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我沒搞鬼啊
    沈仙佑故意笑道：“那要是你再碰見六哥冤魂，那我可是很為難。”
    “我是幫它對付你呢？還是幫你對付它？”
    “對我而言，貌似都不合適吧？”
    被這話一逗，陳雲霓忽然感覺就不怎麽怕了。
    轉念一想，神色陡然嚴肅。
    “沈仙佑，這事是不是你搞的鬼？”
    沈仙佑淺笑道：“我剛剛搞的可不是鬼，不信你去問憐霜。”
    陳雲霓直接閉嘴。
    傻子都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事已至此，早點離開襄州早點安心，到了神農道君的道場，就算是千年厲鬼也不敢作祟了。
    沈仙佑的話，也是這個意思。
    大晚上的，顧憐霜累的夠嗆，不想跟著去江邊吹冷風，沈仙佑便孤身一人前去江邊觀望。
    縱然不是道士，但也懂得一些道脈的辨邪之法。
    江水本就屬陰，肉眼很難辨出端倪，沈仙佑便把心珠的真身放入江水中。
    此時此刻，他能看到諸多投江者的屍骨，大多腐化成了白骨。
    但其中有五具屍身，既不發福，也不腐爛，就連身上的蟒袍和頭上的玉冠都是完好的，宛若活人！
    這人，沈仙佑又怎麽可能不認得。
    就是襄王沈逍遙和他的妻子還有兒女。
    一家人安安靜靜的在江底最深處，沈仙佑便以蛟龍將其銜出水麵，旋即喚來瀟州的錦衣司指揮使。
    “言王殿下，請問有何吩咐。”
    “立刻找來好棺材，將這些屍體安然押送至京師，報奏聖上處置。”
    “他們是……襄王一家？！”
    “對。”
    “卑職明白！卑職立刻去辦！”
    棺材很快就被馬車拖了過來，錦衣司眾人哪怕殺過不少人，但見到時隔兩年仍然新鮮的屍體，心裏也是止不住的打怵。
    將屍體都裝進去後，沈仙佑拿著仙劍二兩輕，在每個棺蓋上以及棺材的左右兩側都刻上了“大將軍到此”五字。
    看筆畫樣式像是道脈的鎮屍符，但沒有符頭和符腳。
    沈仙佑不是符修，也不是道士，就算畫出一張完整的符籙，和單單刻出這五個字沒有太大區別。
    當然，他的意圖並非是將襄王一家的屍骨送回京師，而是想通過這五具屍體來看看是哪路神仙作怪！
    再者，襄王的死從屍身來看，和宗人府當初所說並不符。
    宗人府當時說的是，襄王自知罪孽深重，攜妻兒投江自盡，可他們一家人的屍體之內有著些許劍氣。
    外表卻沒有傷口。
    這是用蛟龍銜屍時感知到的。
    其中疑點重重，若是有人在此時再跳出來，也好替他一家子報仇。
    若是沒有，則送回玄京，也算是得以落葉歸根，入土為安。
    也能為其奪去惡諡，冠以美諡，免得留著臭名聲在史書上，千百年後還遭後人蛐蛐。
    沈仙佑辦完這些事，差不多也天亮了。
    顧憐霜歇息了半夜，感覺精神飽滿，便和沈仙佑禦劍追上陳雲霓的隊伍。
    沈仙佑也沒把襄王屍身的事情透露出去。
    陳雲霓主動把他叫到車駕內，問道：“你在襄江內……有沒有發現什麽端倪？”
    沈仙佑搖了搖頭。
    “並沒有，嫂嫂多慮了。”
    “真話？”
    “保真！”
    陳雲霓事後想起來，心底多了些無奈和惋惜。
    諸王之中，品行好的人占少數，襄王算一個，當初沈辰陽拿他開刀，還冠以步入魔道的罪名，真是……讓人一言難盡！
    沈仙佑淡淡道：“要說你沒關係，那是不可能的，畢竟沈辰陽是從你肚子裏鑽出來的。”
    “他從我肚子裏鑽出來的時候，我也沒想到他會這麽暴戾啊！”陳雲霓也有點委屈。
