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桃源小醫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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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陽光懶洋洋地灑在青石板路上,蘇晚蹲在自家醫館門口的小菜園裏,指尖輕輕撥弄著幾株剛冒頭的藥苗。靈泉的氣息從她袖口悄然溢出,那嫩綠的葉片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舒展開來。"娘親!"奶聲奶氣的呼喚突然從身後傳來,她還沒來得及轉身,一團溫熱的小身子就撞進了懷裏。兩歲半的蕭昀舉著沾滿泥巴的小手,獻寶似的捧著一朵發光的蘑菇:"看!會亮的!"蘑菇傘蓋上確實浮動著淡藍色光暈,蘇晚心頭猛地一跳——這分明是靈泉能量實體化的特征。屋簷下的風鈴突然無風自動,她抬頭望見蕭臨淵扛著鋤頭從田埂走來,男人玄色衣襟隨意敞著,麥色胸膛上還沾著幾根草屑,哪裏還有半分當年戰神王爺的威嚴。"晚晚,後山的溫泉我挖通了。"他話音未落,昀兒手裏的蘑菇突然"噗"地炸開一團熒光,漫天光點中,三人發梢都染上了星星點點的藍。蘇晚手忙腳亂去捂孩子的眼睛,卻聽見腦海裏沉寂三年的機械音突兀響起:【警告!檢測到異常能量波動】殘破的008係統界麵在她眼前閃了閃,又像接觸不良的燈泡般熄滅了。
蕭臨淵的鋤頭"咣當"落地,他一個箭步上前將妻兒護在身後,指尖已經凝起劍氣。那些漂浮的光點卻溫順地環繞著昀兒打轉,最後凝成個小小的王冠落在孩子發頂。"爹爹看!"昀兒興奮地伸手去抓,那光冠卻化作流水滲入了他的掌心。蘇晚突然覺得懷裏一沉,孩子竟在她臂彎裏睡著了,睫毛上還沾著發光的露珠。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隔壁賣豆腐的王大娘挎著籃子慌慌張張跑來:"蘇大夫快去瞧瞧!我家那口子今早進山撿柴火,回來就渾身長滿會發光的疹子!"蘇晚與蕭臨淵交換了個眼神,男人默默接過熟睡的孩子,她則抓起藥箱跟上王大娘。跨出門檻時她回頭望了一眼,昀兒袖口露出的一小節手腕上,淡藍色的紋路正如同藤蔓般緩緩生長。
醫館後院新挖的溫泉池子冒著熱氣,蕭臨淵把昀兒輕輕放在池邊的軟榻上,指尖拂過孩子手腕上那些發光的紋路。溫泉水汽氤氳間,他看見自己的倒影在水麵扭曲變形,恍惚又變回那個金戈鐵馬的將軍。水麵突然"嘩啦"裂開,昀兒不知何時醒了,正用小手拍打著水麵,每一滴水珠濺起都在空中凝成小小的蓮花形狀。"爹爹玩!"孩子咯咯笑著去抓那些水蓮花,整個溫泉池突然泛起琉璃色的光芒。蕭臨淵瞳孔驟縮——這分明是當年先帝密室裏的上古陣法圖紋。屋簷上傳來極輕的瓦片響動,他佯裝不覺,直到一枚柳葉鏢破空而來,才反手用兩根手指夾住。鏢尾纏著的紙條在觸到他指尖時自燃,灰燼組成四個懸空小字:"礦脈有異"。
蘇晚按在病人脈搏上的手指微微發顫,王大伯胳膊上那些"疹子"根本是凝結成晶體的靈泉能量。她假裝從藥箱取物,實則悄悄將溢出體外的能量回收,腦海裏卻不斷閃回008係統最後的殘影。病人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蘇大夫,老朽今早在山坳裏還看見個怪東西..."老人從懷裏摸出塊棱角分明的紫色晶石,石頭內部有液體般的物質緩緩流動。蘇晚袖中的靈泉突然沸騰起來,某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戰栗讓她差點握不住銀針。窗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蕭臨淵抱著熟睡的昀兒站在晨光裏,父子倆周身都籠罩著一層淡金色的光暈。她突然想起穿越前在實驗室看到的量子糾纏現象,此刻三人之間流動的能量場,恰如那些互相輝映的粒子。王大伯的驚呼聲驚醒了她:"石頭亮了!"那塊紫晶石正在她掌心劇烈震顫,而昀兒睫毛上的露珠突然全部懸浮起來,在空氣中拚出個殘缺的八卦圖。
正午的陽光穿過醫館窗欞,將三人的影子投在石灰牆上。蘇晚盯著那團糾纏在一起的影子發呆,恍惚看見影子邊緣生出許多細小的觸須。昀兒在她懷裏不安地扭動,孩子後頸不知何時浮現出淡金色的奇異紋路,摸上去竟微微發燙。蕭臨淵突然按住她肩膀:"晚晚你看。"院牆外那株百年桃樹正在瘋狂開花結果,成熟的桃子劈裏啪啦砸在地上,每個裂開的果核裏都裹著發光的紫色晶體。蘇晚懷裏的昀兒突然睜大眼睛,童聲清脆得令人心驚:"娘親,地底下有東西在叫我。"她腕間的靈泉第一次不受控製地噴湧而出,化作無數細流滲入地縫。大地深處傳來沉悶的轟鳴,整個桃源鎮的家畜同時停止了嘶鳴。醫館門簾突然被掀開,風塵仆仆的九皇子站在逆光裏,腰間玉佩正發出與紫晶石同頻的脈動。他身後跟著個戴鬥笠的瘦高男子,那人抬頭時,蘇晚的銀針"叮當"落地——鬥笠下是一張與008係統虛擬形象一模一樣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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