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
    李懷禎甚至能夠想象那大白猿在外邊看戲，臉上的笑都堆積不下了，慢慢的戲謔！
    “唉！”
    “也許在他的視角，我是一個有趣的玩物罷了！”
    李懷禎能感知到剛才比試的大白猿的殺意，歎息：“可是，好歹救了我。”
    “唉，早點溜了！”
    李懷禎生怕一個不留意，這大白猿報複性極強，生生吞了他！
    “看來，我還是太過理想化了，他，畢竟不是人啊！”
    “也罷，我走了。”
    “我留在這，也是沒什麽意思了。”
    冰封的極北之地。
    連綿數日的暴風雪剛剛停歇，白茫茫的雪原無邊無際。
    李懷禎，雙眼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隻剩下兩團模糊的陰影，。
    然而，他卻沒有停下腳步，甚至沒有絲毫慌亂。
    “很不錯，我已經習慣了！”
    李懷禎的感知，早已超越了視覺的局限，那是一種對周遭“靈氣”的敏銳捕捉。
    是風中微不可察的流動，是腳下積雪下傳來的地脈。
    “噗通！”
    李懷禎無時無刻不在感受著一切。
    “嗯，我仿佛看到了，眼前這雪景！”
    李懷禎腳下的步伐，看似隨意，實則精準得驚人。
    轟！
    他避開了一處被雪掩蓋的冰裂隙，繞過了一塊隱藏在雪堆下的尖利冰棱，甚至知道前方百步外有一片稍顯低窪的雪地。
    積雪更厚，走起來更省力，他行走在極北之地，如履平地，最熟悉的庭院。
    然而，這份平靜並非毫無代價。
    周身，從不遠處的雪丘後，從呼嘯的風聲中，從冰層下，不斷傳來令人心悸的“嘶嘶”聲。那不是風聲，不是冰層摩擦，而是蛇。
    “又是蛇？”
    李懷禎皺起了眉，心道：“這地方蛇怎麽那麽多！”
    在如此酷寒的極北之地，蛇類本不該存在，但它們確實存在，而且數量眾多。
    “也許是某種遠古的變異，或許是這冰封之下另有玄機，這些蛇群潛伏在雪下，在冰縫中，它們的吐信聲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帶著一種冰冷的、非自然的惡意，我看不見，也聽得見啊！”
    李懷禎擺了擺手。
    它們在四周遊弋，時而靠近，時而遠離。
    那嘶嘶聲時疏時密，把李懷禎籠罩其中。
    “想咬我！”
    李懷禎能“看”到它們大致的位置，感受到它們冰冷的氣息，甚至能分辨出其中幾條似乎格外粗壯，充滿了危險。
    “有點意思，不知道，他們的蛇膽，味道是否好？”
    李懷禎舔了舔舌。
    “嗚嗚嗚嗚！”
    但李懷禎沒有停下，也沒有加速，他依舊邁著那平穩而從容的步伐。
    “我的失明，似乎反而讓我更加專注於這危險的感知，更加貼近這冰封之地的真實脈動。”
    吧嗒！
    李懷禎的手，在寒風中早已凍得失去知覺，但他的動作卻異常靈活，他並未依賴視覺，而是憑著那根幾乎成了他第三隻眼的竹竿，精準地探查著周遭。
    “嘶嘶嘶！”
    又一陣密集的蛇鳴從右側傳來，伴隨著一股比之前更濃烈的腥氣。
    李懷禎能清晰地”看到”，七八條通體泛著詭異青灰色的小蛇，正從一處被風吹開的雪洞裏湧出，目標直指他的小腿。
    “咬我？”
    李懷禎沒有絲毫猶豫。
    手腕一抖，那根看似普通的竹竿如同有了生命般，帶著破空之聲，以一種匪夷所思的角度和速度，精準地抽打在離他最近的一條蛇的七寸上。
    “啪！”
    一聲脆響，那青灰色的蛇身如同脆弱的琉璃般炸裂開來！
    轟！
    瞬間爆開一團濃稠的血霧，腥臭撲鼻。
    緊接著，竹竿順勢一挑，另一條蛇的腦袋被精準擊中，同樣爆裂。
    這並非單純的蠻力，而是基於對靈氣流動、蛇群位置和速度的極致把握，每一次揮擊，都恰到好處，不偏不倚。
    “嗚嗚嗚！”
    短短幾個呼吸間，已有五六條蛇被他用竹竿精準地爆了頭，血霧彌漫，將周圍的雪地染上了一層刺目的紅，空氣中彌漫開一股濃烈的、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哈哈哈！”
    李懷禎停下腳步，竹竿隨意地垂在身側，仿佛剛才隻是撣了撣身上的雪，他側耳傾聽，確認那些靠近的威脅暫時退去、解決。
    他沒有去管那些還在遠處遊弋的蛇群，而是彎下腰，從最近的一團血霧中，小心翼翼地摸索著。
    “我要的東西？”
    他的手指靈活而穩定，在血汙和碎肉中準確地找到了目標，一顆尚未完全破裂的蛇膽。
    “哈哈！”
    蛇膽呈淡黃色，飽滿而溫潤，在雪地的映襯下，李懷禎用手指捏住，輕輕一擠，一股濃稠的液體被擠入他的口中。
    “嗯！”
    他微微眯起那雙失明的眼睛，似乎在品味。
    然而，下一刻，李懷禎的眉頭卻緊緊皺了起來。
    那蛇膽的汁液，入口並非想象中的苦澀微甘，而是充滿了難以形容的腥臭。
    他立刻吐掉，並下意識地用袖子擦了擦嘴角，臉上露出一絲厭惡和失望。
    “不，不能吃。”
    他低聲自語，聲音在風雪中顯得有些飄忽，“這味道……不對勁。”
    “這與之前我吃的，味道不一樣！”
    李懷禎仔細端詳著手中的蛇膽，又看了看地上其他蛇爆裂後留下的殘骸。
    這些蛇雖然形態類似蛇類，也許顏色、體型，尤其是這蛇膽的味道，都透著一股非同尋常的詭異。
    他原本或許想利用這些蛇來補充體力。
    現在看來，這些蛇，蛇膽，都充滿了危險和不祥。
    他收起蛇膽。
    不是為了食用，而是覺得這東西或許還有別的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