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獸潮血路絕境攻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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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地動!”有人嘶吼著提醒,可聲音剛出口就被火焰吞了一半。武者們的動作更僵了,不是累的,是怕的。你看那個握著長槍的少年,方才還能一槍挑飛對手,此刻卻盯著腳下不斷擴大的裂縫,喉結滾動著不敢邁步;還有那個女武者,刀鞘早被燒沒了,她卻把刀抱在懷裏,仿佛那冰冷的鐵能給點安全感,火光映著她的臉,一半是決絕,一半是驚惶。
可即便如此,沒人轉身逃跑。那個額角流血的武者抹了把臉,突然怒吼著衝上去,刀光劈碎了迎麵撲來的火焰,也劈開了對手的防線。火光照亮他帶血的牙齒,竟笑得像頭受傷的狼。或許他們都知道,此刻轉身,就等於把後背交給了火焰與震顫的大地,倒不如握緊手裏的兵器,哪怕站著死,也比被未知的恐懼拖垮強。
火光把每個人的影子拉得老長,在搖晃的地麵上忽明忽暗,像一群掙紮著不肯倒下的魂靈。偶爾有流星似的火星掠過,照亮某張沾滿血汙的臉,你會發現,哪怕眼裏盛著恐懼,那瞳孔深處也燃著一點不肯熄滅的光——那是武者骨子裏的強,是明知不敵,也得站直了打的尊嚴。
車副堂主的指尖猛地攥緊了腰間的令牌,指節泛白,聲音帶著抑製不住的顫抖:“是獸潮……快!往山頂撤!”話音未落,他已拽著身邊的弟子往前衝,袍角被風掀起,露出的腳踝在石階上磕出紅痕也渾然不覺。
工副堂主臉色比紙還白,喉結滾動著嘶吼:“都跟上!誰掉隊誰死!”他反手將身後一個踉蹌的少年推上石階,自己卻被湧來的人潮絆了一下,膝蓋重重磕在石頭上,發出“咚”的悶響,疼得他眼前發黑,卻硬是咬著牙爬起來,瘸著腿繼續往上趕。
身後的獸吼越來越近,先是零星的狼嗥,很快變成震耳欲聾的咆哮——灰黑色的狼群像漲潮的海水,裹挾著野熊、野豬往前湧,蹄爪踏得地麵咚咚作響,連空氣都震得發顫。最前頭的那頭獨眼狼齜著獠牙,涎水順著嘴角滴落,眼睛裏泛著嗜血的紅光,離最後幾個黑衣人不過丈許。
“啊——!”最後排的兩個黑衣人沒來得及轉身,就被狼群撲倒,慘叫聲被獸吼瞬間吞沒,轉瞬便沒了聲息,隻餘下幾片染血的衣袂在獸群中一閃便消失了。
天刀盟的弟子早已在山頂列好陣,最前排的弓箭手搭箭上弦,箭頭淬著寒光,死死盯著峭壁上攀爬的黑衣人。“放箭!”隨著車副堂主一聲令下,箭矢如雨點般射向峭壁,釘在黑衣人身邊的岩石上,碎石簌簌往下掉。
一個黑衣人正攀到半山腰,見狀猛地偏身,箭矢擦著他的肩胛骨飛過,帶起一串血珠。他悶哼一聲,手腳卻更快地往上爬,指尖摳進岩石縫隙,指腹被磨得血肉模糊也顧不上——下方的獸潮已舔到了山腳,腥臊的氣息混著血腥味撲麵而來,比頭頂的箭矢更讓人窒息。
工副堂主在山頂看得眼皮直跳,忽然發現狼群裏混著幾頭身形龐大的黑熊,熊掌一拍就能掀翻半麵石壁,他急忙吼道:“往左側挪!那邊岩石硬!”話音剛落,右側果然傳來“轟隆”一聲,半麵石壁被黑熊拍塌,正爬在那裏的兩個黑衣人連驚呼都沒來得及發出,就隨著碎石墜進了獸群。
峭壁上的黑衣人這下更慌了,手腳並用往左側擠,卻又被天刀盟的箭矢逼得進退兩難。有個黑衣人急了,抽出腰間短刀砍斷箭杆,借著反作用力猛地一躍,竟硬生生躥上了三尺,腳下卻一滑,半個身子懸在半空,全靠指尖死死摳著石縫,冷汗順著下巴滴進下方的獸群裏。
山頂的風卷著血腥味掠過,天刀盟的弟子握緊了刀柄,看著下方獸潮與峭壁上的掙紮,沒人說話——誰都知道,這場爭奪戰裏,慢一步就是死。
