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番外:12)閑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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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芒星城的空氣裏混著硫磺、燒焦的垃圾和遠處嚎叫。
    惡魔的咒罵和爪子刮地的聲音此起彼伏,像首永遠跑調的狂歡曲。
    我握著麥克風手杖,漫無目的地踱步,嗒嗒的敲地聲像在給這混亂打拍子。
    地獄的髒亂比天堂的甜膩更讓我舒坦,至於不用束手束腳。
    客棧裏那場熱鬧還嗡嗡地響在腦子裏:夏莉的禮花眼、艾米麗抖得像要炸的光環、安吉爾的賤笑、赫斯克那呆傻孩子般的呆樣。
    我展示那身惡心的天使戲服後,大廳的空氣像壞掉的電波,凝得讓人牙酸。
    嘖,夏莉還一臉興奮地嚷著什麽救贖計劃,簡直比天堂的聖歌還天真。
    我甩了甩頭,鹿角耳朵抖了抖,。閑著沒事,客棧的的氛圍也顯得有些吵鬧,出來透透氣也好。
    街頭的惡魔推搡著叫賣雜貨,巷子裏閃著鬥毆的火光,樓房歪得像醉漢,窗戶透出交易崩盤的怒吼。
    我咧嘴一笑,思緒像斷續的電波,滋滋作響。地獄,這才是我的主場,比天堂那金光閃閃的牢籠強多了。
    可剛走了沒幾步,脊背一涼,像暴風雨前的靜電。巷子裏的陰影濃得像墨,一抹紅光閃過,尖銳又短暫,像眼睛猛地閉上。
    我的耳朵抽了一下,手杖頓了頓,目光掃向街角——一個攝像頭,鏡頭泛著詭異的紅光,緩緩轉動,像在盯著我。
    沃克斯。我眯起眼,嘴角扯出個冷笑。
    這家夥的眼線遍布五芒星城,攝像頭比地獄的蟑螂還多。他這是又在搞什麽花樣?
    表麵上,廣播惡魔和電視惡魔水火不容,吵了幾十年的頻道霸權,街頭巷尾都傳我倆見麵得掐架。
    可私底下,這老混蛋是我少數幾個能聊兩句的死黨——當然,得防著他那顆算計的心。或者說是愛犯賤的性格。
    我本想掏出手機問他耍什麽把戲,但手剛伸到一半,又收了回來。
    嘖,既然他想玩引導的遊戲,那就陪他走一趟,看看這電視頭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我繼續往前,步伐故意慢悠悠,手杖敲得像在哼調。
    攝像頭紅光斷續閃爍,像在指路,巷子拐角、霓虹招牌下、甚至路燈杆上,都有那鬼鬼祟祟的鏡頭跟著。
    我的思緒像跳頻的電波,猜著沃克斯的目的。
    挑釁?交易?還是單純想找我扯皮?又或者是單純欠愛了?
    街頭漸漸偏僻,霓虹燈稀疏,喧囂淡下去,空氣裏多了一股潮濕的黴味。
    終於,我停在一間不起眼的咖啡館前,招牌褪色得像老唱片,窗戶蒙著灰,門口的燈泡一閃一閃,像在別樣的歡迎。
    地獄中下午的“陽光”斜斜灑下,照得這地方更顯冷清。
    我挑了挑眉,手杖在地上輕輕一敲。
    偏僻,隱秘,沃克斯的風格。看來,我的猜測沒跑偏。指不定有些不可告人的小秘密,畢竟他以前幹的破事可沒少讓我給他擦屁股。
    比如……以前上學的時候拿望遠鏡偷窺女宿裏麵的女生。
    嗬嗬,這種操作對他來說,那基本上是信手拈來,有手就行。
    推開門,門鈴叮當一響,像壞掉的音叉。咖啡館裏昏暗得像地獄的後台,老舊的木桌椅吱吱作響,空氣裏混著咖啡渣和廉價煙草的味。
    櫃台後的惡魔瞥了我一眼,懶洋洋地指了指後頭的走廊,說道:“包間,左邊第三間,有人等你。”
    我咧嘴一笑,手杖轉了個圈,朝他拋了個假惺惺的謝意。
    走廊盡頭的包間門半掩著,透出微弱的藍光。我推門而入,果不其然,沃克斯那張電視屏幕臉正衝我閃著欠愛的笑。
    他斜靠在椅子上,西裝筆挺,屏幕上的像素嘴角咧得像個廣告牌,手裏晃著杯黑咖啡,蒸汽嫋嫋。
    “喲,老壁登?!”沃克斯的聲音油滑得像剛上過潤滑油,屏幕上的眼睛眯成弧。
    “來得挺準時嘛!我還以為得再多派幾個攝像頭催你呢!”
    他敲了敲桌子,屏幕閃了下,像在調試信號。我哼了一聲,拉開椅子坐下,手杖靠在桌邊,語氣酸溜溜道:“催?你的破鏡頭跟聞著大份味的蒼蠅似的,嗡嗡嗡繞得我頭暈。說吧,這出戲唱的什麽調?”
