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消失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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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濟世堂出來,薑震直接去往了縣衙,向門外站著的捕快說明了來意之後,稍稍等了盞茶功夫,便被人領進了縣衙。
    王鶴安縣令最近甚是煩惱,寧安縣本就是一個偏遠小縣,四周環山,被孤立在群山之間,離本府的其他縣城都不太方便。
    所以一旦出了棘手的問題,想要向上邊求助,猶如遠水解不了近渴。
    前任縣令告知自己,求上邊的人不如求身邊的活神仙。但凡寧安縣出來了什麽大的問題,找濟世堂柳宗平老堂主都能夠將事情圓滿的解決。
    這些都是王鶴安縣令的前任們總結出來的經驗,而且但凡在寧安縣縣城擔任過縣令的前任,都因為高效率的解決了任期的種種問題,在官員考核上得了優秀的一筆,從而得到了升遷。
    於是,吸取了前任縣令們總結出來的經驗,王鶴安縣令便是十足的信心相信濟世堂的老神仙。
    任憑王鶴安從京師考試出來的進士,都還未在其他地方見過活了這麽久的人。
    眼下,寧安縣便是出來了大麻煩,所以王鶴安縣令第一時間便找到了濟世堂柳宗平。
    看著眼前年紀輕輕的薑震,王鶴安縣令不由腹誹道:“就這毛頭小子?莫不是老神仙在糊弄我啊?”
    不過,當日看老神仙神態言之鑿鑿,說自己的徒弟已經達到了先天武學境界,實力更是在一流武者之上。
    那就死馬當做活馬醫吧,姑且讓眼前這個少年郎試一下。即便不成,自己也沒有什麽損失。
    現如今,因為這一連串的失蹤案搞得焦頭爛額的王鶴安縣令已經顧不得其他了。隻期望盡快解決這個大麻煩。
    原來,最近一個月內寧安縣轄區內的村子接二連三的報上來不少失蹤案。
    第一第二起還不甚在意,直到一個月時間猛然達到了十餘起。
    這般數量嚇了王鶴安縣令一大跳,如若繼續下去,那自己頂上的烏紗帽不僅不保,以後本就不長的仕途更是不保,甚至還會被追責。
    如此異常的事情必須盡快解決。
    “薑震拜見縣令大人。”
    薑震拱手行禮道。
    “嗯,你便是柳老堂主的弟子薑震,不錯。”
    即便麵對沒有下跪行禮的薑震,王鶴安縣令也不甚在意,畢竟對方是先天境界的武夫。
    “最近一個月以來,不僅僅是方家村,李家村,劉家村,薑家村等等數十個村子報告了失蹤案,失蹤的都是還未出閣的妙齡少女們。捕快們前去探查也是毫無頭緒,完全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也沒有發現任何屍體。”
    王鶴安縣令簡要的說了一下目前的情況,寧安縣能派上的人手通通都派出去尋找線索去了,同時也派人通知上邊的知府大人。
    由於受群山環繞,派人上報的人最快也得兩周的時間才能到達知府大人那兒,來回耽誤恐怕又是一個月的時間沒了。
    當務之急王鶴安縣令是抓住一切可以動用的人去探索了,前任縣令們求到濟世堂的事情無一沒有解決不好的。
    所以王鶴安縣令即便看著年紀輕輕的薑震,依舊願意讓他一試。
    薑震詢問了一些問題,便從縣衙離開了,回到了家中將這件事告知了父母,說自己將要出去一段時間。
    薑望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不可同日而語,每日在家都是勤加修煉武功,看著他每日的表現薑望深知自己的兒子如今不再是如自己一般的普通人了,於是便道:“震兒你便放心去便是,家中不必擔憂,萬一有事我會找你劉叔幫忙的。最近你娘親打算找開一家飯店還要找他幫忙解決店鋪的事情。”
    聞言,薑震點頭。至於母親打算開飯店的事情薑震知曉一些,母親思慮這麽大個家,日常開銷都不是小數目,所以打算用劉管家給的銀子開一家飯店。
    將來有了收入,也才更好的在寧安縣立足下去。加上自己的母親廚藝本來就很好,如果招上兩個廚子,靠母親的菜單,說不得還真能夠讓飯店開下來。
    薑震的母親倒是有些擔憂,但是知道孩子大了自己也沒辦法解決這些問題,隻得出言道:“震兒千萬注意安全,還有,縣令大人說薑家村也有人失蹤,不知道是哪個孩子。震兒你先回去看一下,順便幫娘親和爹爹看望一下她的父母。”
