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瞥了一眼李懷禎，眼神裏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故意拖長了語調：“說起來，這位‘自稱盛靈淵’大人，我看你身上……嗯？‘神覺’這東西，好像……用光了吧？連最後一絲餘燼都快要熄滅了哦？”
    驛舟故意湊近了些，帶著一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調笑語氣：“嘖嘖嘖，真是可憐。想當年，你也是叱吒風雲的人物呢，遠比盛靈淵更···如今落到這般田地，連掙紮的力氣都沒了，隻能像一盞油耗盡的燈，靜靜地……等死呢？這畫麵，真是……太有‘戲劇性’了。”
    它歪了歪頭，仿佛在欣賞一出精彩絕倫的悲劇，語氣裏充滿了惡作劇得逞般的快意。
    “不勞費心，我手段多的是！”
    李懷禎原本就因為神覺枯竭而心神不寧，此刻被驛舟這番帶著嘲弄意味的話戳到痛處，一股無名火猛地竄了上來，他猛地睜開眼，盡管力量已經衰弱到極點，但那眼神裏的怒火卻依舊灼人。
    “哈哈！”
    “閉嘴！你這該死的變異東西！”
    李懷禎厲聲斥責道，聲音因虛弱而有些沙啞，卻充滿了憤怒，“用光又如何？那是我自己的事！輪不到你在這裏冷嘲熱諷，落井下石！你這種存在，除了幸災樂禍，還能幹什麽？”
    他掙紮著想要坐起來，但身體卻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最終隻能憤恨地瞪著驛舟，氣息不穩地喘著氣。
    “你不是，那位大人！”
    “哈哈！”
    輪到李懷禎奚落了，道：“你的眼神可不好使！”
    “真是一個瞎子！”
    驛舟聽到眼前這個瞎子的斥責，非但沒有收斂，反而輕笑了一聲，那笑聲在空曠的空間裏顯得有些刺耳。
    它那由星光與陰影構成的身影晃了晃，似乎對主角的憤怒感到十分有趣。
    “嗬，脾氣倒是不小。” 驛舟慢悠悠地說著，一邊翻動著手中那本古樸的筆記，仿佛在查找什麽資料，“不過，光有脾氣可沒用，尤其是在你連‘神覺’這最基本的燃料都燒幹的情況下。”
    它終於收起了那份戲謔，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仔細地打量著李懷禎，像是再次確定，片刻之後，驛舟那由光影構成的臉上，清晰地浮現出了一絲輕蔑。
    “我說，”
    它的聲音裏帶著明顯的嘲諷，“你……就是那位曾經號稱要‘執掌人間，重塑天規’的人王盛靈淵？”
    驛舟故意頓了頓，讓這個問題在空氣中懸停，觀察著李懷禎那驟然變化的臉色。
    盡管李懷禎極力認定，但那份不自然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淩亂，還是逃不過它的感知。
    “嘖嘖嘖，”
    驛舟搖了搖頭，仿佛在看一件令人失望的劣質仿品，“真是大失所望。我還以為能見到傳說中那位站在九天之巔，拯救九天神域的蓋世英雄呢。”
    它指了指李懷禎虛弱不堪的樣子，語氣充滿了不屑：“可看看你現在這副德行？力量枯竭也就罷了，連最基本的神覺都維持不住，簡直像個……呃，快要熄滅的火柴頭。”
    驛舟開始自顧自地講述起來，聲音裏帶著一種欣賞、卻帶著幾分荒謬感的腔調：“想當年，你的身份，那才叫一個精彩絕倫！神光交織，貫穿了九重天，幾乎要崩塌了整個世界的秩序。那氣勢，那手段，嘖嘖，真是讓人……印象深刻啊。”
    說到這裏，驛舟的聲音戛然而止，轉過頭，用一種混合著憐憫和極度輕蔑的眼神看著李懷禎，那眼底深處幾乎要溢出來的嘲諷清晰可見：“可惜啊可惜，你怎麽可能淪落成了你這樣？連一絲一毫當年那份威勢都找不到了？”
    它用那光與影交織的手指，幾乎要戳到李懷禎的鼻子上：“看看你，再想想他！這就是差距！你連給他提鞋都不配，充其量隻是個性別相似，實力卻差了十萬八千裏的可憐蟲罷了！”
    李懷禎此刻的臉色一定更加難看，混合著驚愕、對自己現狀的羞憤、以及被如此貶低後的暴怒。
    “哈哈，你說盛靈淵嗎？”
    李懷禎沒有咬牙切齒，或者因為虛弱而氣得渾身發抖，而是沒什麽感覺。
    “你亂說什麽！”
    被李懷禎那毫不留情的奚落刺得渾身一顫，驛舟臉色瞬間漲得通紅，不是因為憤怒，而是因為一種混合著羞恥與不甘的複雜情緒。
    李懷禎於是死死地盯著驛舟，那雙因虛弱而顯得有些無神的眼睛裏，此刻卻迸發出一股驚人的鄙夷。
    “閉嘴！你這滿口胡言的變異東西！”
    李懷禎的聲音因激動而有些變形，但他強行壓下身體的不適，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就是人王盛靈淵！”
    他深吸一口氣，仿佛在凝聚著最後一點殘存的意，繼續說道：“你以為現在的我，就真的是落魄到這個地步了嗎？錯了！大錯特錯！”
    “我早就說過了！”
    李懷禎的目光開始變得銳利起來，盡管身體依舊虛弱，但那份屬於上位者的氣勢，開始隱隱有蘇醒的跡象。
    “你看到的，隻是我又一次輪回的開始！我，盛靈淵，不甘於一次達到巔峰後就沉寂，我選擇再次輪回，從零開始，重新修煉，目標直指二品神尊！”
    他頓了頓，似乎在積蓄力量，聲音也提高了一些，帶著一種近乎偏執的信念：“你以為上一世的我，隻是我現在的極限嗎？錯！這是兩世二品神尊境界疊加、融會貫通後的新境界！我這是要在兩世積累的基礎上，衝擊更高的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