    我的鹿角耳朵抖了抖,沃克斯這家夥,表麵笑得像個推銷員,眼神卻像在掃描漏洞。
    他沒繞圈子,屏幕上的笑收了收,語氣直截了當道:“大戰之後,你跑哪兒去了?跟亞當那場架打完,客棧都炸翻天了,你倒好,消失好幾天,連個信號都沒留。”
    他頓了頓,屏幕閃了下紅光,像是試探。
    “別告訴我你真被驅魔天使還是那個亞當劈去見上帝了?”他的聲音帶著點戲謔,但眼神銳利得像刀子,明顯在挖我的底。
    我靠在椅背上,手指輕輕敲著桌子,思緒像雜音電波,滋滋作響。沃克斯這家夥,鼻子比地獄的狗還靈,瞞他可沒那麽容易。
    我咧嘴一笑,手杖在地上輕輕一敲,語氣半開玩笑,道:“見上帝?嘖,差了點火候。但也大差不差。不過,你猜得還真有點譜。”我頓了頓,聲音低下去,腦中思索了一番後說道:“想聽個獨家頭條嗎?我上了天堂,待了兩天,風景甜得齁人,規矩多得能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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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頓了頓,目光鎖定沃克斯,嘴角扯出個弧度失聲笑道:“怎麽樣,夠勁爆吧?”
    沃克斯的屏幕猛地閃了下,像信號斷了線,眼神像壞掉的顯示器,閃過了片刻不穩定的畫麵。
    他張了張嘴,聲音高得像短路的音響:“天堂?!你?!你他媽在逗我?!”他的屏幕抖了抖,像是信號不穩,語氣又驚又疑。
    我聳了聳肩,手杖轉了個圈,語氣戲謔道:“逗你?我可沒那麽閑。除非你欠愛了。”
    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意念一動,鹿角隱去,尖牙收斂,淡金長袍泛起柔和金光。
    微亮的光環在頭頂浮現,淡金羽翼從背後展開,羽毛閃著細碎星塵。
    大廳的昏暗被金光點亮,像個臨時的聚光燈。沃克斯的屏幕徹底卡住,像老電視雪花屏,眼神瞪得像壞掉的像素點。
    我睜開眼,低頭瞥了眼羽翼後並默不作聲的等待著沃克斯的反應。
    “瞧瞧,”我冷笑,語氣滿是自嘲。
    “連我這種十惡不赦的家夥都能披上這身戲服。天堂的門檻低得跟地獄的酒吧似的。”
    我頓了頓,聲音低下去,帶著點尖酸,道:“他們管那叫救贖,我看分明是洗腦。比希爾還厲害的那種。”
    光環壓得我頭皮發麻,我猛地打了個響指,金光散去,羽翼光環消失,鹿角尖牙重現,西裝重新恢複成猩紅色的配色。
    沃克斯的屏幕慢慢恢複,眼神像壞信號,斷續閃爍。
    他靠在椅背上,屏幕上的笑古怪得像壞掉的顯示顆粒。
    “這不就跟某些同人結局一模一樣嗎?你這劇本……嘖,寫得有點離譜啊。”
    他的語氣戲謔,但眼神藏著點算計,像在掂量什麽。
    我挑了挑眉,聳肩,語氣輕描淡寫說道:“誰知道呢?或許是某個高位格存在搞的鬼嘍。”
    我故意拖長調子,語氣顯得有些懶散。
    高位格存在?這話半真半假,但沃克斯的眼神告訴我,他沒全當玩笑。
    他哼了一聲,屏幕閃了下,語氣轉回油滑:“行吧,天堂的事先放著。說說,你這幾天還幹了啥?別告訴我你在那上麵喝聖水喝嗨了。”
    他挑眉,屏幕上的笑賤得像推銷員。我冷笑,手杖轉了個圈,語氣有些鄙夷道:“喝聖水?那玩意兒甜得我牙疼。我忙著跟塞拉扯皮,差點沒被她的規矩憋死。”
    我頓了頓,目光鎖定他,聲音低下去。
    “倒是你,攝像頭跟得那麽緊,是怕我跑路,還是有啥大買賣?還是你又重新拾起了以前偷窺女宿舍的習慣了?”
    “不會說話,就把你那張臭嘴閉上!你他媽有時候真的和那個廣播惡魔一樣欠啊!”沃克斯臉上屏幕像素點組成的的嘴角一抽搐,不由得破口大罵道。
    “還有,我就是好奇你這廣播頭跑哪兒浪去了!”他頓了頓,眼神眯成弧,神神秘秘道:“不過,話說回來,你這天使服裝……嘖,要是放網上,點擊量得炸。”
    他的語氣戲謔,但眼神像在算計什麽。我哼了一聲,不屑道:“炸?那也得先炸了你的破屏幕,省得你老盯著我。”
    他忽然笑了,氣氛一下鬆快不少。
    接下來,我們像往常一樣開起玩笑,互揭老底,包間裏滿是笑聲和冷嘲熱諷。
    我挖苦他當年那場直播翻車,屏幕卡得像老式crt,他反手嘲諷我時間像壞掉的磁帶,轉眼就到傍晚。
    窗外的霓虹燈亮起來,咖啡館的燈泡一閃一閃,像在催人走。
    沃克斯瞥了眼時間,屏幕上的笑收了收:“好了,我還有堆破事要忙,先撤了。”
    他站起身,西裝筆挺,身體忽地化成一道電流,滋啦一聲鑽進牆上的電線,包間瞬間暗下來。
    我靠在椅背上,手裏晃著馬克杯,殘餘的咖啡晃出圈圈漣漪。
    沃克斯這家夥,有時候發癲跑調是真的欠,但有時候嘛,你看著他也就那樣。
    而他的震驚半真半假,那句“同人結局”像根刺,紮得我胸口有點燙。
    我仰起頭,輕輕一抿,喝光杯底的咖啡,苦得像地獄的現實。
    我放下杯子,手杖在地上敲了敲,起身推門離開。
    外頭的霓虹燈刺得我眼疼,巷子裏的紅光又閃了下,像沃克斯的眼睛還沒走遠。
    我的鹿耳朵抖了抖,思緒像斷了頭緒的電波,滋滋作響。
    但好戲還在後頭,待我調好頻道,別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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