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靈魂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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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皇宮籠罩在一片詭異的寂靜中。蘇晚倚在冷宮的斷牆邊,臉色蒼白如紙。昨夜在太後寢宮密室的一戰,幾乎耗盡了她的全部力氣。左臂上的時空傷痕隱隱作痛,掌心的鑰匙印記也隻剩下淡淡的輪廓。
"宿主,您的生命體征極不穩定。"008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擔憂,"必須立刻治療。"
蘇晚從懷中取出最後一瓶靈泉水,仰頭飲盡。溫潤的液體滑過喉嚨,暫時緩解了體內的灼燒感。她抬頭望向東方泛起的魚肚白——太後壽宴就在今日。
"墨塵他們安全撤離了嗎?"
"已確認全員脫險。"008回答,"但九皇子府昨夜有異動,大批黑衣人秘密入宮。"
蘇晚攥緊拳頭。雖然摧毀了時晷,但蕭景雲——或者說那個自稱為"守望者"的存在——絕不會善罷甘休。太後壽宴仍是危機四伏的戰場。
"008,分析我現在的狀態。"
"靈魂融合度37,穩定性不足。"008快速回應,"蕭臨淵的靈魂碎片暫時沉睡在您的意識海中,需要特定條件才能喚醒。"
蘇晚輕撫掌心的印記,那裏傳來微弱的回應,像心跳般輕柔。昨夜在密室中,當蕭臨淵的靈魂與她短暫融合時,她看到了許多記憶碎片——實驗室的白大褂、爆炸的火光、無數次輪回中的相遇與別離...
"宿主,有人接近!"008突然警告。
蘇晚迅速隱入陰影。一隊禁軍巡邏而過,為首的將領腰間掛著一塊熟悉的玉佩——正是沈清霜常佩戴的那枚虎符形狀的玉佩!
"008,掃描那塊玉佩。"
"檢測到異常能量波動,與太後玉佩同源。"008確認道,"推測為控製裝置。"
待禁軍走遠,蘇晚悄然向太醫署方向潛行。她需要更多準備,尤其是對抗那種能控製人心的詭異力量。
太醫署後院藥房內,蘇晚快速挑選著藥材。靈泉水與幾種珍稀草藥混合,在瓷碗中化作泛著藍光的液體。
"宿主,這個配方不在數據庫中。"
"是蕭臨淵教我的。"蘇晚輕聲解釋,"在靈魂融合時,他的部分知識留在了我的意識裏。"
她將液體倒入幾個小巧的琉璃瓶中,貼身藏好。就在這時,外麵傳來腳步聲和說話聲:
"太後娘娘今早起來就頭疼,速去準備安神湯!"
"聽說九殿下連夜進宮,送了個什麽寶貝給太後賀壽..."
蘇晚屏住呼吸,等腳步聲遠去後才悄然離開。穿過幾條隱蔽的小徑,她來到了太醫院藏書閣。在最角落的書架上,她找到了一本積滿灰塵的《異域奇物誌》,其中記載著關於"時晷"的隻言片語:
"...形如圓盤,可掌時間流轉...需以魂為引,以血為契..."
書頁邊緣有一行小字批注,筆跡熟悉得讓蘇晚心頭一顫——是蕭臨淵的字跡!他早就調查過時晷的來曆。
"宿主,有新發現。"008突然說,"書中夾著一片金屬箔。"
蘇晚小心取出那片薄如蟬翼的金屬箔,上麵刻滿了微小的符文。當她用手指觸碰時,符文竟亮起藍光,在空中投影出一幅立體地圖——皇宮地下密道的完整網絡!其中一條隱秘的路徑直通壽宴大殿下方。
"這是..."
"蕭臨淵留下的後手。"008肯定地說,"他早就預料到這一天。"
蘇晚將金屬箔收入懷中,正準備離開,藏書閣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身著太醫服飾的中年男子愣在門口,與蘇晚四目相對。
"蘇...蘇姑娘?"太醫認出了她,"你怎麽會..."
