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初降，京城銀裝素裹。蘇晚站在暖閣窗前，望著庭院中那株紅梅在雪中綻放。距離碧雲山靈門事件已過去兩月，北境傳來的消息卻越來越令人不安。
    "王妃，王爺來信了。"青竹捧著一封火漆封緘的信函快步走入。
    蘇晚急忙拆開，蕭臨淵工整的字跡躍然紙上。他奉旨巡查北境已半月有餘，信中詳述了邊境的詭異見聞：綠色黏液出現在更多村莊，牲畜無故死亡，甚至有士兵報告在夜間看到"綠影"掠過城牆...
    "王爺何時回府？"蘇晚折好信箋，眉頭緊鎖。
    青竹搖頭："信使說王爺還要去雁門關一趟，至少再耽擱七八日。"
    蘇晚輕歎一聲。蕭臨淵離府這段日子，她接手了部分夜雨閣的情報工作，深知事態比信中描述的更為嚴峻。那些綠色黏液經太醫署檢驗，竟含有與009係統相似的成分！
    "備馬車，我要入宮見太後。"
    慈寧宮內，太後正與幾位太妃賞雪品茗。見蘇晚到來，太後慈愛地招手："快來暖暖身子，這雪天寒氣重。"
    蘇晚行禮後入座，寒暄幾句便切入正題："太後娘娘，臣婦近日聽聞北境有怪病流行，想請娘娘恩準，讓臣婦前去救治。"
    太後手中茶盞一頓："這...臨淵知道嗎？"
    "王爺正在北境巡查，臣婦去了正好與他匯合。"蘇晚早有準備，"況且臣婦略通醫術，或可幫上忙。"
    太後沉思片刻："哀家準了。但你必須帶足侍衛，路上小心。"
    當日午後，蘇晚便帶著一隊護衛啟程北上。馬車出了城門，她立刻換乘快馬，日夜兼程趕往雁門關。
    五日後，當風雪中的雁門關輪廓出現在視野中時，蘇晚已疲憊不堪。守關士兵認出王妃，慌忙打開城門。蕭臨淵聞訊趕來，看到風雪中那個嬌小身影，又是心疼又是惱怒。
    "胡鬧！"他將蘇晚抱下馬，聲音卻軟了下來，"這麽冷的天..."
    蘇晚凍得發青的臉上露出笑容："想你了。"
    簡單的三個字，瞬間融化了蕭臨淵的怒氣。他緊緊抱住蘇晚，將她冰冷的雙手捂在掌心："先回暖閣再說。"
    總兵府暖閣內，炭火燒得正旺。蘇晚換下濕衣，捧著薑茶小口啜飲，這才感覺活了過來。蕭臨淵坐在她身旁，將北境的詳細情況一一道來。
    "情況比信中說的嚴重。"他眉頭深鎖，"那些綠色黏液具有腐蝕性，接觸過的人會出現幻覺，甚至自殘。更可怕的是..."他壓低聲音，"它在繁殖。"
    "繁殖？"蘇晚手一抖，茶水差點灑出。
    "就像黴菌一樣，從一小塊擴散成一片。"蕭臨淵取出一塊特製的琉璃匣，裏麵封存著一小團綠色物質，"這是三天前取的樣本，現在已經比當初大了一倍。"
    蘇晚仔細觀察那團黏液，隱約看到其中有點點綠光閃爍，與009係統的能量極為相似。
    "係統明明說已經清除了009..."
    "也許沒有清除幹淨。"蕭臨淵合上匣子，"就像瘟疫，總會有殘留。"
    當晚，雁門關守軍發現城外有綠光閃爍。蕭臨淵親自上城牆查看，隻見雪地中數十個綠色光點忽明忽暗，排列成一個奇怪的圖案，像是...一扇微型的門！
    "不好！"蕭臨淵立即下令，"弓箭手準備，火箭射擊！"
    火箭如雨落下，綠光瞬間四散，但很快又在不遠處重新聚集。更可怕的是，那些被火箭點燃的雪地，竟浮現出更多綠色黏液，像有生命般向城牆蔓延。
    "關城門！所有人不得出城！"蕭臨淵厲聲命令，轉身奔下城牆。
    蘇晚正在研究那盒樣本，見蕭臨淵匆匆歸來，立刻意識到出事了。聽完描述後，她取出隨身攜帶的銀針，沾了一點靈泉水——這是靈泉空間退化後她僅存的幾滴——刺入綠色黏液。
    黏液劇烈反應，發出"滋滋"聲，隨即化為一縷青煙。
    "靈泉水有效！"蘇晚驚喜道。
    蕭臨淵卻麵色凝重："可我們哪有那麽多靈泉水？"
    兩人苦思對策，直到深夜。窗外，綠光越來越盛，守軍報告黏液已蔓延至城牆腳下，普通刀劍難傷。
    "或許..."蘇晚突然想起什麽，"不需要真正的靈泉水。靈泉的本質是能量，如果能模擬那種能量頻率..."
