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兩條大道在手，哪怕神皇在世，我也能輕而易舉滅了！”
    李懷禎用盡全身力氣，試圖站直身體，盡管隻是微微抬起了一點，但那份不屈的姿態卻異常明顯，他指著驛舟，怒斥道：“你以為自己很了解？你以為看穿了一切？可笑！我現在的狀態，根本不是衰弱，而是蟄伏！是蛻變前的積累！等我真正突破，到時候……哼！”
    他的話音未落，驛舟卻發出了一陣更加響亮、更加刺耳的嘲笑聲，那笑聲中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戲謔和輕蔑。
    “哦？兩世二品疊加？蟄伏？蛻變？”
    驛舟一邊笑，一邊用那光影構成的手指點著下巴，仿佛在認真思考，但那眼神裏的嘲諷卻越來越濃，“聽起來……真是……好高大上啊！”
    它猛地停住笑聲，臉上的光影扭曲成一個極其誇張的“看傻子”的表情：“得了吧，自詡盛靈淵！別跟我耍這些小把戲了！”
    驛舟湊近了些，聲音壓低，帶著一種惡作劇般的得意：“你以為這種借口，聽起來很有說服力嗎？兩世疊加？聽起來就像是小孩子，‘我吃了兩個蘋果，所以變成了仙人’！”
    它嗤笑一聲，繼續說道：“蟄伏？蛻變？你那點可憐的神覺都快熄滅了，還蟄伏呢？我看你是‘蟄’得夠久了，都快變成一塊石頭了！蛻變？等你‘蛻’成泥巴，我看還有誰記得你這個魔神！”
    “魔神？”
    李懷禎驚異。
    驛舟攤開手，那光影構成的手掌仿佛在展示一個顯而易見的道理：“一品神遊玄境？就憑你現在的樣子？別逗了！我活了這麽久，見過的二品神尊都比你強一百倍！你這種狀態，別說了，能不能活過今晚都是個問題！”
    它最後深深地看了李懷禎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別自欺欺人了，你這根本不是什麽偉大的計劃，就是實力不濟，把自己作死了。”
    驛舟聽到李懷禎的辯解，光影構成的身軀猛地一滯，那本懸浮的古老筆記。
    啪嗒！
    掉落在地，卻並未破碎，隻是靜靜地躺在那裏。
    “夠了！”
    驛舟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近乎咆哮的怒意，比剛才更加震耳欲聾，它周身的星光開始劇烈地閃爍，如同被驚擾的流螢！
    呼！
    一股強大的、帶著明顯情緒色彩的能量波動，如同實質的潮水般向李懷禎湧去，讓他感覺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咳咳咳！”
    它那由光與影勉強凝聚出的、類似人臉的輪廓，此刻扭曲得幾乎要不成形，那雙閃爍著奇異光芒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李懷禎，仿佛要將他看穿。
    “我告訴你，你這根本就是假的！徹頭徹尾的假！”
    驛舟的怒火如同火山噴發，聲音尖銳得幾乎要刺破耳膜。
    它伸出的手，指尖凝聚出的光芒忽明忽暗，映照出李懷禎臉上那病態的蒼白和深深的黑眼圈，以及他眼角因為虛弱和憤怒而微微抽搐。
    “真正的二品神尊，就算狀態最差，也絕對不會有你這種虛弱到隨時會熄滅的樣子！”
    驛舟的聲音裏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憤怒，它指著李懷禎那件破舊不堪、邊緣處甚至有些熄火的身軀：“你連最基本的神覺都維持不住，都快要散架了，還談什麽‘疊加’、什麽‘玄境’？你就是個冒牌貨！一個連自己力量都守不住的失敗者！”
    “假的！假的！全都是假的！”
    “什麽！”
    李懷禎驚異。
    驛舟近乎癲狂地重複著，光影構成的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憤怒和鄙夷，它甚至透過空間指戳了戳李懷禎虛弱的肩膀，那指尖的光芒讓他感到一陣刺痛。
    “怎麽做到的！”
    “你連二品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快熄滅的二品，或者說，連三品都快要保不住了！你所謂的‘一品神遊玄境’，根本就是自欺欺人！”
    “有趣！”
    李懷禎聽到這裏，蒼白的臉上青筋因為極力壓製怒火而凸起，他猛地深吸一口氣，胸膛劇烈起伏著，盡管這動作讓他痛苦地咳嗽了幾聲，甚至咳出了一縷縷淡薄如煙的神力，但他硬是挺直了有些佝僂的脊背，眼神中的火焰反而更加熾烈。
    “假的？”
    李懷禎的聲音帶著一絲因為虛弱而顫抖的沙啞，但更多的是一種不容置疑的倔強，他看著驛舟那狂怒的樣子，嘴角甚至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你這種連我一絲神覺都感知不清的變異東西，也配質疑我？”
    驛舟被李懷禎這副死不認賬、甚至帶著幾分輕蔑的樣子徹底激怒了。
    它光影構成的身軀猛地膨脹起來，幾乎要充滿整個狹窄的空間，周圍的空氣都開始扭曲，發出尖銳的嘶鳴聲。
    嘶嘶嘶！
    “你懂什麽！”
    驛舟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冤枉，它那光影構成的身體猛地膨脹起來，幾乎要充滿整個空間，怒吼道：我活了比你這輩子加起來還長的時間！我見過真正的強者，見過真正的巔峰！也見過無數像你這樣，自以為是、自欺欺人的失敗者！”
    “盛靈淵、神皇，算什麽東西！”
    “領悟到那不完美的大道，神皇那個廢物，四維的實力才會被盛靈淵二維的實力抹殺！”
    它那扭曲的臉龐因為憤怒而顯得更加猙獰、難聽：“你以為你那點可憐的‘思想境界’很了不起嗎？你以為你那點‘不屑’很酷嗎？” 它的聲音充滿了鄙夷和怒火，不！你錯了！大錯特錯！”
    “我不清楚你的琉璃玉樹哪裏搞來的！”
    它猛地一指李懷禎，聲音如同雷霆般炸響，震得他耳膜嗡嗡作響：“你根本不是什麽人王，不是什麽輪回的強者！你就是個連自己力量都掌控不了的廢物！一個徹頭徹尾的、無可救藥的失敗者！”
    “唯一值得一提的便是，那兩道命氣！”
    “你這種狀態，連給真正的自己提鞋都不配！更別說你自詡的人王了！你，無可救藥！”
    最後一句“無可救藥”，狠狠地刺入了李懷禎的心髒。
    他猛地仰起頭，盡管身體依舊虛弱得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但那份屬於人王的驕傲，卻仿佛在這一刻，又重新燃燒了起來！
    滋滋滋！
    李懷禎緊握著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似乎在用盡全身力氣，積蓄著最後的一點神覺，準備給這個狂妄的變異存在一個意想不到的回擊。
    滋滋滋！
    李懷禎身下，發出細微的、令人心焦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