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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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許諾卻注意到,黑貓眼角有淚水輕輕滑落。
接著,小狸子伸出舌頭去舔舐黑貓的腹部,
隨後,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上演,
小狸子的舌頭舔過之處,黑貓的毛發竟直接脫落,
被它舔過的地方,全變成了光禿禿的粉紅色,
皮膚裸露無遺,一根毛發未留。
這隻黑貓原本毛發油亮,濃密順滑,
此刻腹部卻光禿禿的,盡是皺巴巴的粉紅色皮膚,
顯得異常詭異與醜陋。
小狸子此時又伸出前爪,竟將這黑貓活生生地剖開。
黑貓此刻仍瞪著眼睛,尚未斷氣,
而腹內的腸肚已被小狸子扯出,
一根根地抽離。
可見這些貓腸貓肚已被清洗得極為幹淨,
月光下,隱約呈半透明狀。
在小狸子向外拉扯貓腸貓肚之時,黑貓尚未斷氣,
因此,它的爪子和尾巴在拚命抽搐,顯然極為痛苦。
小狸子對它毫無憐憫之情,抽出貓腸後,才在黑貓脖頸處咬了個口子,
然後將黑貓脖頸中的鮮血吸幹。
片刻之後,這隻黑貓才終於結束了生命。
當目睹此景,許諾與陳玉樓皆感到背脊發涼,毛骨悚然。
陳玉樓終於難以按捺心中的不安,
因那隻小狸子在飲盡貓血後,又悄然繞至殘損石碑之後。
他連忙壓低嗓音對許諾提議:“要不我們此刻撤走?”
許諾輕輕擺了擺手,對陳玉樓道:“陳兄,稍安勿躁。”
“這狸子清洗貓腸,或許是在為更強大的存在進行獻祭。
我們應除惡務盡,再等等。”
聽聞此言,陳玉樓嘴角不禁抽搐,心中暗罵許諾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麵對如此驚悚離奇之景,竟還想著除妖。
明知後有更厲害的妖物,竟還不趕緊逃離?
陳玉樓心中萌生獨自逃離之念。
但又怕被許諾恥笑。
況且回到義莊,也不好向羅老歪等手下交代。
說自己因害怕而獨自歸來?
那可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
於是,陳玉樓隻能咬緊牙關,雙手緊握小神鋒,選擇留下。
許諾話音剛落,石碑那邊便傳來一陣奇異的聲響。
兩人望去,
隻見石碑旁出現了一個身著白色喪服的瘦弱老太太。
她騎在一頭潔白的小毛驢上,身形極為枯瘦,
皺巴巴的皮膚仿佛直接貼附於骨架之上,
已非醜陋所能形容,
而是透著深深的詭異,
麵色亦是古怪異常,
非陰非陽。
宛如地獄中的亡魂,
雙眼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陳玉樓等人挖掘過的墳墓不計其數,
因此初見這老太太,他還以為是從古墓中爬出的幹屍,
渾身上下幾乎不見一絲血肉,皮膚如同樹皮般粗糙幹癟,毫無血色。
片刻之後,陳玉樓與許諾皆看出這老太太絕非人類,
因她身材太過矮小,
或許不足一米,
頭戴白色小帽,
腳蹬白色小鞋,
口中還叼著半截貓腸,
腮幫子鼓鼓囊囊,
正咯吱咯吱地咀嚼著。
而石碑之後,似乎還有其他身影在窸窸窣窣地移動。
隻是因懼怕白老太太的威勢,躲在暗處不敢輕易現身。
或許是狸妖同類,待白老太太與小狸子享用完祭品後,才敢出來享用殘食。
眼前這一幕,讓陳玉樓想起了之前在義莊見到的白老太太的畫像,
這老太太與畫像中的白老太太幾乎如出一轍,
而且此刻白老太太也注意到了許諾與陳玉樓。
