,匆匆收拾藥箱告辭。雨已經停了,但夜風格外凜冽。蘇晚裹緊鬥篷,穿行在幽暗的巷弄中,腦海中不斷回放犯人的那句話。
"他說......你們那個時代......"
難道九皇子也是穿越者?這個念頭讓她渾身發冷。如果真是這樣,他為何要參與陷害蘇家?又為何與北燕勾結?
轉過一個街角,蘇晚突然停下腳步。前方巷口立著一個人影,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那人穿著青色長衫,手中把玩著一枚銅製物件,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蘇姑娘,深夜獨行,不安全啊。"溫潤如玉的嗓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蘇晚的手悄悄摸向袖中的銀針:"閣下是?"
那人緩步走近,月光漸漸照亮他的麵容——一張俊秀如謫仙的臉,眉眼間卻帶著說不出的邪氣。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左耳上那枚藍寶石耳釘,在夜色中泛著妖異的光芒。
"在下蕭景雲。"他微微欠身,"久仰蘇姑娘醫術高明,特來求醫。"
蘇晚的血液幾乎凝固。九皇子!他怎麽會在這裏?是巧合還是......
"殿下謬讚了。"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若有疾患,白日到醫館診治便是,何必深夜在此......"
蕭景雲輕笑一聲,突然抬手向她耳畔探來。蘇晚急忙後退,卻見他隻是摘下了一片落在她肩頭的樹葉。
"蘇姑娘何必緊張?"他把玩著那片樹葉,聲音忽然壓低,"我隻是好奇......一個本該死在嶺南流放路上的女子,如何能研製出顯微鏡和罐頭這樣的奇物?"
蘇晚的指尖已經扣住三根淬了麻藥的銀針:"殿下此話何意?"
"沒什麽。"蕭景雲將樹葉放在鼻前輕嗅,"隻是覺得蘇姑娘與我......頗有相似之處。"他忽然用英語說道,"ike o peas in a pod, aren"t e?"
這句現代英語如同驚雷炸響在蘇晚耳邊。她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的表情,隻能死死咬住舌尖保持鎮定。
蕭景雲似乎很享受她的震驚,繼續用英語說道:"don"t orry, r secret is safe ith e... for no." 他眨了眨眼,"畢竟,穿越者應該互相幫助,不是嗎?"
蘇晚的大腦飛速運轉。他果然是穿越者!而且已經識破了自己的身份!現在該怎麽辦?殺了他?逃?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巷口突然傳來整齊的腳步聲——是巡夜的禁軍!
蕭景雲遺憾地歎了口氣:"看來今晚隻能到此為止了。"他後退幾步,隱入陰影中,"我們很快會再見麵的,蘇姑娘。下次,不妨聊聊......你那個有趣的係統?"
最後一句話讓蘇晚如墜冰窟。他知道係統的事?這怎麽可能?!
禁軍的火把照亮了巷子,蘇晚機械地回答著盤問,腦海中卻翻湧著無數疑問。當終於回到自己的院落時,她立刻鎖緊門窗,喚出係統界麵。
"008,掃描我的身體和精神狀態,檢查是否有被入侵痕跡。"
"掃描中......未發現異常。但檢測到宿主接觸過高級時空能量殘留,來源:九皇子蕭景雲。"
蘇晚跌坐在床榻上,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恐懼。這個九皇子不僅知道她是穿越者,還知道係統的事!他到底是什麽來頭?是敵是友?
更可怕的是,他似乎與蘇家的冤案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窗外,一輪血月悄然升起,將京城籠罩在妖異的紅光中。蘇晚抱緊雙膝,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卷入了一個比想象中更加龐大而危險的漩渦。
而漩渦的中心,就是那個神秘莫測的九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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