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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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晚頓了頓,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近乎殘忍的憐憫:“而且,李懷禎,別忘了你是個什麽貨色!你那野雞大學畢業的文憑”能值幾個錢?你除了會寫點沒人看的文章,還能幹什麽?一輩子也就這樣了,溫飽線”上掙紮,想都不敢想別的!”
    陸晚她此刻心裏充滿了扭曲的快意和報複的欲望!
    剛才紫玉的反擊讓她惱羞成怒,她必須把對方徹底踩在腳下,才能找回自己丟失的麵子。
    她知道這些話有多傷人,尤其是“陪酒小姐”和“野雞大學”這兩個標簽,她知道這對李懷禎和這個女人來說,都是致命的,她甚至想象著李懷禎羞愧難當、無地自容的樣子,想象著這個女人臉色慘白、狼狽逃竄的場景。
    陸晚享受這種掌控局麵的感覺,即使是以犧牲自己最後的體麵為代價。
    她覺得,說這些話是替天行道,是讓李懷禎看清自己的“真麵目”。
    陸晚的內心在瘋狂地叫囂:讓你得意!讓你看不起我!這就是你的報應!
    李懷禎聽到後,自己都笑了道:“哈哈!”
    “惱羞成怒了?”
    “不得不說,相由心生,你這麽惡毒,難怪長的這麽刻薄!”
    李懷禎感覺自己的血液瞬間沸騰了,對紫玉的惡語每一個字都像重錘砸在他的心上。
    他看向身邊的紫玉,看到她雖然臉色也變了,但眼神裏沒有退縮,反而有一絲堅定,這讓他稍微鬆了口氣,
    但陸晚最後那句關於他學曆和未來的話,在他心上慢慢,蔓延,帶來鈍痛而絕望的感覺。
    李懷禎覺得自己被剝得一絲不掛,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掙紮,在陸晚輕蔑的語氣中都變得一文不值。
    紫玉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而銳利的神色。
    尤其是“陪酒小姐”這個標簽,讓她幾乎要當場發作。
    “陪酒小姐?”
    看著陸晚,眼神裏充滿了厭惡和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你老公天天晚上找我們那的頭牌,知道嗎?”
    “說家裏有個死人,他壓上去一點反應沒有!”
    “平日裏在學校訓話,在家裏訓他跟訓孫子一樣!”
    “哦,你是沒看到他在我們頭牌身上的揉捏,一把眼淚一把心酸···”
    “他說,家裏那個死人一點情趣沒有,半夜嘴裏還叫著其他人的名字,你可真是···”
    “哈哈哈!”
    她覺得陸晚簡直不可理喻,為了維護一個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裏的人,不惜用如此惡毒的語言攻擊別人。
    她甚至有些可憐陸晚,覺得她活得真可悲。
    但更多的,是憤怒。
    紫玉看著李懷禎,看到他痛苦不堪的樣子,心裏湧起一種複雜的情緒,有被牽連的委屈,有對陸晚的憎恨,也有對李懷禎的...一絲失望?
    她覺得他太軟弱,太容易被傷害。
    “你說什麽!”
    “我說的還是不夠清楚嗎?”
    紫玉端起麵前的瓶裝水,指尖輕輕摩挲著壁上細膩的紋路,像是在細細品味,又像是在醞釀著什麽。
    她抬起眼,目光看似隨意地掠過陸晚,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帶著點涼意的笑意。
    那笑容像一抹冰涼的月光,落在陸晚滾燙的臉上,讓她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
    “陸小姐,”紫玉的聲音輕柔,甚至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關切,“你和你先生...真是讓人羨慕呢。”
    她頓了頓,目光似乎不經意地瞟向了李懷禎,但那若有似無的語調卻像鉤子一樣,精準地勾著陸晚。
    “你看你,雖然看起來有點生氣,但剛才還是忍不住去關心他,不是嗎?”
    她輕輕抿了口咖啡,眼波流轉,“隻是...有時候啊,” 她的聲音壓低了一些,像是在分享一個秘密,又像是在說給空氣聽,“心裏想的,和身體做的,未必總是一回事呢。”
    紫玉的目光再次轉向陸晚,這次眼神裏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戲謔。
    “你說,是不是啊?” 她故意拖長了語調,那眼神仿佛能穿透陸晚的皮膚,直直地紮進她心裏最隱秘的角落。
    陸晚的心猛地一跳,望著李懷禎。
    紫玉的話像一記悶棍,狠狠敲在她心上。
    她瞬間明白了那句話的意思,那個女人竟然知道她“親熱”的時候,腦子裏想的根本不是他!
    一股混合著羞恥、憤怒和困惑的熱浪直衝頭頂,她的臉頰燙得像要燒起來,眼睛也有些發酸,視線都變得模糊了。
    她完全想不明白,這個才認識不久,甚至算不上熟人的女人,怎麽會知道她心底最不堪的秘密?
    難道真的是她丈夫去跟她說了?
    “真的是陪酒小姐?”
    不可能!他絕不會說這種話,也不會去那種地方!
    那又是怎麽?
    難道自己有什麽微小的表情或者動作泄露了什麽?
    她努力回想剛才的每一個瞬間,卻一片空白,隻記得自己當時是有些心不在焉,但絕沒有表露得那麽明顯!
    “你胡說!”
    陸晚幾乎是喊了出來,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變形,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她猛地站起身,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引得周圍幾道目光投了過來。
    她強忍著心頭翻湧的羞恥感,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狼狽。
    “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這是汙蔑!” 她的聲音尖銳得像要劃破空氣,試圖用更大的音量來掩蓋自己內心的慌亂和被戳中心事的難堪,“我和我先生之間的事情,輪不到你來評頭論足!”
    陸晚的視線死死鎖住紫玉,眼神裏充滿了質問和難以置信,仿佛在說:你怎麽可能知道?
    紫玉看著陸晚失態的樣子,嘴角那抹涼意的笑意更深了些。
    她不緊不慢地放下咖啡杯,發出清脆的輕響,像是在為這場戲敲下最後一個音符。
    她沒有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陸晚,那眼神裏帶著一種近乎憐憫的嘲諷。
    空氣仿佛凝固了,隻剩下陸晚粗重的呼吸聲和她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跳聲。
    噗通!
    她知道,自己剛才的反應,在紫玉眼裏,已經坐實了紫玉那句話的可信度,她越辯解,就越顯得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