    都是一個村莊的人,就算是不沾親帶故,畢竟是曾經的鄰裏。
    薑震也是打算先去薑家村打探一下情況,畢竟薑家村自己從小生活到大,對於周遭的情況也更熟悉些。
    最近家中為小丫頭聘請了一位老師,在家中學習文字,倒是讓小丫頭沒有了以往那般活躍,薑震去看了一下自己的妹妹薑小雨,發現她正在中庭用稚嫩的小手,歪歪扭扭的學習寫字。
    旁邊有小翠照顧著,小丫頭全神貫注,絲毫沒有察覺到薑震的到來。
    在小翠的提醒下,小丫頭才發現了薑震在自己身後,於是小丫頭邊向薑震炫耀自己剛學的字。
    薑震拿著一看,上邊歪歪扭扭的字倒是比自己教導她寫得更有模有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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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小雨、薑震、娘親、爹爹、小羽、小翠……紙上寫得全是身邊的人。
    薑震忍俊不禁,有的字直接席地而躺。
    “你這小丫頭,這樣怕不是會把教書先生給氣出病來。”
    “哼,才不會呢。略略略”小丫頭做個鬼臉便放下筆,叫薑震和小翠跟她一起玩捉迷藏。
    玩鬧了一會兒,薑震便騎著俊俏的白馬,直奔薑家村。
    回到了薑家村,薑震直接找到了薑大山,帶著父母臨走交給自己的一些禮物上門。
    “大山叔,這是我爹娘讓我給你們帶的禮物。”
    薑震將手中的禮物遞給了薑大山,裏邊有肉有酒還有不少精細的麵。
    薑大山見到薑震開心不已,知道薑震一家現在不可同日而語,亦是十分高興,看著自己一同長大的同村大哥和嫂子還記得自己不由十分高興。
    “快進來,你小子回來就回來,你大山叔還少得了你一雙碗筷嗎?還有哪兒讓你爹娘又這麽破費。”
    說著便邀請薑震進屋。畢竟薑大山不僅與薑望一起長大,薑望對他更是有救命之恩,不是薑望舍身引開當初的山君,恐怕薑大山早就沒了。而且薑望還因此失去了一條手臂。
    “伯娘好。”薑震看見薑大山的老婆行禮道。
    “嗯,震兒現如今果然出息了,儀表堂堂的。”婦人誇讚道。
    不是客套話,確實是薑震如今的變化與以前相比變得好看了許多。原本山野間滿山遍野跑得野小子,上山掏鳥窩,下河摸螃蟹,瘦不拉幾的小個子。
    如今經曆一年多的修煉與蛻變,不僅個子長高了身體變強壯了,皮膚也跟著變得不再是黑黝黝的樣子。
    天無一月雨,人無一世窮。薑震因師尊的青睞,習得修仙法,一身肉體凡胎在潛移默化中漸漸變化。
    大山叔的老婆看著薑震拎著來的這麽多的禮物,眼睛笑得彎了起來,趕緊拿著進廚房準備再添上一兩道葷腥。
    薑大山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雖然薑大山比薑望小一點歲數,但是結婚更早,兩個兒女都比薑震要大許多。
    薑大山的長子已經成家立業,並且分家出去了,女兒也已經嫁人,所以家中便隻有薑大山夫婦二人生活。
    一起吃過午飯,薑震坐在院子裏跟薑大山聊天,順便說起了薑家村那起失蹤的少女。
    “大山叔,我在寧安縣縣城聽說咱們村上失蹤了一位少女,是哪位叔伯家?”薑震問道。
    薑大山原本酒足飯飽後,正在一邊聊天,一邊準備拿出長年累月被煙漬浸得油亮亮的煙鍋抽抽旱煙,聽到薑震的問話於是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沉默片刻,說道:“是村裏薑二伯家的閨女——薑曉瑤。”
    薑大山口中的薑二伯,那是薑大山一個族譜下的族親,他們的爺爺輩是親兄弟。所以,薑曉瑤算得上是薑大山沾著血脈的侄女輩。
    雖然薑震跟薑大山他們血脈關係遙遠一些,多多少少還是帶點關係的,所以平日薑震遇到也是跟著喊一聲薑二伯。
    “那丫頭才剛滿了十五歲,還未出嫁,生得亭亭玉立的,算得上近些年咱們薑家村長得好看的閨女了。”
    “到今天算,薑曉瑤那丫頭已經失蹤了足足二十七天了。開頭幾日,村長帶頭在村子附近山上尋了個遍,半點痕跡都沒有,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你薑二伯二嬸兩口子天天愁眉苦臉,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也沒有了辦法。報官之後,捕快過來盤問了兩次,第一次來還差點將村裏的二傻子給抓了去頂罪。”
