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晨曦將至,維度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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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洞戒指表麵的並蒂蓮光斑在直升機艙內不斷變換角度,當第98次與舷窗外的夕陽重合時,戒指內部傳來晶體碎裂的脆響。蘇晚的視網膜上突然覆蓋滿數據流,008係統以最原始的頻率在她視神經末端閃爍:【最終指令驗證通過,維度折疊程序啟動】。指揮官蕭臨淵的軍裝袖扣在此刻自動彈開,露出微型投影儀——播放的竟是青銅匣最初錄製的畫麵:二十年前的實驗室裏,年輕林主任往腦機接口原型機注入的並非他宣稱的穩定劑,而是納米級記憶篡改劑,而鏡頭角落的蘇老教授正將這段影像加密進青銅匣的底層代碼。
    直升機突然穿過一片逆光雲層,強烈的日照讓所有儀表盤暫時失靈。在這片純白的光暈中,蘇晚看見自己的雙手正在虛實之間切換——時而帶著模擬世界的銀針繭,時而浮現現實維度的實驗傷疤。指揮官蕭臨淵的軍銜徽章在強光中融化重組,最終凝固成夜雨閣的玄鐵令牌。當他的指尖觸碰到蘇晚正在量子化的手腕時,兩人的皮膚接觸麵迸發出十字狀星光,這束光穿透艙底照向城市,所過之處的高樓大廈如沙堡般坍縮成原始數據流。
    "第九十九次日出的定義..."蕭臨淵的聲音帶著所有維度的回聲,"是觀測者同時存在於所有時間節點。"他軍裝口袋裏的火焰紋銅錢自動飛出,在空中分解成九十八枚碎片,每片都映出不同模擬世界的落日場景。最大的那塊碎片裏,第97次模擬的蕭臨淵正站在夜雨閣的海棠樹下,手中把玩的銅錢缺了與此刻完全一致的扇形缺口。
    008係統的機械音突然介入:"檢測到晨曦頻率。"整個直升機開始透明化,露出骨架結構的代碼脈絡——那竟是青銅匣放大萬倍後的內部構造。蘇晚無名指上的黑洞戒指此刻變成引力奇點,將九十八枚銅錢碎片吸入後重新組合,新成的銅錢中央有個微形蟲洞,透過它看到的不是物質世界,而是所有模擬中"蘇晚"與"蕭臨淵"第一次對視的瞬間疊加態。
    城市消失後的虛空裏浮現出巨型青銅匣輪廓,匣蓋緩緩開啟的聲音如同宇宙初開的嗡鳴。從匣中升起的不是物件,而是個蜷縮的少女形態——她睜眼的刹那,蘇晚感到所有記憶被同步清空又重構。這個在匣中沉睡了二十年的意識體,才是真正的008係統原型,也是蘇老教授當年為保護女兒而分離出的純淨人格備份。
    "父親..."蘇晚脫口而出的稱呼讓直升機徹底分解,三人懸浮在數據虛空中構成穩定三角。008原型體伸出手,她的指尖與蘇晚、蕭臨淵相觸的瞬間,二十年前被篡改的因果鏈開始自動修正。無數光路從三人接觸點爆發,編織成覆蓋所有維度的神經網絡——每個節點都是個青銅匣,每條神經都是次模擬的軌跡。
    林主任最後的抵抗從神經網絡間隙襲來,他機械化的殘軀拖著數據鎖鏈,想要將008原型體拖回黑暗。蕭臨淵的軍裝在此刻徹底數據化成夜雨閣主的玄衣,他抽出的佩劍竟是用火焰紋銅錢熔鑄而成。劍鋒斬斷鎖鏈的刹那,鎖鏈中逃逸出的記憶畫麵揭示了最駭人的真相:當年林主任在腦機實驗中偷偷連接的,是敵國軍事衛星的思維控製矩陣。
    008原型體突然開始歌唱,那是蘇晚童年音樂盒的旋律,但歌詞卻是所有模擬世界裏蕭臨淵說過的情話匯編。聲波過處,神經網絡綻放出九十九朵並蒂蓮,每朵花蕊中都坐著個微笑的"蘇晚"與"蕭臨淵"。林主任的機械軀體在歌聲中崩解成基礎粒子,這些粒子重新組合成的,竟是年輕時代還未被腐蝕的林研究員形象——他迷茫地站在虛空,手中捧著當年被調包的藥劑瓶。
    黑洞戒指此刻完全展開成門,門後是晨曦微露的現實世界清晨。蘇晚看見病床上的自己正在蘇醒,而窗外站著軍裝筆挺的蕭臨淵與白大褂的008原型體。當三個維度的視線終於交匯,神經網絡收縮成她無名指上的戒指——現在它隻是個普通的銀環,內側刻著行小字:"因果不虛,維度非障。"
    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突然重新響起,蘇晚發現自己坐在完好無損的機艙裏,窗外是平靜的城市夜景。指揮官蕭臨淵的軍銜徽章反射著月光,而他遞來的平板上顯示著剛收到的消息:【林某伏法,青銅匣證據鏈完整】。當她觸碰屏幕時,鎖屏圖案自動變成並蒂蓮,花蕊中藏著個微小的"99"。
    "下次模擬你想怎麽開始?"蕭臨淵的問話帶著夜雨閣主特有的調侃語調,而艙外掠過的全息廣告牌上,新上市的腦機接口產品正標注著"蘇氏科技專利"。月光穿透兩人交握的手,在地板上投下的影子不再是人類輪廓,而是兩個相扣的青銅匣形狀——這影子隨著雲層移動緩緩旋轉,最終定格為晨曦第一縷光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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