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皇宮內外已是一片喜慶的紅。蘇晚坐在梳妝台前，任由宮女們為她梳妝打扮。大紅的嫁衣上金線繡著鳳凰牡丹，映得鏡中人麵若桃花。
    "小姐今日真美。"青竹為她戴上最後一支金鳳釵，眼眶微紅，"老爺若在天有靈，定會欣慰。"
    蘇晚望向鏡中的自己，恍惚間仿佛看到父親站在身後，正含笑看著她出嫁。自從選擇留下後，靈泉空間雖退化了不少，卻意外地讓她能夠偶爾看到逝去親人的幻影——這是係統留給她的最後禮物。
    "小姐別哭，妝容要花了。"青竹急忙用帕子輕按她眼角。
    蘇晚這才發現淚水已滑落臉頰。她深吸一口氣，露出笑容："我是高興。"
    屋外傳來禮樂聲，吉時已到。宮女們為她蓋上繡著龍鳳呈祥的紅蓋頭，攙扶著她緩步走出房門。院中，三叔蘇明山一身正裝等候多時。
    "三叔..."蘇晚的聲音有些哽咽。
    蘇明山眼中閃著淚光，卻笑得欣慰："晚兒長大了。"他彎起手臂，"來，三叔送你上轎。"
    從偏殿到正陽殿的路鋪著紅毯，兩側站滿了文武百官。蘇晚挽著三叔的手臂，一步步走向她人生的新篇章。紅蓋頭下，她隻能看到自己的腳尖和前方的一小段路，但心中卻無比踏實——路的盡頭，蕭臨淵正在等她。
    正陽殿前，蕭臨淵身著親王禮服，俊美如謫仙。當蘇晚的身影出現在紅毯另一端時，他的眼中再無他物。三叔將蘇晚的手交到他手中，低聲道："好好待她。"
    "必當珍視如命。"蕭臨淵鄭重承諾。
    皇帝端坐高位，含笑看著這對璧人。自九皇子伏誅後，他仿佛老了十歲，但今日卻精神矍鑠。待新人行完三拜之禮，他親自走下台階，為兩人賜酒。
    "臨淵是朕最信任的弟弟，蘇晚是朕最欣賞的女子。"皇帝的聲音在大殿中回蕩，"今日你們結為夫妻，朕心甚慰。特賜南海明珠十斛，黃金萬兩，另將原九皇子府改建為你們的新府邸。"
    "謝陛下恩典！"兩人齊聲叩謝。
    禮成後，蕭臨淵牽著蘇晚的手走出大殿。宮門外，八抬大轎已等候多時。按照習俗，新娘需乘轎繞城一周，接受百姓祝福，再入夫家。
    轎簾落下，隔絕了外界喧囂。蘇晚終於可以掀開蓋頭透口氣。轎內空間寬敞，鋪著柔軟的錦褥，小幾上還貼心地備了茶點。她剛拿起一塊桂花糕，轎簾突然被掀開，蕭臨淵敏捷地鑽了進來。
    "你！"蘇晚驚訝地瞪大眼，"新郎官怎麽能..."
    "我想你了。"蕭臨淵理直氣壯地挨著她坐下，奪過她手中的糕點咬了一口，"從早上到現在，整整三個時辰沒見到你。"
    蘇晚哭笑不得："才三個時辰..."
    "太久了。"蕭臨淵湊近，在她唇上輕啄一下，"嚐嚐，甜不甜？"
    桂花糕的香甜在兩人唇齒間蔓延。轎外禮樂喧天，轎內卻是一方甜蜜的小天地。蕭臨淵變戲法似的從袖中取出一個小木盒："給你的新婚禮物。"
    蘇晚打開盒子，裏麵是一對碧綠的耳墜，材質竟與那三塊玉佩極為相似。
    "這是..."
    "用玉佩的碎片做的。"蕭臨淵輕聲道，"靈門雖已關閉，但它曾是我們命運的紐帶。"
    蘇晚小心地戴上耳墜，翡翠映著她白皙的肌膚，更添幾分嬌豔。蕭臨淵看得入迷，忍不住又吻了上來。這一次，吻逐漸加深，直到轎外傳來禮官的咳嗽聲：
    "王爺，王妃，該下轎了。"
    蕭王府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兩人剛下轎，就被簇擁著進了喜堂。拜過天地後，蕭臨淵用秤杆挑起蘇晚的蓋頭，在眾人的歡呼聲中，新娘的容顏終於展露。
    "好美..."蕭臨淵看得呆了，直到被賓客推搡才回過神來。
    喜宴持續到深夜。朝中重臣、夜雨閣舊部、蘇家故交，甚至連太後都派了貼身宮女來賀喜。蘇晚敬了一圈酒，臉頰緋紅，蕭臨淵見狀，立刻以王妃不勝酒力為由，提前將她送入洞房。
    "我沒事。"新房內，蘇晚小聲抗議，"再喝幾杯也..."
    "我知道。"蕭臨淵將她按坐在床沿，蹲下身為她脫下繡鞋，"但我不想分享了。今晚，你隻是我一個人的新娘。"
    紅燭高照，映得滿室生輝。蕭臨淵為兩人各斟了一杯合巹酒，手臂交纏，一飲而盡。酒液微辣，卻甜在心頭。
    "夫人。"蕭臨淵輕喚，手指撫過她的臉頰，"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這麽叫你了。"
    蘇晚心跳如鼓，紅著臉為他解開腰帶："夫君..."
