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壓根就配不上我！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陸晚像是突然找到了最有力的武器，眼神裏充滿了扭曲的快意，聲音也因為極致的羞辱和憤怒而變形：“可你呢？你也就配得上她了！”
    她指著紫玉，又轉回頭，用盡全身力氣，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些話，指著李懷禎的鼻子，“也就隻有紫玉這種陪酒小姐，為了錢什麽都能做，身體髒了沒人要，才看得上你這種——”
    陸晚的聲音陡然提高，充滿了鄙夷和一種近乎絕望的、想要徹底摧毀對方的惡意。
    “沒人要的爛貨！”
    陸晚最後那幾個字，，狠狠紮進了李懷禎的心裏，也徹底撕碎了她自己最後的那點體麵。
    “啊？”
    李懷禎擺了擺手，很是疑惑？
    “你說這話什麽意思？”
    紫玉、齊瀟也是有些錯愕：“你到底在說什麽！”
    就在陸晚聲嘶力竭地用最惡毒的語言攻擊著李懷禎，試圖徹底摧毀他的尊嚴時，餐廳門口的方向忽然傳來一陣清脆的笑聲和嘰嘰喳喳的議論聲。
    幾個穿著時尚、打扮靚麗的女學生說說笑笑地走了進來，她們身上散發著青春的活力和自信的光彩。
    其中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眼睛亮晶晶的女生率先注意到了角落裏的李懷禎。
    她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像是發現了什麽有趣的東西，眼睛越睜越大，然後猛地拉了拉身邊同伴的胳膊，用一種難以置信的語氣小聲說：“快看快看，那個男生！他長得好清秀啊！”
    這句話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立刻在幾個女生之間引起了小小的騷動。
    她們都順著她的目光看過來，當看清李懷禎那張雖然略帶疲憊但依舊清俊的臉龐時，原本隻是隨口一說的驚歎變成了真心的欣賞。
    她們湊在一起，壓低聲音地討論著，臉上洋溢著少女特有的羞澀和好奇。
    “真的誒，好幹淨的感覺。”
    “而且好像有點眼熟，像誰啊……”
    “不管了，就是覺得好看！”
    她們一邊討論，一邊不自覺地放輕了腳步，好奇地靠近了李懷禎他們所在的地方。
    其中一個膽子稍大的女生，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帶著一絲羞怯的笑容，小聲問道：“那個…同學，可以加個微信嗎？我們覺得你長得很好看。”
    這個突如其來的請求，像一道晴天霹靂，狠狠劈在了陸晚身上。
    她剛剛還因為惡毒的詛咒而扭曲的臉上，血色瞬間褪得一幹二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合著震驚、羞辱和難以置信的慘白。
    陸晚死死地盯著那個女生，又看看身邊幾個同樣好奇、臉紅、眼神亮晶晶的女學生，再看看她們所指向的。
    那個她剛剛用最不堪的言語攻擊、說他是“佝僂廢物”、“沒人要的爛貨”的男人，此刻正有些局促不安，甚至帶著一絲茫然地看著這些突然出現的女生。
    “這……這個……”
    李懷禎顯然也沒想到會遇到這種情況，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陸晚的身體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剛才還佝僂著的背脊，此刻更是彎得厲害，仿佛下一秒就要癱倒在地。
    她的嘴唇顫抖著，想說些什麽，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那些女學生清脆的笑聲、好奇的詢問，以及她們眼中毫不掩飾的欣賞和喜歡，像一根根細小的針，密密麻麻地紮在她臉上，讓她覺得比剛才被紫玉戳穿心事、被李懷禎指責還要難受百倍。
    “嗚嗚嗚！”
    陸晚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那是被徹底打臉後的難堪和屈辱，仿佛她剛才說的那些惡毒詛咒，不僅沒有傷到對方，反而像一麵鏡子，清晰地照出了她自己內心的醜陋和嫉妒。
    就在陸晚被這突如其來的景象擊得說不出話，臉色慘白如紙時，一直冷眼旁觀的紫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她沒有絲毫猶豫，像是早就預謀好了一樣，優雅地站起身，幾步走到李懷禎身邊。
    她沒有絲毫客套，直接伸出纖細的手臂，自然而然地環住了李懷禎的腰，將柔軟的胸脯貼了上去。
    紫玉的頭微微靠在李懷禎的肩膀上，聲音帶著一種慵懶而親昵的調子，卻清晰地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得見：
    “懷禎，你在這裏做什麽？不是說好要早點過來的嗎？”
    這聲“懷禎”，親昵得如同戀人間的呢喃。
    她的手臂環得並不緊，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占有感。她的臉微微仰起，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神情看著李懷禎，眼神裏甚至還有一絲嬌嗔。
    李懷禎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驚得後退了一小步，臉上瞬間閃過一絲慌亂和尷尬，但很快就被一種複雜的情緒所取代。
    他下意識地想要掙脫，卻又在接觸到紫玉那帶著笑意的、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神時，動作停了下來。
    而那些原本還帶著羞澀和好奇的女學生，聽到這親昵的稱呼，看到這毫不掩飾的親密舉動，臉上的光芒瞬間黯淡了下去。
    剛才還嘰嘰喳喳討論著“好清秀”、“想加微信”的她們，此刻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
    “啊？”那個剛才還鼓起勇氣要微信的女生，嘴巴張成了O型，眼神裏充滿了失落和難以置信，“他他他有女朋友了？”
    “對啊，還這麽漂亮。”
    另一個女生小聲感歎，語氣裏帶著一絲羨慕。
    她們互相看了一眼，剛才的興奮和勇氣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冒犯後的尷尬和自討沒趣的羞赧。
    “嗚嗚嗚！”
    她們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腳步有些落寞地轉身，準備離開。
    在離開前，其中一個女生還是忍不住回頭，看著並肩，一個環抱著一個的紫玉和李懷禎，小聲對同伴說：“雖然我們沒機會了，但不得不說，他們倆站在一起，還真是挺般配的，郎才女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