話未說完,他的眼神突然變得呆滯,脖頸處的血管泛起詭異的藍色。蘇晚立刻意識到——他被控製了!
"交出...時晷碎片..."太醫的聲音變得機械,雙手如爪般向她抓來。
蘇晚側身避開,一枚銀針滑入指間。就在她準備出手時,太醫突然抽搐起來,眼中的藍光忽明忽暗。
"控...控製不穩..."008迅速分析,"宿主,現在!"
蘇晚的銀針精準刺入太醫頸後的穴位。他軟倒在地,一縷藍煙從七竅中飄出,消散在空氣中。
"快走!控製者會感知到失效!"
蘇晚剛衝出藏書閣,遠處就響起了急促的哨聲。她閃身躲進一條狹窄的夾道,心跳如雷。掌心的印記突然傳來一陣溫熱,蕭臨淵的聲音在她腦海中輕輕響起:
"左轉,第三個排水口。"
這聲音如此真實,仿佛他就站在身旁。蘇晚不假思索地按照指示行動,果然在排水口後發現了一條幾近被遺忘的密道。
密道潮濕陰暗,但足夠隱蔽。蘇晚點燃一支火折子,微弱的火光映照著斑駁的牆壁。走了約莫一刻鍾,前方出現一個狹小的石室,裏麵隻有一張石桌,桌上放著一個鐵盒。
鐵盒沒有鎖,裏麵是一套精致的銀針和幾瓶藥劑。盒底刻著一行字:"未時三刻,逆轉陰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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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蕭臨淵的備用裝備。"008說,"銀針上淬了特殊藥劑,可以暫時抵抗精神控製。"
蘇晚將銀針和藥劑收好,繼續沿著密道前進。隨著越來越接近壽宴大殿,她開始聽到上方傳來的樂聲和人聲——壽宴已經開始了。
密道盡頭是一塊可以移動的石板,透過縫隙能看到大殿內的情形。太後高坐主位,九皇子蕭景雲侍立一旁,臉上帶著虛偽的恭敬。文武百官依次獻禮,氣氛看似祥和,但蘇晚敏銳地注意到——所有侍衛的眼中都有若隱若現的藍光。
"宿主,檢測到大規模精神控製波動!"008緊急警告,"太後腰間的玉佩是控製源!"
蘇晚的目光鎖定太後腰間那枚古樸的玉佩——與她之前在沈清霜和禁軍將領身上看到的如出一轍。更可怕的是,玉佩正在緩慢地由白變紅,仿佛在充能。
"它在吸收什麽?"
"生命能量。"008回答,"所有被控製者都在為它供能!"
就在此時,沈清霜款款上前獻禮。她手捧一個精致的香囊,跪倒在太後麵前:
"臣女特製"安神香",願太後福壽安康。"
蘇晚的瞳孔驟縮——那個香囊散發著詭異的紅光,與她當初在沈府發現的一模一樣!
"太後小心!"蘇晚再也忍不住,推開石板一躍而出,"香囊有毒!"
大殿內瞬間大亂。太後驚得站起身,香囊掉落在地。蕭景雲眼中寒光一閃,厲聲喝道:"護駕!拿下刺客!"
數十名被控製的侍衛同時拔刀,向蘇晚撲來。她身形如電,銀針飛舞,每一針都精準命中穴位,暫時切斷了控製連接。但敵人實在太多,很快她就被逼到大殿角落。
"蘇晚,你終於來了。"蕭景雲緩步走近,藍寶石耳釘閃爍著妖異的光芒,"正好趕上見證曆史性的一刻。"
他抬手一揮,大殿地麵突然亮起複雜的符文——赫然是一個放大版的時晷圖案!太後腰間的玉佩紅光大盛,所有被控製者同時發出痛苦的呻吟,一縷縷藍色能量從他們體內抽出,注入地下的時晷。
"住手!"蘇晚想要衝上前,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彈開。
"沒用的。"蕭景雲冷笑,"時空重置已經開始。未時三刻一到,這個時空節點就會被徹底清洗,所有"異常"都將被抹去——包括你和蕭臨淵。"
蘇晚看向殿外的日晷,影子已經接近未時。她必須想辦法拖延時間!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她故意大聲質問,"毀滅這個世界對你有什麽好處?"
