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捷想了想，覺得也挺有道理，
    “你們公司這次可是出了個爆款產品。”
    “太火了。”
    “剛上市就被搶光了。”
    “我們差點都沒搶到。”
    許正陽覺得特別尷尬。
    自己的工廠居然出了個爆款，
    而他這個老板竟然毫不知情。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許正陽虛心請教，
    “東江水是怎麽火起來的呢？”
    高捷笑著說，
    “你問我就對了。”
    “我專門研究過這事。”
    “首先，這是東江水，十幾年前，如果沒有東江水，”
    “不知道會有多少香江人得渴死。”
    “這感情可是天然的！”
    “再說了，東江水味道好！”
    “用起來也方便，”
    “自來水哪裏比得上東江水？”
    許正陽聽得糊裏糊塗，
    “到底好在哪兒？”
    高捷笑著說，
    “比如香江的那些大飯店，客房裏肯定會放一台飲水機。”
    “他們買的也是一升裝的小桶水。”
    “就算沒人住，也會在三天內把水換掉。”
    “我順便告訴你，”
    “用東江水泡的茶，特別香！”
    “寫字樓裏每個辦公室都有十升裝的大桶水，”
    “想喝熱水的有熱水，想喝涼水的有涼水，特別方便。”
    “基本上每個辦公室一天就能用完一桶。”
    “有了這個，辦公室的氛圍都更融洽了。”
    “老板室裏當然得用兩升裝的水了。”
    “研究顯示，”
    “每人每天最好喝一點五升的水，”
    “放在老板室裏剛剛好，”
    “一天下來肯定得換。”
    許正陽張大了嘴巴，
    乖乖，
    這大桶水還成了提升生活品質的象征了？
    許正陽不死心地問：“那工廠裏情況怎麽樣呢？”
    高捷說：“工廠裏用得更多！”
    “一個車間少說也得擺上十桶八桶的，”
    “用完了就換。”
    許正陽還是不甘心：“那普通老百姓呢？”
    高捷指了指自己：“就像我家，就用了五升和十升兩種規格的。”
    許正陽不解地問：“幹嘛要分兩種用呢？”
    高捷一臉自然地說：“五升的那個是用來泡茶的，兩三天換一次水就行。”
    “十升的那個嘛，洗菜、做飯、洗衣服、拖地、澆花什麽的，反正差不多每天都要用掉一桶。”
    許正陽瞪大眼睛：“你們連日常生活用水都用的東江水？”
    高捷點點頭：“那當然啦。”
    “不隻是我們家，整個香江的人都是這樣用的。”
    “你想想看，”
    “東江水能不火嗎？”
    “那些報紙天天報道的事，都沒東江水這事影響力大。”
    許正陽人都傻了：“這也太離譜了吧？”
    “賣這水還能賺大錢？”
    高捷笑了笑：“教官，回頭我給您整台飲水機來。”
    “這麽大棟樓連個飲水機都沒有……這也太不時髦了吧！”
    許正陽氣呼呼地說：“那飲水機是我公司生產的！”
    許正陽那叫一個尷尬。
    他本以為桶裝水沒什麽市場，結果人家的產品都已經賣到香江大部分家庭去了。
    這熱度比祖家人的各種宣傳還要猛。
    他接手了塑料花廠，原本以為造個十萬隻桶就足夠了，
    現在看來，這數量遠遠不夠！
    都不知道已經造了多少桶出去了。
    甚至，連自家的廠都開始生產“飲水機”
    這玩意兒了，他居然毫不知情！
    這讓他怎麽能忍得下去？
    許正陽等高捷一走，立馬就奔塑料花廠去了。
    哦不對，現在應該叫許氏塑料製品廠了。
    剛進去，工人們就恭恭敬敬地跟他打招呼。
    心思細膩的許正陽發現，工人們忙進忙出的，一刻都不得閑。
    他隨手拉住一個工人問：“高廠長在哪兒呢？”
    工人回答說：“高廠長和技術部的人在車間裏呢，”
    “都一個多星期沒回家了！”
    許正陽嚇了一跳：“怎麽連續幹這麽久？”
    “不怕累垮身子嗎？”
    那個工人是他老鄉，認出他來了，特意壓低聲音說：
    “不止高廠長，技術部的人都這樣呢。”
    “他們直接把床搬到車間裏了，”
    “累了就煮碗麵吃，困了就在行軍床上眯一會兒。”
    “都已經連續一個星期了！”
    許正陽臉上沒什麽表情。
    這幫家夥……
    是把這兒當成自個兒老家了？
    老家的工廠攻關的時候，不也就是這樣嘛！
    許正陽又問：“其他工人呢？”
    工人撓撓頭：“我們是三班倒的。”
    許正陽點了點頭：“行，抓緊幹活吧。”
    工人默默地敬了個禮，轉身快步走了。
