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這麽說，
    也算是給祖家駐軍留了點顏麵。
    督爺著急地問：
    “老家為什麽派那麽多人？”
    “好像有兩萬多吧！”
    李雲微微一愣，
    “你說多少？”
    督爺不明白，
    “好像是兩萬多！”
    李雲歎了口氣，
    “我知道他們是來幹嘛的了。”
    督爺趕緊追問，
    “他們是來幹嘛的？”
    李雲笑著說，
    “我雇的。”
    督爺頭皮一陣發麻，驚叫起來：
    “李，你到底想幹什麽？”
    “你可千萬別做傻事！”
    “別想歪了！”
    李雲瞪大了眼睛，連忙說：
    “等等，你先別急！”
    “誰說我想歪了。”
    督爺滿臉疑惑：
    “既然不是歪門邪道，那你為什麽從老家招那麽多人？”
    李雲怒氣衝衝地說：
    “我為什麽招人，督爺心裏沒點數嗎？”
    “還不是祖家惹出來的麻煩？”
    “你看看今天的報紙吧。”
    廉署這次從電話公司查出了近百號人呢。
    “天呐，電話公司差點就垮了。”
    這還隻是一個公司的情況。
    李雲毫不客氣地反問：
    “這到底是誰的責任？”
    “我不從老家找人還能從哪找？”
    “祖家？”
    “那過段時間廉署是不是還得再來查一次？”
    督爺苦笑著回答：
    “你知道嗎？”
    “光是電話公司，那些蛀蟲就吞了我十個億的港幣。”
    “我不從老家找人，你能幫我補上這個大窟窿？”
    “而且，你怎麽保證廉署以後不會再從電話公司挖出別的問題？”
    “你敢保證嗎？”
    督爺急了！
    他的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紅，一會兒又變白。
    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真是手賤！
    這電話真不該打！
    督爺對李雲公司的情況一清二楚。
    陳威廉每天都向他匯報廉署的調查進展。
    最近一周，廉署一直盯著愛華集團的案子。
    原以為隻是個小案子，誰能想到竟然是個窩案！
    愛華的問題嚴重程度，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不僅是電話公司，香江電燈、自來水公司、巴士公司……
    那些外國人管理的公司，沒一個是幹淨的。
    就像李雲說的，他得趕緊補充人手，不然公司幹脆關門算了。
    督爺想給李雲介紹幾個祖家人，但他從心底就不信任他們。
    祖家人在李雲眼裏已經完全不可靠了，在香江市民心裏也一樣。
    “這幫該死的白皮豬。”
    督爺臉色陰沉地掛了電話，低聲咒罵著：
    “該死的白皮豬，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督爺背著手，在屋裏來回踱步。
    “該死的理查德！”
    “這種蠢貨是怎麽當上大臣的？”
    “像這種人也能進內閣，那我也能進！”
    “真該死！”
    督爺咬牙切齒地說。
    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理查德這個笨蛋。
    他被別人忽悠了，在不了解具體情況的情況下，就讓督爺去辦事。
    督爺照做了，結果卻捅了個大婁子。
    誰能想到，那種技術是愛華公司最機密的技術，別說普通人不了解，連各國的專利機構都不知道。
    以督爺對李雲的了解，隻要是他想生產的東西，
    他肯定會跑去專利局把專利給注冊了。這一注冊，問題就擺明了。
    這事原本可以好好坐下來談談的！
    可理查德偏偏把事情給攪黃了。他不僅親自去賠不是，還一股腦兒地把藏在李雲身邊的特工都給抖摟出來了。督爺讓陳威廉他們這麽做，原本是想著能讓李雲消消氣，顯示出祖家的誠意。誰承想，這都抓了一個星期了，案子還是像沒頭蒼蠅似的亂飛。祖家後麵的那些計劃，全都被打亂了套。
    本來娜娜王妃都打算來香江了。可現在報紙上天天都是這案子的報道，好像沒個完了。督爺徹底懵了！娜娜王妃這時候來幹什麽？來看祖家的笑話嗎？
    督爺轉悠了好大一會兒，最後還是拿起了電話，對陳威廉說：“威廉，你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陳威廉歎了口氣，“督爺，我都快兩周沒睡個安穩覺了，就為了查這案子。”
    督爺一聽就愣了，“這麽難纏？理查德不是已經把特工名單給李雲了嗎？照著名單抓人不就行了？你還在糾結什麽？”
    陳威廉苦笑著說：“督爺，其實李雲根本就不把那些軍情特工放在眼裏。”
    “他真正在意的是……”
    他停了停，“他那些公司基本上也沒什麽機密，根本不怕那些人泄露什麽。李雲做事有板有眼，那些特工根本就拿不到祖家想要的東西。”
    “李雲在意的是……”
    他又停了停，“哪個資本家能容得下自己的員工……”
    他壓低了聲音，“偏偏這些特工全都是……大佬級別的人物。”
