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象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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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墓室位於回環通道的中心,四周陳列著象牙、玉幣及巨大的青銅器等陪葬品。步入其中,映入眼簾的是三口排列有序的棺材。
    第一口為布滿銅花的青銅槨,表麵纏繞著九道鎖鏈,高懸半空;第二口是木質棺材,色澤如焦炭般深沉,質地堅硬如鋼鐵,鷓鴣梢一眼辨識出這是窨子棺;第三口為石棺,雕刻繁複,紋路古樸。
    “青銅槨,窨子棺,八字不硬切勿靠近。”鷓鴣梢眉頭微蹙,心中疑惑為何獻王墓中竟有三具妖棺。
    “三世橋,三生棺。”獻王確實對成仙之道做了充分準備,布局巧妙,連細節都考慮周全。
    趙澤上前圍繞三口棺材巡視一圈後,在青銅槨旁停下腳步。槨的一端設有一個凹槽,內嵌一麵古樸青銅鏡,背麵點綴金黃色的縎石。此鏡散發出剛正的辟邪力量,乃法家銅鏡,鑄於山,可映照天地間的禮義廉恥,具備鎮伏邪祟的能力。盡管並無非凡特性,但它是一件靈物。
    趙澤毫不猶豫地將銅鏡取下。就在鏡麵脫離槨蓋時,一陣陰風驟起,槨內傳來異動——先是沉重的撞擊聲,隨後響起利刃劃過金屬的尖銳聲響。“哢……”厚重的槨蓋緩緩開啟,幾根漆黑且極長的指甲從中探出。
    麵對如此情景,趙澤依舊手持銅鏡,神情自若。迄今為止,除了某些特別棘手的事物外,他已鮮少受到威脅。區區僵屍,即便算不上頂尖存在,也難撼動他的心境。
    此刻,趙澤凝視著粽子推開槨蓋坐起身來,隨即舉起法家銅鏡對準它的頭頂。
    法家銅鏡散發出的鎮伏之力如潮水般傾瀉而下,原本欲有所動作的僵屍頓時僵在棺內無法動彈。他指尖一點,佛光注入僵屍脖頸,伴隨劈啪聲,其脊椎盡斷。屍氣在佛光消融中散去,半起身的屍體如同骨骼被抽空一般滑回棺中,化為一具普通屍骨。
    一旁的鷓鴣梢看清棺內情形後疑惑出聲:“這僵屍怎是無腿的殘缺之軀?”但見那棺內僵屍雙腿缺失,僅以石雕替代。
    趙澤收起法家銅鏡,“此乃獻王搜集的三具屍骸之一,用於秘法重塑三世身,模擬經曆剜眼、掏心、奪魂之苦,以此證明曆經三獄之劫可成仙。”
    他檢查屍骸布局,命兵人將三口棺內的屍骸取出焚燒,連同牆上鮫人鱗製成的長生燈亦被毀去。他隱約察覺,獻王似有重大圖謀,若處理不慎,恐生變故。
    處置完三具屍骸後,趙澤借助風水術找到藏匿獻王影骸的密室。兵人移開地磚,顯現出下方由大量方形木料構建的井字形結構。一口宛如深藍玄冰的棺材置於中央。
    鷓鴣梢凝視此棺,遲疑道:“石精?”
    “相傳石精唯地獄附近山穀才有,地獄中石精磨盤專研碾罪人血肉,以滋養地獄。”
    “此物極為不祥,何以製成棺槨安置屍骸?”