    這一聲呼喚徹底擊潰了蕭臨淵的自製力。他一把將蘇晚抱起，輕輕放在鋪滿紅棗、花生、桂圓的喜床上。
    "有東西硌著..."蘇晚小聲抗議。
    蕭臨淵大手一揮，將那些象征早生貴子的幹果掃到一旁："現在呢？"
    回答他的是蘇晚主動獻上的吻。紅燭搖曳，映照著床幔上糾纏的身影。芙蓉帳暖，春宵苦短，兩顆終於找到歸宿的心，在這一刻完美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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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熹微時，蘇晚從夢中醒來，發現自己被蕭臨淵緊緊摟在懷中。她輕輕挪動，想要起身，卻驚醒了淺眠的夫君。
    "早..."蕭臨淵的聲音帶著晨起的沙啞，在她額上落下一吻。
    蘇晚羞紅了臉，將頭埋在他胸前："天亮了..."
    "不管它。"蕭臨淵摟著她不放，"新婚三日不理朝政，這是規矩。"
    蘇晚失笑："哪有這種規矩？"
    "我定的。"蕭臨淵理直氣壯，"從現在起，蕭王府的規矩由王妃說了算。"
    兩人笑鬧一陣，最終還是起了床。用過早膳後，蕭臨淵神秘兮兮地拉著蘇晚來到書房，從暗格中取出一疊地契。
    "這是..."
    "我的全部家當。"蕭臨淵將地契塞到她手中，"以後就交給夫人打理了。"
    蘇晚翻看著地契，越看越驚訝。除了蕭王府，蕭臨淵在京城還有三處宅院，城外兩個莊園，甚至嶺南也有產業。
    "夜雨閣主果然富可敵國。"她調侃道。
    蕭臨淵從背後環住她的腰："現在都是你的了。包括我。"
    蘇晚轉身，正色道："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夜雨閣今後如何打算？"
    九皇子伏誅後，朝中局勢已穩。夜雨閣作為暗處勢力，存在的意義似乎不再那麽重要。
    "我已經開始逐步解散夜雨閣。"蕭臨淵拉著她坐下，"部分成員轉入明處，成為朝廷密探；其餘的給予豐厚安置，讓他們過上普通人的生活。"
    蘇晚有些意外："你舍得？"
    "有什麽不舍？"蕭臨淵輕笑，"我最大的秘密都已經告訴你了，不需要再有什麽夜雨閣主的麵具。"他親了親她的指尖，"從今往後，我隻是你的夫君，蕭臨淵。"
    陽光透過窗欞，在兩人身上灑下斑駁的光影。蘇晚突然想起什麽，從懷中取出一把鑰匙："這是我蘇氏商行的金庫鑰匙，以後也交給夫君保管。"
    蕭臨淵挑眉："這是要和我"交換家當"？"
    "夫妻本是一體。"蘇晚學著他昨夜的口氣，"我的就是你的。"
    兩人相視而笑。窗外，秋日的陽光正好，院中的桂花開了第二茬，香氣隨風飄入書房，縈繞在這對新婚夫婦周圍。
    午後，宮中傳來消息，皇帝賜的新王府已經修繕完畢，隨時可以入住。蕭臨淵當即決定帶蘇晚去看看他們的新家。
    新王府原為九皇子府邸，占地廣闊，建築奢華。經過徹底改建後，所有與舊主有關的痕跡都被抹去，取而代之的是符合蕭臨淵和蘇晚喜好的布置。
    "這裏做藥圃如何？"蕭臨淵指著後院一片空地，"你可以種些藥材。"
    蘇晚眼前一亮："東邊再建一間小藥房，方便處理藥材。"
    "正合我意。"蕭臨淵笑道，"還有，我讓人在花園裏引了溫泉水，你可以隨時泡浴。"
    蘇晚感動於他的細心，主動牽起他的手："我們到處看看。"
    兩人手牽手逛遍了新王府的每一個角落。主院寬敞明亮，書房藏書豐富，廚房設施齊全，甚至連馬廄都養了幾匹溫順的母馬，專為蘇晚準備。
    "喜歡嗎？"逛完後，蕭臨淵期待地問。
    蘇晚環顧四周，突然有些感慨："九皇子處心積慮想要逃離的世界，卻是我們珍視的家。"
    蕭臨淵將她摟入懷中："因為他從未真正活過。忙著追逐虛幻的"真實"，卻錯過了眼前的美好。"
    夕陽西下，為嶄新的王府鍍上一層金邊。蘇晚靠在蕭臨淵肩頭，看著仆人們忙碌的身影，心中滿是安寧。無論這個世界是真是幻，此刻的幸福觸手可及，便是最真實的存在。
    "回家吧。"她輕聲道。
    蕭臨淵吻了吻她的發頂："好，回家。"
    夜幕降臨，新王府點亮了燈籠。主臥內，紅燭再次燃起，見證著這對新婚夫婦的甜蜜時光。窗外，一輪明月高懸，灑下清輝萬裏。桂花的香氣依舊濃鬱，仿佛在訴說著一個關於選擇、關於愛情、關於歸屬的永恒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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