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土生土長的祖家人。”
    “還是祖家的精英呢。”
    “你確定祖家人的素質真的像香江報紙上吹得那麽好？”
    陳威廉冷哼一聲。
    “誰信誰就是傻子！”
    “如果真是那樣。”
    “霧都裏的人個個都應該成紳士了。”
    “可現實呢？”
    “霧都是犯罪率最高的大城市。”
    “晚上躺大街上的流浪漢，數不勝數。”
    “就像香江一樣。”
    “流氓和暴力分子滿街跑。”
    “高素質？”
    “你在逗我呢？”
    陸誌廉聳了聳肩。
    “專員，恭喜你還保持清醒。”
    “那你為什麽對祖家人高素質的說法破滅感到有點遺憾呢？”
    陳威廉理所當然地說。
    “連廟裏的菩薩都得貼金呢。”
    “那為什麽不給人家一件體麵的衣服？”
    “可惜……”
    “這個傳說算是破滅了。”
    “不僅如此。”
    “恐怕香江人很快就會看清祖家人的真麵目了。”
    “這是大勢所趨。”
    “督爺想阻止，根本沒用！”
    陸誌廉輕聲說道。
    “當老大親自帶人到廉署抓白專員的時候。”
    “這種趨勢就擋不住了。”
    “特別是白專員在電視直播裏說了真話。”
    陳威廉急忙說。
    “陸，我可完全沒有那種想法。”
    白威廉又說。
    香江就是祖家人的殖民地。
    香江人就是二等公民。
    實際上就是祖家人養的牲口，隻管幹活就行。
    廉署是祖家人的廉署，祖家人不會查祖家人。
    然後呢，白專員就被李雲揍了一頓！
    廉署的形象受到了嚴重打擊。
    後來，祖家人不查祖家人的規則被打破了。
    越來越多的祖家人被請進廉署喝茶。
    兩任政務司司長，
    四個銀行巨頭，
    八
    九龍倉的大當家威爾遜，
    心裏頭自認是祖家的精神支柱，塑料花利家嘛。
    香江的老百姓這回算是開了眼，
    見識到什麽叫祖家人的高素質了。
    高素質？呸！
    難道是那種貪得無厭、腐敗透頂的高素質？
    前兩任的政務司司長，
    家裏那點錢，都快趕上督爺家半年的開銷了。
    更絕的是，他手裏還有個小賬本，
    記錄了一整套的行賄名單；
    56.9的人都在裏頭呢。
    閱讀還能領金幣，這事真新鮮，215了。
    說起來，那四個銀行的大佬更過分，
    聯手卷走了九百六十億的銀行資產，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數字。
    好不容易風波平息了點。
    結果呢，
    祖家人那邊集體炸鍋了！愛華集團下麵的子公司，
    哪個不是重要崗位？
    哪個不是根基穩固？
    可這些案子分開看，全是串通一氣的大案。簡直是駭人聽聞的大窩案！
    這事過後，
    誰要是還硬說祖家人素質高，那他要麽是聾的，要麽是瞎的，
    要麽是傻的，要麽是心懷不軌！陸誌廉笑了，
    “老大對這事恨得牙癢癢。”
    “從他一拳撂倒白威廉那會兒起，”
    “祖家人的高素質神話就注定要破滅了，”
    “這是大勢所趨，”
    “誰也擋不住。”
    “本來嘛，要想打破這個神話，”
    “至少也得幾年的功夫。”
    “可惜……”
    “祖家人太不長眼了，居然敢惹老大。”
    陸誌廉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陳威廉，
    “那些蠢貨到底是怎麽想的？”
    “他們不知道老大是誰嗎？”
    “還敢往槍口上撞？”
    陳威廉苦笑：
    “唉，這事也算是機緣巧合吧。”
    “反正祖家人這次是長記性了。”
    “我相信，”
    “他們已經知道老大是個什麽樣的人了。”
    “以後應該不敢了。”
    陸誌廉搖搖頭，
    “老陳，我對祖家人的品行實在是不敢恭維。”
    “你就信我這一回吧，”
    “這絕對不是最後一次。”
    陳威廉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知道陸誌廉說的是實話。
    可越是實話，就越讓他心煩意亂。
    陸誌廉笑著說道：
    “上頭領導已經來電話了，咱們總得幹點什麽。”
    “不然的話，”
    “上頭領導會不高興的。”
    陳威廉苦笑：
    “你能有什麽好辦法？”
    “反正我是不敢讓手下的人停下調查。”
    陸誌廉嘿嘿一笑：
    “咱們可以找那些老記者透透氣兒嘛。”
    陳威廉驚叫：
    “你是不是瘋了？這樣隻會讓祖家人更沒臉。”
    陸誌廉卻不以為意：
    “老陳，你得聽我的。”
    “這可是二十多件大案呢。”
    “根據現在收集的資料，”
    “最少的也得一個億！”
    “換句話說……”
    “要是現在不分開發布，”
    “等到最後調查結果一起公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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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後果……”
    陳威廉呆住了。
    他心裏明白，陸誌廉這麽做無疑是往祖家在香江的名聲上再踩一腳，但現在他也顧不了那麽許多了！
    “發吧！”
    “必須得發出去！”
    督爺緊盯著報紙，臉色一會兒鐵青一會兒發紫。