    “正是不祥之處,獻王截取三世身所受苦難部分拚接成影骸代己受難,自當越不祥越好。”
    趙澤指揮兵人開啟棺蓋,隻見內裏一具以白絲包裹僅露頭顱的屍骸。
    那具屍骸的頭顱保存完好,除麵色蒼白外,幾乎與活人無異。雙目被挖出的空洞中甚至滲出血跡。
    趙澤原本打算用彩繪棺材觸碰這影骸,想讓棺材上的不詳氣息沾染其上,削弱獻王的氣運。但他意識到,這影骸本就是獻王以秘術承載自身劫難的替身,施加更多不詳之力隻會加重獻王的磨難,甚至可能助其成仙。因此,必須另尋他法破解影骸,削弱獻王的氣數,而喜慶或許是最佳選擇。
    可惜條件不允許,若有可能,趙澤定會給獻王的影骸帶來持續好運。不過眼下,他手指輕點眉心,一道佛光浮現,灑落於影骸之上。佛光照耀之處,屍骸中的陰晦之氣漸漸消散。當影骸被淨化後,原本令人毛骨悚然的屍體竟顯出幾分祥和之意。
    如此一來,這影骸便不再承載獻王的三世苦難。不僅如此,趙澤還將從青烏子處得來的金絲楠木棺槨放置其中,讓其享受三世安寧與富足。
    失去三世苦難後,獻王的成仙之路氣數大減。加上明樓的布局被打亂,趙澤判斷獻王取巧成仙的可能性大約各占五成:有五成機會當場暴斃,也有五成可能掙紮後身亡。
    處理完影骸與三世棺後,趙澤注意到兵馬已至,隨即召集一半人手搬運明器。好在這些兵馬行動迅速,數百陰兵卷起陰風,片刻間便將下方的寶物盡數搬空。
    這時,趙澤才抬頭看向墓室頂部中央的方孔,那裏通往獻王的主墓室。他命花靈帶兵撤退,自己則與鷓鴣梢一同前往,因接下來將麵對太歲肉芝槨,任何意外都難以預料。至於那位老外,也被鷓鴣梢遣走,畢竟整座獻王墓雖有天險阻隔,卻未見任何機關埋伏。
    趙澤和鷓鴣梢攀爬至平台,隻見白牆封堵了一處洞口,牆上刻畫著一位簪鳳釵、著鳳服的女子壁畫,似為獻王之妻。剛站定,那壁畫中的女子竟現於眼前,伸手欲掐趙澤喉嚨。隨即佛光閃現,女子哀號消失,白牆也開始冒出黑煙,最終轟然坍塌,露出一具幹屍,形態與浮雕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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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澤暗自心驚,不知這女子是否真想傷害自己。而獻王將亡妻製成守墓者,手段實在冷酷無情。進入白牆後,他們發現一座天然洞穴,雖無獻王棺槨,但氣氛讓鷓鴣梢逐漸冷靜,專注觀察四周壁畫。趙澤對此頗為欣賞,認定此人能沉著應對險境,實屬大才。
    隨後,他目光閃爍,察覺此洞穴氣息異常。獻王以肉芝為棺,居然也蘊含非凡特性,令他始料未及。畢竟,這東西本已死去,不該存有異能。
    察覺到情況有異,他細細探查後才明白,這肉芝當年被獻王掏空,又用人填入其中,意圖再生。盡管未能如願,卻因死亡後的氣息與地脈濁氣、怨氣交融,孕育出新的邪惡之物。
    趙澤將手按在牆麵上,提取非凡特性。那是一股名為“凶神太歲”的力量,匯聚了風水衝煞之惡、地脈濁氣及無盡怨念,堪稱災厄之源。見此異物,他迅速將其收進源質空間,深知此等邪性不可輕觸,以免影響自身氣運。
    另一邊,鷓鴣梢凝視著一幅占卜圖,水霧之中顯現出無數異象。圖中描繪了一座建於高處的宏偉城堡,雲霧繚繞其下,中央大殿內供奉著巨大的眼球圖騰。他疑惑道:“這不是紮格拉瑪山脈,這是何方?”
    鷓鴣梢注視壁畫沉思,心中暗想,曆代搬山道人僅知找到雮塵珠可能破解詛咒,卻無人知曉具體方法。如今雮塵珠近在咫尺,卻毫無頭緒。壁畫中情景表明,此珠曾被這裏的人守護許久,或許能從中獲取線索。他注意到壁畫風格與天藏之地似有關聯,服飾雖怪異,但隱約透露出相同脈絡,於是默默記下這一線索。
    隨後,他走向趙澤,“趙兄,獻王棺槨可已尋得?”