    許正陽照著工人們指的方向，直奔實驗車間。還沒走到呢，就聽見高廠長那沙啞的聲音傳來：“咱們都能做直立式的飲水機了，難道還做不出一台茶吧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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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茶幾和泡茶機融合起來其實挺簡單的，就那麽幾個基本功能，肯定能搞定！咱得琢磨琢磨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
    技術科的牛科長插了句話：“可能是芯片的事。要是能用指令操控，這種機器造起來輕鬆得很。”
    大家爭得不可開交，跟吵架沒兩樣。
    許正陽默默走進來，嗖地一下打開窗戶，屋裏煙霧繚繞，熏得人直咳嗽。
    高廠長和牛科長正聊得熱火朝天，被這突然闖進來的人給打斷了，剛想發火，一看是許正陽，立馬站了起來。
    “董事長！”
    許正陽盯著他倆，“你們多久沒睡個好覺了？”
    高廠長瞪大了眼，“誰背後說我壞話呢？誰說我們沒睡？我剛眯了一小會兒。”
    牛科長連連附和，“就是就是！”
    許正陽冷笑，“瞧瞧你倆的臉，胡子都老長了！再看看頭發，亂得跟鳥窩似的！聞聞身上，跟穿了幾天的臭襪子一樣。”
    許正陽眼眶微紅，“趕緊去睡，明天來找我，去愛華安保。”
    高廠長急了，“董事長，不行，現在研發正處在關鍵時刻，就差那麽一點點了。”
    高廠長眼裏閃著光，“董事長，咱們這次要發大財啦……”
    許正陽不客氣地打斷他，“老大——就是愛華董事局的主席李雲，他說過，抓賊要抓要害，能打頭絕不打別的地方，能打心髒絕不打四肢，警察的命可比匪徒金貴多了。”
    許正陽嚴肅地盯著他們，“你們都是上麵派來的能人，這廠的情況你們最清楚。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要是累垮了，怎麽對得起上麵的信任？”
    許正陽臉色陰沉如水。
    “都他媽給我滾回去，好好洗把臉，吃頓飽飯，睡個好覺！”
    “明天早上就去安保大廈找我。”
    “別逼我動手！”
    高廠長和牛科長對視一眼，隻能苦笑著答應。
    他們不得不聽許正陽的。
    要是不聽話，家裏頭就會派人來替換他們！
    高廠長和牛科長一邊回頭望著那些樣機，一邊慢慢挪動腳步，心裏一萬個不舍。
    許正陽看得惱火，一人一腳，狠狠地踹了過去。
    高廠長他們被踹了還樂嗬著，這場景仿佛回到了以前的單位。
    許正陽望著他們的背影歎了口氣。
    這些同誌……
    他走進廠長辦公室，問秘書：“水桶生產了多少了？”
    秘書笑得合不攏嘴，“愛華桶裝水下了七十萬隻的訂單。”
    許正陽愣住了，“不是隻要十萬隻嗎？”
    秘書使勁點頭，“對呀！”
    “後來又追加了七十萬隻。”
    “工人們現在都是三班倒。”
    “這訂單怕是要忙活好幾個月了。”
    許正陽剛想再問點什麽，秘書接著說：
    “還有韓國的小星財閥訂了一百萬隻。”
    什麽？！
    許正陽震驚了，“小星財團？”
    秘書得意洋洋地講道，“就連日本的山口組也訂了上百萬隻水桶。”
    “反正，年前咱們水桶車間的工作是忙不完的。”
    許正陽心裏琢磨了下，光是韓國和日本那邊的訂單，純利潤就得有四千萬港幣呢！
    這水桶生意還挺肥的。
    秘書環顧了下四周，壓低嗓子說：
    “董事長，其實最掙錢的還是飲水機。”
    “每台能賺上一百港幣。”
    許正陽問：“那接了多少單子？”
    秘書聲音更小了，“香港六十萬台！”
    “韓國一百萬台。”
    “日本也是一百萬台。”
    秘書滿臉得意，“咱們是在程若輝律師的指導下申請了專利。”
    “所以……”
    “以後誰要想生產這兩種機器，”
    “就得給咱們錢。”
    “就連水桶的外觀咱們都申請了專利。”
    “他們要是敢不經允許就生產，”
    “咱們就讓他們破產！”
    許正陽默默盤算了下，這些訂單加起來純利潤都快三億了！
    這回是真發了！
    第二天，
    許正陽在愛華安保總部跟高廠長他們開會。
    休息了一天，高廠長他們跟換了個人似的。
    昨天還跟野人差不多，今天就變成了企業高管了！
    許正陽先囑咐道：
    “工作是做不完的。”
    “我也不是幹企業的那塊料，”
    “企業得靠你們來經營。”
    “所以要注意身體。”
    “咱們都清楚這座工廠的分量。”
    “你得照顧好自己，別太拚了。”
    高廠長滿不在乎地說，“以前打仗時幾天幾夜不睡都是常事。”
    “現在條件可比那時候好多了。”
    許正陽瞪了他一眼：“那時候你後麵有上百萬人給你撐腰，這裏是！大佬們不可能明著幫咱們！”
    高廠長一下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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