    蕭臨淵眼前一亮："夜雨閣有種"雷鳴彈"，爆炸時會產生特殊波動！"
    說幹就幹。蕭臨淵立刻召集工匠，連夜改造雷鳴彈。蘇晚則根據記憶中的靈泉能量特性，調整爆炸物的配方。天亮前，十枚改良版"淨滅彈"製作完成。
    "試試看。"蕭臨淵親自登上城牆，點燃一枚淨滅彈投向綠光最盛處。
    爆炸聲不大，卻伴隨著一道藍色光環擴散開來。光環所過之處，綠光如遭雷擊，瞬間熄滅；黏液則像被煮沸般翻滾著，最終化為無害的清水滲入雪地。
    "成功了！"城牆上一片歡呼。
    接下來的三天，蕭臨淵帶人用淨滅彈清除了關外所有綠光和黏液。雁門關暫時轉危為安，但誰都知道，這不過是權宜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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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須找到源頭。"蘇晚翻看著各地送來的報告，"所有異常都集中在一條線上——從碧雲山往北，直到北燕境內的"黑穀"。"
    蕭臨淵點頭："青龍最後一次傳信就是從黑穀附近，之後便失去聯係。我懷疑那裏就是009係統的老巢。"
    "我們要去黑穀？"蘇晚問。
    "我們？"蕭臨淵挑眉，"你留在雁門關，我帶人去查探。"
    蘇晚剛要反對，親兵突然來報："王爺！關外來了個怪人，說要見您和王妃！"
    關門外，站著一個衣衫襤褸的老者，須發皆白，卻有一雙奇異的綠色眼睛。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周圍三尺內的積雪全部融化，露出焦黑的土地。
    "你是何人？"蕭臨淵手按劍柄，警惕地問。
    老者抬頭，綠眼中閃過一絲清明："老朽乃北燕大祭司...或者說，曾經是。"
    蘇晚心頭一震。北燕大祭司不是009係統的宿主嗎？怎會變成這副模樣？
    "009背叛了我。"老者仿佛讀懂了她的想法，聲音嘶啞如砂紙摩擦，"它占據我的身體，又在我無用後拋棄...老朽拚死逃出，隻為贖罪。"
    蕭臨淵不為所動："如何證明你所言非虛？"
    老者顫抖著從懷中掏出一塊龜甲："這是通靈甲...能顯示009的蹤跡。"龜甲上，密密麻麻的綠點組成了一張網，中心處正是黑穀，"它在汲取地脈之力...想要重塑靈門..."
    蘇晚與蕭臨淵對視一眼。若真如此，事態比想象的更嚴重。
    "為何告訴我們這些？"蕭臨淵冷聲問。
    老者突然跪下："老朽罪孽深重...隻求在死前阻止009...它若成功...此界將不複存在..."
    話音未落，老者突然劇烈抽搐，綠色黏液從七竅中湧出！蕭臨淵迅速拉開蘇晚，隻見老者的身體如融化的蠟一般坍塌，最終化為一灘綠水，滲入地下。
    "進關！立刻！"蕭臨淵厲聲喝道。
    眾人剛退回關內，那灘綠水處就爆發出一道綠光，直衝雲霄。雲層被染成詭異的墨綠色，緩緩旋轉，形成一個微型的漩渦...
    "它在嚐試打開靈門！"蘇晚驚呼。
    蕭臨淵當機立斷："所有淨滅彈準備！瞄準綠光發射！"
    十枚淨滅彈同時爆炸，藍色光環交織成網，將綠光牢牢壓製。兩股能量在空中激烈對抗，最終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同時消散。
    天空恢複了澄澈，但每個人都知道，這隻是一場更大風暴的前奏。
    "必須去黑穀。"蘇晚堅定地說，"趁009還未完全恢複，徹底消滅它。"
    蕭臨淵沉默良久，終於點頭："我們一起。"
    三日後，一支精銳小隊悄然離開雁門關，向北方進發。隊伍中除了蕭臨淵和蘇晚，還有十名夜雨閣高手和二十名精銳騎兵。大祭司死前留下的龜甲成了他們的指南針，上麵顯示的綠點越來越密集。
    越往北走，景象越發詭異。積雪變成了淡綠色，樹木扭曲變形，有些甚至長出了類似人臉的瘤節。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甜膩的腐臭味，讓人頭暈目眩。
    "戴上這個。"蘇晚分發特製的麵罩，裏麵浸了藥草，能抵禦毒氣。
    第五天傍晚，他們終於抵達黑穀邊緣。這是一處巨大的天坑，深不見底，坑壁上布滿蜂窩狀的洞穴，每個洞穴中都閃爍著綠光，宛如無數隻眼睛在窺視。
    龜甲上的綠點已經連成一片，指向穀底最深處。
    "這裏就是巢穴。"蕭臨淵低聲說，"準備繩索，我們下去。"
    就在此時，地麵突然劇烈震動！天坑邊緣裂開一道道縫隙，綠色黏液如泉水般噴湧而出！
    "後退！快後退！"
    眾人慌忙撤退，卻見黏液迅速凝結，形成一堵綠色高牆，將他們團團圍住。黏液牆上浮現出無數人臉，發出刺耳的尖笑：
    "歡迎...我的養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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