尤其是陳玉樓,與白老太太四目相對,
幾乎就在這一瞬間,許諾察覺到身旁的陳玉樓身上泛起一圈淡淡的圓形光暈,
緊接著,陳玉樓全身僵硬,
仿佛被某種力量定住,動彈不得,
嘴巴微張,卻發不出半點聲響,
同時目光轉向一旁的許諾,眼中滿是震驚與絕望。
此刻,陳玉樓心中懊悔萬分。
早知如此,就不在許諾麵前逞強,早點逃跑也好過現在。
如今,竟被妖術所困。
再想到之前黑貓的下場,
陳玉樓額頭上頓時滲出了黃豆般大小的汗珠。
陳玉樓口不能言,許諾卻瞧得真切。
這位卸嶺魁首中了白老太太的圓光術。
與此同時,許諾腦海中響起一陣聲音:
“宿主觀察到黃妖圓光術,心生感悟,習得夢幻泡影之術。”
許諾聽聞此言,心中一驚。
白老太太的圓光術極為厲害,
甚至能將心誌堅定的陳玉樓困住,使其口不能言身不能動。
靈貓烏雲嘯鐵在那兩隻氣候已成的黃妖麵前,也是毫無招架之力。
夢幻泡影之術比圓光術更為高深,
能營造出極為逼真的幻境,
將人的精魂拖入夢幻泡影之中。
心誌不堅者,精魂將永遠困於夢幻泡影,無法解脫,
肉身則成為行屍走肉。
即便是修為深厚、心如磐石之人,想要夢幻泡影,也需耗費一定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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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門對許諾而言,無疑是意外之喜。
在遭遇各類妖獸與邪靈的挑戰時,許諾多了一項強有力的應對之策。
此刻,白老太太那雙充滿詭異的小眼再次盯上了許諾所在之處。
許諾心知肚明,一旦自己也被那圓光術所束縛,
他與陳玉樓兩人的未來將是何其悲慘,
或許會和那隻黑貓落得同樣下場,
被白老太太與小狸子牢牢控製,
不斷地被迫進行荒誕的灌水清洗,
直至最終被她們剖腹開膛,
體內髒器一一成為她們的盤中餐。
許諾周身汗毛直豎,猛地站起,
對準白老太太與小狸子的方位,迅速施展了夢幻泡影之法。
霎時間,整片殘碑周遭被七彩絢爛的光芒所覆蓋,
四周的古樹、荒墳、野草、清溪,皆被這光彩映襯得失去了色彩,宛如黑白世界。
小狸子與白老太太瞬間被這片虹光所包圍。
小狸子修為尚淺,
幾乎是在光芒觸及的瞬間,雙眼迷離,神情木訥,身體僵化,
即便仍在移動,也是踉蹌搖擺,猶如醉酒,毫無方向可言。
而一旁的白老太太修為則深厚得多,
她本就是老熊嶺義莊舊址破廟中的主神,
是這方圓數十裏山民供奉多年的妖邪。
中了夢幻泡影後,非但沒有迷失,反而雙目精光閃爍,拚命掙紮,
似乎即將從這幻術之中掙脫。
許諾豈會給她這個機會,
瞬間朝白老太太與小狸子所在之處疾衝而去。
這一係列舉動看在陳玉樓眼中,滿心疑惑與驚恐。
因為陳玉樓全然不解許諾此舉何意!
此刻許諾仍能行動,
在陳玉樓看來,許諾最明智的選擇應是立刻轉身逃回義莊,請他人前來救援,
不料許諾竟徑直衝向那兩位妖怪。
這讓陳玉樓滿心不解。
許諾是嚇傻了嗎?
然而下一瞬,許諾已至白老太太與小狸子身旁。
青蝠身法在短距離內的爆發力驚人,
許諾幾乎化作一道青色殘影,帶著一股邪魅之氣猛衝而去。
同時,許諾高舉手掌,
大裂碑手帶著一股黑氣,直朝白老太太腦門拍下。
白老太太亦是強悍,
在這緊要關頭,竟咬破舌尖,猛噴一口鮮血,
妖身硬生生扭曲,如同斷枝,躲入了那匹白色毛驢身下。
許諾的大裂碑手拍在了那白色毛驢身上,
毛驢連慘叫都未及發出,便被許諾一掌拍得口吐碎肉,骨斷身亡。
許諾腦海中響起一道聲音:
“恭喜宿主擊殺兔妖,獲得五年修為。”
兔妖?