    底層百姓就是這般無辜,沒有結果的事情,最好的辦法便是找個傻子去充數。
    奈何這件事情並非個例,其餘的村子相繼發生了同樣的事情,巧合的是接連丟失的都是各個村子裏長得好看,尚未出嫁的丫頭。
    所以捕快第二次來了更負責的人,再次仔細的查看了失蹤的薑曉瑤的房間,詢問了一遍村中人是否有過異常的情況。
    其實薑震剛剛在縣衙裏王鶴安縣令便吩咐人將今日的調查卷宗給薑震看了一下,從一個多月以前,相繼從離薑家村不遠的李家村開始,一直到最近三日前的方家村基本上每隔三日便有一名少女失蹤。
    凶手絲毫沒有半分掩飾,每隔三日便出手,而且出手的村莊都在一條移動線路的官道附近。
    薑大山說完,手中的旱煙也被抽了個幹淨,拿著煙鍋在牆上敲了敲,抖落出卡在裏邊的煙灰,歎息道:“可憐了薑曉瑤那丫頭,如今生死不知,你二嬸眼淚都快苦幹了。”
    聽完薑大山的話,薑震一時間沉默不語,深知薑曉瑤這個同齡人在失蹤了這麽長時間的情況下,恐怕早就凶多吉少了。即便最後找到了,對於薑二伯一家人來說,無論怎樣都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薑震告別了薑大山,接著尋到了村長,憑著縣令大人的手書,說明了自己是來調查失蹤案的。
    村長看著村裏的後生居然帶著縣令大人的手書來,一時間喜不自勝,畢竟薑震是打小在薑家村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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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已經過了二十幾日了,但是薑震還是想再次問詢一下。
    即便薑震再次尋到相關的人問了一遍,依舊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訊息,隻能寬慰了薑二伯和薑二嬸一番,表示會盡力尋找薑曉瑤的下落。
    薑震騎著白馬,慢慢的走出了薑家村。直到馬兒行到了村口,聽見一陣撥浪鼓的聲音夾雜著一陣樂嗬嗬笑得癡笑聲。
    薑震臨近了一看,原來是村裏的二傻子。二傻子是薑家村的人,天生癡傻,如今快四十來歲了。
    薑震聽薑望說過,以前二傻子並不傻,隻是生了一場大病燒壞了腦袋變得不能言語,加之父母早亡,徒留下二傻子一人。薑家村看其可憐,即便日子難過,也偶爾會救濟一下他。
    吃了薑家村百家飯長大的二傻子,沒病沒災的活了四十多年。真不知二傻子是幸運還是不幸。
    薑震翻身下馬,從馬背的荷包裏取出一個油紙包著的肉餅,這是薑母為薑震準備的口糧。
    薑震將肉餅遞給了二傻子,二傻子低頭擺弄著手中成色還算嶄新的撥浪鼓,並沒發覺。
    薑震於是喊到:“傻子叔,給你。”薑震並不知道二傻子的名字,隻是從小到大身邊人都叫他二傻子,於是跟著叫傻子叔了。
    二傻子雖然癡傻,但是心地不壞,時常幫著各家做點活,這也是薑家村的大家願意給二傻子一口飯吃的原因。
    二傻子看著薑震,癡傻的道:“餅…餅…嘻嘻…哈哈…謝~”
    幾十年的相處,二傻子多多少少還有些明白大家對他的好。偶爾有不懂事的小孩兒欺負他,他也不會罵人,打人,時而念叨著:“娘…不讓…打人…壞…”
    看著眼前的二傻子,薑震沒有辦法改變他,幫助他,隻能遞上母親為自己準備的肉餅。
    趁著天色尚早,薑震起身上馬,向著第一處報案失蹤的李家村奔馳而去。
    這個李家村,便是李黑和他的堂哥李雲二人所在的村子,而李家村的村子正好是李黑的大伯,李雲的父親。
    憑著王鶴安縣令大人的手書,薑震向李家村村長說明自己在調查失蹤案,來到了這個村子失蹤少女的家中。
    同樣詢問了一番,一無所獲,直到快要離開的時候,確實瞟見少女的床頭擺放著一物。
    頓時,薑震停下了腳步,衝了回去將那東西拿到了手中…眾人見到薑震莫名其妙的舉動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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