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什麽時候走？”
    真是太煩人了，進門就開始在他家裏亂翻，還有兩個大舅哥直接進了他的臥室大搖大擺的躺在床上呼呼睡了起來。
    他還不敢說什麽。
    這不禁讓沈瀾懷念起從前司家的那兩個大舅哥，好像他們隻在該幫忙的時候出現，其餘時候都很有邊界感。
    從未進過他們的臥室。
    沈瀾見黎母那個夜叉從廚房裏出來，連忙進去了。
    “婚禮如你所願，現在可以跟我說那個人的下落了吧。”
    黎萱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失望，“沈瀾，你除了這個就沒有別的要跟我說了嗎？”
    難道就看不出來她今天很難過嗎？
    “快說！”
    沈瀾一點也不想跟她廢話，這個家他是一點都不想待了。
    “在淮陽貧民窟那邊的帳篷裏。”
    那裏本來是從前淮陽搭給回城知青住的地方，現在逐漸變成了流浪漢的聚集地。
    知道那人的信息後沈瀾抬步要走。
    黎萱又拉住了他，“把他帶回來，我有事要跟他談。”
    那人有幾分的真本事，回頭她想再要一個聰明孝順的孩子，需要那人的幫忙。
    “知道了。”
    沈瀾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毫不留戀的出了屋。
    貧民窟。
    “司蓉小姐，您不需要親自送我回來的，”文母誠惶誠恐道。
    她跟文詳受司蓉小姐的恩惠已經夠多了，搬到城裏後現在身體也好了很多，不過她從前的那些繡品都被從前住他們旁邊的鄰居給霸占了。
    司蓉小姐知道後親自找了人來幫她拿回繡品。
    “阿姨，您不用跟我客氣，我幫您也是有事相求。”
    司蓉這次參賽的古風服裝想讓文母幫忙繡。
    肯定能錦上添花。
    “司蓉小姐您實在是太客氣了，有什麽事您直接吩咐就是了，我怎麽能擔得起這求字。”
    司蓉跟文母說了自己的想法。
    “沒問題！”文母一口答應，“你隻管把衣服拿來，我一定好好繡。”
    司蓉帶著二哥公司的幾個保鏢，一路進了從前文家母子住的地方，那些人看到五大三粗的保鏢嚇得立刻把藏起來的繡品還給文母了。
    他們前腳剛進去，沈瀾就從路口拐到了他們對麵的一個帳篷內。
    帳篷內的鋪蓋上躺著一個頭發打結的男人。
    瞎了一隻眼睛。
    春日裏就開始招蒼蠅了。
    “朱運！”
    沈瀾喊了一聲。
    地上的人緩慢撐起身子起來，用獨眼審視的看了他好一會，“你是…沈瀾？”
    “是我。”
    老頭重躺了回去。
    又是他的一筆孽債。
    “找我有什麽事？”
    “兩件事，幫我救一個人，然後再給一個女人開不孕的藥，跟當年的一樣。”
    這個家夥算是個用藥鬼才，他下的不孕藥其他大夫什麽問題都診斷不出來。
    地上的男人默然了半晌，才問，“還是給當年的那人用？”
    沈瀾點頭，“對，辦成了錢少不了你的。”
    老頭起身在鋪蓋旁的包裏鼓搗了半晌，最後遞給沈瀾幾個布包。
    “跟從前一樣，下到飯裏，無色無味。”
    隻不過，效果跟從前不一樣。
    助孕的。
    這個沈瀾自然不會想到。
    他把藥像寶貝一樣收進了自己口袋裏，一如當年。
    隻要司蓉沒有孩子，就會把他跟黎萱的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教養了。
    說不清楚他心裏有沒有後悔那個決定，但司蓉既然沒能生下他的孩子，那也別想生下別的男人的孩子。
    老頭一路坐著公交跟著沈瀾進市裏。
    當年他意氣風發，被老師逐出師門後做了很多錯事。
    佛說，因便是果。
    所以如今，他才會落到這樣的地步。
    當年他幫著沈瀾幹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現在終於沈瀾也得到了報應。
    可見，因確實是果。
    他也該修正當年的一些事情了。
    馬市長的孩子確實是不治之症，朱運確實無能為力。
    沈瀾有些遺憾，回去的時候埋怨了朱運幾句。
    朱運一言不發。
    一路跟著沈瀾回到小區，沈瀾沒讓他進家，畢竟家裏現在還住著那樣一群牛鬼蛇神。
    他上去把黎萱給叫了下來。
    雖然他現在並不愛黎萱，但黎萱想再生一個他也是同意的。
    如今這兩個孩子他都不太滿意。
    尤其是跟江喻的女兒比起來，聽說人家女兒這次模擬考又考了全校第一。
    可他的女兒現在卻成了一個瘋子。
    要是不再生一個，將來他跟黎萱老去，誰來管沈苑吃喝拉撒？
    朱運給黎萱把脈。
    他對這個女人也很有印象。
    夠狠。
    這樣的人是能成大事的，但前提是得有一定的運氣加持。
    看她如今，好像氣運大不如前了。
    “怎麽樣？我現在還能生孩子嗎？”黎萱急切的問。
    “能。”
    朱運在包裏扒拉了下，然後給她也配了幾包藥。
    吃完這輩子都別想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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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算是間接糾正了當年的錯誤。
    “記住，一定要好好把藥吃完。”
    不用他說，黎萱也會這樣做的。
    不過得等到參加完這次的舞蹈比賽。
    到時候，拿到獎金把娘家那群蛀蟲給打發走，她就能好好的給沈瀾再生一個孩子，一家人的日子一定會越過越好的。
    連續幾夜，沈瀾睡不著望著那幾包藥出神。
    畫麵好像跟二十多年前重疊。
    那時候他也是這樣猶豫不決，看著司蓉躺在自己身邊的甜美嬌憨模樣，他忍不住想若是司蓉生下他們的孩子，會不會有著跟他們倆相似的眉眼模樣？
    不一樣的是，這次他想的卻是該怎麽把這藥下到司蓉的飲食中。
    現在他想見司蓉一麵都不太容易。
    好像隻有接下來的舞蹈比賽，那時候黎萱倒是有機會接觸到司蓉。
    司蓉有隨時帶保溫杯的習慣。
    於是沈瀾把藥交給了黎萱。
    黎萱把藥放在了自己比賽那天要帶的包裏。
    可是在她出去買菜的時候，黎母進了她的臥室，想翻找些值錢的東西，一不小心把她的包給打翻了，跟桌上的其他幾包一樣的藥摻在了一起。
    最後黎母隨便抓起幾包放進去把包給恢複成了原樣。
    黎萱自然不會知道。
    很快就到了春季舞會這天，黎萱在大廳裏熱身的同時，盤算著該怎麽樣把藥神不知鬼不覺的下到司蓉的保溫杯裏。
    其實現在司蓉生不生孩子已經對她沒什麽利益影響了，但黎萱就是想讓司蓉一輩子都當一個不會下蛋的母雞。
    終於，讓她找到了一個機會。
    台上主持人讓參賽者輪流上台抽簽，按順序表演。
    黎萱悄悄挪到了司蓉放保溫杯的桌子旁，拿出了包裏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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