    趙澤順著觀風望氣指引,來到山洞中央,指向下方說道:“在這裏。”隨即拔出乘勝萬裏伏,朝地麵斬落,一道土黃劍氣轟然擊地,頓時土石崩裂,山洞劇烈晃動。
    土石崩裂間,露出一口形如人體的玉頂金邊棺槨。鷓鴣梢迅速從腰間取出套索,精準地拋下,牢牢縛住棺身,奮力拖拽至地麵。
    趙澤靠近後,逐一打開鎖扣,猛然掀翻棺蓋。棺內赫然顯現出一具,頭戴王冠,身披黑蟒玉甲袍,腰束紫金帶,足蹬登雲靴,正是獻王。令人驚異的是,獻王的頭部已完全玉化,半透明質感,麵容模糊,仿若無臉之軀。
    鷓鴣梢急忙探查,卻未能找到傳聞中的雮塵珠,神情焦慮。趙澤製止了他的動作,凝神觀察獻王的遺體,卻發現毫無生氣跡象,僅存一股飄忽高遠的氣息,顯然並非生者。心中突生荒誕之感,難道一路追尋的不過是一具空殼?
    確認無誤後,趙澤憤懣不已,拔劍斬下獻王玉化的頭顱。鷓鴣梢頓悟,此異象應因雮塵珠藏於其中。但未及歡喜,異變驟起——獻王的頭顱與屍身瞬間化為光雨消散,唯有一顆染滿金痕的玉石眼珠在光芒中漂浮。
    緊接著,光雨卷起雮塵珠衝破墓頂,沿途撞穿山岩飛逸而去。與此同時,一道清越自得的聲音回蕩於蟲穀:“得來鳳膽千百載,解得天書機數來。時來解去舊形骸,得道成仙登瑤台。”
    糟了!
    趙澤腦海中閃過明樓的布局:墓下三生橋、三世棺、影骸與肉芝,直至獻王化作光雨消散。他瞬間明白,事情不對勁。
    獻王確實死了,但這不過是他成仙的關鍵一步。他精心策劃的成仙方式是屍解成仙。
    所謂屍解成仙,即在徹底死亡後,等待時機舍棄肉身飛升,僅借助外物留存形態。
    顯然,獻王將雮塵珠視為實現屍解成仙的媒介。
    原本,獻王計劃通過胡巴等人或培養的肉芝吞噬其肉身來完成屍解。無論哪種方式,他都會徹底死去並借此成仙。
    卻不料,最終竟是趙澤的一劍助其完成了屍解。
    不行,絕對不能讓獻王屍解成仙!
    一旦獻王成功屍解成仙,那麽幫助他的趙澤將背負他在人間所有的罪孽與業障。
    想到那些無辜百姓的血債即將降臨到自己身上,趙澤感到無盡的黑暗向他壓來。
    “追!”
    “絕不能讓獻王成仙!”
    趙澤化作一道幻影衝出墓室,直奔下方出口。
    他全力奔跑,手中長劍緊握,以最快速度衝出墓門,踏上石階。
    抬眼望去,空中懸浮著一個與壁畫中一模一樣的虛影,神情孤高,仿若在注視天際,頭頂的虛幻金冠鑲嵌著雮塵珠。
    天空烏雲密布,沉重得仿佛要壓垮蒼穹,這是獻王成仙需經曆的天劫。
    見趙澤追出墓穴,獻王微笑捋須:“道友助我屍解,承我凡間因果,此乃大功一件。”
    “待你輪回百世後,我必下凡親自渡化於你。”
    話音未落,獻王揮手向墓地深處示意,臉上浮現出期待與灑脫之色。
    “黃泉河水洗凡塵,踏過三生仙氣生。”
    然而,他的表情突然僵住。
    他預料中的黃泉沒有顯現。
    趙澤鬆了口氣,慶幸先前的努力沒有白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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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察覺到黃泉被破壞,獻王的表情變得驚愕。
    獻王迅速朝水龍暈方向揮動手掌,低語:“陰火點陽龍,赤龍升……”話未說完,他轉身看向自己耗費心血修建的淩雲仙宮,卻發現它已消失無蹤,僅剩裸露的山石。他心中震驚,剛想探查原因,卻見天劫愈發濃厚。
    獻王抬頭凝視空中劫雲,臉色平靜,目光卻鎖定趙澤,“我的影骸,怕是也遭人暗算了吧?”