山路上的石階早被血泡透了,暗紅的汁液順著階縫往下淌,積在低窪處,踩上去“咕嘰”一聲,像是踩碎了熟透的漿果。天刀盟的弟子背貼著冰冷的山壁,刀陣如鐵桶般箍在窄道上,刀刃上凝著的血珠墜下來,砸在石階上綻成細小的紅梅花。
車副堂主的厚背刀劈開灰狼咽喉時,刀麵映出他眼底密密麻麻的紅血絲——左臂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歪著,袖子早被血浸透,凝成硬邦邦的殼,每抬一下,骨頭縫裏都像有把鈍鋸在扯,疼得他牙關緊咬,腮幫子鼓出硬棱。
“守住這道坎!讓崽子們往山頂退!”他嘶吼著,聲音劈得像被刀割過,混著喉嚨裏湧上的腥甜。話音未落,一頭黑熊猛地從獸群裏撞出來,胸前的白毛被血染成褐紅,熊掌拍在最前排的鐵盾上,“哐當”一聲,盾麵凹下去個淺坑。兩個年輕弟子悶哼著倒飛出去,撞在追上來的黑衣人堆裏,刀光立刻絞成一團——天刀盟的短刀捅進黑衣人小腹,對方的彎刀也同時劃破弟子的咽喉,血霧在窄道裏炸開,濺在兩側的崖壁上。
黑衣人統領的彎刀正卡在野豬的獠牙縫裏,那畜生疼得嗷嗷叫,甩著腦袋撞向旁邊的狼。他騰出左手,在腰間的水囊裏蘸了把水,狠狠抹掉臉上的血汙,露出被血痂糊住的眼。眼角餘光瞥見天刀盟刀陣右側的缺口——剛才被黑熊撞飛的地方,此刻隻剩兩個受傷的弟子在勉力支撐。
“上!”他突然吹了聲尖哨,哨音像蛇信子般鑽進人耳。身後四個黑衣人立刻踩著同伴的肩膀往上躥,腳底板在血淋淋的石階上打滑,卻借著一頭瘋牛衝撞的勢頭,如壁虎般貼著崖壁往缺口撲。
“放箭!”天刀盟的弓箭手早已張滿了弓,箭矢穿透一頭飛撲的野狼,箭簇帶著狼血,精準地釘進最前頭那個黑衣人的肩頭。那人慘叫著從半空中摔下來,正砸進獸群裏,幾隻餓狼立刻撲上去,撕咬聲混著骨頭碎裂的脆響,很快被獸潮的咆哮吞沒。
最前頭的獨眼狼不知何時繞到了側麵,瞎掉的眼眶結著紫黑的痂,剩下的獨眼死死盯著車副堂主的咽喉。它突然從崖壁的石縫裏躥出來,尖利的狼爪帶起一串火星,擦著車副堂主的脖頸掠過,扯下片帶血的皮肉。
車副堂主側身避過,後背卻結結實實撞在山壁上,“咚”的一聲,五髒六腑都像移了位。他喉頭一甜,一口血噴在胸前的衣襟上,紅得發黑。抬眼時,正看見那頭撞飛弟子的黑熊又轉過身,熊掌衝著他的麵門拍來,腥臊的風裏,還帶著它剛撕咬過的人肉味。
山路上的石階早被血泡透了,暗紅的汁液順著階縫往下淌,積在低窪處,踩上去“咕嘰”一聲,像是踩碎了熟透的漿果。天刀盟的弟子背貼著冰冷的山壁,刀陣如鐵桶般箍在窄道上,刀刃上凝著的血珠墜下來,砸在石階上綻成細小的紅梅花。
車副堂主的厚背刀劈開灰狼咽喉時,刀麵映出他眼底密密麻麻的紅血絲——左臂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歪著,袖子早被血浸透,凝成硬邦邦的殼,每抬一下,骨頭縫裏都像有把鈍鋸在扯,疼得他牙關緊咬,腮幫子鼓出硬棱。
“守住這道坎!讓崽子們往山頂退!”他嘶吼著,聲音劈得像被刀割過,混著喉嚨裏湧上的腥甜。話音未落,一頭黑熊猛地從獸群裏撞出來,胸前的白毛被血染成褐紅,熊掌拍在最前排的鐵盾上,“哐當”一聲,盾麵凹下去個淺坑。兩個年輕弟子悶哼著倒飛出去,撞在追上來的黑衣人堆裏,刀光立刻絞成一團——天刀盟的短刀捅進黑衣人小腹,對方的彎刀也同時劃破弟子的咽喉,血霧在窄道裏炸開,濺在兩側的崖壁上。
黑衣人統領的彎刀正卡在野豬的獠牙縫裏,那畜生疼得嗷嗷叫,甩著腦袋撞向旁邊的狼。他騰出左手,在腰間的水囊裏蘸了把水,狠狠抹掉臉上的血汙,露出被血痂糊住的眼。眼角餘光瞥見天刀盟刀陣右側的缺口——剛才被黑熊撞飛的地方,此刻隻剩兩個受傷的弟子在勉力支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