    督爺覺得這事有點懸，“大佬？這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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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威廉直接就說：“就是說……這些家夥個個都是……團夥的頭兒。”
    “他們織了一張大網。”
    比如說，那個被人舉報的電話公司的總經理傑森，他的資產都過億五千萬了——注意，這隻是抄家後剩下的，天知道他之前花了多少。
    傑森要想發財，光靠自己是不可能的。他得找人幫忙或者勾結起來作弊……
    我們順著線索一查，竟然在電話公司揪出這麽多人。
    督爺都不敢相信，“怎麽這麽多？”
    陳威廉苦笑著說，“電話公司是基礎通訊公司。我這兒有個數據，香江有六十萬戶裝了電話。每戶每個月都得交電話費。就算平均每戶一個月隻交一百塊……”
    “那也是六千萬港幣的大數目。”
    “這麽大塊肥肉放在眼前，有些人動心也很正常嘛！”
    督爺一聽這話，心裏就咯噔一下：
    “電話公司一個月賺這麽多？”
    “那為什麽它們的股票跌得那麽慘？還被李家給收購了？”
    陳威廉皺著眉頭說：“還能有什麽理由？肯定是他們自己把事情搞砸了，業績沒達標。這種情況下，股價想穩住都難，被李家收購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誰都沒法怪罪。”
    督爺心裏暗暗罵道：“這群蠢貨，真是氣死我了。”
    剛聽到月營收隻有六千萬港幣的時候，督爺就覺得事情不妙。他太清楚那些家夥的秉性了——一看到錢就眼紅，肯定會胡來一氣。
    他壓低聲音問：“能不能快點把案子結了？”
    陳威廉沉默了一會兒，歎了口氣說：“不行！李家不允許。”
    “他說過，隻要廉政公署查出愛華集團的那些壞人，他願意拿出查獲金額的十分之一作為獎金。”
    “所以……就算我想強行終止也不行。要是我真這麽做了，就相當於斷了人家的財路。”
    “有句老話，‘擋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這會影響我在廉政公署的地位，出門怕是要被人圍攻了。”
    督爺張了張嘴，忍不住罵道：“這真是個爛攤子！”
    陳威廉的話直接讓督爺斷了去勸李雲停手的念頭。
    這事怎麽開口？難道要說：“別查了，不然會毀了祖家人在外麵的形象？”
    要是真這麽說，李雲肯定不會放過他。那豈不是成了包庇壞人的罪人？
    督爺心裏一陣苦澀：
    “威廉，你想想辦法，案子得趕緊結了。要麽把消息集中一天公布出來，現在這樣不行，隔三差五就爆出祖家人幹壞事，祖家人的臉都要丟盡了！”
    陳威廉無奈地搖搖頭說：“督爺，我也沒辦法，更不敢這麽做。李家旗下企業太多，要是真按你說的辦，祖家人的名聲隻會更臭，連你的威信都要受到質疑了。唯一的辦法就是保持沉默，這樣才能顯得你英明果斷。畢竟廉政公署是直接聽命於你的，至於祖家人的光輝形象嘛……”
    督爺聽後，也隻能苦笑。
    “唉，還是不管了吧！”
    督爺無奈地掛了電話，又開始一頓大罵。
    “這群家夥！”
    陳威廉掛了電話，無奈地看著陸誌廉。
    “督爺剛打來的。”
    “他居然想讓我停下調查。”
    陸誌廉嚇得不輕。
    “那你自己跟兄弟們說吧。”
    “千萬別扯上我。”
    陳威廉瞪了他一眼。
    “你這朋友當得也太不夠意思了。”
    陸誌廉搖搖頭。
    “這不是夠不夠意思的問題。”
    “說實話，我才不想被人堵在小巷子裏。”
    陸誌廉認真地說。
    “我也勸你別提這事。”
    “擋人財路如同殺人放火。”
    “李首富給了個好機會。”
    “這是明明白白能賺大錢的機會。”
    “兄弟們肯定不會放過。”
    “你要現在告訴他們別幹了……”
    “你信不信，以後你說的話都沒人搭理了？”
    陳威廉點了點頭。
    “沒錯，我拒絕了他。”
    陸誌廉笑著回應。
    “這就對了。”
    “李首富說了，當頭兒的得有擔當。”
    “自己吃肉，也得給手下留點湯喝。”
    “不然誰聽你的？”
    陳威廉小聲嘀咕。
    “真沒想到這些人這麽貪心。”
    “我都想查了。”
    “我算了算，如果查完愛華集團旗下的那些案子。”
    “廉政公署的人都能成百萬富翁了。”
    “這種好事，除非我瘋了才會攔著兄弟們查。”
    “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陸誌廉冷笑了一下。
    “這能怪誰呢？”
    “還不是你們祖家人太貪了？”
    陳威廉罵了一句。
    “就是！”
    “這些人真是不要命了，敢貪這麽多。”
    “老大報上去的名單，個個背後都有問題。”
    “完了！”
    “祖家人的名聲全給毀了！”
    陸誌廉嗤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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