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紫晶礦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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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皇子腰間的玉佩突然炸裂,碎片懸浮在空中組成一幅閃爍的地形圖,那些發光的線條分明是桃源鎮地下的礦脈走向。戴鬥笠的男子向前邁出一步,蘇晚袖中的銀針已經蓄勢待發,卻見那人突然單膝跪地,鬥笠邊緣垂下的黑紗無風自動:"宿主蘇晚,臨時編號0087向您報到。"機械音裏混著奇怪的電流雜音,就像被幹擾的無線電波。蕭臨淵的劍尖抵在來人喉間,卻見九皇子急忙按住他手腕:"三哥且慢!這是我在西域找到的..."話音未落,地麵突然劇烈震顫,昀兒從蘇晚懷裏掙脫,赤著腳就朝後院跑去,小腳丫踩過的地麵全部綻開細小的晶簇。
    鬥笠男子突然化作一道殘影追上孩子,他的手臂在接觸到昀兒瞬間竟呈現半透明狀態,皮膚下流動著與紫晶礦如出一轍的光澤。蘇晚的靈泉不受控製地形成水牢將那人困住,卻聽見機械音從四麵八方傳來:【能量同源體確認...正在載入礦脈數據...】整個醫館的器皿同時嗡鳴,藥櫃裏幹燥的草藥紛紛煥發新生,瘋長的根須穿透陶罐紮入地磚縫隙。九皇子突然悶哼一聲跪倒在地,他袖中滾出七八塊紫色晶石,此刻正像活物般蠕動著向他心口鑽去。蕭臨淵劍氣橫掃,那些晶石卻如同有意識般靈活躲閃,其中一塊甚至淩空翻轉,將劍氣原路反彈回來。
    昀兒咯咯笑著撲向那些飛舞的晶石,小手掌每次拍打都讓晶體改變一次顏色。鬥笠男子突然掙脫水牢,他的身體像被敲碎的瓷器般片片剝落,露出內部流動的液態能量體。蘇晚腦海中響起尖銳的警報聲,那個自稱0087的係統界麵強製彈出,無數亂碼中夾雜著斷續的句子:【...主係統休眠...能量泄露...第九次輪回...】後院傳來驚天動地的崩塌聲,溫泉池所在的位置塌陷出直徑三丈的深坑,蒸騰的熱氣中,無數紫晶柱如同巨獸獠牙般從地底刺出。王大娘驚慌失措地從前院跑來,卻在看到坑洞的瞬間僵在原地——她布滿皺紋的臉突然變得光滑如少女,灰白頭發轉瞬烏黑發亮,衰老的軀體正在紫光中返老還童。
    蕭臨淵的劍氣在坑洞邊緣劃出深深的溝壑,試圖阻止礦脈能量外泄,可那些紫色霧氣卻像有生命般纏繞上他的手腕。蘇晚看見丈夫瞳孔深處浮現出與晶礦同色的紋路,他舉劍的手突然調轉方向,鋒刃直指九皇子心口。"三哥!"九皇子狼狽地滾地躲閃,腰間的香囊被劍氣劈開,數十顆丹藥在空中爆成彩色煙霧。昀兒突然停止追逐晶石,他站在坑洞邊緣張開雙臂,那些致命的紫霧便溫順地匯入他小小的身體。鬥笠男子完全能量化的軀體此刻懸浮在孩子身後,像件活體披風般將過剩的能量過濾成柔和的銀光。王大娘發出不似人聲的尖叫,她返老還童的身體正在以更快速度衰老回去,皮膚轉眼幹枯如樹皮。
    蘇晚的靈泉分成兩股,一股纏住蕭臨淵手腕試圖淨化入侵的能量,另一股化作薄幕籠罩王大娘。0087的機械音在她腦內炸響:【能量守恒...不可逆轉...】老婦人最終化作一尊紫晶雕像,保持著伸手求救的姿勢凝固在院中央。九皇子突然從懷中掏出一麵青銅鏡,鏡麵照向坑洞底部時,反射出的不是紫晶礦脈,而是一座巨大的機械構造體,無數齒輪正在地下緩緩轉動。"果然是天工遺跡..."他話音未落,鏡麵突然出現蛛網般裂紋,某個超越人類聽覺範圍的聲波讓所有人痛苦倒地。唯有昀兒站在聲波中心安然無恙,孩子天真的眼眸裏倒映著地底景象,忽然轉頭對蘇晚說:"娘親,下麵有好多鐵做的樹在開花。"