    “跟我委屈個啥？又不是我和你生的！”
    “你閉嘴！滾出去！”
    “謹遵太子妃之命。”
    沈仙佑實在不喜歡這種事後惋惜，說話才那麽不好聽，陳雲霓被氣的胸口一起一伏。
    看著他那無所謂的模樣，心裏更生氣了。
    隔日，沈仙佑接到錦衣司的消息，說是棺材已經成功送至京師，並且報奏給了沈聖昀。
    沈聖昀下了密旨，讓人好生安葬襄王一家於皇陵之側。
    沈仙佑頓時心頭冒疑。
    “沒人出來攪和？”
    身側的顧憐霜說：“也許襄王屍身不腐不化，正是因生前冤屈所致，和那些劍氣無關。”
    “如果是這樣最好不過，但那些劍氣是怎麽來的就很耐人尋味了，我都明晃晃的把屍體弄出來，故意讓錦衣司送回京師，都沒人出來阻止？”
    沈仙佑疑惑的是這一點。
    顧憐霜繼而說：“殿下，你別忘了，沈辰陽還在昏迷不醒，他現在也沒能力搞事。”
    “也對。”沈仙佑說。
    “莫要多慮，留好心力，等到了瀟州，若是真殺神農道君，則必然是一場惡戰。”
    沈仙佑點了點頭。
    連續的日夜兼程，隊伍已經離開襄州，一路向南，抵達瀟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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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走了一日，抵達瀟州首府——瀟湘府。
    ……
    瀟州布政使司衙門準備好了住處。
    其實按照禮節，接待東宮和皇室，應當是藩王出麵，但削藩在前，老十七瀟王沈柔實在不想搭理東宮，要不是沈仙佑來了，他連麵都不想露。
    見麵沒有寒暄，而是自嘲。
    “小十九，哥哥我原本我在諸王裏好歹有你在墊底，如今你聲勢滔天，哥哥我卻成了諸王中最廢物的！”
    “十七哥，你自己知道就好，別說出來。”
    瀟王沈柔並不生氣，笑嘻嘻道：“也怪我娘，給我取了這麽娘的名字，所以不怪我沒出息！”
    如果說沈柔真沒出息，也是十分牽強，但他和其他兄弟比起來，唯一亮眼的功績就是在就藩過後，立即重新丈量了瀟州的田畝，為朝廷打擊瀟州士紳及世家力量減少了許多麻煩。
    平日裏和沈仙佑差不多，吃喝玩樂，樣樣在行，二十三歲的年紀，十二個兒女！
    當談及此事，沈柔還得意洋洋道：“怎麽樣？哥哥在這方麵比你強吧？”
    沈仙佑白了他一眼：“豬都沒你能下崽！”
    “哎呀，怎麽能這麽說我，我這是在給沈家繁衍香火，也是跟你學的嘛。”
    “少扯這些沒用的，你手頭上有多少兵？”
    “六千……八千？多少來著，我忘了。”
    “你這藩王當的……唉。”
    沈仙佑隻好自己調閱瀟州都司的兵錄冊，確定了瀟王府能夠直接調動的兵力在六千人，也就是瀟湘府的五個衛所。
    瀟王沈柔問道：“你小子想幹啥？”
    “和你沒關係，你把兵馬借我就成，事後朝廷問起來，你就說我揍了你一頓，逼著你借兵給我。”
    沈柔直著脖子，一臉硬氣道：“那你也得和我說清楚哇！”
    “你非得我揍你是不？”
    “好吧……”
    沈柔立馬縮回腦袋，乖乖把王府兵符給了沈仙佑。
    明明是兄長，現在跟個弟弟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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