    按原計劃,影骸承受苦難能消減三成劫數,黃泉洗練再消三成,赤陽護體再消三成,餘下一成由雮塵珠化解。然而如今,劫數絲毫未減,數千年的布局化為泡影,隻剩雮塵珠尚存一線生機。
    “難道這是天意?”獻王苦笑,“不成正統終究多災,或許此劫不過開端。”
    獻王調整金冠,毅然決然準備迎劫,“今日若渡劫成功,必將償還你金燈煉魂之恩。”
    趙澤輕蔑一笑,從源質空間取出一麵蒼青大鼓,高舉雙槌重重擊下,“咚!”戰鼓聲震徹數百裏,天空驟響驚雷。
    “咚咚咚……”趙澤連續擂鼓,毫不停歇。
    一時之間,天際雷鳴不斷,烏雲翻滾,電光閃耀,仿若深藏一片雷河。
    獻王望向那驟然擴張數十倍的烏雲雷幕,內心猶如被撕裂般劇痛。他轉頭盯著擂鼓的趙澤,眼中幾乎噴出怒火。
    第一百一十五章 來,共享這一刻!預判你的反擊,全力一擊,動手!
    感受到獻王淩厲的眼神,趙澤依舊專注擂鼓,嘴角浮現一抹笑意。
    “你不是追求飛升嗎?”
    “未曆億萬劫難,何來天仙永恒?”
    “讓我助你積累更多劫數,為你慶祝!”
    “來,共享這鼓聲!聽三通鼓響,雷暴將至!”
    話音剛落,趙澤高聲大喝,揮槌猛擊,鼓聲震天動地,讓遮龍山上的岩石搖晃墜落,樹木搖曳不止。
    原本厚重的烏雲再次膨脹,不僅覆蓋範圍擴大,連雲層厚度也急劇增加,簡直詮釋了黑雲壓頂之勢。
    緊接著,隨著三通鼓聲響起,
    數百裏內的烏雲以遮龍山為核心開始旋轉,漸漸形成龍卷般的漏鬥形態。
    漏鬥內雷光閃耀,似是收納了天地間的全部雷霆,閃電不再是瞬間閃現,而是如流水般緩緩流淌。
    盡管這緩慢的旋轉沒有引發狂風肆虐的破壞力,但那股壓迫感卻令人窒息。
    方圓百裏內的苗寨侗族村民目睹外頭宛如末世的巨型雷暴漏鬥,婦女們抱緊孩子躲入地窖,男子則聚在一起朝黑雲跪拜,祈求雷神息怒。
    而被雷暴鎖定的獻王此刻心緒混亂,難以言表的情緒湧上心頭,仿佛道心即將崩塌。
    他焦急得鼻尖冒火,耳中充盈憤懣,這不是普通的劫數,分明是天罰!
    繼續承受天劫無疑是死路一條,可若放棄,即便有雮塵珠護體,也難逃天地之力的清洗,最終淪為毫無意識的孤魂。
    唯有一條路可走……
    念至此刻,獻王虛影忽而顫動,化作一道透明光芒,裹挾雮塵珠以迅雷之勢撲向趙澤。其速度極快,瞬息穿越空間,不留餘地讓人反應。
    然而,就在獻王行動的刹那,趙澤放下鼓槌,雙手合抱,彩繪棺材憑空現於懷中,隨後弓步揮起,朝天一掃。一聲巨響後,被光芒包裹的雮塵珠宛如高爾夫球般被擊飛,直衝烏雲深處。
    收回棺材,趙澤緊握鼓槌,冷笑道:“都什麽年代了,還玩這種奪舍把戲?”自從氣機啟動,他就已料到獻王的意圖,“即便讓你進入體內,無論是佛光還是源質提取,都能取你性命。”
    但如此輕易結束獻王的性命,令差點背鍋的趙澤心中難平。再說,持久成仙不過是幻想,需用電療治。“非是我記仇,”趙澤鼓槌一擂,“新晉雷電法王在此!”