    坑洞邊緣的泥土開始詭異地逆流回填,那些猙獰的紫晶柱像被無形大手按回地底。蕭臨淵眼中的紫紋漸漸消退,他踉蹌著撲向妻兒,卻發現自己的佩劍不知何時已斷成數截。0087的能量體突然劇烈閃爍,它用最後的時間在空氣中投射出一幅星圖,九顆星辰的位置與桃源鎮周邊的山巒完美重合。"九星鎖龍陣..."九皇子抹去嘴角血跡,"難怪當年太祖皇帝將此處劃為禁地。"蘇晚懷裏的昀兒開始打哈欠,孩子指尖還沾著未消散的紫光,那些光芒正順著他的呼吸節奏明滅。塌陷的地麵已經恢複如初,連半根雜草都沒改變位置,隻有院中央的紫晶雕像證明方才的異變並非幻覺。
    暮色四合時,蘇晚在廂房為九皇子包紮傷口,藥杵搗碎的白芨混著靈泉發出淡藍色微光。蕭臨淵靠在門框上擦拭新找來的柴刀,刀刃不時反射出詭異的紫斑。"三嫂可知這天工遺跡的來曆?"九皇子壓低聲音,"前朝秘典記載,每隔甲子便有異人攜天外至寶現世。"他忽然掀開衣襟,心口處嵌著塊拇指大的紫晶,正隨著呼吸微微起伏。蘇晚的銀針差點脫手——那晶體內部分明封存著微型機械結構。院外傳來清脆的碎裂聲,三人衝出去時,隻見昀兒蹲在紫晶雕像前,小手正從雕像心口掏出顆跳動的水晶心髒。"寶寶別碰!"蘇晚的驚呼卡在喉嚨裏,孩子已經將那顆心髒按在了自己胸口,耀眼的紫光中,0087的機械音從昀兒口中發出:【能源核心對接完畢...記憶模塊載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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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臨淵的柴刀當啷落地,他看見兒子眼中流轉過無數陌生畫麵,最後定格成深邃的星空。鎮口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十幾個披著獸皮的獵戶慌張跑來,他們拖著的板車上躺著個渾身長滿晶簇的年輕人。"蘇大夫救命!"為首的獵戶膝蓋重重砸在地上,"李家小子今早在老君山腳被道紫光擊中,就變成這副模樣了!"車上的傷員突然睜眼,那雙完全晶化的眼球轉向昀兒,發出與0087同頻的機械音:【次級節點激活...開始同步...】九皇子猛地扯開傷員衣領,對方心口處赫然浮現出與他一模一樣的紫晶嵌體。昀兒歪著頭打量這個"同類",突然伸手按住對方額頭,稚嫩的童聲裏混著電子音:"不怕,我幫你關掉痛覺。"紫晶傷員立刻停止掙紮,體表的晶簇以肉眼可見速度消退。
    夜風卷著桃花掠過庭院,那些花瓣在碰到紫晶雕像時瞬間碳化成灰。蘇晚發現自己的靈泉不再受控,它們正自發形成某種防護矩陣籠罩著昀兒。0087的殘影在矩陣外徘徊,它破碎的軀體漸漸重組成本來麵目——竟是個與蘇晚有七分相似的女子虛影。"能量同化率已達臨界值..."虛影的聲音帶著奇異的回響,"宿主請於子時前往老君山巔..."話未說完便消散成光點。九皇子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他心口的紫晶正在融化,粘稠的液體順著血管紋路在皮膚下遊走。蕭臨淵一把扯開他的前襟,眾人倒吸涼氣——那些紫色紋路組成的正是縮小版的九星鎖龍陣。昀兒踮腳摸了摸九皇子滾燙的額頭,歪著頭說出令所有人毛骨悚然的話:"九叔身體裏有把鎖,鑰匙在娘親的靈泉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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