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不啞不聾,不做當家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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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怨是一回事,這個弟弟的存在,還是很讓作為兄長的沈柔引以為傲。
因此,在瀟王府中,為沈仙佑單獨準備了一場接風宴。
美人佳釀,一應俱全。
沈柔三杯馬尿下肚,把顧憐霜完全當成擺設,非要把最近買進來的幾個妙齡侍女都送給沈仙佑。
“老弟,你放心,這些丫頭哥哥可連指頭都沒碰過,保準幹淨的很。”
“哥也不管你來瀟州幹啥,要兵馬我就給兵馬,要女人我就給女人!”
“怎麽樣?哥哥夠意思吧?”
沈仙佑撥開沈柔勾在肩頭的手,神情很是微妙:“你沒看見我帶著我的顧夫人來了?”
“她?難不成你還懼內?”
“這倒不是,但也沒必要惹得她不開心。”
沈柔又多看了一眼顧憐霜。
那眸子裏的鋒芒感,不禁讓他打了個哆嗦。
顧憐霜已經很克製了。
真要鬧騰起來,一道劍氣就能掀翻整個瀟王府。
沈柔隻好說:“行吧行吧,那就讓丫頭們都退下,無關的人也都退下!”
“是……”
眾人陸續走後,場麵終於清靜多了,氛圍也因此變得不太對。
顧憐霜很知趣地走到門外,並且關好門窗。
畢竟,自己沒走,瀟王沈柔就在那裏一直幹喝酒,什麽話也不說。
現在隻剩下兄弟倆人。
沈柔終於放下酒杯,原本懶散的坐姿,瞬間變得正襟危坐。
臉上的酒紅,也並沒有影響到他的理智。
“小十九,我知道你來瀟州要幹什麽,殺那個養牛的老牛鼻子,對不對?”
“這不明擺著的事麽,要不然我還真陪太子妃來這遊山玩水啊?”
“哥哥提醒你一句,道脈很多高功也都到了,就是怕那老牛鼻子真死在你手裏。”
“噢……也就是說,那老牛鼻子真覺得自己可能不是我的對手?”
沈柔沒好氣道:“你那駕馭六條蛟龍的本事,現在人盡皆知,換做誰誰不怕?”
“我就提醒你,千萬別來硬的。”
“瀟州這地方,情況太複雜了,尤其是有那老牛鼻子在!那就更複雜了!”
沈仙佑喝了口茶,問道:“那是怎麽的?他成土皇帝了?”
“那倒不至於,主要是吧,他那神農觀吧,簡直都快成了第二條道脈了,那信徒和教徒,還有香火,比天師府主峰還要昌盛,你要敢動他,不止天師府要找你麻煩,瀟州百姓也會造你的反。”沈柔說。
“細說。”
“你初來乍到不熟悉情況,我就和你慢慢扯。”
耕牛,別說對百姓是個很貴重的牲口,就對朝廷來說都是必不可少的牲口。
可那神農道君,養了一批又一批的牛崽子,無償贈送給百姓。
聽到這裏,沈仙佑便說:“你是怕我動了那牛鼻子,以後瀟州百姓可就沒今天的好日子了?”
“好日子?百姓什麽時候有過好日子過?”
沈柔嗤笑一聲:“他說是無償送牛,那就是百姓得先把牛崽子養大,養大了之後用來耕田,我們朝廷法令還不準殺牛,等到牛耕田了之後,凡是出自神農觀的耕牛耕過的田,每年一畝收取兩成糧食。”
沈仙佑粗略地在腦子過了一遍。
一畝地兩成?這不比朝廷收的賦稅還要重?百姓們豈不是更加苦不堪言?
“可問題就是瀟州的百姓太知足了,那些拿到耕牛的農戶就跟著了魔似得,每天看著耕牛耕地,連飯都不用吃你知道嗎!我看著都害怕!”
“誰敢動他們的牛,他們就敢殺誰!”
“他們一點都不覺得苦!真的!”
一切聽起來情有可原,耕牛本就是農戶的命根子,但不用吃飯……這也太誇張了吧?
沈柔神色凝重。
“一點都不誇張,我是親眼見到過,那些鄉下種田的農戶天天就守著牛犁地,什麽米麵菜都是用來喂牛的。”
“他們成天就給牛誦讀什麽神農經!”
“說這樣的話,牛耕過的地,莊稼就能長得更好,農祖爺還會賜給他們仙丹!”
沈柔越說越激動。
瀟州這地方,五山三水兩分田,能夠有今日穩定景象已是不易。
沈仙佑繼而問道:“那牛鼻子幹這事多久了?”
“不到一年吧,尤其是在瀟湘府,基本上已經成型,瀟州其他府縣的人也經常聞訊而來,雖然說不是人人都能領到牛,但領到牛的人都是這樣,我就很搞不懂,那牛鼻子是哪來這麽多牛崽子的?”
這也是沈仙佑正在思考的問題。
即便沒有得出問題的答案,也能確定一件事,在事出反常必有妖的基礎上進行判斷,神農道君恐怕沒有其他人說的那麽偉光正。
搞不好,是在和自己一樣,幹著養妖的勾當。
同時取代了瀟州的士紳與世家,正在以溫水煮青蛙的方式,鯨吞土地!
沈仙佑回想著史書。
在史書上找到了類似的例子,譬如前朝的“滅佛”!
究其根本,就是和尚們占據的土地太多了,壟斷了從生存到修煉的所有資源,但這都是皇朝末期才會出現的事。
削藩在前,沈柔無力去和神農道君相抗,在瀟州享受自己的榮華富貴,一直睜隻眼閉隻眼。
沈仙佑來了,自然要全盤托出。
不單是這些,沈柔還提了另外一件事。
“小十九,瀟州和襄州南北相鄰,曆朝曆代皆以荊襄湖廣之稱,而本朝卻是以襄、瀟二字重新分化,但仍飲的是一湖之水,吃的是一湖之魚。”
“古言還有一雲,湖廣熟,天下足。”
“哥哥我且拙劣揣測,神農道君此舉,意欲圖謀天下,斷我大玄國運!”
沈仙佑則問道:“十七哥,六哥的死,是不是也和神農道君有關?”
“對,六哥生前偷偷來過很多次瀟州,但並未知會我,我也隻能秉持不聾不瞎不做當家翁的態度,但六哥最後一次來瀟州,在神農觀應當是有一場惡戰。”
“你看見了?”
“我都說了,我當時是又聾又瞎,什麽都看不見,什麽都不知道,我是真怕削藩會削到我頭上,可現在有你在,我就不怕了,所以我才敢對你說出這些事,我能夠確定的是,六哥和神農道君之間,必然是有某種不可言的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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