    獻王被擊回天上,雮塵珠直入雷暴雲層,他被迫顯形懸浮半空。但原本虛幻的身軀竟纏繞黑氣,遊走間讓他心悸不安,這是彩繪棺材帶來的不詳之力。
    獻王感覺靈覺迷惘,魂魄受壓,雜念紛呈。不能再拖,他知道不祥之力很快會完全幹擾思維,使自己神誌不清,做出荒誕之舉。罷了,孤注一擲。
    獻王狠下決心,不再理會趙澤,口中念起晦澀咒語。咒語擴散遮龍山,趙澤敏銳聽見山中碎裂聲,似鳥破殼。
    遮龍山連綿的山嶺間,怨毒與絕望的氣息此起彼伏。他立刻聯想到痋術製成的石皮人俑,卻未曾料到獻王竟將這些遍布遮龍山的山頂。順著氣機追尋,布局顯然依龍脈走向而設。他瞬間明白,這是獻王企圖借助龍脈之力化解劫難,再以痋術煉就一條活的痋龍守護身旁。
    如今龍脈已被趙澤封鎖,獻王自身也深陷困境,不得不施展此法做最後掙紮。隨著怨毒絕望的氣機迅速逼近,遮龍山上騰起大片幽綠色雲霧,朝獻王所在匯聚。靠近後才看清,這些雲霧竟是由一隻隻透明的幽綠蛾子組成。
    獻王張開雙臂,成千上萬的蛾子化作巨龍撲向他的身體,瞬時融為一體。隨著痋蛾的注入,獻王虛幻的身影逐漸凝實,身形愈發高大。最終,他化作三丈高的幽綠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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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獻王完全融合痋蛾之際,本欲對趙澤發動攻擊,但天空中的黑雲雷暴已然成型。那烏雲如固體墨玉,仿佛能砸破蒼穹。哢的一聲脆響,吸引了眾人的目光,那是黑雲漏鬥底部裂開了一道巨大縫隙。雷霆如流水般無聲傾瀉而下,閃電照亮百裏範圍,天地寂靜,唯有雷光閃爍。
    趙澤等人感受到頭皮和手臂的細微酥麻,而獻王竟迎著雷瀑衝天而起,在雷水中逆流飛行。雷水所過之處,獻王三丈多高的身軀微微縮小一圈。
    他麵容扭曲,神情痛苦而猙獰,卻絲毫不停歇,反而拚命向上衝擊,仿佛欲衝破天際烏雲。
    趙澤心生疑惑,這人究竟想做什麽?即便已使出最後手段,怎會如此?這般執著成仙的人絕不會放棄希望。此人必有隱秘意圖。
    趙澤凝神觀察,發現對方調動全身力量,大部分朝雮塵珠匯聚。雮塵珠受到能量衝擊後,原本虛幻的氣息開始變化,一股危險力量逐漸蘇醒。
    原來如此,獻王雖未完全理解雮塵珠本質,卻通過多年研究找到了激活其中蛇神遺力的方法。他企圖引爆珠內力量引發雷暴,借機逃脫。
    但雮塵珠乃趙澤誌在必得之物,怎容獻王破壞。"你竟耗盡氣數,以痋蛾之力做困獸之鬥,豈不是自尋死路?"
    趙澤話音未落,顯化大金剛金身,將銀鏈交予金身。金身揮動手臂,銀鏈瞬間拉長,飛速射向獻王。獻王聞到金屬震顫聲,頓感被束縛,逆流之力被阻斷,所有痋術之力亦被封印。回首一看,自己已被銀鏈捆綁,一端係於金身之上。
    獻王絕望至極,感知到自身力量消退,雮塵珠趨於平靜,意識到死亡臨近,心中滿是悲涼。
    趙澤見狀暗自慶幸未親自動手。望著空中電光擊打金身濺起火花,他冷笑著看向被禁錮半空的獻王,眼中惡意畢露。
    取出一張黃絹,用狼毫蘸朱砂,寫下一枚黃巾力士符,運筆之際融入夔牛鼓的氣機,再以大印蓋下,引遮龍山及其周圍的山水之力注入符籙。
    收起筆,拿起符籙擲出,
    符籙攜帶著大量風水之力飄然飛向陰雲,
    陰雲深處傳來雷鳴,電光閃耀間,符籙化為灰燼,丈高身影於黑雲中隱約浮現,
    隨即身影邁出黑雲,
    隻見他麵色蒼青,胡須如皂絨,頭裹黃巾,雙目雷光閃爍,身負金環日耀,光芒四射;繡襖內襯,鐵甲霜鋪,映照月影。
    正是形態稍異的黃巾力士,
    黃巾力士現身之時,雷霆暫止,雷水停止衝刷獻王的痋術之軀,
    然而獻王心中卻湧起強烈的不安,
    瞬息後,黃巾力士探手入雷水一抓一拽,雷水凝聚成鞭,他揮鞭之際,整條雷水河流湧入其中,
    黃巾力士持鞭走向被縛的獻王,抬手一鞭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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