    “這幾天報紙的頭條全是這些玩意兒？”
    賈維斯麵無表情地回答：
    “是的，尊貴的督爺。”
    督爺更加生氣了：
    “都好幾天了？”
    賈維斯歎了口氣：
    “整整一個星期了！”
    瞅著督爺那張陰沉的臉，他又加了一句：
    “很抱歉地告訴您，”
    “每天的主角還都不一樣呢。”
    督爺勃然大怒：
    “理查德給了李三十多個名字，”
    “這是要霸占頭條一個月的節奏嗎？”
    “簡直是一塌糊塗！”
    作為祖家政壇上的大佬，他很清楚這事對祖家的名聲是毀滅性的打擊。
    要是好消息，每天放一條，還能吊著選民的胃口。
    可現在是壞消息，這招根本行不通。
    最好的辦法是把所有壞消息一股腦兒全抖摟出來。
    長痛不如短痛，一次性曝光，熱度很快就能過去。
    但是……
    現在的情況根本不一樣。
    三十多個人，三十多樁窩案。
    真要全公布了，
    整個香江都得炸了鍋。
    祖家人的名聲就得跟臭大便一樣。
    可要是分開報道，也不是個轍。
    真是左右為難。
    督爺恨不得抄起衝鋒槍把這些家夥全突突了。
    真是給祖家丟臉丟到外婆家了！
    賈維斯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好歹是廉政公署牽頭的案子。咱們家的名聲還沒掉到底兒，您老的威望還漲了不少呢。”
    督爺苦笑著搖搖頭，“別安慰我了，媒體就是給我留點麵子。大家又不傻，早晚能看出來。”
    賈維斯攤了攤手，“總比咱們家的名聲全毀了強吧。”
    督爺歎了口氣，“也隻能這麽想了。”
    電話鈴響了，賈維斯很有眼色地離開了。
    督爺一看屏幕上的來電顯示，頓時火就上來了！都是那個家夥鬧的，要不是他把事搞砸了，自己能這麽頭疼？居然還敢打電話來？
    內閣大臣理查德熱情似火地跟督爺打招呼：“督爺，李先生是不是同意把那項神奇的技術帶過來了？”
    督爺冷冰冰地說：“這事我開不了口。”
    理查德愣住了，趕緊說：“督爺，不管怎樣，您得說服李先生。咱們家的軍隊已經在秘密研究李先生的專利了，他們發現這真是個了不起的發明。但沒有關鍵的樣本，很多問題根本無解。隻有見到實物才能解決。這是內閣的最高決定。李先生的技術對咱們這樣的大帝國來說太重要了。”
    理查德越說情緒越高漲，“就憑李先生的技術，咱們說不定能讓日不落帝國的榮光再現呢！”
    大人語氣冷冰冰的：“我現在說服不了他，也不敢去試。要不您親自出麵去勸勸李先生？”
    理查德不高興了，“督爺，您這話怎麽說的？您是咱家的頂梁柱，這時候就該您出手。您得去勸勸李先生。”
    大人突然火了，“我現在怎麽勸？你把事情搞砸了知不知道？我現在連給他打電話的勇氣都沒了！”
    理查德氣呼呼地說：“我已經給李先生打過電話道歉了，他也接受了。”
    “他怎麽能這樣？”
    大人毫不客氣地回敬道，“這可不是紳士應有的做派。”
    理查德滿臉不解，“能有什麽麻煩？你嚇唬我呢？”
    大人冷冷地說：“這三十多號人，全是李先生愛華集團全資子公司裏的高管。可這些人全都是蛀蟲。”
    “你知道他們每人最少貪了多少嗎？”
    理查德驚訝地張大了嘴，“多少？”
    大人提高聲調喊道：“每人至少幾百萬！加起來一億港幣！最少的都撈了一億港幣！他們不光自己撈，還帶著公司裏的親戚一起撈。這些特工，個個都是貪汙的大頭目。這是一起駭人聽聞的集體貪汙案！”
    理查德忍不住爆了粗口：
    “我靠！”
    他壓根兒沒想到，
    這些人居然這麽囂張，
    敢貪這麽多錢？！
    這是要命的節奏！
    理查德心裏莫名有點慌。
    督爺的怒火總算有了發泄的地方。
    “你知道香江的報紙會有多興奮嗎？今天報道一個案子，明天報道另一個，後天再報道第三個，每天都有新的！我已經向廉署專員陳威廉核實過了，照這個速度查下去，接下來的一個月，香江的頭版頭條全得被這些貪汙犯的親戚給占了！你覺得這樣好嗎？這種情況下，我怎麽敢給李打電話？我不敢！我連上門都不敢。你膽子大，要不你去給李做做思想工作？”
    理查德幹笑了一聲，“督爺，您跟李關係好，還是您去吧。”
    督爺發泄了一通，
    突然重重地歎了口氣，“之前因為白專員那個笨蛋，還有兩個前政務司、三個駐軍最高領導的一係列破事，咱們家族的名聲已經夠臭了。現在，全毀了！唯一值得安慰的是……發起調查的是廉署，不是警察的經濟犯罪偵查部門！這還能宣傳成咱們反腐的決心。但你得明白，這不過是自欺欺人的把戲罷了。”
    “你說，這種情況下，我敢去見李嗎？”
    理查德啞口無言。
    原本以為隻要把潛伏在李雲身邊的特工名單交出來，
    就能得到李雲的寬恕，
    現在看來，
    這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
    也難怪督爺不敢去找李，
    換做自己，
    也絕對沒有這個膽量！
    理查德心裏有點發怵，
    “督爺，李的技術我們一定要弄到手。”
    “還得麻煩您多操操心！”
    說完，他便匆匆掛斷了電話，
    生怕督爺會責備他。
    督爺唉聲歎氣，
    對總是給自己找麻煩的理查德恨得直咬牙。
    他也恨透了軍情局以及他們安插在李雲那裏的特工。
    如果他們此刻就在自己麵前，
    他真想拿起衝鋒槍把他們全部掃射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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