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靈珍看向丹閣牆上掛著的一把尋常長劍，走去取下過後，猛然拔劍出鞘。
    “鳳女之果，乃為生人與劍靈所融，而且依照她所說，應當是和劍靈達成了某種契約，屬於彼此心甘情願。”
    “而你……即便順利完成了過程，但無法和蛟龍惡魂達成契約，那麽結果必然會產生一股排斥，要麽是你排斥它，要麽是它排斥你。”
    “最壞的結果，那就是你會死！”
    或許是和沈仙佑相處久了，蕭靈瓏的心性也逐漸變得灑脫起來，隻見她淺淺一笑：“到時的事，到時再說。”
    蕭靈珍問道：“其實殿下也有更穩妥的法子，你為何執意想讓你自己填補上空缺呢？就那麽喜歡他？”
    “喜歡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則是我自己不甘於這麽庸碌俗氣。”
    不說沈仙佑身邊的這些女人。
    一個個的，身姿相貌堪稱仙品，修為與手段也都是出類拔萃，而自己依舊是得靠惡魂法器才能夠續命。
    更是因此，導致修為境界始終難以得到大的突破。
    家傳的武道絕學，也很難以發揮出真正殺力。
    哪怕，仍然會是他的附庸，但總比連做附庸的資格都沒有，隻能成為他閑暇之餘的納欲者。
    蕭靈珍神色落寞。
    “丫頭，以殿下的性子，也會讓我們當個尋常人好好活下去的。”
    蕭靈瓏卻是笑道：“姐姐，你很了解我，我也很了解你，嘴上這樣說，恐怕心裏不是這麽想。”
    “咱們姐妹倆，說難聽點的話，那就是很世故的一對。”
    “否則……你當初也不會選擇進宮，我也不會選擇跟在殿下身後。”
    蕭靈珍笑著點頭承認。
    如此世道，還是不做尋常人家為好，若遇大勢傾軋，半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姐妹倆心神皆定，隨即開始下一個過程。
    鳳女的修煉心法，她們已經拿到手。
    在鳳女看來，這是一場“互惠互利”的交易，也沒料到這對姐妹，並非是想象中的地位低下，因此生出了一股自信。
    以為接觸到蕭靈瓏，就能夠輕而易舉地占據她的肉身，繼而脫離靜水池的束縛。
    在把修煉心法交出去後才發現，和預想中差別太大了。
    那個蕭靈瓏，根本無法承載另外一個神魂。
    原因是她的肉身，已經承載了兩道神魂！
    除去她本身的神魂之外，另外一道神魂……貌似也是蛟龍。
    鳳女也在這時意識到沈仙佑的恐怖之處。
    交戰時，就已經有四條蛟龍顯現，而第五條蛟龍即便沒有肉身，卻有著一道完整的神魂。
    鳳女也記得很清楚那四條蛟龍的氣息都非常不一樣。
    “沈仙佑……你竟然能養出五條性質不一的蛟龍，你到底是想做什麽？”
    鳳女可以預想到，拿到自己的修煉心法的那兩個女人會折騰出什麽個玩意出來。
    因為以前也有人，做過一模一樣的事。
    並且，也成功了。
    ……
    丹閣之中，蕭靈珍以家傳秘術將法器中的蛟龍惡魂牽引而出。
    如今的蛟龍惡魂，隻有本能意識，沒有絲毫理智，在看到蕭靈瓏的那塊骨頭過後，便以為是承載自身的新肉身。
    蕭靈珍此刻還是很忐忑的。
    以前母親用這種手段，都是幫別人治療骨傷，並未做過類似的事情。
    “如果不是這丫頭央求，我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做這種事，但既然做了，那就做到底！”
    這塊骨頭，需要重新裝回蕭靈瓏的體內。
    而在片刻過後。
    身在載和殿中的沈仙佑，都聽到了丹閣中傳來的慘痛叫聲。
    沈仙佑迅速起身去往丹房。
    踏入過後，一眼便看到了現如今的蕭靈瓏。
    那道惡魂法器，已經完全失去了作用，而蕭靈瓏則是匍匐在床。
    重點是，元神外顯！
    原本作為人的元神，正在急劇變化，到最後竟是元神上已有蛟龍之形。
    蕭靈珍在一旁看著，滿眼心疼。
    沈仙佑忍不住問道：“靈珍，會不會出事？”
    “目前來看，在我的預料當中，就怕排斥反應她會承受不了。”蕭靈珍回應道。
    蕭靈瓏則是緊緊咬著牙關，一字一語道：“可……以！”
    她比姐姐更加清楚自己的狀態，也更清楚接下來究竟要怎麽對抗。
    若是讓元神徹底化作龍形，崩潰之時就在眼前，而現在就有這種勢頭。
    那就得強行扭轉回來。
    沈仙佑親眼所見，蕭靈瓏竟是自主分離了自身元神和蛟龍惡魂，
    令人訝異的是。
    此時此刻，元神之外，紅纓縈繞，肉身還在不斷散發真氣，凝結成一杆寒芒長槍。
    徑直刺入蛟龍惡魂！
    下一瞬，產生了煉化過程！
    沈仙佑瞳孔一震。
    “好一個縛蒼龍！”
    如果說，這是一場拉鋸戰，那麽蕭靈瓏已然占據絕對優勢，蛟龍惡魂哪怕靠著本能在排斥，但卻排斥不了煉化。
    沈仙佑和蕭靈珍都齊齊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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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靈瓏突然艱難開口。
    “殿下，你……你先出去。”
    話落，一對龍角毫無征兆地從蕭靈瓏頭頂上冒出，並且那雪白的肌膚上，竟開始衍生出一層暗金色鱗片。
    模樣十分猙獰。
    沈仙佑沒有離開，而是走近前去，緩緩伸出手摸向那已經長出鱗片的臉頰。
    “當初你為歌伎時，我都沒有嫌棄過你，此時此刻又怎會嫌棄你？”
    沈仙佑也有些心疼。
    或許她待在自己身邊，的確有一些功利性目的，但時至今日，也未曾真正去圖謀什麽。
    無需自己開口就願意承這擔不可預估的風險。
    不知是不是過於疼痛，蕭靈瓏的眼眸中流出兩行清淚。
    也正是在此時。
    肉身完全產生變化，與真正的蛟龍，隻有細枝末節的差別，可又會在人形狀態反複變化。
    沈仙佑看向蕭靈珍，問道：“我還能幫上什麽？”
    “呼……”
    蕭靈珍沉沉吐出一口氣：“還得靜觀其變，因為我看不出明顯的缺陷，靈瓏還得繼續在這裏適應一段時間。”
    “我明白了。”
    待到沈仙佑走出丹閣，這塊地方就完完全全成了禁地。
    別說是外人，就算是一隻鳥接近，都得被箭矢給射下來！
    即便沈仙佑加緊防範。
    一份出自欽天監的奏報被送到了玄京，其中內容對水德宗有著多次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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