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雨身著華服，身姿挺拔地立於殿中，素手輕揚，鎏金托盤上三個琉璃盞瞬間盛滿琥珀色的液體。滿朝文武的目光順著她衣袍上精美的暗紋匯聚而來，卻見這位長公主神色從容地掏出火折子，指尖輕旋——“噗”地一聲，琉璃盞驟然竄起幽藍火焰，映得龍椅上的皇帝眼神猛地一凝。
    “陛下，諸位大人，此乃保定新製的高濃度酒精。”程小雨聲音清亮，火焰在她指尖明滅自如，“尋常烈酒雖可燃，但唯有這般純度的酒精，才能在瞬息間消殺傷口病菌。”她側身示意宮人推出裹著繃帶的假人模型，將酒精潑灑在染血的棉布裏，火苗掠過之處，布料焦黑卻無餘燼，“行軍途中若將士受傷，以此處理傷口，感染風險可削減十之八九。”
    殿內響起一片驚愕的抽氣聲。兵部尚書急忙出列，神色凝重道：“公主殿下，此物如此易燃，運輸豈不是隱患重重？”“正因如此，才需朝廷統一管控。”程小雨展袖鋪開地圖，運河沿線的標記在燭光下熠熠生輝，“保定工坊將定量生產，分三級封裝。軍用酒精以鐵皮罐盛之，輔以防火棉層；民用酒精則用琉璃細瓶，僅供酒樓客棧用於‘火烹’。”她抬手示意宮女呈上銅製火鍋，酒精火焰在爐中歡快躍動，鍋內高湯沸騰的香氣瞬間彌漫大殿，“就像這新式食法，既新奇有趣，又比炭火潔淨許多。”
    皇帝摩挲著下頜，眼中滿是思索：“依你之見，這酒精該如何定價？”程小雨盈盈下拜，言辭懇切：“晚輩鬥膽，請將其列為‘皇家禦供’。軍用酒精由戶部按年采買，民用酒精效仿鹽鐵專營，於各地州府設官鋪售賣。如此，不出三年，定能充盈國庫。”
    次日朝會，皇帝下旨封程小雨為“監國長公主”，賜掌內廷工坊印信；蘇懷瑾晉升為戶部侍郎，統籌酒精產銷。諸事落定後，程小雨換下華服，輕車簡從前往蘇老將軍府。
    將軍府內彌漫著濃重的藥香，蘇老將軍躺在檀木榻上，白發間還纏著滲血的繃帶。程小雨快步上前，恭敬行禮：“蘇老將軍，晚輩來看您了。”她從袖中取出青瓷瓶，倒出兩粒白色藥片，“這是消炎的西藥，與晚輩帶來的千年人參同服，不出月餘，您定能下地。”她又指著案上的整壇酒精，“此酒精可每日擦拭傷口，比尋常藥酒效果強上十倍。”
    見老將軍想要推辭，程小雨連忙說道：“老將軍還記得嗎？當年我們一同圍獵，您教了晚輩許多騎射之術。如今晚輩略有所成，也想為老將軍分憂。”她取出一卷地契，雙手奉上，“晚輩在城郊置了座莊子，原打算種些釀酒作物。聽聞令郎擅長農事，不如讓他去打理？一應開銷由工坊承擔，收成可自留三成。若是經營得好，朝廷說不定還會嘉獎。”
    老將軍顫抖著接過地契，看著上麵龍飛鳳舞的禦印，渾濁的眼眶瞬間泛紅。程小雨又悄悄將一枚沉甸甸的金錯刀塞進老將軍手中：“這是新鑄的工錢樣式，還請老將軍替晚輩掌掌眼。”不待老將軍反應，她便起身告辭，離去時，院角的臘梅在風中輕輕搖曳，暗香浮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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