"毀滅?不,這是淨化。"蕭景雲狂熱地說,"你們這些穿越者就像病毒,汙染了一個又一個時空。我的使命就是清除你們,恢複時空的純淨!"
趁他說話分神,蘇晚悄悄取出一瓶藍色藥劑——蕭臨淵留下的最後底牌。她將藥劑倒在掌心,鑰匙印記立刻亮起耀眼的藍光。
"008,啟動最終協議!"
"靈魂共振程序啟動!"008的聲音變得空靈,"警告:此操作可能導致意識融合不可逆!"
蘇晚不管不顧,將發光的掌心按在地上:"蕭臨淵,我需要你!"
刹那間,整個大殿被藍光吞沒。蘇晚感到自己的意識被拉入一個奇異的空間——這裏沒有上下左右之分,隻有無數流動的光帶。在她麵前,蕭臨淵的虛影漸漸凝聚成形。
"晚兒..."他伸手輕撫她的臉龐,"你真的決定了嗎?"
"沒有選擇。"蘇晚握住他的手,"告訴我該怎麽做。"
蕭景雲驚恐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不可能!你們怎麽能啟動靈魂共振?!"
蕭臨淵的虛影與蘇晚十指相扣:"記住,我們本就是一體。"
兩人的身影在藍光中漸漸融合。當光芒達到頂峰時,一個全新的存在睜開了眼睛——她的麵容是蘇晚,眼神卻帶著蕭臨淵的堅毅;她的掌心浮現出完整的符文,周身環繞著時空能量。
"時空嫁接計劃最終協議啟動。"這個融合體的聲音帶著雙重回音,"修複開始。"
她抬手一揮,大殿地麵的時晷圖案突然逆轉旋轉。太後腰間的玉佩"啪"地碎裂,所有被抽取的能量回歸原主體內。蕭景雲——或者說那個占據他身體的"守望者"——發出不甘的嘶吼:
"不!這不可能!你們隻是實驗體!"
"我們遠不止於此。"融合體平靜地說,"我們是第一個成功的共生體,是時空的修複者,而非破壞者。"
她一步步走向蕭景雲,每走一步,大殿地麵的時晷圖案就暗淡一分。蕭景雲想要逃跑,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正在慢慢結晶化。
"你以為贏了?"他獰笑著,"時空管理局不會放過你們的!"
"那就讓他們來吧。"融合體伸手按在蕭景雲額頭,"現在,回到你該去的地方。"
耀眼的藍光爆發,蕭景雲的身體如沙粒般消散。與此同時,殿外的日晷影子正好指向未時三刻——但什麽也沒發生。時空重置被阻止了。
融合體身上的光芒開始減弱,蕭臨淵的虛影漸漸分離出來。他留戀地看了蘇晚一眼,輕聲道:
"我必須回去了...時空法則不允許我們長時間融合..."
"不!"蘇晚想要抓住他,卻隻握住一把藍色光點,"別走..."
"記住,我從未真正離開。"蕭臨淵的聲音越來越遠,"看看你的掌心..."
光芒完全消散,大殿恢複平靜。蘇晚跪坐在地,淚水模糊了視線。她緩緩張開右手——掌心的鑰匙印記已經變成了一個完整的符文,正散發著柔和的藍光。
"宿主......"008輕聲呼喚。
蘇晚擦幹眼淚,抬頭看向殿外。夕陽西沉,新的一天即將到來。戰鬥還未結束,但至少這一仗,他們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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