許諾聽到這聲音,不禁低頭一瞥,
這才發現那被大裂碑手拍死的白色毛驢,竟是兔子所化。
此刻,這兔子已現原形,氣息全無。
而在兔子屍體之下,白老太太的身形也已變化,
從先前的老嫗模樣,變成了一隻瘦小的狸子,
渾身雪白無雜毛,月光下甚至泛著淡淡熒光。
許諾欲再抬手施展大裂碑手,已然不及。
那白色老狸子竟還回頭望向許諾,
眼神中充滿了怨恨與得意,
仿佛在嘲笑許諾對它無可奈何,日後定會前來複仇。
許諾冷哼一聲,手指輕彈,
一道黑影自旁側草叢中竄出,速度之快,隻見殘影。
正是許諾的破甲碎心蠱。
碎心蠱猶如利箭,直射老狸子柔軟的腹部,
瞬間,一個手指粗細的血洞顯現,
碎心蠱已鑽入老狸子體內。
老狸子修為深厚,性情狡猾,
然而卻遭遇了許諾。
先是被夢幻泡影困住片刻,又受大裂碑手重創,
原本能抵禦尋常刀劍的白色皮毛,此刻也無濟於事。
那破甲碎心蠱的巨顎異常尖銳,專為穿透防禦而生。
轉瞬間,血洞顯現。
碎心蠱循老狸子的血脈,直逼心髒。
所經之路,筋脈盡毀。
老狸子身軀震顫,細微抽搐。
其麵上的怨毒與得意早已蕩然無存。
五官擰作一團,扭曲不堪。
目中盡是痛楚之色。
此刻之態,恰似先前靈貓烏雲嘯鐵臨終之時。
許諾絲毫不存憐憫之意。
霎時,他操縱碎心蠱將白老太太之心嚼碎並吞噬殆盡。
許諾腦海中瞬間響起連串聲響。
“恭喜宿主滅殺狸妖白老太太,斬獲三十年修為!”
“恭喜宿主之破甲碎心蠱吞噬狸妖心髒,實力躍升,進化為玄級下品蠱蟲——吞心虯蠱。”
須臾之間,一股磅礴之力湧入許諾經脈之中。
許諾原本之經脈瞬息間擴張至極限。
仿若無數蟻蟲於血管經脈中爬行。
酸癢痛麻之感交織,令許諾覺下一秒即將爆裂。
大顆汗珠自許諾額上滾落。
至少兩三分鍾後,許諾方抬頭。
此刻,許諾雙目中精芒閃爍。
氣質大變。
六十年,一甲子的修為!
許諾此刻的實力,已達凡人巔峰!
舉手投足間,隱約透出宗師氣度。
隨後,許諾望向自己的蠱蟲。
碎心蠱再度進化。
吞噬狸妖白老太太心髒後,已進化為玄級下品蠱蟲——吞心虯蠱。
許諾知曉,虯乃古籍中無角幼龍之稱。
此蠱潛力巨大。
或許還將繼續進化。
許諾旋即望向旁邊的小狸子。
小狸子此刻已從幻境中醒來。
許諾出手滅殺白老太太之時,幻境已破。
然小狸子命運多舛。
剛從幻境中歸來,便目睹白老太太與胯下兔妖被許諾所殺之景。
一者被一掌斃命,骨骼盡碎。
一者被蠱蟲穿心,死狀淒慘。
小狸子修為本就不及白老太太。
頓被嚇得口吐黃綠色黏液,倒地抽搐,蹬腿翻眼,一命嗚呼。
竟被許諾活活嚇死。
許諾未料小狸子如此不堪。
許諾已察覺,自己穿越至此盜墓融合世界,所有記憶中的妖獸邪靈皆愈發強大。
義莊中的尋常屍體,竟屍變為白僵,其中不乏幾位強悍的黑僵。
瘸腿老貓化作靈貓烏雲嘯鐵。
白老太太的修為亦遠超記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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